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寒冷，來得那麽的迅速，消散的不留痕跡，統考的來臨，開學還不過一月，就進行全校補課。每周四下午第六七節體育課，成了唯一的休息，男生成群的往籃球場，女生大都數都只是去操場散步，不喜歡随着人流走動，一般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趙楚，才會離開座位，踏着樓梯，他就在旁邊等着，趙楚不知道伐說些什麽，他也不說，直到每次都碰到，趙楚才意識到他應該是在等自己。順着走廊，風靜靜地吹着，他真的是很怕熱，即使沒到室外，可滿臉都是汗，想着想着，拐角進了小超市，買着濕紙巾，遞給他，他說着“謝謝了。”繼續的往操場走着，因為班級分布不一樣，趙楚往自己班級走，不知為什麽，他好像順便的跟着走，眼看的就要到班級了，趙楚說着“我已經到了，你還往這邊嗎？”他，看了看，說着“不了，那我走了，拜。”回到班級，點到，然後開始例行的跑兩圈，通常都會有請假的女生，站在一旁，趙楚通常是不需要請假，他有次格外強調的說着“跑步會長高的，所以沒事還是跑跑吧。”對于身高，他真的在意，因為趙楚好像只比他矮4,5厘米，這數據是從他親身測量得來的，其實趙楚大約身高是171左右，在本班也是很高的。可每次吃飯時，他總會弄好多菜，想起他說的話就是；蹭飯怎麽能不用心，對吧？跑完兩圈後，整隊時，一下子就看到他，不巧的是，這個新來的體育老師，非常喜歡講話，所以，等到解散時，即使他站在樹蔭下，整個人就像被曬幹的茄子，這是他自己的親身描述。因為手的原因，沒辦法打籃球，他就會跟着一起到亭子，順便的抽背單詞，他靠着柱子，看着手機，細碎的念着，即使仔細去聽，也完全的聽不清他念的是什麽？偶爾看見過往的人，笑着避開，趙楚大概也能猜到這就是流言的來源，再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受到影響？“哎，這個單詞是什麽意思？”接過他手機“boot，n是名詞，單詞意思是長筒靴；皮靴，膠靴，當然還可以補充一些其他意思相近，比如；shoe,也有鞋子的意思，同時說到鞋就能想到腳，foot,，由此還可以聯想腳進行的運動，比如walk,jump,run,之類。”擡頭看他，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說着“這樣下去，我覺得數學都不是那麽難！”“其實也還好。”手機突然的黑屏，按鍵後，壁紙上顯示的一個卡通人物，趙楚好奇的問“這個是？”他坐在一旁，說着“這個啊，很可愛吧，手機還有很多，找給你看。”看他熟練的點開相冊，真的是很多這樣的照片，翻着，很快看完後，他又說着“我這裏還有很多其他的照片。”這些，大多數是協會活動的照片，一張一張的翻閱着，他突然地嘆息說“高三，我們就不再是協會成員，就沒那麽好玩了。”聽着他說的，趙楚，只是看了看，卻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翻着照片，照片裏的他們格外的認真，看起來心情很好，就像是剛剛還發生在面前，接着往下看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張自己的，那是應該是在朗誦英語文稿時，拍下的，可旁邊這只剪刀手是？他，笑着說“那個，這是我的手。”再往下翻時，差不多是他和別人的合照，從照片上來看，基本都是幾個人一起合照，或者說是被偷拍在一塊的，最後幾張是突然地冒出于小非，有近照也有稍微遠一點，旁邊沒有其他人。下意識，飛快的翻過，心想，應該是只幫她拍的吧，基本翻過後，把手機遞了過去，他又繼續的念着。轉頭，看着透過茂密的樹葉，灑下的點點的斑影，随着風吹動着樹葉而變化着形狀。突然的一下就安靜，好久，直到聽到“趙楚？趙楚？”他的手來回的在面前揮動着，應着“恩？怎麽了？”他把手機放進口袋，說着“你居然走神了，不可思議。好了，我記得差不多了，來背給你看看。”“恩。”看他生硬的背着，拼寫，解釋詞性，想起不知道是那天的下午，他說着“要不每周體育課，我順便來背單詞，我的手現在又不能打籃球。”于是，就幫他安排背誦計劃。眼看着他背了一大半，下課鈴聲悄然的響起，他的心思一下就轉移了，慢吞吞的背，直到突然的斷了，他突地說着“我聞到食堂阿姨煮的紅燒肉”“恩，所以呢？”