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只負責撩
等到了山底,天光已經放亮,柔柔的晨曦鋪散在潮濕的深山中,與那些雲霧相呼應,看上去有種特別的美。
“好美。”何歡站在山底仰看半山腰的雲霧,陽光穿過雲霧露出金色的光芒,忍不住發出喟嘆。
吳憂看着何歡光滑的側臉,即便一夜未睡,她看上去依舊那般神采奕奕,她的活力好像永遠也用不完一樣。
“我們快走吧!”回過神來的何歡急急地往山上走,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着周邊的樹。
“糟了,我昨天光看樹葉,忘記看那樹幹長什麽樣了。”
何歡看樹看得滿眼昏花,忍不住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聲。
“沒事,我是記住了的。我幫你找。”吳憂拍了下何歡的肩膀,扭頭四下尋覓。
毒牙默不作聲地走到何歡旁邊,有意無意地擋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一早上連飯都沒吃就來爬山,何歡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氣,實在是有些累。
不過,每當她想停下來的時候,想到白起,她就有勁兒了,真的,她都沒想到白起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在那兒!”
吳憂忽然大聲喊了一句,伸手一指。
何歡循着他的手指望過去,那樹幹……确實有些像啊!
心裏頭一喜,何歡一路小跑了過去,抱着大樹往上看,真的是那還魂草啊!
因這草着實長得特殊,葉頭是圓的,中間還有個小豁口,是以何歡不會認錯的。
不過,那吳顏說要朝陽的那面,何歡抱着樹繞到有陽光的那面,果然這面長得更茂盛一些。
下意識伸出手,何歡才發現,那樹葉全都高高地長在樹尖上,不,是樹枝全都往上延伸着,她根本就夠不到。
“何歡姑娘,要不您踩我肩膀上試試!”
毒牙蹲下身言說讓何歡踩着他肩膀,何歡目測了一下,這樹大概七十幾米高,他們三個人摞起來都夠嗆。
“太高了,不行。”吳憂搖頭。
“那怎麽辦啊!”毒牙蹲在那兒,有些着急。
“還能怎麽辦,爬呗。”
何歡無奈地攤了攤手,抱着樹幹試了試,這許久沒有爬過樹,倒是有些生疏了呢。
“何歡,你在這兒等着,我去就是了。”
說着,吳憂飛身上到了樹的一半,用力攀住樹幹讓身體挂在上面。
何歡緊張地在下面看着,看着看着忽地覺得哪裏不對勁。
目不轉睛地盯了一會兒她終于知道哪裏不對勁了,那就是這樹的樹枝太細了,大概只有小兒小臂那麽粗,恐怕根本擱不住吳憂的重量!
下意識地她開口喊道,“吳憂,樹枝太細了,你小心啊!”
結果,話音剛落,就聽見咔嚓一聲,吳憂連同樹枝朝下飛了過來。
幸虧吳憂身手敏捷,在快要落地的一剎那翻了個身,穩穩地落了地。
“吓死我了,你沒事吧。”何歡見安全落地這才放了心,走過去滿眼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
吳憂轉頭望着何歡眼裏的關心,心頭一動,語氣不自覺輕了幾分。
“我去試試!”
毒牙見狀飛身而起,本能地抓住樹枝,卻不想他還是低估了自己的重量,樹枝再次被他抓斷,他跟吳憂如出一轍般掉了下來。
“哎呀!”毒牙懊惱地将樹枝從頭上拍落,擡頭望着那細細的樹枝,犯了愁。
“你看咱們是不是傻,這樹枝上不就有還魂草嘛。”何歡看着樹枝上的樹葉,猛地拍了一下腦門兒!
“不行,師兄說了,最好是再上面一些的,你看這些都沒有朝陽。”吳憂搖頭。
何歡用力咬了咬唇,豁出去了!
“我爬!”
