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臨風驿站
何歡的心情即刻落寞起來,緩緩關上空蕩蕩的房間,後退了幾步,靠在二樓的欄杆上,對了,還有小崎,他去哪兒了,難道他們把他也帶走了,還是,給扔了?
“何歡姑娘!”
一聲驚呼從地下傳來,何歡心頭一動,急忙轉頭朝地下看過去。
她的目光,準确無誤地定格在那個身姿綽約地白衣男子上,冷峻的臉微微上揚,明亮的眼眸目不轉睛地望着何歡。
“白起,你沒走!”何歡看到白起跟毒牙站在下面,心裏不免升起難掩的欣喜跟激動,剛剛她還以為他們把她扔下了,還在心裏罵了他們好一會兒呢!
這會兒看到他們竟突然出現,何歡心裏別提有多激動了,撒腿跑下樓,徑直跑到白起的面前。
“白起!”
幾乎是不由自主地,何歡一把抱住了白起的脖子,整個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白起神色一動,身上挂着小小的重量,軟軟香香的,讓他的心,一下子變得安定下來。
“可受傷了?”白起沒有将何歡拉下來,而是虛扶住何歡的後背,防止她摔下去。
“對啊,何歡姑娘,是誰把你給劫走了,你又怎麽回來的啊!”毒牙看着何歡自己完好無損的回來了,欣慰的同時還有些驚訝,忍不住直接開口詢問。
何歡擡眸看着白起,此刻他們兩個人的臉挨得極其近,近到何歡都看到了白起嘴邊的胡茬上。
聽到毒牙的問話,何歡才回了神,看着白起定定的目光開口,“我……”
“何歡姑娘,你回來了?”
越過白起的肩,兩道人影走了過來,正是霧晨跟墨羽,就見墨羽的手臂被一根白帶吊着,何歡想起昨天晚上她好像是為了救白起而受了傷。
“将軍陪我去醫館換藥,說正好回客棧看看你回來了沒有,沒想到你果然回來了。”墨羽看着挂在白起身上的何歡,微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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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眸子怔忪,原來是陪墨羽去換藥,順便看她回沒回來……
一旁的毒牙聽到墨羽的話,神色一暗,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是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什麽。
一抹悵然湧上心頭,何歡下意識便松了手,身體從白起的身上落到了地上。
白起本能地護了一下,手指扶在何歡的背上。
“是有個俠士救了我,把我送了回來。”
何歡低着頭,聲音淡淡,完全沒了剛剛的欣喜歡暢。
“對了,小崎呢,我怎麽沒有看到他?”何歡急忙問起高崎。
“哦,将軍覺得這客棧不是很安全,便讓人先送他回藩國,将軍府了。”
毒牙在後面急忙回答。
這樣啊,那她就放心多了。
白起明顯感受到何歡情緒的轉變,卻想不明白她突然變了情緒是為什麽。
“他叫什麽名字,住哪兒?”白起看着何歡,微微蹙眉。
“他叫吳憂,住在……”何歡不由頓住,她還真不知道他住哪兒,那個地方是他師兄吳顏的,那吳顏看着就有些奇怪,還是不要說好了。
“我不知道他住哪兒。”何歡搖頭道。
“何歡姑娘也回來了,我們趕緊出發吧。”霧晨看了眼天色,再不走又要天黑了。
毒牙附和着點點頭,“是啊,走吧。”
何歡随着他們的步伐往外走,被劍刺破的手臂被走在她後面的白起看到,眸光一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受傷了?”
何歡瞥了一眼手臂,搖搖頭,“就是破了一點皮,沒什麽大事兒。”說完,她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抽回來。
但是,沒想到白起抓得很是用力,任憑她怎麽扯都沒有扯動,“我真的沒事!”
何歡看着白起,有些着急,他剛剛還陪着墨羽去換藥,這會兒又關心起她來了。
“不行,我帶你去醫館!”
“毒牙,你們先走,我一會兒去追上你們便是!”白起說完,拉着何歡就走。
“我真沒事,再說我你忘啦我本身就是大夫啊!”
