第23章
不知道站了多久，午夜的鈴聲就這樣準時的敲響。他拉着手，進了房間，開燈，嘆息着，說“你，怎麽就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呢。”他一手放下提着的東西，進了廚房，手一直抓着他不放，他也沒說。看着水槽裏的水，他也不做聲，只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僵持着的，還是他先說“你先去倒兩杯溫水吧，我渴了。”猶豫着的，趙楚返回了卧室，拿着杯子，倒了水。端到他面前，他正洗着菜，說“我待會喝，你先拿着。”他把廚房用具打掃了一遍，煮飯，炒菜，看他來回的走着，直到他端着湯放到桌子上，他說“坐下來吃吧。”坐在他旁邊，遞着水杯給他，手心都冒着汗漬了，吃着他夾的菜，他自己沒吃什麽，大部分都只是夾菜。外面時而響起的炮竹聲，一陣一陣的，吃完後，他收拾着碗筷，面無表情的他，跟他在于小菲面前笑得樣子，差別太大了。幾乎都沒注意到，他已經洗好碗筷，拿着刀切着水果，加水，再加點米，一起煮着。這是做什麽？趙楚也不知道，也沒問他，筆直站着，卻也不想說話了。時間就像老舊的石英鐘，緩慢地，嘀嗒着。直到冒着熱氣，他打開，用小碗乘着，端了兩碗，出了廚房，坐着。拿着勺子，攪動着，他才說“剛才看你吃的有點多，這個清腸胃。”原來是這樣的，坐在他旁邊，拿着勺子，吃着。碗勺碰撞的聲音，像極了，平常的生活，對于那天晚上看到的，趙楚想知道嗎？趙楚毫無疑問的想，可又怕，怕想的和現實的是一樣的，如果是真的，那怎麽辦？趙楚不知道，寧願不知道，也不想打破這短暫的平靜。可惜，他開口說了，“最近有點事，比較忙，所以都和于小菲一起走。”“恩。”沒有瞥過去，看他的表情，只是非常緊張的聽着，他卻停了。自顧的喝粥，吃完後，洗碗後，他就沒再坐下，他要走了，剛才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任務一樣的，結束了。趙楚走着，主動的打開門，他站在門外，像是醞釀着什麽，趙楚先說“那，下次什麽時候才有空來？”“大概，要到開學時，才來吧。”“恩，知道。”下次，還會來，就很好了。結束的剛才好結束的時候，他卻愣着，看着，說“你進去吧。”“恩。”回應着，卻沒有動靜，趙楚，在等，等他真正的，轉身，離開。可他也不動，就這樣看着，又說“這次帶的東西，應該夠吧？”“恩，足夠了。”足夠的等到你下次，來找我的時候。他，又嘆息了，為什麽他總會嘆息呢？是愧對？他其實不用的，他很好，對自己很好，所以，無論他的要求，趙楚都能接受的，只要還能繼續的陪着，就很好了。他，伸出手，握着趙楚低垂的右手，隔着厚厚的外套，用力的按在心口處，停留着。說“你的這裏想要的是什麽？和我的這裏想的一樣嗎？”他想問什麽？趙楚不明白，疑惑的看着他，回着“想要的？我沒有什麽想要，就”停頓着，又說“就這樣就很好了。”手心裏傳着脈搏的跳動，還有那久違的溫暖。可他卻沒有放下，說“想要的，只是目前這種狀态嗎？那如果，我們不再是戀人關系，然後，就這樣的生活，對于你也行，對吧？”不再是戀人關系，他還是說出了，擔憂了那麽久，積蓄在心裏的話，那麽輕而易舉的說出來了。“那，我們，這樣算什麽？”趙楚，眼裏水霧很快的浮現，說着，忍不住，想收回手，可他緊抓着不放，說“所以一直以來，趙楚，是想要和我怎樣的關系相處呢？”他，拽着手，拉近，就這樣被他擁在懷裏，他停留在耳畔說“所以，即使你看見于小菲和我一起，也不會生氣，難過嗎？”拽着他的衣角，搖晃着頭，說“我會難過，會流淚，但是不會生氣。”他的手抱着好緊，可是卻很合适，他疑惑的問“為什麽不生氣？”不自覺，臉貼近着他的臉，說“因為，我沒有太多了情緒去生氣了。”嗓子突地酸澀，哽咽的，說“所以，別，別，說，分開，好嗎？，我，真的難受，真的，難受。”那一次，哭的幾乎聲嘶力竭，樓道的燈就沒有暗過，被他摟着，半抱着的回到卧室，窩在他的懷裏，哭訴着，慌亂的他，除了小心的親吻，緊緊擁抱着，不敢說其它的。直到趙楚累到，在哭泣裏睡着，又驚醒，來來回回的，好幾次，才睡着。再醒來的時候，他還在睡，趙楚才想起，自己還窩在他懷裏，眼睛不舒服的眯着，剛想把手移開，他醒了，距離太近了，又被他圈在懷裏，不能動。