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透門而出。
童初玖手上一個哆嗦,鑰匙“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是誰在外面?”浴室裏糜亂的聲音猛然停下,只剩下嘩嘩的流水聲,還有相隔在童初玖面前的一道門。
童初玖忽然就紅了眼眶。
不管怎麽說,她現在仍是這卧室的主人不是嗎?裴輕北既不肯跟她解除婚約,也不放過每一次偷吃的機會,他們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或許,這早已經不是偷吃,而是光明正大的吃了。
童初玖咬牙強忍住心口氣悶的疼痛,轉身面無表情地拉開衣櫃,快速将幾件常穿的衣服收拾起來。
浴室的門被人猛然拉開,童初玖回頭望去,正對上裴輕北有些驚訝的目光。
“你回來怎麽不說一聲?”裴輕北擦着頭發上的水珠,順手将浴室門關上。
童初玖心中冷笑,說一聲又能怎麽樣呢?如今他還會像以前那樣,給自己準備香噴噴的飯菜,準備舒适的睡衣?
剛才她在衣櫃裏翻了一遍,連她的衣服都被別人穿過了,她還能奢望什麽?
“我回來只是拿些東西,立刻就走。”童初玖将自己手裏的箱子打開,亮出裏面剛收拾好的衣物:“你放心,我沒有拿走任何值錢的東西,只是幾件舊衣服,相信‘別人’也看不上。”
“你非要這麽跟我說話嗎?”裴輕北看了一眼童初玖手中的袋子,皺着眉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聽了這話,童初玖心口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下似的。
裴輕北跟華裳上床是她親眼所見的,他和他母親将自己敢出家門也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而今晚上,就在前一刻,浴室裏面的那些聲音也是她親耳聽到的。
他一遍又一遍指責自己不貞潔,還把記者的事情誣賴在自己頭上——他們已經把事情做的這麽絕,現在還覺得是她想歪了?是她說話的語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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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直到現在,他還覺得她必須要溫柔謹慎地逢迎着他?
他難道不知道她們兩人之間早已沒有退路了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童初玖身心俱疲,已經懶得将那些申辯的話再說一遍,“太晚了,我要走了。”
她拿起箱子,轉身向外走去,身後卻傳來夾雜着憤怒的腳步聲。
“童初玖,你鬧夠了沒有,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我這麽做有什麽不對?”裴輕北一臉狂暴的拉住了童初玖。
又來了!
童初玖心底一瞬間升騰起莫名的煩躁。
這些年裴輕北無論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原因都是她不對,是她不貞潔,是在外面搞上不知哪個野男人,被人破了身子還不承認!
裴輕北不就是想這樣說嗎?
多年前第一次聽見他這樣說,童初玖還覺得驚訝,也曾一遍一遍地跟他解釋過自己真的沒有,更幾次哭着求他別再這樣污蔑她。但根本沒有用!裴輕北就像是一個精神分裂患者,平時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但不知哪一件事就會觸動他的神經,讓他整個人充滿了戾氣,暴躁至極。
現在,兩個人都到了這個份上,他還是這套把戲!
有意思嗎?
028:剔除心中十年前深入骨髓的那個少年
裴輕北的力道很大,絲毫沒把童初玖當成女人,童初玖險些被他拽到在地,手中的衣物也散落開來。
“裴輕北,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不知不覺,童初玖的聲音已經帶了一絲哀求。
她實在是煩透了這樣的糾纏。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裴輕北緊抓着童初玖,手指恨不得将她掐破,他使勁把童初玖拉近自己的懷裏,逼視着她的眼睛,“你現在連家也不回了……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
哪裏有什麽那個人!
童初玖忍無可忍,大力推開裴輕北:“你自己浴室裏藏着人,就覺得別人都像你一樣?”
裴輕北的手一松,眼神飄向浴室。
不錯,華裳是在裏面,剛才他們兩人也的确是在做,可這還不是因為那些事讓他心裏不痛快?或許……也因為華裳跟童初玖有些神似。
她到底是童初玖的表妹。
或許跟她上床,他抱着的更多的是對童初玖的報複心理,他要她痛苦。
而童初玖卻絲毫沒有一絲痛苦的樣子,她還要搬出這個家去跟外面的男人雙宿雙飛,她把他裴輕北當成死人了麽?!
