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的人
赫漆被人抱住，禁锢在懷，他低下頭溫柔蹭了蹭她的頭發，臉頰。
“赫漆……”
她感覺整個人都腳軟虛浮了起來一樣，茫茫然無措，驀然被他抱住，他手臂的力量她都無知無覺了，“晏協……放開。”
“我抱一抱好不好，我忍了很久了。”他靠在他車身上，一秒不想松手，抱她的感覺……第一次這麽光明正大的抱她，他都要被這種愉悅感淹沒了。
赫漆紅了臉頰，眨眨眼垂眸。
晏協：“我很早就動心了。”
“你是不是誤會了，你怎麽會喜歡我嗚……”她喃喃開口。
“誤會？”他蹭了下她柔嫩的臉，笑，“這種事情怎麽誤會？嗯？你那麽惹人，我為什麽不能喜歡？我喜歡得要命，後悔得日常想去年的事情不是真的。”
赫漆垂下眼，呼氣，茫茫然的。
晏協：“你也喜歡我的，嗯？不然你對我那麽甜做什麽？”
“我有嗎……”
“沒有嗎？我從來沒見你和劇組的裏的男演員單獨吃過飯，沒見你對誰那麽好過。你和我吃早餐，願意喝醉時我照顧你，對我毫無防備心，還要我給你挑劇本，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也做得出來，真是有恃無恐。”
赫漆失笑，然後仰頭，咬住唇瓣，“別說了，我沒有。”
“呵……果然忘得一幹二淨。但沒事，別的沒忘就行。”他收緊了下手臂，側過臉看她，呼吸敷開在她臉頰，“赫漆，嗯？那天以為我在別的女星家裏過夜，是不是吃醋了？”
“我……不是。”赫漆抿抿唇，下意識否認。
晏協松開她，把她抵在他剛剛靠着的位置，把她禁锢住：“那我和別的女星過夜，鬼混個三天三夜，什麽都做了，你覺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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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漆瞬間擡頭，咬住唇瓣。
晏協唇角半勾，“出道以來，我只和你傳過緋聞，我要是和別人傳傳怎麽樣？那天的原郁。”
“你去傳，關我什麽事！”
赫漆動了動，轉身，他緊緊又抱住她，“赫漆，我要是忽然宣布和別人結婚呢？”
赫漆微怔，晏協把她轉過頭來，看着她茫茫的眼神，微笑，聲色低低問：“嗯？喜不喜歡我？我反正喜歡你，以上都不可能和別人了，只可能和你。”
赫漆紅了臉頰，轉開臉。
他逗着她：“初二因為你那個小小不開心不理我的反應，我想了幾天，徹底什麽都想清楚了。赫漆，我要開心瘋了。”
赫漆垂下眼，嗚咽出聲，“不要說了，我不知道。”她深吸口氣，腦海裏一團亂，“我還沒原……”
“我知道，我會拼命補償的，”他湊近捧着她的臉，眼神從未有過的認真，“赫漆，我沒打算你今天就和我在一起。”
她瞬間不好意思，垂下頭。
男人低沉的嗓音劃過她心間，“畢竟你沒發現你的心思，你還因為我的錯，自己迷迷糊糊着。”
她轉開眼。
晏協：“我只是想正正經經追你。我知道一年的誤會沒那麽容易幾天就從你心裏消彌，你團隊的人都估計不贊成你和我。”
赫漆沒說話，顯然沒否認。
“所以，我不着急。嗯？赫漆。”
赫漆深吸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她仰起頭，“……我們，合适嗎？我怎麽覺得不怎麽合适的樣子。”