說着,何歡撸起袖子,露出兩節雪白的藕臂,用力把住樹幹,蹭蹭蹭地往上爬。
“你小心點兒!”吳憂站在樹下,緊張地看着何歡往上爬的身影。
何歡屏住呼吸,一口氣爬到了樹上,看着只有她小手腕那麽粗的樹枝,何歡深吸了一口氣。
扭頭望了眼下面的毒牙跟吳憂,何歡忍不住囑咐,“你們兩個看好了啊,萬一我掉下去,能接就接住我!”
“放心吧。”
吳憂點頭,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咬着牙,何歡像個小猴子般穿梭在樹枝葉叢中,纖細的樹枝因為多了何歡的重量而迅速彎曲,搖搖晃晃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折斷一般。
何歡顫顫悠悠地在樹枝上攀爬,終于到了最上面。
回頭望了一眼何歡立馬閉上眼睛轉過頭,有點兒高。
看準了一片又大又圓又朝陽的還魂草,何歡伸手摘了下來,想着好不容易爬上來,便左采右摘,摘了一大堆,解開外衣将那些樹葉兜住系好。
“接着!”
吳憂伸手,準備去接衣服。
這時候,何歡就聽見咔嚓一聲,心道完了,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落了下去。
“何歡姑娘!”
毒牙慌忙伸手,卻不想接住了何歡先前扔下來的衣服,而吳憂則撇開衣服,伸手将何歡穩穩地接住!
何歡睜開緊閉的雙眼,看到她被吳優抱在懷裏,沖他揚唇一笑,“我就知道你們倆會接住我的!”
“你啊,別太僥幸了。”
吳憂無奈地看了一眼何歡,将她輕輕地放到地上。
“草呢!”
何歡急忙轉身找還魂草,毒牙在一旁遞過來,“在這兒呢,放心吧何歡姑娘。”
“哎,你的臉……”
毒牙目光帶着詫異地看着何歡的臉,遲疑了一下。
“我看看!”
吳憂連忙扒過何歡的肩,就看見何歡的左臉頰旁邊挨着耳朵那兒,劃了一道見血的口子。
雖然不深,但是挺長。
“怎麽了?”何歡見兩人這個樣子,擡手往臉上摸了摸,摸過傷口的時候,感覺有些刺痛,“哦,是樹枝劃破了吧。”
緊接着何歡想到什麽,急急地問道,“深不深,會不會留疤?”
看到何歡難得緊張的樣子,吳憂輕笑,擡手輕輕拂過她的傷口,“有我在放心,不會留疤的。”
聽到不會留疤,何歡放心地笑了,“那就好,我對我這張臉還是很滿意的。”
“現在沒事了,我們趕緊走吧!”何歡拿好還魂草,牽了馬一躍而上。
三人騎了沒多遠,迎面就看到霧晨駕着馬車而來。
“怎麽樣,找到還魂草了嗎?”霧晨面露焦急的看着他們。
何歡心裏一動,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白起他怎麽樣了?”
“還在昏迷不醒,而且內力也有損耗,吳顏神醫說了,這毒對內力傷害很大,解毒越晚,內力消失的越多!”
還損耗內力,這毒這麽個色的嗎?
“已經取到了,我們快回去!”
何歡揚了揚手裏的衣服,那裏面包着還魂草。
當她放下手的一瞬間,忽感胸口鎮痛,下意識用手捂住胸口。
深深地吸了口氣,何歡策馬準備前行,但是,胸口的疼痛一波波傳來,竟越來越烈。
糟了,她這幾日忘記吃藥了。
下意識伸手去腰間摸荷包,摸了好幾下,都只摸到腰帶,何歡心裏一沉,低頭細細查看,她腰上的錢袋跟荷包都不見了!
想來應該是剛剛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被樹枝給挂掉了吧!
胸口翻滾,何歡強壓住想要吐出口的腥鹹,不行,她必須得回去拿藥!
“那個,我突然發現有東西丢在樹那裏了,我得回去找找,你們先回去吧!”何歡将衣裳交給毒牙,調轉了馬頭。
霧晨擰眉,“什麽東西竟比将軍還重要嗎?”