“你有什麽資格過問我的事情?”裴輕北甩開童初玖,揚起下巴冷漠睨視視着她:“不管怎麽樣,童初玖你記住,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人,就算我不要你,你也只是我的人。”
這已經不是裴輕北第一次對她動手,童初玖被裴輕北放開,整個人重重摔在牆上。
“你做夢!我不會是你的人,這輩子不是,下輩子你也別想。”童初玖被裴輕北氣的大腦一片空白,張口就跟他吵了起來。
“啪!”
回應童初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童初玖的話狠狠刺激了裴輕北,他腥紅着雙眼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等童初玖做出任何反應,揚手劈頭蓋臉地朝童初玖臉上抽了過去。
童初玖被打的天旋地轉,耳朵裏嗡嗡作響,她連連後退,裴輕北卻不肯放過她,在她退無可退的時候仍然然用力猛推了她一把。
“啊!”童初玖只覺腳下一空,整個人懸空而下!
裴輕北的力氣太大了,這樣的力道使得她整個人連着箱子順着樓梯飛快滾了下去,最後重重地摔落在客廳的地板上。
“初玖!”裴輕北發覺手上空了,整個人呆立在樓梯邊。
随着那個女人的摔倒,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挖走了一塊。
他愛她,愛了十年,現在對她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他也說不明白,是恨嗎?恨不得将她的心挖出來看看,他裴輕北在她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位。
是愛嗎?折磨她讓她痛苦,他又何嘗好受過。
童初玖躺在地上,隔了很久才緩緩睜開眼,周身傳來碎裂一般的疼痛,不過這些痛比起她心底的痛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她面無表情地撐起身子,卑微地将散落一地的衣服重新撞進箱子,借着箱子當依靠站起身來,緩緩向外走去。
臨出家門之前,她最後望了一眼那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
他站在樓梯上,表情震驚而緊張,仿佛剛才那窮兇極惡的人不是他一樣。
童初玖苦笑一聲,嘴角扯動臉上的傷口,傳來火辣的疼——他發洩夠了,又可以做回溫潤君子了,而她呢?她該怎麽辦?
或許她現在唯一該做的就是将十年前的那個疼她入骨的少年從心尖血肉之中剔除,她,再也不要愛他了!
…………
童初玖拖着箱子轉身出了裴家,回到了只屬于她的畫廊。
在這種時候,去找誰都不合适,一個人待着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将箱子放進櫃臺後的角落,找出毛巾冷敷在自己臉上,就這樣在畫廊的沙發上睡了一夜。
因為夜裏太累,這一覺她睡的昏昏沉沉,直到第二天一早,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童初玖猛地睜大眼睛,望着四周的環境,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外面的敲門聲仍舊不緩不急,徐徐催促間又帶着讓人欣賞的禮貌。
是誰會在這時候來找她?
童初玖顧不上身上的酸疼,揭下臉上的毛巾放在一旁,路過鏡子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臉上被打的紅腫痕跡已經消下去不少。
她這才放心地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是一位她從來沒見過的先生。
對方身姿颀長,穿戴得得一絲不茍的套裝,臉上挂着溫和的微笑,正直挺挺地站在那裏任憑童初玖從門縫裏打量他。
瞧着這位先生的風度實在不像來找麻煩的,童初玖有些不好意思地拉開門:“請問你是?”
“你好,童初玖小姐。”對方十分肯定地叫出她的名字,即便看見童初玖有些混亂的樣子,也仍舊帶着暖陽般的微笑,“您還記得之前有位客人,跟您約定了要請您作畫嗎?”
啊!童初玖恍然大悟。
那人一開口就出六十萬的高價,她怎麽可能不記得?
童初玖連忙讓開身子,請男人進來:“是你預約的那副《戰火夢》嗎?我現在正好有時間。”
“童小姐的畫作我的确很仰慕,真希望我也能付得起那麽多錢。”男人幽默诙諧地一笑,對着童初玖微微搖頭,随後從身上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童初玖:“看上那副畫作的是我的老板。”
童初玖被他這種溫和的贊美暖了一下,心情瞬間好了不少,她雙手接過名片,只見一張墨黑的沉香卡片上印着燙金銘文——千城集團。
是千城集團!?
童初玖手上一抖,千城集團可是商界大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