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二天,可能是心事重重的緣故,早上5點多就睜開眼睛了,洗漱完畢,就趕緊打了個的士到公司上班了。
經歷過昨晚的事情,我變得不敢直面江藤彥,是啊,感情面前我最擅長逃避了。以前學生時代,千辛萬苦終于追到隔壁班一個男生,以為從此兩個人就可以過上甜蜜的情侶生活的時候,聽到謠言說他跟班裏另外一個漂亮的女生也在一起,當時我安慰自己說不會的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直到我親眼撞見他們兩個在圖書館甜蜜相擁,那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我太單純的一廂情願,然後我選擇轉身逃跑,再然後這段感情也沒有下文,就這樣我悄悄在這段情感中自己走出舞臺。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想在愛情裏努力付出了,因為我害怕到頭來,再回顧之前所做的一切,會顯得尤為可笑。
這也是我從畢業後就開始過着一個人生活的原因,寧願一個人高品格的大笑,我也不想兩個人低質量的互相猜測,相互心累。偶爾同事或者爸媽也會給我安排相親,但每次遇到的人總是讓我心生感嘆,我可能是個異類吧,遇到這麽多相親男,始終沒有一個投緣的,怕是這輩子的時間,我也不會遇到一個所謂的吧。有時候在感情面前,想向現實妥協,想按爸媽計劃的人生走入他們安排的人生,找個相親男結婚,然後生個可愛的孩子,再然後培養孩子長大,然後就此過完平凡的一生。但有時候啊,現實難過得讓我想逃避想嚎啕大哭,想破罐子破摔,想就這樣馬馬虎虎地過完這一生。我曾經多麽渴望在我身上可以發生奇跡,在長久的尋覓道路上,可以碰上那個真正愛我的那個人,但冰冷的現實又常常無情的給我回個巴掌,後來我不想了,不奢望了,在這個世界上,奇跡是存在的,而它卻跟我無關。
人的一生,一點都沒有被愛過的人是值得同情的吧,而我,活到28歲,再過兩年就到了30的門檻,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麽,聽起來有點悲傷吧~
很感激能再次跟江藤彥相逢,很感激他能用真心待我,但,來自于他的那份愛我怕我承受不起,我渴望被愛,但我也害怕被傷害。我和他,終究是兩條平行路上的人吧,只能匆匆平行而過,卻無法在盡頭相遇。
就到這裏為止吧,李知柚,別再讓自己陷入多餘的猜想了,簡單一點,過本該自己該過的生活吧!
是啊,在感情面前特別害怕受傷害的我,想阻止被傷害,一開始就不要讓它開始!
上午的工作并不是很忙,簡單地幫助栗佳校對一些她設計好的繪畫冊,然後就結束完上午的工作了。
“知柚,你怎麽啦?看你今天無精打采的!”在公司飯堂打完飯,剛往座位上一坐,栗佳關心地問我。
“沒什麽,就是今天起得太早了,有點沒精神。”
“還有感情不順心吧~我都看出來了。”
栗佳可能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有心事總是逃不過她的法眼。
“是有那麽一回事,可是朋友呀,我現在還不太想說。”
“嗯,理解。等你哪天想說了就叫上我,我們一起喝酒。”
“嗯~謝謝你呀朋友。”真的謝謝你呀栗佳,總是能理解我,在我困難了時候給我加油打氣,總是默默地等着我自己想開口的時候。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有時候想不明白的事,就交給時間吧,讓時間來告訴你答案。”
栗佳的話好溫暖,溫暖到碰觸我內心柔軟的一角,差點熱淚盈眶。
謝謝你啊栗佳!
