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柏穎被祁正隔絕在外。
樓下客房沒住過人，基本上沒怎麽收拾，失神的柏穎用手摸了摸床沿，指尖的灰塵感厚重，小t跑進來圍着她轉，柏穎牽着她到一樓洗手間接了水進客房，用毛巾将床和桌面認真擦了一遍，櫃子裏有床上用品，等到拿下來鋪好，背後已經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她體質偏寒，汗意不過是一陣，挨着床邊滑下，最後幹脆坐在地板上，小t圍上來，伏在她的身邊，腦袋蹭在她的腿上。
“餓了吧？”柏穎嘶啞柔柔的開口，摸了摸它的頭，另一邊細手伸長拉過自己的包，從裏面拿出一包小t的狗糧，沒有碗，柏穎別了別散下來的發，倒在手上低下去。
小t搖着尾巴，前腿伸起，擡起頭湊到柏穎的掌心吃起來。
柏穎的眼神變得溫柔又和緩，身子往小t身旁靠了靠，細心去想，現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小t，好似真的沒有人在乎她了。
母親去世，柏建州重新有了家庭孩子，對她的關心有限，愛但是身不由己，房子沒了，現在，她連工作都丢了。
柏穎突然發現，她現在是真正的寄人籬下，什麽都不是自己的，除了小t。
祁正起得晚，下樓的時候沒看到柏穎，餘阿姨将早餐端出來，等到人系上最後一顆袖扣的時候，終于出了聲，“人呢？”
餘阿姨知道他問的是柏穎，忙的出口，“柏小姐在我早上剛來的時候就出門了。”
出門？
祁正皺眉，“誰接的她？”
餘阿姨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沒見車來接，柏小姐牽着狗自己走的。”
祁正第一次發現，女人這麽麻煩！伸手拿過手機撥了柏穎的號碼，電話是通的，但是沒人接，連着打了幾個，都是如此。
想起昨晚柏穎向他質問的那番話，到了公司，祁正第一時間讓吳昊去了解情況。
吳昊聽到一陣詫異，連忙應下，剛要轉身的時候祁正想到什麽，叫回他，“給她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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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打電話？”
祁正用筆敲着桌面，“用你手機給她打個電話，問她人在哪。”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低下頭裝作翻文件，吳昊不明所以，哦了一聲，轉身就要走，祁正有些火了。
“去哪？”
語氣硬冷，吳昊幾乎要哭了，“外面去打電話。”
“在這打！”
摸不透自家boss心思，吳昊吞了吞口水，當着他的面撥了柏穎的號碼，那頭不過才響了三聲人就接了，吳昊看了眼面色早已鐵青的boss，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好一個柏穎！居然是故意不接他電話！他早上打了那麽多個，一個都沒通，這邊一打就接了！明擺着給他甩臉色！
祁正什麽時候被人這麽無視過，起身徑直走過去抽過吳昊手裏的手機放到耳邊，那頭就傳來柏穎好聽的聲音，“我準備到電臺。”
“不是都被辭了，還去幹什麽！”
突然換上祁正的聲音，柏穎猛地一震，話都變得吞吐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開口，昨晚他的态度過分冷漠，柏穎有些煩他，并不想接他的電話。
“你是瞎又不是啞！說話！”祁正火了，站他身後的吳昊一哆嗦，生怕祁正随手就把他的手機一生氣給摔了。
“拿東西，難道我現在連外出的自由都沒有了嗎？還是說，祁總覺得應該再多加些錢……”
“別給我陰陽怪氣的！你們那種見不得人的小把戲我還不屑去做，想想你得罪了什麽人吧！”
挂了電話，祁正将手機抛回去給吳昊，新買的手機啊！吳昊一把接住，boss在氣頭上，趕緊的擡腳走人。
柏穎昨天沒帶多少東西，不過才一晚，她的桌面就已經亂成一團，拉開抽屜拿出折疊紙箱打開折好，将自己的東西一樣樣放進去，在這裏工作了幾年，說不難過都是假的。
周圍沒有節目的同事望過來，只有零星幾個平時關系比較好的敢走過來跟她打招呼，其他的，全是觀望的姿态。
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在柏穎收拾好準備走的時候，鐘嘉麗踏着高跟過來，新換的大波浪妩媚誘人，妝容精致。