他也反應過來，把手縮回來，坐了起來，說“你醒了，那，我去，弄些吃的。”“恩。”他出了卧室，趙楚也起床，洗涑，到廚房時，他正端着大碗粥出來，放在桌子上，趙楚順便倒了兩杯熱水，坐了下來。喝粥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接通後，他起身走到窗邊，只隐隐約約的聽到，他說“恩，是這個的，我不去了，你幫我跟老板說下。”“那，謝謝了。”“哦，我還好，她，也很好。”“拜。”挂斷後，他又坐了下來，繼續吃着，趙楚吃飽後，就在一旁看着，直到他也停了下來，收拾碗筷，說“你，要不，再去睡會？”搖晃着頭，看他進了廚房，很快又出來。還沒坐下，他又馬上的說“我去外面買些吃的，待會就回來。”“一起。”“哦，那好吧。”出門，才想起，初一，好像沒有店鋪開門，他，有些尴尬的，說着。趙楚看了看四周的雪，說“你今天不忙嗎？”“不，還好，通常我去，也是看她們吵架而已。”“那就走走吧。”“恩，好啊。”從光枯枯的樹幹走，踩着積雪，他蒙頭走着，也不說話，路過教學樓，看着白漫漫的雪，想起，第一次見他那天，也是這樣的雪，好像過了好久，又像什麽都沒變。時間還真是個奇怪的東西，看着四周，趙楚又往操場走着，積雪太深，有些地方就成冰，很滑，他總算挨近了些，被他牽住了手，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可還是太滑了，他忍不住的說“要不，別走了，實在滑的很。”趙楚搖晃着頭，他也就沒說什麽了，只是手被握的更緊了，到了操場中心時，平緩了許多，他也放松了些，只是一不注意就很容易滑倒的，走着走着，趙楚突然的停了下來，看着他，一點一點的靠近，手一推，他重心不穩的向後倒，被他牽引着的，跟着一起倒了下去。一聲蒙哼，大約是撞的太重，他哎的一聲叫喚，然後就能聽着見他擔心的問“你，沒事吧？”“恩，沒事。”趙楚，卻沒想移開，枕在他身上，他，想起來，趙楚才開口說“王安，你知道我這裏想的是什麽嗎？”耳朵停在他心口，聽着。他，僵持着不動，說“是什麽？”眼睛看着遠方發白的天空，說着“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可我想，它大概應該是想着，如果可以的話，是只想要和你一個人，在一起好久好久，你，知道了嗎？”他的心跳好快，可是卻沒有聽到他的回聲，趙楚是緊張的，因為一點都不了解他，想的到底是什麽？他突然的坐了起來，原本趴在他心口的趙楚，才發現自己被他抱坐在他腿上，整個人窩在他懷裏，他說“這樣才暖和。”他抱得好緊，也好暖和，就像在房間裏一樣的暖和。整個臉埋在他脖頸間，他小聲的說“我想的和你一樣，我只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只想和你結婚，所以，對不起。”他低下頭，貼在趙楚頭上，說“對不起，讓你難受，讓你害怕，讓你流淚，所以，準許你欺負回去。”其實那天，看見她站在窗臺邊，才故意做給她看的，确實這樣很自私，所以看到她打過來的電話，王安，害怕了。她是那樣特殊的人，怎麽會接受，可之後，她真的再沒聯系過，就像她一點也不在乎一樣，除了接受，什麽也不會，那她真的在乎嗎？就像宋一以前說的那樣。一輩子都不會在乎別人嗎？何況喜歡和愛，所以，她不想因為孩子而被束縛嗎？不敢去質問她，可是又真的忍得難受才會選擇逃避。脖子突然的疼痛，讓王安回了神。不知道為什麽，趙楚想着，去咬他一下，可結果真的咬出血，他都沒說話，他只是抱緊着自己，貼着，說“對不起。”好久，趙楚站了起來，他腿麻了，緩和才起來，又重新的握緊着手，一步一步的繞着操場走着，他，突然的說“趙楚，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好嗎？只有我們兩個人，不要，孩子，也可以。”他，側着頭說着，趙楚，不知道說什麽回應，可他的表情變換的非常的快，怕他誤解，環抱着他，說“好，我願意。”他，笑了，因為他，低頭飛快親吻着側臉，嘴角是上仰的幅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