何歡咬唇,低聲又堅定道,“是挺重要的東西,你們趕緊回去給白起送藥,不用等我,我找到了馬上就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毒牙将衣裳又扔給霧晨,策馬就要跟過去。
“毒牙,你還是去照顧白起吧,我只相信你。”
何歡目光閃爍着明亮的光芒,殷殷叮囑毒牙。
“我跟她一起去,你們趕緊回去,放心,我一定會将何歡安全帶回去的!”吳憂牽馬來到何歡面前,沖毒牙說道。
毒牙看了一眼霧晨,心中也着實牽挂白起,想到他們也不過是去找件東西,應該很快就能回來,當即點頭,跟着霧晨朝着雪州城中跑去。
見他們遠去,何歡終于堅持不住從馬上栽了下去!
吳憂一愣,慌忙飛身下馬沖到何歡跟前,一把将她扶起。
“噗!”
一口鮮血噴出,何歡只覺得胸口還在不斷翻湧,鮮血順着嘴角往下流,瞬間染紅了白衣。
這要是照這個樣子,她再發作幾次,估計就得把全身的血都吐光了。
“何歡,藥呢!”
吳憂見何歡如此,心中了然她是毒發,急忙詢問解藥。
“好像是……丢在樹那兒了。”何歡勉強說了一句,連忙抿住唇,将口中的腥鹹生生地咽了回去,可是真不能再吐了!
“我去幫你找!”
吳憂飛身朝着遠去掠去,何歡受不住地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看着頭頂的藍天,只覺得心中萬分難受,有種神經奔潰的感覺。
這毒,着實折磨人,不行,她還得想辦法研究徹底能夠解這毒的解藥,不能就這麽被它控制了。
胸口越來越痛,何歡緊緊蜷縮在一起緊緊地抱住自己。
“找到了!”
頃刻中,吳憂返身回來,手中拿着何歡的荷包,從瓶子裏倒出一粒藥丸,急忙塞進何歡的嘴裏。
苦中帶澀的草藥味道在口中蔓延,隐約還帶着一股子腥氣。
胸口的疼讓何歡連呼吸都不敢,只能小口小口地快速喘息着。
見何歡難受的模樣,吳憂不由自主地将何歡抱起來,讓他靠在他的懷裏,這樣也許會好受一些。
死死的抓着胸口,何歡只覺得無比難受。
感受到懷中人顫抖的身體,吳憂緊了緊手臂,呢喃道,“別怕,馬上就沒事了……”
口中的苦澀盡數滑入胸口,直沖着那抹疼痛沖了過去。
疼痛漸漸消失,何歡大大的吸了口氣,剛剛真的快要憋死她了。
全身無力地往後靠,才發現她竟靠在了吳憂的胸前。
幾乎是出自本能,何歡不動聲色地往一旁的草地上栽倒,轉頭笑看着吳憂,“我沒事了,謝謝你啊!”
吳憂看到她的笑臉,心知她必是真的沒事了,當即重重松了口氣。
陣風吹來,何歡覺得身上一涼,這時候才發現她渾身都被冷汗打透了,衣服都是濕的了,如今被風一吹,忍不住讓她打了個激靈。
看着何歡汗濕的頭發,吳憂想到什麽,脫下他的外衫給何歡披上。
“真的沒事了嗎?”
吳憂面帶關心地看着何歡。
何歡點頭,“真的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心裏記挂着白起的身體,何歡撐着站起來,就覺得雙腿還有些發軟。
用力跺了跺腳,何歡拉着馬缰,爬到了馬背上。
望着何歡有些費勁的樣子,吳憂想要伸手,卻還是不自覺縮了回來。
兩個人一路快馬加鞭回到雪州,經過一家成衣鋪子前,何歡看了看她身上沾了血的衣服,勒緊缰繩,叫停了馬兒。
“那個,我去買件衣服,你稍等我一下啊!”
何歡跟吳憂說了一句,轉身走了進去。
一進門,何歡才發現這家鋪子好像挺高大上的,裏面挂着賣的都是绫羅綢緞,幾乎沒有粗布短衫,想必這個店的衣服時專門為大戶人家準備的吧。
“姑娘,您看什麽?”