“別說老同學不送你，這個是送你的禮物。”
說罷往柏穎手裏塞了個精巧的盒子，鐘嘉麗伸手撫了撫自己鮮豔的紅唇，瞥了眼她收拾好的紙箱，輕哼了聲，“柏穎，你這麽聰明，沒想到這次是在陰溝裏翻船。”
柏穎不想跟她吵起來，将她送的禮物放一同進紙箱裏，淡淡說了句，“謝謝。”
鐘嘉麗俯身湊近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句話有時候還真是錯的，你也別走得不明不白，我知道是誰舉報的你。”
答案呼之欲出，柏穎卻不想聽，抱起紙箱，“抱歉，我要走了。”
“柏穎！”鐘嘉麗攔住她，“這可不像你的性子，要是擱以前，你現在不大鬧天宮都不是你的作風，怎麽，過了幾年平淡生活，連真相都不敢承認了？你應該也想到了吧？”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想想這次收益最大的是誰就知道了，雖然我接了你新節目的擔子，但我自認做事還算坦蕩，倒是你的助手小跟班，不僅接了你現在的舊節目，還跟着一起上了新節目做編輯和周末時段主播，柏穎，再看不出來，你就真的是腦子秀逗了。”鐘嘉麗瞄了眼不遠處款款走來的人，直起了身，撫了撫柔順的卷發，冷笑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給你的禮物是口紅，你之前最喜歡的那個牌子那個色號，我托人搶到了，自己還沒用上呢，便宜你了，一路順風。”
鐘嘉麗扭着腰離開，姜婷的聲音就傳來。
“柏穎姐！”
柏穎怔怔立在原處，指尖微顫，其實她不是沒思量不是沒想到，只不過像鐘嘉麗所說，不願去面對這個事實罷了。
還不如是祁正！
姜婷以實習生的身份進來，是柏穎一手帶上來的，她為人活潑待人誠摯，如果說這都是裝，那柏穎也認了，一個人能裝的那麽久那麽像，也是一種功力！
“柏穎姐！你來了為什麽不給我電話！我好幫你收拾！”姜婷接過她懷裏捧着的箱子，“柏穎姐，我幫你拿！送你下去！”
電梯裏。
“姜婷你來臺裏多久了？”
姜婷将懷裏的箱子換了個位置，略微思考，“一年多了。”
“一年多。”柏穎自自低喃，“原來這麽久了，總感覺你才來不久。”
“柏穎姐一直很照顧我！你走了……我很舍不得，臺裏要我接你的節目，我說要等你回來，臺裏說……”
“你一直跟着我，這個節目你也主持過，我走了不找你找誰呢？”柏穎偏頭看向她的位置，嘴角有笑，但姜婷卻覺得如芒在背，微微有些發寒。
“柏穎姐，你……不會怪我吧？”
叮咚。
電梯到一樓，柏穎接過她手裏的箱子，“謝謝。”
姜婷眼中神色一淩，觀察柏穎的臉色，“柏穎姐，你生氣了？”
“姜婷，我這一年多對你怎麽樣？”
“事無大小，悉數教我。”
“所以你覺得我不應該生氣嗎？”柏穎站直，眼裏一波無瀾，語氣卻是逼得人發怵。
姜婷終于變了語氣，望向柏穎的眼裏多了份探究，“柏穎姐，你懷疑我？臺裏要我接你節目，我極力反對，力量雖薄，但是一直在為你說情。”
“因為你知道這種事說情無用，節目你也依舊接了。”
“……”
柏穎神态多了絲落寞，動了動唇，“踩人上位，終于有一天也會有人這麽對你，好自為之。”
轉身邁步，柏穎心中悲涼一片，她将姜婷當做自己的徒弟朋友，對于實習這一批人，她最看好她，天資聰穎，學習力強，再過些時日，就算不做這麽些動作，她也肯定會有一番作為，可惜了，臨到最後沒沉住氣。
也算是她一手帶大的，這事換做他人都不會讓柏穎覺得如此寒心。
吳昊将車停在外面，見到柏穎出來，顧不上其他，忙的上前接人，将箱子放到後座，回身，柏穎出神踏空馬路旁的小臺階，整個身子歪下，吳昊手疾眼快，忙的扶住。
柏穎身上自帶香味，沁人心神，手下扶住的人看似嬌弱無骨，卻偏又帶着一抹倔強，吳昊失了神，最後還是柏穎掙開說了句謝謝。
“謝謝你啊，過來接我。”
柏穎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挺不好意思，沒想到吳昊倒是爽快，直接應了，透過後視鏡，吳昊時不時看她一眼，視線落在她身旁的紙箱上，“我剛好抽得出時間。”
“你工作沒耽誤吧？”
吳昊笑笑，“沒事的，柏小姐，恕我冒昧，這是怎麽回事？祁總……也讓我查一下。”
柏穎靠在車窗上，聽到祁正的名字有些驚訝，“他讓你查？”
吳昊點頭，“柏小姐，這事肯定不是祁總做的，你誤會他了。”
低頭，手摳了摳指甲，柏穎嘆口氣，“我知道，謝謝你，但是不用查了。”
“不用查？”
柏穎點頭，“對了，昨晚不好意思，給你打了很多電話，沒打擾到你吧。”