因為下午要到客戶公司去開會,于是午休完後就直接坐車過去。想不到會議一開就是半天,結束完後已經是晚上7點多鐘了。索性就不回公司,直接打的士回家了。
可能是太久沒留意窗外風景的緣故,透過車窗看到的夜燈下的車水馬龍,與我之間就隔着一扇玻璃窗,華麗喧嚣是他們的,而此刻在車裏的我,仿佛與他們因一扇窗而分隔于兩個世界,可能是秋天的緣故了吧,突然人容易變得好悲傷~
“噔噔噔噔噔~”手機來電聲将我從思緒中拉回。
從包裏掏出手機,一看,是江藤彥。
算是跟他沒聯系快一天的時間了,我是在做無情的冷處理,而他那邊,或許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對他開始冷漠,突然對他不理不睬。而我只是單方面的自作主張,對他來說,好像并不公平,起碼告知一下吧。于是我接起了電話。
“知柚,你生病了嗎?”電話一接通就聽到電話那頭江藤彥焦急的聲音。
“沒有~”有點心虛,我以為對方會朝我生氣。
“沒有就好,”聽到他長嘆一聲,“我以為你出什麽事了。今天上班下班都沒碰到你,是不是工作變忙了?你告訴我時間,我再調整時間過去接你。”
“那個,”我不能再讓他對我這麽好了,“今天我是故意提早出門的,還有,下班也是,我其實是,故意在躲着你。”我要快點把我那個真實的一面攤在他面前。
“為什麽?我令你害怕嗎?或許是因為昨天的表白,我吓到你了?”
“對!我感到負擔,還有害怕!”我回答得冷冰冰,我希望他可以感受到,然後卻而止步。
“嗯,抱歉,我昨晚只顧自己了,完全沒顧及你的感受,讓你受到驚吓我很抱歉,對不起對不起。”
其實我不知道接下來如何回答他,于是我選擇沉默。
“知柚,今天跟我見一面吧,我們見了面好好說,可以嗎?”電話兩頭互相沉默了許久,他終于開口了,語氣近乎請求,拒絕他我突然有點不忍。
“嗯。”
“好,那晚上10點我去你家樓下等你。”
回到家,家人已經吃好飯了,媽媽看到我,一邊幫我熱飯,一邊責問我:“你今天是不是讓藤彥在我們家樓下白等了,你提前去上班也要跟對方打下招呼啊,讓藤彥這個大忙人一直等了你半天。要不是我留意到有輛車一直停在樓下不動,我都真不知道他最近還特意跑來接你上下班呢!”
“等很久了嗎?”我希望他沒久等,畢竟人家的時間也很寶貴啊,再次為自己沒跟他打聲招呼讓他不用等的行為感到抱歉。
“從我下樓去菜市場,到買完早餐回來,再到跟鄰居阿姨出發去練舞。我就看到他一直停在那裏。好在我留心看了下,才發現是他。趕緊上前,一了解才知道他是在等着接你上班。你說你這人,你早出門就跟人家說呀,他在那等你大半天,耐心也是夠好的。”末了媽媽不忘問一句,“這事你好好跟人家解釋了嗎?”
“沒有。”媽媽哪知道她女兒其實是在故意躲着他。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媽媽一邊講一邊忍着不打我,“你得找機會跟他好好解釋,知道嗎?”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讓我專心吃飯行嗎?”我承認這吃飯的功夫,媽媽已經通過她的三寸不爛之舌成功說服了她女兒承認自己今天言行舉止的錯誤,現在我一邊往嘴裏扒飯一邊在反省。
是啊,對方也沒有錯,你單方面突然不理睬別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即使你再害怕面對他的喜歡,人與人之間往來的禮儀你不能少。
啊~今晚見到他無論如何我都要好好向他道歉。
晚飯後有點消化不良,可能是剛才一邊吃飯一邊被媽媽在一旁罵影響到了,于是吃完晚飯我就帶着家裏的狗“乒乓”到樓下散步。
走着走着,突然發現有輛車緩緩的開着,跟着我并行,轉頭一看,剛好車窗被搖下來,是江藤彥。
“你在等我嗎?”他看起來挺開心的。
“嘿嘿。。。”其實,我是因為吃完晚飯消化不良,出來散散步幫助消化。有點不好意思告知真相,只能以笑作答。
“你等我一下,我停好車後過來。”
對于他來說這一天下來,我對他的冷漠他好似沒有察覺一般,再次看到我還是笑呵呵的。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穿着淺咖色風衣的男子,微笑着向我跑來,這個帶着笑容,眼裏只看向我的男子,此時此刻,真的好迷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承認再次看到他我心動了。
終于跑到我面前來了,他順手将我手上系住“乒乓”的狗繩牽過去,然後和我并肩而行。這舉動如行雲流水,很順暢,仿佛是經常發生的一幕。
“聽我媽媽說早上你在我家門口等很久,那你傍晚也在我們公司樓下等很久了吧,對不起啊,因為昨天聽了你的告白,其實我害怕了。”逃避沒用的話,那我覺得我應該把心裏真實的想法告訴他。
“不,應該是我道歉。我只顧着自己的感情的表達,而不顧及你的想法,應該是我要道歉。以我現在的身份,會給我喜歡的人帶來不便,這方面我沒好好顧及你的感受,是我對不起你。”
聽完他的話我低下頭,不知道如何回應他,我沉默了。
“你繼續做你自己,不用對我的感情有什麽負擔。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允許我繼續喜歡你,可以嗎?”
