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的，長得好看了不起嗎？以為全天下女人都要為你生為死嗎？自戀要有個限度好嗎！臭男人！
☆、013 交易達成
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讓星月全身的細胞都跟着緊張起來，顧不上昏重的腦袋，只本能的雙手合十結印，一聲“火起”，像是從地獄裏發出的聲響。
随即一團火憑空而出，煌冥珏見勢一動後退幾步，而火焰此刻已将大口喘氣的星月團團圍住。
竟然能使用靈力，煌冥珏看着火圈裏的女子，薄唇一勾，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女子竟然能驅使靈力。
蒼葉大陸在遠古時期靈力充沛魔獸橫行，為了能與兇惡的魔獸們抗衡，人們開始探索自然界中的靈力，并通過各種方式加以使用，便有了後來的修靈修仙。但在萬年前魔帝蒼穹率領萬獸來襲，人族聯盟奮力禦敵卻難以抵擋魔帝的攻勢，整個大陸被魔族們蠶食了大半，人族被逼退守最後的要塞碧落黃泉。
可魔帝怎會給人族留下餘地，碧落黃泉成為遠古最後的戰場，說是戰場更像是一個屠宰場。因為在此避難的多半都是老弱婦孺，有能力的修士們早已隕落無幾，年輕的男人們也都死在要塞的壁壘之上……
屠殺進行了數日，直到數日後的清晨，陽光透過漫天的血腥之氣照向這片大地，地面的屍體一層覆蓋着一層，空中盤旋着無數的禿鹫，魔獸捏斷了最後一個女人的脖子。
那場幾乎覆滅人族的大戰，結束了……
魔帝蒼穹立于半空，欣賞着自己一生中這濃重的一筆仰天大笑，笑聲攪得大地崩裂，山河湧動。而後魔帝突然一手指天道“何為天？吾乃蒼穹即為天！”
神界大怒，遣兵則将勢要将魔帝蒼穹誅殺于碧落黃泉之地，神魔大戰更是讓原本千瘡百孔的蒼葉大陸近乎毀滅……
終于在神魔大戰僵持數千年之後，魔帝蒼穹被誅，神魂魄散。魔族一時群龍無首，退隐魔界再不敢作亂。人魔神之間的大戰放得平息，但人族卻因此再無修靈修仙之術的傳承，而後多少千年的時光中，只出現邪帝一人問鼎無上境。
所以能驅使靈氣之人，在這片大陸可謂是少之又少，這女子竟然可以，而且結印時間短，算的是這少數人中的天才。
“不夠看。”
言罷，煌冥珏長袖一揮，圍繞着星月的火牆全全化作一縷青煙。
見此星月眉間一緊，望着眼前恍若神祗的男子，臉上浮現出少有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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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難道你……”
看着地上女子驚愕的臉龐，煌冥珏下巴微仰，仿佛地上的不是人，而是蝼蟻
“東方月，本王和你做個交易，從今開始你便是冥王妃，吃穿用度出行儀仗一律都是王妃規格，本王不會過多幹涉你的事，但你要做本王手中的棋子。”
星月一愣，這花美男腦子是不是秀逗了，當冥王妃？本王？當他的王妃？當他的棋子？就算你美得慘絕人寰也不帶這樣勉強人的
“不幹！”
不幹？這普天之下還有人敢拒絕他！或許該教教這女人規矩！
煌冥珏長袖一揮，地上的人便被吸了過去，星月又一次被掐住了脖子，而嬌小的她在這男人面前顯得格外柔弱
“拒絕本王只有一種下場，死。”
次奧，花美男就是花美男，連施暴都這麽美……
回神一想，生死攸關啊，這個時候還犯花癡，嫌命長啊！
“我……我我有條件！你……你先放手……”
煌冥珏手指一松，星月雙腿無力，又回到了大地媽媽的懷抱
“和本王講條件？”
呃，這口氣，這是說只要她敢說就又要被咔嚓嗎
“你說你要我要做你的棋子，就你這樣，我就算答應也是口不對心，但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保證一定都聽你的！”
“若本王發現你口不對心，就立刻扭斷你的脖子。”
“你聽完我的條件再來判斷應或不應，可好。”
“講。”
呃，這就答應啦，沒什麽語言陷阱吧？
“我不知道你要我做什麽，我只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全力幫我回家。”
“回家？你若想回，明天就可以回東方府。”
回你妹的東方府，回那需要他幫忙嗎，次奧！
“我說的不是東方府，至于是哪我現在不便告訴你，你只要答應就行了。”
“若你聽話，本王自當答應。”
星月一樂，這下好了，多一個人幫忙幾率大一些