何歡見他執意如此,忍不住無奈,她這個大夫做得這麽失敗的嗎,怎麽總是讓人忘記呢。
不過,想來也是拗不過他,何歡也就随他去了,由着他把她拉到醫館,讓那裏的大夫給重新做了處理,包紮好,這才算完事兒。
“這回我們可以走了吧。”何歡頗為無奈地看着白起。
卻見白起又停了下來,伸手解開身上的外裳,然後給何歡披上。
何歡偏頭,眸子輕閃地看着白起,她有時候真的看不懂他,他總是給她一種,他對她有意思的感覺,但又總覺得又一副糾結的模樣。
“怎麽了?”白起見何歡如此看他,啞聲道。
“沒事,我們走吧。”
回到客棧,白起牽了馬,先把何歡抱到了馬上,然後飛身躍上馬背,在何歡的身後,将何歡整個人圈在了懷裏,特別是她受傷的手臂。
“我要騎快一些,你若覺得不舒服,馬上告訴我。”白起看着何歡有些淩亂的頭發,忍住想為她整理的沖動,沉聲道。
随着白起的一聲催促,馬兒撒腿跑了起來,一路馳騁出了春陽鎮,很快便追上了前邊毒牙他們。
“将軍,我們故意放慢了速度等你們呢。”毒牙緩下馬步,跟白起并排,看着何歡面無表情的臉,當下有些疑惑。
“何歡姑娘,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何歡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兒累了。”
“累了,那你去馬車上休息吧!”毒牙指了指前邊空着的一輛馬車,急忙說道。
身後的氣息有些灼熱,讓何歡總覺得不自在,聽了毒牙的話點了點頭,“好啊。”
白起下意識依言停下馬,将何歡扶了下來。
何歡坐回到馬車上,倚靠在柔軟的墊子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墨羽的話還會偶爾在她腦中浮現,若不是為了給墨羽換藥,白起他,是否尋她,等她?
心緒忽然間有些煩亂,果然情之一字,最是難纏,總會讓人神魂颠倒,晝夜相思。
她不可否認,對白起她的确是動了心,只是,她總是看不透白起,便要求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打了個哈欠,何歡幹脆躺倒,趁這個時候睡會兒吧,這樣晚上趕夜路的時候她就能更警惕一些,昨天晚上她差點兒就玩兒完了。
索性接下來的路程格外順利,日夜兼程,五天之後他們到了召國的驿站,臨風驿站。
看着驿站門匾上,簡單的臨風二字,何歡的心突地一震。
她好像想起了什麽。
那字條上說的臨風驿站,就是這裏了吧!
想起那字條上的內容,何歡開始心事重重起來,不論如何,她都想去見一見那個要與她見面的人,因為她想弄清楚她的真實身份!
她不想就這麽糊裏糊塗,擔驚受怕地生活下去了。
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何歡緊緊握住了拳頭。
“歡兒。”
白起站在馬車前,撩起車簾,看向何歡。
何歡被他的一聲歡兒叫愣住,他以前不都是連名帶姓地喊她的嗎,怎麽這會兒竟,喊得如此,親昵,聽上去還有種特別的寵溺,就好像,情人之間的稱呼一般。
情不自禁地,何歡怔愣了一下,然後扶着馬車跳了下去,正好跳在白起的面前。
“我一會兒去面見召國皇帝,毒牙會留下來照顧你。”白起下意識抓住何歡的手臂,低沉着聲音說道。
旁邊墨羽由霧晨扶着下了馬車,轉頭目光落到白起抓着何歡的手上,眸光輕閃了一下。
“霧晨,我們先進去吧。”墨羽神色難掩低落,委屈轉轉地看了一眼霧晨,低語道。
霧晨看了一眼白起跟何歡,再看墨羽臉上的神傷,心中微疼,抓着墨羽的手指不自覺用力,一言不發地将她送進了驿站。
“将軍,您快跟夜叉去見召皇吧,,屬下會照顧好何歡姑娘的!”毒牙神色認真地沖着白起拱手說道。
白起點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何歡,松開手翻身又上了馬。
何歡跟毒牙站在驿站門口,望着那幾個人的背影,心下不免唏噓,若天下太平該有多好。
毒牙謹遵白起的命令,護着何歡進了驿站。
“幾位大人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在下早就備好了熱水,請各位大人洗去一身的疲勞。”驿站的管事安排好了侍女跟奴仆,分別伺候何歡他們洗漱。
美美地洗了個熱水澡,何歡只覺得通體舒暢,這幾日在路上都沒有好好地洗過澡,渾身都快要黏上了。
擦洗幹淨,何歡換上幹淨的衣服,一旁服侍她的小侍女看着何歡嬌俏美麗的容顏,忍不住贊嘆道,“姑娘您好美啊,皮膚也嫩滑。”
何歡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美那是天生麗質,但是這皮膚嘛,可以後天養成。”
小侍女聽得一臉懵,不解地看着何歡。
何歡沖她神秘地笑了笑,轉身走到床邊打開包袱,從裏面拿出一瓶她自制的胭脂。
然後走回到小侍女跟前,挖了一指頭胭脂抹在小侍女的手背上。
“你看,是不是很光滑?”
小侍女看着确實變得光滑了許多的手背,眼裏放出驚奇的光芒。
“小姐,您這個是從哪兒買的啊?”