店小二走過來,瞄了一眼何歡沒有任何頭飾的發髻,又看了看她手腕上什麽都沒帶,心下好似有些了解,臉色當即垮了下來。
何歡倒是沒有注意,一眼就看中了一件跟她身上顏色跟花紋樣式都差不多的衣裙。
“我要那件。”
何歡伸手指了指那件裙裳,打定主意要這件了。
店小二卻有些猶豫,看了看何歡,猶豫道,“那件衣服乃是上好絲綢所制,要五兩銀子,您确定要嗎?”
何歡擰眉,“對啊,就要它了,我這就給你銀子!”
說着低頭去拿銀子,忽地摸到腰間一空,她倒是忘了,荷包跟錢袋被吳優拿着呢。
“你等一下,我去拿銀子!”
何歡說完既往外走,店小二輕蔑地笑了笑,瞧瞧,這位肯定是借口去拿銀子,然後一去不複返了,買不起就不要看嘛。
“給你銀子!”
走到門口,吳優将銀子遞給何歡,何歡微微一笑,轉頭将銀子給了那店小二。
“諾,給你,把衣服拿下來吧。”
店小二瞪大了眼睛,臉色青青白白的,連忙點頭,“是是,小的這就去拿!”
将衣服捧着遞給何歡,何歡接過,“我去換上。”
“裏面有換衣間。”小二伸手指了指。
何歡換好衣服走出來,抱着那件染血的衣服。
“我們走吧。”
吳憂點頭,臨走的時候無意地撫了撫袖子,走在何歡的身後。
店小二将他們送到門口,轉身的一瞬間忽然覺得眼睛不知進了什麽東西,一陣刺痛。
一番折騰之後,終于趕回了客棧,何歡将衣服匆匆扔進房間,急匆匆地跑向白起的房間。
“白起!”
一進門,何歡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擡眸看到白起靠在床上,已經清醒過來。
“你沒事了!”
難掩心中喜悅,何歡沖到床前,握住白起的肩膀,上下打量。
“多虧了墨姑娘及時帶回了還魂草,白将軍這才能夠早早蘇醒,內力也沒有損失太多。”
吳顏在一旁沉聲說着,鬥笠下,看不清神色。
一番話,幾個人神色輾轉,白起眸子閃爍了一下,灼灼地看着何歡,聲音細弱嘶啞,“你去哪兒了?”
“我去……”
“咦,何歡姑娘這件衣服是新買的嗎,好漂亮啊!”墨羽忽地摸了一下何歡的衣袖,眼中閃着對這件衣服的喜歡。
何歡擰眉,沉了眉眼看向白起,“我早早去給你采還魂草,因為找尋丢失的荷包便讓後來過去的霧晨跟墨羽将草藥先帶了回來。至于這衣服,是因為我那件衣服太髒了,我回來在城中順便買了一件,墨姑娘,你若喜歡,我可以帶你去買。”
還想讓她吃啞巴虧嗎,那是不可能地,她又不是傻子,再而三地讓墨羽占了便宜。
這草藥本就是她采的,她必須說明,要不然,這功勞怕又是墨羽的了。
聽了何歡的話,白起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擡眸忽地瞥見何歡臉側的傷口上。
“你臉……”
何歡順勢坐在白起的床邊,咬唇搖頭道,“沒事,就是上樹摘還魂草的時候被樹枝劃了一下。”
白起看着何歡閃閃的目光,心裏頭湧上內疚,剛剛,他看到何歡跟吳憂一起進來,确實有那麽一瞬間,質疑了她。
如今看到她臉上的傷,心裏只覺得無比心疼,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疼嗎?”