“昨晚……”吳昊舔了舔唇，“昨晚祁總有應酬，很重要的外來合作方，走不開，不過後來我看到祁總還是急着回去了，柏小姐，祁總對你很上心的。”
柏穎有些愣，“回來？幾點？”
吳昊不明所以，“八點多吧。”
昨晚祁正回來都已經接近淩晨，急匆匆？想到什麽，柏穎低低笑了，恐怕祁正的這個急匆匆要見的人不是她吧？回想昨晚祁正回來臭着的臉和吃癟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麽。
他這麽自大，原來也有可以治他的人，可惜了，這個人，不是她。
不知怎麽，想到這個，柏穎心裏竟然有些隐隐的發酸。
柏穎回家收拾東西，到了祁正的別墅，行李都搬進一樓的客房，屋裏裏無人，祁正未歸。
這件事是她誤會祁正了，想起昨晚自己對他質問的态度，确實有些不妥，猶豫許久，柏穎終于鼓起勇氣給對方電話。
手機是通的，祁正接起不過兩秒，說了句在忙就直接挂了她的機，虧得柏穎吊着一顆心還在思忖要怎麽開口。
柏穎等祁正等到十二點，結果人還是沒回來，習慣了早睡，柏穎抵不住越加發沉的眼皮，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柏小姐？柏小姐？醒醒！”
刺耳的推叫聲，柏穎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握住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叫醒她的餘阿姨被她突來的動作反吓了一跳，哎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柏小姐，沒事吧？怎麽睡在沙發上？”
原來是早上過來的阿姨，柏穎捂住發昏的頭甩了甩，她昨晚在沙發睡了一夜？祁正沒回來？
“柏小姐，扶你到房裏去休息吧。”餘阿姨見她臉色差得很，有些不舍。
柏穎清醒了不少，搖頭，“不用了，我去洗把臉就好，餘阿姨你去忙你的吧。”
“哎！”餘阿姨見她要起身，将放在一旁的導盲棍遞過去。
柏穎剛進房間不久，餘阿姨就過來敲門，“柏小姐，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是祁先生派來接你的。”
“接我？”柏穎一臉疑惑，“在哪裏？”
“就在外面，還說讓你快些，祁先生在等着。”
接她？搞什麽？柏穎一頭霧水，沒弄清楚狀況之前不敢讓祁正等她，拉開衣櫃随便摸了件衣服換上，門外确實有人在等，不過聽聲音，是她不認識的。
“你是？”
“我是祁總的司機，他讓我過來接您。”
“去哪？”
“祁總說，您去了就知道了。”
柏穎沒多想，沒帶小t，跟着那人出了門，拉開車門，将她推進後座，柏穎沒坐穩，歪了一下就碰到另一個人的肩膀，陌生的氣息，不是祁正！
“你們……嗯！！”
還等不及柏穎将心中的疑惑發酵放大，同坐在後座的男人，就伸出手一把捂住柏穎的口鼻，聲音被堵回去，手被對方一雙大手死死扣着，柏穎只覺得一陣窒息。
客廳電話響，餘阿姨從廚房擦着手跑過去接，那頭是祁正，問柏穎是不是在家。
餘阿姨哎了一聲，滿頭霧水，“柏小姐剛剛出門被人接走了呀，不是祁先生你派人來接的嗎？”
這頭話音沒落，祁正那邊就急急挂了機。
捂住柏穎口鼻的手帕有藥水，等她醒來的時候，雙手已經被反到身後綁住了，雙腳也被束縛住，粗糙的麻繩，稍稍一掙紮就磨得手腕發痛。
對方應該也知道她看不見，眼睛沒有蒙上，周圍靜悄悄，不像有人的樣子。
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柏穎抖着唇，極力控制住自己不安惶恐的情緒，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她不敢出聲。
試着挪動自己坐着的椅子，剛一動，鎖鏈嘩嘩的響聲在靜谧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突兀。與此同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随後就聽到一道不大的說話聲。
“人醒了！”
綁架！
這是柏穎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借着祁正的名頭，明擺着就是沖着祁正去的！偏偏抓了她來做人質！
下颚被人用力捏住擡起，柏穎吃痛，嘴裏立刻泛起了血的腥甜。
“你是祁正的人？”
下颚被捏住，柏穎出不了聲，唯有用力的搖頭。
啪！