“那,如果我一直不喜歡你,怎麽辦?你還要繼續喜歡我嗎?”所以江藤彥你是說你可以接受自己付出的真心得不到回應,而且還任由自己毫無保留毫無所求的對對方好,那不是一件很傷心的事。真心付出而得不到回應這件事,我經歷過,我知道那裏面的心酸。
“嗯,直到我的心還一直為你跳動,我都不會停止!”
“你是傻瓜嗎?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真的嗎?”江藤彥突然有點欣喜若狂,我才意識到剛才太激動一下子把真心講出來了。“你會因為我的事而心疼,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啊知柚!”
“傻瓜!”
江藤彥看着我因害羞而低下的頭,笑了,然後摸了摸我的頭,“我是知柚的傻瓜!”
“知柚啊,我知道你的擔憂。你可以跟我這樣的藝人做朋友,我高興都來不及。而現在我還貪心了,想跟你更靠近,想天天看到你,我知道跟我走的太近意味着你未來可能會受到傷害,但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每天都會想你,我承認是我太沖動了。對你造成的不安我道歉。但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內心,所以即使你對我的感情沒有回應,但請允許我喜歡着你這件事。”
“你先答應我,如果有天你追我追着追着突然感到累了,就停下來,知道吧!”無用功的事情我做過,徒勞無功,讓人心累。
“不會有那種情況的發生。”他語氣堅定,有點嚴肅。“看向你怎麽會有累的時候,能遇見你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了。”
好好好,無奈說服不了。
“以後我還可以繼續跟你見面吧?”他見我不出聲,突然俯身在我耳邊輕輕說。
“嗯~”
“對了,明天是周末,我們不用上班,你明天不用開車來接我上班啦,明天睡多一點。”突然想起今天周五了,怕沒有周末的他忘記這回事。
“嗯~好,那你明天也好好休息。”
送我到家樓下,看着我乘坐上電梯,他才離開。啊~其實晚飯那會兒我沒預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以為我會狠下心跟他講一大堆我承受不了藝人的愛,我想我和你不合适的,就此打住吧!可是直到我親眼再看到他,我心意變了,這麽美好的一個人,心裏裝着我的人,我不忍心傷害他!至于在未來的日子我會不會走向他,或是還是向現在這樣站在原地不敢向前,那些未知的未來,就交給明天吧。
周六的早上,醒來已經是10點多,發現頭昏沉沉的,而且嗓子也挺癢的,還不斷打噴嚏。看來是昨晚空調開的太足的緣故。嘗試着站起來,突然身體有點搖晃,太久沒感冒的緣故,這下病毒們緊緊抓住我不放手。要找媽媽給我煲檸檬姜茶喝了。
拖着昏昏沉沉的身體走出房門,發現家裏空無一人,直到看到廚房餐桌上的貼條,我才記起昨晚爸媽還有弟弟說今天要去參加小叔叔家女兒的婚禮,想到我這個家族裏的大齡單身如果去參加堂妹的婚禮現場的話,大概會被現場的三姑六婆追問到體無完膚的慘狀吧,為了避免慘不忍睹事情的發生,我還是選擇呆在家安全些。
喝完一大杯水,重新回到房間休息。半睡半醒的狀态,迷迷糊糊地接了個電話:“喂~”聲音有氣無力。
“嗯?是知柚嗎?”是江藤彥打來的。“你怎麽了?”