白起伸手,作勢想要去撫何歡的傷口,可是,忽地想到這一屋子的人,當即停下手,轉而輕聲問道。
“疼,疼的,剛開始是疼,現在不碰的話已經不疼了。”何歡撇撇嘴,她可不想假惺惺地裝什麽聖母,本來就疼。
“我已經沒事了,你趕快去擦藥吧。”白起看着何歡已經凝固的傷口,輕聲道。
“将軍,我去給你做碗魚肉羹吧。”
說着,墨羽便由霧晨扶着走了出去。
何歡轉頭看了一眼,扭頭給白起蓋了蓋了被子,盡量将聲音放柔,“白起,我也給你做好吃的去!”
說完,何歡也快步走了出去。
毒牙急忙低下頭,心中忐忑,待會兒恐怕要有一場沒有兵刃的戰争了。
吳憂看了一眼吳顏,吳顏看懂了他的眼神,擡腳跟他走了出去。
“将軍,那個……您要不要先休息會兒。”恐怕一會兒那兩位祖宗把飯做好了,就沒機會休息了。
白起靠在床榻上,輕輕地閉上眼睛,不知是睡着還是沒睡着。
毒牙盡職盡責地守在一旁,心裏卻是有些忐忑難安。
房間裏一時寂靜下來,只聽得見偶爾輕淺的呼吸聲。
“将軍,你快嘗嘗,我這剛剛做好的魚肉羹。”
墨羽端着魚肉羹一步一拐地走進來,魚肉的清香瞬間飄滿整個屋子,害的早上沒有吃飯的毒牙都有些餓了。
“将軍。”将魚肉羹放到床頭的小櫃子上,墨羽輕喊了一聲閉目養神的白起。
白起眸子動了動,轉過頭看着墨羽。
“我記得我們年少時都喜歡吃這個,所以我便學了這魚肉羹的做法,每當你凱旋歸來的時候我都會做給你吃。”
墨羽眼光閃亮地看着白起,臉上浮現着對往昔的懷念。
白起心中微動,目光落到那魚肉羹上。
這時,房門被再次推開,何歡寶貝似的捧着一個碗走了進來。
毒牙眼眸一亮,往前走了一步,他很好奇何歡為白起準備的究竟是什麽好吃的。
可是等他看到碗中的時候,忍不住一愣,只見那碗裏,不過是一碗稀溜溜的米湯,甚至都看不到幾粒米。
何歡捧着碗到了白起床前,“白起,看,我給你熬了清粥。”
“将軍中毒,身體虧損的厲害,需要好好地補一補,先喝了這碗魚肉羹吧!”墨羽也拿起了碗,放到了白起的面前。
毒牙禁不住後退了幾步,要不是怕這兩個祖宗打起來傷到了白起,他真想到外面去。
白起怔忪,愣愣地看了一眼何歡跟墨羽,然後低頭看着面前的兩只碗,一只碗裏肉香四溢,一只碗裏,清粥米湯。
“你身體剛剛康複,不宜吃太過油膩的東西,這清粥剛好。”何歡挑眉,笑眯眯地看着白起,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米湯,“來,我喂你。”
白起看着難得如此溫柔的何歡,竟有些不适應,但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好。”
張嘴喝了一口米湯,雖然沒什麽味道,但勝在米香濃郁,而且,關鍵是,煮粥的人。
“阿起,怎麽樣,好喝嗎?”何歡眼眸亮晶晶地看着白起,滿臉期待。
“你叫我什麽?”白起心中一動,似乎有些詫異。
“阿起啊,我覺得這麽叫比直接連名帶姓地喊你更親切一些,怎麽,你不喜歡啊,那我再想想別的。”
要不,叫小白?
可是,小白好像在叫小動物……
“好。”
白起聲音啞啞地應了一聲。
墨羽的臉色,緊繃起來,端着魚羹的手有些發顫。
毒牙見狀,急忙伸手接過,“墨小姐,您一晚上都沒休息了,先回去休息吧。”
“對啊,我也一晚上沒睡了,我也休息去了啊!”
說着,也不等白起說話,何歡打了個哈欠就走了出去。只留下白起一臉怔愣,剛剛還柔情蜜意的,怎麽這會兒好像沒她什麽事兒了呢?
梅花香雨 說:
今天不加更,明天準備三更,一萬兩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