“嘿嘿，花美男，那這麽說你就是傳說中殺人如麻冷情冷血的冥王——煌冥珏嗎？外面的傳言是不是真的啊，你洞房夜真的要殺人飲血嗎……”
“聒噪。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還是說你現在就希望被殺了飲血。”
咳咳咳……
“我錯了。”
☆、014 失憶什麽的是必然的
這一覺原本睡得十分好，可惜天快亮時一個聲音卻在星月鬧腦中揮散不去，而左眼角處那顆朱砂痣，好似侵染了鮮血般，紅得奪目又詭異。
月兒，我把一切都交給你了，原諒我的懦弱與自私，你異世的記憶對你現在來說并不合适，若你無法将這裏當做你的家，日後又怎會為了保護你的家人而拼盡全力……
對不起……原諒我……
我會守護好你異世的爺爺，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切記，勿動凡心
切記
……
随着這個聲音，她好似迷失在了一望無際的虛空之中，記不起她是誰，記不起她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只有那個聲音一直不停的說着，切記，切記，勿動凡心
可什麽是凡心？
……
冥王府中那個別致的小院裏，煌冥珏一席白衣端坐于窗前，好似神祗降臨。
床上的昏迷不醒的人正是東方月，這都已經小半個月，若不是他每日以靈力喂養她，怕是已經餓死了。
東方月昏迷的第二天，煌冥珏便差人去了一趟天機閣，帶回的只有兩個字“命輪”。命運輪回嗎？還是說某種禁止啓動？這都不得而知。
所以煌冥珏才讨厭像雪如初這般裝神弄鬼的術士。
“水……水……”
細微的聲音從床上傳來，煌冥珏走上前一看，人應該是快要蘇醒了，。便轉身離去。
屋外的侍女随後進屋倒水，并開始着手準備吃食。
緩緩睜開眼，入眼的便是一個女子的臉，她想問這女子卻又發現自己不知該問什麽。
一星半點記憶的碎片刺得她腦袋疼，但她忍不住去想，哪怕只是一點點關于自己的事情，于是她看見了。
她叫東方月，她是東方家那飽受欺淩的私生女，她是被家族作為替代品嫁給冥王的棄子，她為了逃避這一切離家出走，認識了一個叫蘇逸風的男子……
那她現在這是在哪裏？
“我……這是哪？”
侍女聞言閃過一絲詫異，但頃刻間便面色如常
“王妃，可要用膳？”
王妃？原來她還是被東方家嫁了過來嗎……那她昏睡也是因為那個嗜血的冥王嗎……
“我不餓……”
“是想在助本王成事之前餓死嗎？本王不準，你便死不成！去給王妃把食物端來。”
煌冥珏本不打算過來，只是想起來又怕東方月真有個萬一，豈料才到門口便聽見這女人說不餓，睡了半個月還不餓，當她已經能辟谷了嗎。
侍女恭敬的退下，屋內只剩下煌冥珏與東方月。
東方月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确信她見過他，并且應該很熟悉，但卻想不起何時何地見過，為何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你便是那冥王煌冥珏？”
聞言，煌冥珏紫眸一緊，這女人是在跟他玩失憶嗎，還是耍其他什麽把戲。
“失憶了？”
“并未。”
“那你應該記得那晚你與本王的約定。”
“約定？我不記得跟你有過什麽約定。”
“你這是在找死。”
“若我所言非你心中所想你便要殺我，那請便。”
“你當真不記得？”
“不記得。”
一口一個不記得，竟然還敢說沒有失憶，睡半月能睡到失憶？
“你叫什麽？”
東方月眉頭一皺，他娶她做王妃不知道她叫什麽？
“東方月。”
“東方家的私生女，東方家乃是煌帝國名聲顯赫的修靈世家，可惜有個草包私生女，不但無法驅使靈力更是連拳腳功夫都習不會……說的可是你？”
名聲在外，東方月何曾不知，只是被外人當面問起，她還是覺得心如刀絞
“是我。”
言罷，煌冥珏紫眸閃過一絲殺機“那你還敢跟本王說你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 ……我真不知與你有什麽約定！”
“你知與不知不重要，本王記得你十分疼愛你那死了親娘的幼弟東方瑞……”
呵，拿瑞兒來逼迫她嗎，她不過事世人眼中的草包私生女，有什麽事需要這不可一世的冥王用幼弟威脅她
“夠了，都聽你的。”
煌冥珏本不想拿東方瑞說事，只是這女人他現在打殺不得，也只能抓了她的軟肋、
“你放心，你的條件本王自當盡力。”
“不必了，因為我不知道我有什麽條件，你自然不用費心，只希望你不要動瑞兒。”
許久，煌冥珏道了一聲“好”，便直直離去。
……
她難道真的忘了什麽事嗎？
為什麽記不起……
☆、015 變化
回到攬月閣，煌冥珏有些心緒不寧。