“為什麽？哪裏不好？”
“你是導演……我一個女演員。”
“導演怎麽了？女演員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覺得不搭……”
“那你和誰搭？歌手？狄勒明？”
“……”赫漆臉紅，“你說什麽呢？狄勒明我從來沒……我也已經拒絕言綸了。”
晏協和她灼灼對視，“然後也要拒絕我。”
“……”
晏協雙手扶着她的肩，“你不想和他們？那你想和誰？你想和別人在一起是不是？我之外的別人？”
赫漆：“我沒有。”
“那和我嗎？”
赫漆滿臉緋色，咬咬唇，“我以為你和別的女星在一起了呢，你……”
“我怎麽可能和別人在一起？你怎麽想的？父母都帶你見過了。”
“……”
赫漆默了？？“我只是去吃個飯，你個混蛋騙我去，現在拿來坑我。”
“不是坑你，我真心誠意的。”
赫漆轉過身，茫然道：“我很混亂，現在，你讓我想想。”
“……好。”
“你為什麽喜歡我。”她仰起頭，呼氣。
晏協低笑，手撐在車後視鏡上，從背後圍着她，“進組後開始了解你，了解一分，就喜歡一分。從你在我那兒吃面開始，大概就開始淪陷了，到你和言綸見面，我很吃醋。”
赫漆微頓，回想那會兒他說的一些話，那會兒恨不得揍他，卻原來他在吃醋。
“晏導……”
“喊我名字。”
“我覺得喊晏導比較合适。”
“我覺得對于一個追你的人，喊名字比較合适。”
“……”赫漆捂住臉，“那你不要追了。”
“不可能，除非追到手了。”
“……”
晏協深呼吸，“赫漆，你會和我吃飯看電影，是因為你喜歡我，但你心裏還有點小別扭的，所以沒發現，我都知道。但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赫漆倚靠着他的車身，眼睛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鼻尖一酸，垂下眸。
晏協看到她低頭的瞬間，漂亮的一雙鳳眼裏閃亮如星空，水光閃閃，還沒反應過來，她臉上就砸下一滴水珠，緊接着接二連三，滾滾的水珠跟雨一樣。
他匆忙伸手過去，手背立馬一陣濕熱，“赫漆。”
赫漆吸了下鼻子，想轉過身去，晏協按住她，緊緊按住，低頭，“怎麽了？嗯？”他伸手去拿指背去揩她的臉，擦眼淚，“赫漆？怎麽了？嗯？你怎麽了？”
赫漆不斷吸着鼻子，眼睛紅紅像化了舞臺妝，鼻尖也通紅了。
聽着他着急茫然的話，鼻尖越發的酸，之前他知道誤會和她道歉的時候，她只是心裏一陣傷感，都沒有想掉眼淚的感覺，可是這會兒這個人，忽然說喜歡她，她一時間就忽然忍不住眼眶發熱，心裏不知道怎麽回事，一陣酸軟，又酸，又軟。
晏協把她從車身上撈起來按入懷裏，手輕撫着她的背，“赫漆，算了算了，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了，不哭了。”
赫漆瞬間眼淚掉得更兇，埋下臉在他肩頭，“你個混蛋。”
“我知道。”晏協緊緊抱着人，仰頭呼氣，他知道他不好，不然這會兒也不會這樣，求而不得。
赫漆哭了下額頭就暈暈乎乎的，緩了一會兒，扶着他站好，“我不想吃宵夜了，我想回去。”
“為什麽？”
“被這消息撐飽了，消化消化。”
“……”他低笑一下，偏了偏頭，嘆氣，“上車，我送你回去。”
赫漆老實轉身，走了回去，打開車門上去，随後掉頭，晏協跟在後面開。