何歡抿嘴一笑,“這個是我自己做的,你若喜歡,我送你一盒便是,只是用完了,你就要去藩國找我買了。”
小侍女喜不自勝地收下了胭脂,并且連聲說這幾日一定會好好伺候何歡。
何歡看着侍女滿意的笑臉,眸光閃着點了點頭,出門在外,總要會來事兒些。
她走後,何歡從荷包裏拿出那張字條看了看,确定上面是說在這驿站亥時見面。
看了看外邊的天色,晚霞已經鋪滿了天邊,很快便會天黑。
“何歡姑娘,吃飯了。”毒牙站在門外,輕輕地敲了敲。
房門打開,毒牙愣了愣,就見何歡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外裳,裏面的羅裙也是灰色的。
這裝扮若是穿在別人身上定會顯得老氣,可是配上何歡姣好的面容,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杏眼,一點兒不覺得老氣,看上去只是沉穩了許多,依舊是好看的。
見毒牙盯着她看,何歡低頭看了看身上,攤了攤手,“怎麽了,我哪裏不對勁嗎?”
“沒什麽,就是平日裏總見你穿白色或者黃粉,第一次見你穿黑色。”
毒牙看着何歡,撓了撓頭,直接說道。
“哦,那是因為幹淨的衣服只剩下這一身了。”何歡調皮地眨了下眼睛邁步走出去,“走吧,我們去吃東西!”
到了用膳的地方,何歡碰見了同樣過來用膳的墨羽跟霧晨。
緩緩點點頭算是跟她打了招呼,何歡讓開了主位,坐到了一旁。
今日墨羽穿了一件銀白色的曳地羅裙,瀑布式的墨發散在後背,額前挂着珍珠抹額,頭發随意挽起,臉上輕施粉黛,端得一個明豔照人。
“您就是白将軍的青梅竹馬墨姑娘吧,快請坐!”管事看着拄着拐杖的墨羽,急忙引着她坐到了主位上,然後自己坐在一旁。
墨羽沖他禮貌地福了福身,臉上挂着得體的微笑,一副美豔不可方物,谪仙谪仙的模樣。
何歡挑了挑眉,拿起一旁的茶壺倒了杯茶,輕綴了一口。
“管事大人,聽聞貴國有一名醫,不知您可知他的蹤跡?”霧晨沖管事拱了拱手,開口詢問。
“神醫……您說的可是吳顏神醫?”
管事先是一愣,而後恍然問道。
霧晨怔了怔,不可确定道,“應該是吧!”
而何歡卻忍不住訝異了,吳顏神醫,難道是她知道的那個吳顏嗎?
想一想,那個吳顏也是個大夫,很有可能就是啊,不過他好像并沒在召國啊,而是在藩國去往召國的半路上,那個春陽鎮不遠處的一座山上!
“吳顏神醫雲游四海,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再召國出現了,有人說他去了藩國,你們從藩國來,難道沒有聽說嗎?”管事搖了搖頭,看來他們要撲空了。
“啊?他去了藩國!”霧晨一驚,這麽說,他們大老遠跑來召國,倒是舍近求遠了。
“不過,我們召國也有一個不遜于吳顏神醫的神醫,他就在召國城內開了一家醫館,叫回魂閣,你們可以去看看。”管事見兩人面露失望,想了想說道。
回魂閣,聽着咋這麽瘆得慌呢?
何歡心裏打了個激靈,聽這名字就不想去。
霧晨看向墨羽,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來都來了,不妨去探訪一二。”墨羽看着霧晨,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那我們休息一晚,明日便去。”
何歡坐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吃着飯菜,別說,這召國的廚子手藝不錯。氣候也不錯,比那個藩國涼快多了。
難得胃口好,也是一路上沒怎麽吃好,何歡竟吃了三碗飯才落了筷子,擡頭就見那管事訝異地看着她。
“姑娘好胃口!”
他還是第一次見女子吃得這麽多。
何歡嘴角抽了抽,沖着管事讪讪地笑了笑,低眸看着面前那比藩國的小了一圈的碗,暗暗腹诽,這小碗,吃三碗很多嗎?
墨羽捂唇輕笑了一下,盈盈開口,“難得何歡姑娘怎麽吃都不胖,我就不行了,多吃一點兒便會多長許多肉,是以都不敢多吃。”
言下之意,何歡确實是吃多了。
何歡點頭挑眉淺笑,“人生在世本就不易,何苦如此為難自己,再說太瘦了也不好,沒手感。”
說完,何歡起身,“我吃好了,告辭!”
轉身何歡從容地離開了餐桌,朝着她住的房間大步走去。
毒牙緊跟在何歡的身後,他好像感覺到了何歡有些不開心,在後面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其實,将軍他就喜歡胖一些的。”
何歡停下腳步擰眉看向毒牙,“什麽?”