這種陌生的情緒讓他有些惱火，從三年前的那日以來，這世間好似沒什麽能讓他情緒波動。那女人不像是在說謊，難道只是忘了跟他的約定？
不對，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夜刃。”
言罷，一身黑衣的男子突然現身，這不是那夜大管家嗎
“主上。”
“飛仙島菩提院在煌帝國有多少預留名額？”
夜刃不知主上問這作甚，他可從不關心這些
“除了選拔合格者，帝國可推薦三人。”
“安排一下，送冥王妃去。”
夜刃一驚，飛仙島菩提院是蒼葉大陸的頂級學院，但取名菩提卻是毫無慈悲之意，學院不受外界左右，獨自執行一套黑暗體系，學員入院後幾乎都是九死一生，但從菩提院走出來的人無一不是當世翹楚。
所以即便入院選拔苛刻，入院後更是性命堪憂，卻阻止不了各種勢力争相追逐。強大如煌帝國，除了參與正規選拔，也只能保送三人而已。
“是。”
……
小院裏還在迷茫的東方月不知道，她已經被推上了一條不歸路。
等待她的不是鮮花，是鮮血，卻也是強者之路
……
輾轉又是幾日光景，除了醒來那日見過煌冥珏外，至今不曾再見。
這些日子東方月對于腦中空乏的記憶漸漸釋然，忘記的要麽是不重要的，要麽就是太過重要的。不重要的想不起來也無妨，太重要的終有記起來的一天，她現在能做的便是從新開始。
若記得不錯，她可是東方家的草包私生女，但心底卻始終有一股執念，是哪怕失去某些記憶也揮散不去的執念，那便是立身之地，她要這世界肯定她的立身之地！不是屬于弱者的可有可無，是屬于正常人的立身之地。
強者，她此刻有心無力。
她要的只是自在，要的只是能自己決定何時起床，何時吃飯，與什麽人交往，去哪裏游歷……還有護得住在乎的人。
多麽簡單的願望，但對于她确是千難萬難。
沒有家族的庇佑，甚至是為家族所不齒，從小到大她未曾學會任何技藝，不曾教到任何朋友，她不懂俗世身無分文……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她卑微如塵埃，無法像強者般驅使靈力，亦無法如常人般修行武技。這些好似注定了她的一生，但她不信！
從一覺醒來，她心底一個聲音不斷說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她不知那是誰，也或許就是她自己心底的吶喊。
“人不狠，站不穩！加油，東方月！”
言罷，東方月一愣，這是她能說出來的話嗎？然後下意識的朝四周看看，确定沒人聽到緩緩舒了口氣。天啊，太過瘾了！原來大聲說出心中所想，是如此痛快的一件事！
既然已決定重生，她就要這般肆意的活着！
“加油，東方月！”
攬月閣中，煌冥珏白發飄飄立于書房中央，聽着那聲堅定的吶喊，薄唇輕揚
“東方月，本王助你一臂之力，若你活着回來，本王實現你的期許。”
這句話只是煌冥珏嘴邊的輕喃，夜刃在暗中聽聞到只字片語，心卻平靜如初，因為他知道那個名義上的冥王妃，将要面臨什麽。
他比誰都清楚，因為他來自那裏，他還記得與他一道的花容隐說，那是人間地獄。
三日後，東方月被邀前往冥王府中的月牙湖，那是一片恍若仙境的湖泊，還有那立于湖畔的白玉亭子，一切美的不像話。
而這一切的美都不及亭中那個男人，他好似偏愛白衣，望着湖面的紫色眼眸中滿是哀怨，難道這湖于他又特別的意義嗎，外人傳言中冥王可是冷情冷血之人啊。
煌冥珏收回目光，瞧了一眼緩緩走來的東方月，今日她着了一件淺藍色長裙，他記憶中深愛的女子便偏愛這個顏色，竟不自覺癡了一秒。
待東方月走近，煌冥珏早已面色如常。
“坐。”
“多謝。”
“可還記得這裏？”
東方月眉頭一緊，環顧四周，确定不曾見過，然後搖搖頭。
煌冥珏見此，也不像先前那麽惱，不管怎樣，她只要能跟着他的軌跡走，便足矣。
“無妨，今日本王是想問你一件事。”
“明王不妨直言。”
“怕死嗎？”
“呵，冥王何必多此一問，世人皆怕死，我自是不列外。”
“茍延殘喘卑微如泥也要活嗎？”
卑微的活着，便如她前面十五年的人生嗎？這絕不是是她現在要的！
“我會活着，但決不再卑微！”
煌冥珏唇角一勾，這女人到底在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麽，若他記得不錯，她可不是這種性子，當初見到她的時候，她從頭到尾都寫着不正經，像這種義正言辭的話，可不像她能說的
“月底啓程去飛仙島菩提院，本王身邊不需要弱者，若你活着回來……”
煌冥珏突然不知該許諾她什麽，因為連她到處唯一的條件都已經被她自己忘卻了
“活着回來怎樣？”
“能活着回來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