送她到了市區的房子，看着人進去，屋子裏亮起來燈，他自己心沉沉又好像松開了一些地驅車回去，也回家了，沒去吃飯了。
人洗漱後進了書房，在落地窗前靠着，接助理打來和他溝通幾日後去覽市的行程安排的電話。
約了後期制作公司的人見面。
挂了後，男人推開門踏上陽臺，望了望某個方向，那裏，赫漆住的地方。
好一會，他偏頭斜睨自己書房裏鑲嵌入牆中的整大片書架，那上面，滿滿擺着各種各樣的影視證書和導演獎杯，只有少數的新人導演獎，其餘幾乎全是最佳導演獎。
國內國外，數不勝數。
導演怎麽了？女演員怎麽了？
他喜歡她就行。
晏協長籲口氣，收回目光，手撐着圍欄再次看向她住的地方。
緩了緩，腦海裏閃過剛剛她掉眼淚的模樣，然後又茫然的說他們不合适的模樣，他心好像一條絲線纏着在用力撕扯。
她要不是他那陣不理她，見面也對她沒好臉色，她太委屈，就不會後面他問她也不想解釋，不會現在把喜歡他的感情都給壓下去了，壓得她不知不覺。
……
那邊，回去後赫漆進了卧室，倒在床上整個人暈乎乎不在狀态，滿腦子都是空的，又好像都被什麽塞滿，但就是什麽都無法去想，尤其累。
她直接埋入枕頭中睡了一覺，到淩晨三點，不知道哪裏忽然放煙花，把她吵醒了，人才茫茫然在深夜的床上，掀開眼皮，盯着天花板出神。
腦海裏漸漸才像濃霧在清晨消散一樣，浮現出早前在那條無人的道路上的事情，某個人說的話。
手機一震，她拿起來看，是微信遲緩的信息提醒，助理早前她在看演唱會時問的好不好看，後來和她發了晚安。
赫漆回了一句：晚安。
完了退出來，朋友圈有新消息，她打開。
一個不知道哪個年月在哪個場合加的圈內女藝人，今晚好像有去演唱會，也一起去吃宵夜了。
更新的照片裏是大家的合照，然後她文字上寫到：有人缺席了喲，真是不守信。
赫漆默了默，她和她加了微信好幾年，好像一句話沒聊過，總歸不是在說她吧？
然後其他人，除了晏協，好像都去吃了。
在說晏協？
這個語氣說他，怎麽回事。
赫漆皺眉，皺着皺着，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時，她懵懵咬住唇瓣。
她為什麽會喜歡他…….她明明沒原諒他。
赫漆她嗚咽一聲埋入枕頭中。
腦海裏晃過剛剛那張臉，那雙冷峻帥氣灼灼看着她的臉。
想到他今晚說了無數次的喜歡，想着想着，唇瓣又不自知地卷起一抹笑。
......
年過到初八，赫漆連缺席了三場新戲路演，到初十那天的第四場，在覽市。
她終于出門去工作。
前一天的飛機到，下榻在市區的一間五星級酒店，不是之前在郊區的劇組酒店。
隔天初十午後，赫漆在酒店化了妝，穿着一身紅色掐腰短裙踩着白色高跟鞋，閑閑去參加路演。
地點是在覽市一處電影殿堂中的一間放映廳。
記者都知道她今天要來，早早蹲守着，赫漆一上臺就引得滿影院的人尖叫，跟她說新年快樂。
赫漆微笑，拿起話筒回了句：“新年快樂。”
又一聲高呼，長長地吶喊過後，主持人笑着上臺來了。
被問她這幾天在忙什麽，是不是和朋友玩得不亦樂乎時，她微笑點頭，也沒什怎麽說話，事實上她這幾天鮮少出門，只和經紀人與曲緋出門聚過兩回。
大部分時間，會想起某個男人。
很快話題回到電影上，由于第一次參加路演，主持人閑聊問她為什麽會接這部電影。
赫漆微笑，看一下身邊的圈內朋友洪導，對方替她回答說：“這還用問，我友情挖來的。”
主持人大笑，又問赫漆：“真是因為友情出演的？”
“當然……是因為劇本好。”她換個手拿話筒，想起那會兒被晏協拉黑後的煩躁，然後洪泉打電話給她，問檔期有沒有，想和她談部戲。