“哦,是藤彥啊!沒事,昨晚吹空調吹多了,有點感冒了,睡一覺就好了。”
“聽聲音不像沒事的樣子啊!”江藤彥聽起來有些擔心,“伯母呢?”
“今天他們去參加婚禮了,家裏就我在家。”突然想起這樣不是讓他擔心嗎?我急忙補充,“不過沒關系,我剛才喝了很多水,有好點了。”
“你等等,我過去帶你去醫院。”
“不用,我睡會就好了。小感冒,很快就好的。”不想讓他擔心,試圖讓他放寬心。
“乖,聽話!你等着我過去,很快!”然後電話那邊就斷了。
挂完電話繼續迷迷糊糊入睡,恍惚中聽到江藤彥呼喚我的聲音,于是我醒了。
原來不是做夢,在家裏真的有聽到江藤彥的聲音。反應過來後,才想起剛才江藤彥給我打電話,原來不是做夢啊!
拖着軟塌塌的身體去開門,江藤彥進門後立馬把我扶住,然後把我帶到床上躺下。
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頭,大吃一驚,說:“這麽燙,不行,我帶你去醫院。”
“不要,不要!我不想去醫院!”我反應有些激動。
從小身體比較弱,所以小時候常常是爸爸帶着我去醫院打針。久而久之,幼小的我就對醫院這個地方開始産生抗拒,直到如今。所以我除了公司安排的體檢,我幾乎都沒再去過醫院。
“好好好,不去醫院。”江藤彥急忙哄住我,然後說,“那我去附近的藥店買點藥,你先乖乖躺床上休息。”
江藤彥放好一杯水在我床前,然後就出門了。
大概過了半天,我聽到江藤彥在門口徘徊的聲音,原來他走的急,忘了帶上家裏的鑰匙,現在正站在門口欲叫我又不忍叫我狀。
我盡量快速加快自己的腳步,好快點給他開門。
他看到我後,着急地說:“慢慢來慢慢來,小心一點。”
進門後,他馬上将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然後把我拉到沙發上坐,将用體溫測量儀伸到我耳邊測試。
“38.1,有點高燒。來,趕緊吃藥!”他迅速去接了一杯水,然後将藥放進我嘴裏,又給我喝了一口水幫助吞藥,再輕輕地将水杯中的水慢慢讓我喝完。
“困~”吃完藥沒一會兒,藥效發揮功效了,瞌睡蟲爬上來了。
“我帶你去睡覺。”他輕輕地扶着我,然後再次把我帶到床上,輕輕給我蓋上被子。
沒一會兒,我再次入睡。大概睡了好一會兒,被肚子餓醒了,醒來發現額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熱毛巾,大概是江藤彥在用物理的方法在給我降溫。但是不見江藤彥的身影。應該是回去了。
啊~肚子好餓啊,拿下額頭上的毛巾,我下了床走向廚房,早上媽媽出門應該有幫我留早餐。
在廚房門口,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在煤氣爐前忙碌着。動作生疏,但看得出在努力。
仿佛察覺到我的存在,他回過頭,看到我,走上前摸摸額頭,“嗯,燒有退了些。”然後拉開餐桌上的椅子,讓我坐着,“你先坐這裏等等,粥很快就煮好了。”
有點感動,這個怕是平日不碰廚房的男子,這會兒為了感冒的我喝上一碗熱粥,在盡自己的努力熬好一碗粥,突然就有股沖動想沖上去抱住他的後背。
“嗯~”這時候乖乖的配合他,才是對他無聲的感謝。
過了一會,粥終于熬好了。他盛好粥,端到我面前,我正準備伸手去拿湯匙,他制止了,“我來喂你~”
可能是藥效在發揮,我感覺我的手也軟塌塌,于是我乖乖順從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粥吹涼,然後送到我嘴裏。
是姜粥,用姜絲慢火熬制的白粥,以前生病的時候,媽媽常常給我煲,雖然生病的人胃口會變差,但是每次我都能吃上兩碗。
他怎麽知道姜粥?
好奇心讓我向他發問,“你怎麽知道姜粥這個東西?韓國那邊生病也這樣喝嗎?”