下颚被松開，但是左臉頰啪就是一道響亮的巴掌，男人的力氣大，下了真正的死勁，柏穎被強勁的力道打得偏了頭，耳邊一陣嗡嗡作響，嘴裏的腥甜更甚，被打的臉頰發麻發燙最後是火辣辣的疼。
“問那麽多廢話！直接扇一巴掌就老實了！他不是祁正的女人會住在他家？趕緊做事別墨跡！一會拍完照片收工趕緊走人！”兇狠的一把聲，估計是對着剛剛問話的另一個人。
拍照片？什麽照片！柏穎稍稍清醒，心裏閃過重重的惶恐。
“你們要做什麽！”
“嘿！做什麽！一會就知道了，急什麽，放心，不卸胳膊不卸腿，就拿你幾張照片，乖乖配合，什麽事都沒有。”說罷一陣陰陽怪氣的竊笑。
惹得柏穎一陣頭皮發麻，嘴唇發幹，掙紮着往後，“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別亂來，我會報警！”
“報警？哈哈哈……”
又是一陣笑。
“哥，趕緊開工吧，做完這一單好撤，祁正這個人……可不好惹。”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拍了片把照片給上頭一交，拿了錢我們就走。”說罷用手又捏了捏柏穎的臉，細膩光滑的手感惹得對方一陣心火起，“有錢人就是有錢人，找的貨色都不一樣……”
“哥？”
“一會拍完敢不敢玩玩？”
柏穎渾身一陣發顫，抖着聲音，“你們敢！”
另一個人也在猶豫，有心沒膽，“不……不好吧，要是真的被抓到，死幾回都不知道……”
“沒膽要！一會你外面守着，我來……”
手再次伸過來，柏穎惡心的偏開頭，“別碰我！”
“吱吱！脾氣還不小，越是犟的我越喜歡，你放心，一會，我絕對把你拍的要多美有多美！拍完之後随帶讓你爽一下……”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柏穎忍着喉間那口氣，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硬起來。
不過對方倒是沒有怕的意思，嘿嘿兩聲笑，“試試就試試，這可是你說的……”
砰！
“哦，要怎麽試呢？”
外間一聲巨響，吓得房內的三個人皆是一震，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外已經快速湧進幾個人，不過數秒，就将兩個剛剛還在發狂的人按住，死死壓在地上。
房門大開，祁正最後一個進來，眸子銳利淩冽，神情卻偏偏氣定神閑，腳步沉穩，慢慢的走進來。
見到祁正本尊，被按在地上的兩人瞬間瞪大了眼，恐懼襲來。
“幹什麽呢！扣着人做什麽，放開放開。”
祁正的聲音此時在柏穎聽來如同天籁，原本還在克制，但是一聽到他的聲音，柏穎就怕了，嘴一張，話就被堵在嗓子口，鼻子酸得幾乎要裂開，嘴唇動了好幾下，才叫了兩聲祁正的名字。
聲音嗚咽，語氣惶恐。
祁正看向她，被綁着的女人發絲淩亂，眼波霧動，高高腫起的左邊臉頰刺得祁正迷了眼。一步步走過去，柏穎聽得到他走路的聲音，在身前定住，然後蹲下，他身上濃烈的獨屬味道滲進鼻尖，柏穎往前偏頭，想要挨到他身上。
祁正抿着唇，前傾身子，手繞到她身後解綁着的繩子，他一俯身，柏穎就被他抱在胸前，柏穎終于挨到他的胸口，眯着眼，小聲嗚嗚着貼緊他，灼熱的淚水潤濕他白色襯衫。
解開繩子，柏穎的手腕已經被麻繩磨得破皮見了血，祁正捏着看了看，眉頭緊皺，柏穎卻不覺得疼，将手掙紮出來，不管不顧的攀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整個人都鑲進他懷裏，肩頭忍不住一抽一抽。
她害怕的哭出來。
“祁……祁先生！”被松開的兩個人沒了剛才的嚣張，跪在地上連連磕了好幾個頭。
祁正稍一擡手，旁邊的人立馬推來一張椅子，祁正抱着柏穎從容的拉過椅子坐下，将人的腦袋扣在自己身前，脫了外套裹着，如狼般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冷冷開口，“不是要拍照？你們拍，我看看到底能拍的有多美。”
“祁……祁先生，我們我們也是拿錢做事，我……”
“還要爽一下？怎麽個爽法，嗯？”
說到這，祁正嘴角勾着的笑驀地隐去，眼裏結起的薄冰懾人無比，将柏穎放下，利落從椅子上起身，揪着其中一個人起來，擡腳對着對方的重要部位就是狠狠一踹。
痛苦的尖叫撕心裂肺般的傳開，對方冷汗涔涔面色痛苦鐵青，偏偏祁正還未松手，他只能捂着下身萬分痛苦的吊着。
祁正收了笑的臉上一片陰霾，好看的眸子深邃莫測。
“這麽來，夠不夠爽，嗯？誰給你的膽子，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