“啊,我說,我們将軍就喜歡胖乎乎地,他曾經誇過皇上的那個胖成球的小公主,說她胖胖的可愛呢。”
何歡一口氣吸在半路,差點背過去,她敢說,若她胖成球,白起一定不會覺得可愛。
“你啊!”無奈地戳了一下毒牙的腦門,何歡回了房間。
呆呆地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心裏全都是關于亥時的見面,不知道與她見面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沒來由地,心裏竟莫名的開始緊張,本想先睡一會兒,奈何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時間在她焦急忐忑的期盼中溜走。
眼看着就要到亥時,何歡忽然想起白起還沒有回來。
“毒牙。”
何歡沖外面喊了一聲。
“何歡姑娘,什麽事?”守在外面的毒牙連忙回應。
“白起他怎麽還沒回來啊?”
“哦,剛剛有人傳來消息,召國皇帝在皇宮設宴招待将軍,将軍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
何歡擰眉,這算不算是夜不歸宿啊。
不過也好,這樣她便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找尋關于她的真相了。
“毒牙,我好像染了風寒,你可不可以幫我去熬藥?”何歡打開門,将手中的草藥包交給他,這是從将軍府裏就配好的治療傷寒的藥,為了以防萬一的。
毒牙臉上一急,“要不要請個郎中?”
何歡再次氣惱,又忘記她是大夫了!
不過當下也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我自己就是郎中,還請什麽郎中啊。”
毒牙尴尬地笑了笑,“也是啊,那我馬上去熬藥!”
說着,他接過藥包就去廚房找藥罐熬藥去了。
何歡左右看了看,趁着夜色,悄悄溜出了驿站。
接着朦胧的夜色,何歡看到一旁果然有個樹林,快步走了進去。
只是,不知道那個人來了沒來。
在一個地方站了一會兒,何歡有些心急,怎麽還不來啊。
草叢窸窣,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飄到了何歡的背後。
“何歡!”
低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把何歡吓了一跳,身體都不禁蹦了一蹦,慌忙地轉過身。
看着身後披着大鬥篷,将臉都蓋住的黑衣人,何歡蹙眉,“你,就是那個給我傳字條的人?”
“你說什麽,難道你這麽快就忘了我嗎?”黑衣人聲音裏帶着濃濃地埋怨跟質疑,冰冷地響起。
何歡蹙眉,咬了下唇,如實道,“我在戰場上死了一次,醒來便什麽都不記得了。”
不管他相不相信,何歡都只能如是說,面對不确定,坦白也許是最好的。
對面的黑衣人隐匿在黑暗中,沉默了好一會兒,雖然何歡看不見他的眼睛,但是直覺一雙眼睛閃着銳利的呃光芒正盯着她。
她定定地站在那兒,一臉坦然。
“沒關系,我會讓你想起來的。”黑衣人忽地陰恻恻地笑了,而後身形如鬼魅般掠到了何歡的面前,猛地捏住何歡的嘴巴,何歡就感覺一個圓溜溜地東西滑進了嗓子。
“咳咳……”
捂着脖子咳了幾聲,何歡驚愕,“你給我吃了什麽?”
“那次為了不讓白起起疑,便給了你解藥使你不再犯藥瘾,卻沒想到你不但失敗了,而且還失去了記憶,不過,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重頭再來,這些日子,他們那個白起好像對你很感興趣。”
完了,他居然給她吃了毒藥,不過,他怕是還不知道,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何歡了吧!
待到她回去好好驗證一下身體內的毒,再研制出解藥便是了。
“白起他不是對我感興趣,是對我的身份很懷疑。”何歡看着黑衣人,一本正經地說道。
黑衣人嘿嘿冷笑,“何歡丫頭,你要随時記住你的任務,留在藩國做奸細,若有可能,随便刺殺白起或者藩皇都成,到時候你就立了大功,不但可以讓你的父母兄弟獲得自由,還可以嫁給咱們主子做個貴妾。”
黑衣人的話讓何歡越來越覺得離譜,還随便刺殺白起或者藩皇,她有那麽強嗎?
再有,她現在對她的那所謂的父母兄弟,真的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或者她找機會見見他們再說。
最後,他說,可以嫁給什麽主子做貴妾,真是笑話,她何歡一個新時代女性,會稀罕做妾?貴妾很貴嗎?
“這瓶裏有三顆毒藥,你伺機放進白起的飲食中,這藥可是珍貴的很,主子煉了許久,你可小心着些!”黑衣人将一個小巧的葫蘆狀的藥瓶塞到何歡的手裏,身形一震,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誰在那兒!”
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何歡渾身一僵,緩緩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