“因為你以前告訴過我呀,小時候我們不是常常一起回家嗎?那時候你告訴我每次你生病,你最愛喝伯母做的姜粥了。”
“你現在還記得我那時候說過這些?”這麽久遠的事情,我對他驚人的記憶很訝異,這些小細節,他怎麽可以記這麽久。
“嗯,我記得很多你以前跟我分享的事情呀!你說你喜歡傍晚公園的夕陽,喜歡在廣場喂鴿子,你還說有一天你要帶着心愛的人重新回到小時候那個公園,一起歡快跳舞。。。”
天哪,他記得那麽多,突然懊悔當初跟他分享太多了,現在我恨不得鑽到地洞去。
“有時間,我們再去一次小時候的那個公園吧。”頓了頓,他好像想起了什麽,說。
“嗯~”我也好久沒再去那個公園了,有點懷念了。
“謝謝你。”喝完粥,吃完藥,他将我扶到床上休息。今天一天也是麻煩他很多,感動和感謝。
“你趕快将病養好,我才放心。”給我蓋上被子,他接着說,“好好睡吧,我在旁邊看着你。”
“嗯~”他在,我就心安。這種安心感,就像以前生病時,家人陪在我身邊一樣讓我有安全感。今天,真的多虧他在,讓我不會像大學生病時候一樣感到孤獨難過,謝謝你!
對你有太多感謝了,我該怎麽回報你?
安心地睡了一下午,再次醒來時發現爸媽弟弟他們都回來了,客廳裏江藤彥在接受爸媽的熱情“關懷”。
看到我,江藤彥馬上站起來,跑上前扶住我,“有沒有好些了?頭還暈不暈?”說完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松了口氣,“好像燒退得差不多了。萬幸~”
爸媽完全被他對我的親密舉動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們,我馬上将他放在我額頭的手剝開,看着父母眼色,“是啊,好多了,多虧你啊,我們過去坐吧!”
“好,我扶你。”江藤彥完全不在乎爸媽的反應,将我扶到沙發上。
确定我狀态好多了之後,他站起身準備向爸媽道別,“伯父伯母,我看知柚好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不着急啊不着急,”媽媽連忙阻止他,“吃完晚飯再走,今天知柚生病的時候你幫了大忙,一定要留下來吃飯讓我們感謝感謝你呀!”
“應該的應該的,”江藤彥笑着對媽媽說,又看向我,“知柚健健康康的我也開心。”
仿佛将我視若孩子一般,關懷照顧着。
“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我爸媽想好好感謝你。”我看着他說。
“好的!”這下子他答應得很快。
吃完飯,媽媽提議讓我送江藤彥到樓下,被江藤彥拒絕了,“伯母,沒關系的,知柚現在還感冒着呢,就不要吹風了,我直接下去就好了。”
“沒事,我們知柚平常風吹日曬的,這點小感冒讓她身體裏的抗體出來打一打仗就好了。”媽媽看試圖說服江藤彥可能沒用,轉向我,“知柚,你現在送送藤彥吧!”
“好!”今天江藤彥為我做太多了,送他到樓下也是應該的。
我穿好鞋将江藤彥拉到門口,這下子他拒絕也沒用了,因為我都出門了。
“話不好好聽!”江藤彥用嗔怪的語氣說,然後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幫我披上。“我明天再來看你,今天好好休息。”
“不用了不用了,你忙你的工作吧,你大忙人不能因為我耽誤工作!”我已經發現他好幾次都因為我的原因影響他上班了。
“不會,工作那邊我都安排好了,跟你沒關系,你不要感到抱歉!”
乘坐電梯到達一樓了,他堅持不讓我走出公寓樓大門,而且外套也不收回去,堅持要我披着回家。
隔着公寓的玻璃門,我目送着他開車離開。
晚上10點,收到他發來的短信,“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知道嗎?”
“!”立馬回個警察致敬的表情包。
今天,真的多虧了江藤彥,早上還迷迷糊糊,現在整個人好多了,就是吃完藥還是容易犯困,于是又很快地進入夢鄉了,夢裏看到少年時的江藤彥向我走來,把一束花遞給我,告訴我其實他從很久很久就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