他的胃積極的響應着，趙楚只好站了起來，往食堂走着，他樂意的走着，說着“這次沒背的，下次就一定補上。”趙楚停頓了下來，對他說“好，下次是834個單詞。”“是嗎？怎麽會這麽多？”“那你現在把剩餘的背了。”“額，當我沒說，先去吃飯吧。”到了食堂二樓，擁擠的。趙楚都不想進來，可他應不會那麽放棄，剛想去排隊，他說着“我去排隊，你去找個座位。”看他迅速的擠進人群，趙楚也只好向座位區走，靠窗戶的，應該不會那麽熱，坐下後，沒多久，他就從人群裏擠出來，兩只手各端着餐盤，坐到對面，真的有紅燒肉，而且份量還不輕，不知道對他的手會不會有影響，不過，他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麽。吃飯時，他真的是安靜，基本不說話，除非他已經吃完。安靜不過一會，他放下筷子，說着“這紅燒肉味道還不錯，而且也不辣，你覺得呢？”“恩，還好。”“哦，那等我學會了，再做給你吃，味道說不定更好。”莫名的臉像發燒一樣的燙，扒着餐盤裏的米飯，小聲的應着他“好。”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好不容易才從食堂出來，雖然太陽快要落山，溫度卻不減，他幾乎是不停的流汗，各自回了班級。教室的空調對于趙楚來說，是好冷，幾乎課桌裏一定備件外套。這時離上課還有大半個小時，教室裏太過熱鬧，寧願在走廊裏呆一會，對于熱，趙楚是真的感覺不大。雖然每次他都是一臉好奇的說着“你真的從不流汗。”轉動着目光，這個高度，正好看見對面高一的班級，操場上散步的人都少了不少，這時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所以空曠的校園，零星的散落着，可影子卻被拉的無限長，雖然，他們都不曾關注。好奇的回頭看着背後，自己的影子也安靜的貼着牆上，彎曲折疊，像個真正的人，一模一樣。伸展着右手，影子一樣的跟随着。再往下看，于小菲正捧着書籍，在對面高一樓下，像是在等人，等到他從樓下出來，走到對面，毫不意外的是往她那邊走的。看着他接過于小菲手裏的書，好像是在核查，手裏拿着筆，寫着什麽。他看起來是很平常的樣子，就是她的距離太近。過了一會，于小菲接過他手裏的書籍，說着什麽，他就站在一旁等她，直到于小菲把書籍放到教師辦公室，再出來，跟他一起走着，好像是在談話，是什麽？趙楚猜不出，只不過就是他的笑，非常的刺眼。他們的影子都太過于，親密。慢慢的就看不見他們，心想，他應該要回自己班級，于小菲的班級是在，他的隔壁。是啊，他們應該也很熟，所以呢？趙楚不知道，也不想想。傍晚鈴聲響起，一切恢複了安靜。晚上的10點25才下課，密密麻麻的人，下樓梯時，趙楚格外的小心，到了分叉口，人就少了許多，捧着還沒做完的練習。偶爾樹蔭上的陰影，晃動着，有些吓人，好在路燈離的也不遠，直匆匆的的走過，回到房間。洗漱，看着練習書，卻又不想寫。蒙頭的倒在床上，胡思亂想，只剩下風扇呼呼地轉着。迷糊的，都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睡着的。還是手機鈴聲及時的響起，趙楚才起床。洗漱，出門，夏天的早晨還算是涼快的，來到操場的時候，人還很少，随意的繞着跑道走，太陽才剛剛的探出頭，突然地被人叫住“趙楚。”是宋一，他走近，說着“你來的好早。”“恩。”簡短的，只剩下安靜。宋一是很高，比他高，因為他說，宋一至少有185。趙楚不說話，宋一也不常說話，即使在協會，說話也不多，因此趙楚不說話反而覺得很正常。就是靜靜地走着，直到人越來越多，趙楚要回自己班級，想了想才說“我先走了。”“恩，好啊。”回到班級隊列，陸陸續續人趕來，雖然遲到不在少數，可沒想到的是，他遲到了，和于小菲一起。被罰站在操場中央，所以，在跑操的時候，趙楚，真是一點都不想看他，。跑操結束，休整，解散，趙楚煩悶的自顧的走着，甚至連宋一什麽時候在旁邊，都渾然不覺。回到教室，又坐不住的，站在走廊看，他被罰。于小菲好像被老師訓斥了。可她沒有離開操場。不用猜，趙楚也能想到，她是在等他。就像是哽咽不下的刺，難受，深呼吸着，好幾次，也沒能緩解這莫名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