她看了劇本後，覺得是好劇本，随後一秒接了，她那會兒其實，更多的是去借機散心。
她微笑回主持人：“劇本不好他是洪泉也沒有用。”
全場大笑，邊上的朋友被她調侃又捧，很是開懷。
電影路演的後半場，記者問答的環節時，場下記者抛問：“聽說赫漆是和晏導沒合作成才接的洪導的電影，是這麽回事嗎？”
赫漆：“是。”
“那既然檔期不成怎麽會接了洪導的呢？”
“大概是洪導才是我的好朋友吧。”
全場大笑，主持人和一衆主演配角也都被她的情商逗到，都想起年初的演唱會上，有人這麽問她。
記者趁機問：“那你知道晏導今日也來覽市嗎？私下晏導有約你吃飯嗎？”
赫漆眉眼微動，有些意外，她是真不知道。
笑笑，她把這話題略過了。
不久後，路演結束。
一上車出影院就感覺到娛記跟車，赫漆暗嘆，想必是想要看看她會不會和晏協見面了，可是她不知道他在這。
本來要去酒店換衣服後去聚餐，但赫漆被娛記跟車跟得寸步不離，轉頭聽工作人員說晏協也在她那家酒店下榻，她微頓，怕回去撞見了，正合了娛記的意，轉而道：“不去了，吃飯去。”
車子轉頭繞着餐廳開去。
一刻鐘後，下了車進入高級餐廳裏，她踩着高跟鞋閑閑和剛好也下車的同行說話，一起去電梯，結果快她一步的同行看到裏面人滿了，轉頭說去前面一部。
赫漆瞄了眼電梯裏，一秒看到某個姓晏的男人。
晏協嘴角半勾起來，和電梯裏的人開口：“出去，這電梯我要了。”
赫漆：“…….”
下一秒電梯裏和他一起的所有人一臉懵的出來了，赫漆被他伸手拉進去。
門關上。
赫漆靠着後牆，他走過來，垂眸看她的格子裙，“我家赫漆今天真漂亮。”
“我昨天不好看？”
“昨天沒見你，前天也沒有，大前天也沒有......”
“......”
“我想你想得，失眠了五天，初五到現在。”
“……”她仰頭看他。
晏協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她瞬間不好意思，推了推他，“不要動手動腳的。”
他默了默，“其實我更想親你。”
“……”
電梯開了，赫漆到，他沒到。
一出門就見到已經來了的劇組導演副導演們，站在電梯口不遠處和幾個圈內娛樂公司的高層閑聊。
赫漆不想過去，看到洪泉正好接了電話要走，正想假借有事和他說一起走，那邊上暢星娛樂的高層就喊她：“赫漆。”
她定住，不得已走了過去。
對方笑說：“新年好啊，挺久沒見了。”
“嗯，齊總新年好。”
“最近怎麽都是新聞。”他悠悠道，“那麽久沒見，別和洪泉他們吃了吧，到我們包廂吃去。”
邊上她們副導演挑眉，“齊總當我面挖牆腳合适嗎？我們女主角今天第一場來參加路演。”
“你後面不還無數場，今晚也還一屋子女演員，缺這一個？”
邊上的人笑開。
副導演默默看赫漆，想讓她自己拿主意。
齊明京穿着一身西裝，三十多歲的男人，挺有風度的模樣，看着她微笑：
“怎麽樣赫漆？”
赫漆拿着手機瞟了眼這個出道之初，在酒桌上一直灌她酒的人，“不了，我和導演商量後面行程呢，抱歉，下次……”
“不了吧，下次等到猴年馬月，我們這麽久沒見，”齊明京和身邊老總對視，問：“是吧？”
随後又轉頭看赫漆：“自從上次合作一次後，我一直惦記着你的。”
“我的人，你惦記什麽？”
赫漆驀然轉頭看去，晏協從剛剛那部電梯裏走來，目光灼灼地盯着齊明京。
她告訴過他的這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