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恥下愛（3）
至于正陽殿裏頭的皇帝，嗯，比電視劇裏的親切多了。
“楚兒，這一段日子沒見，嘴甜了不少啊。”皇帝劉柝樂呵呵地說道。
麥芒一挑眼，嘚瑟道：“父皇，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以前嘴不甜似的。”
“甜甜甜，父皇每次看着你就開心。”劉柝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聞言，麥芒也跟着劉柝甜甜地笑起來。這皇帝實在是太好哄了，賣幾句乖巧，說幾句吉利話，他就能自個兒樂上好一陣子。
劉柝忽然想起一件事，問：“楚兒，聽說前些日子有店鋪堵公主府門口了？”
麥芒一愣，下意識看向霍浔。皇帝不會是要責備懲罰她這個丢皇家顏面的公主了吧......
霍浔本來正不動聲色地偷瞄麥芒呢，兀然與她對視上，目光躲閃間，不覺就開了口：“陛下，這件事不關......”
麥芒心裏一樂，他這是要大公無私地替自己攬下了？
“不關那些店家的事情，是公主有錯在先，欠賬實在太多。”
麥芒......這，這，不帶這麽坑隊友的！
“父皇。”麥芒嬌嗔地喊道。——這種關鍵時刻，漢子麥芒讓一下，讓一下。
劉柝故意板着臉看着她，說：“到底怎麽回事？”
麥芒腦筋一轉，微張開手，在原地轉了個圈，問：“父皇，我今天這身好不好看？”
劉柝不明所以，細細打量了一番，認真地回道：“好看，楚兒穿什麽都好看。但是，不許岔開話題。”
麥芒扁起嘴，委屈道：“我沒有岔開話題。父皇，你知道那件事後來怎麽解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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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柝側瞥了霍浔一眼，對麥芒道：“你說說。”
麥芒嘴角偷偷翹起，這弧度，任霍浔怎麽看都帶着點不懷好意。“驸馬他居然把我的衣物首飾都賣了拿去抵債了！”
“驸馬？”
“嗯！”麥芒堅定地說完，擡起頭，正看到劉柝高高翹起的嘴角。我去，她忘了，劉玉楚從來都是直呼霍浔其名的，根本不肯喊他驸馬的......餘光瞄向霍浔，他倒還是面癱着，什麽異常的表情都沒有。
霍浔：繃住，繃住，一定要繃住。
“父皇！”麥芒反應再慢，現在也是看出來這位開明的皇帝完全沒有要問責她的意思，純粹調侃，語氣也就更加随意了，“你就沒覺得我今天穿的比較特別？”
劉柝再看她一眼，“最近胖了？”
“父皇！”麥芒氣呼呼地喊道。
劉柝收笑，不再裝傻，說道：“首飾戴的少了，嗯，衣服也比原來簡素。”
“對。”麥芒得意道，“我以前不懂事，只懂得欣賞華麗這一種美，現在搬出宮去得靠自己生活，才知道了這好看還有好多種好看。像我現在這一身，簡約大方，就是節儉之美。”
劉柝笑着點了點頭，自己女兒就算是胡說八道，也總是有道理的。
“父皇，我現在真的深刻認識到了節儉之美，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節儉，真的特別好，我身為漢朝的公主更應該以身作則。”麥芒真誠地眨巴着眼睛。
劉柝憋笑點點頭，那看來之前計劃給的銀兩、良田什麽的也不用給了，至于店鋪，算了吧。“嗯，楚兒是長大了不少，明事理了，不錯。”
“可是。”麥芒突然一把勾住劉柝的手臂，“我還是不想住在公主府裏，就想一直陪在父皇身邊。”
劉柝一愣，鼻頭有點酸，移開視線看向霍浔，笑道：“瞎說什麽，驸馬還在這兒呢。”
麥芒看向霍浔，暗想：有這樣一個公主老婆，他肯定也巴不得我住回宮裏，沒嫁給他呢。
劉柝把自個兒的手臂掏出來，說道：“剛剛還說你長大了，還跟個孩子一樣。你倆成親都這麽久了，什麽時候給朕生個乖孫女啊？”
麥芒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劉柝和霍浔。
劉柝：“霍浔，你說。”
霍浔也是一愣，強迫自己甩掉不該有的念頭，一板一眼地回道：“這種事情得靠緣分，這......”
一個大男人，還曾經是個大将軍，這樣子回答生孩子的問題，看着實在是......太逗了！麥芒解圍的話都到了嘴邊了，還硬生生又給憋笑憋了回去。
“好了，朕也不逼你們了。”劉柝臉色一正，對麥芒說道，“你先出去吧，我還有話跟霍浔說。”
麥芒乖巧地點頭出去了，出門前，偷偷回頭，劉柝和霍浔已是一副不茍言笑的談公事的樣子。不知為何，她的心頭莫名有些隐隐發涼。
初春，萬物複發，正陽殿外的樹頭上也已經挂上了不少的小花苞。
麥芒坐在側殿裏，喝着茶，吃着點心，數着花苞。
“十三？不對，剛剛數還十二呢，再上回數的是十？不管了，再數一遍。”麥芒遙點着一粒粒粉紅色的小花苞，“一，二......十二，十.....”
霍浔擋在了她面前，擋住了粉紅色的小花苞。
麥芒氣惱，我都馬上就要數完了，不對，不算數完，應該是馬上就要成功地又數完一遍了。
“十三。”霍浔道。
麥芒一愣，反應過來，嘴角揚起，笑着斥霍浔道，“你才十三點呢。”
霍浔......這說法以前好像在軍營裏聽過？是指人癡頭怪腦，愚昧無知？
話出口，麥芒就輕輕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一個不克制，又忍不住嘴賤了......她忙趁霍浔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推着他往外走，嘴裏噼裏啪啦不停地說話，意圖擾亂霍浔的想法，“你和父皇談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我在外面等得無聊死了。”
“公.....”
“诶呀，我肚子都餓了，回去之後我要吃翠濃做的西湖蜜藕，還有......”
霍浔：剛剛那個空盤子，不是點心都被她吃光了嗎？
回到公主府，麥芒和霍浔自然是各回各屋。這邊麥芒一進屋，還沒吃上西湖蜜藕呢，翠濃便提醒她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或者說一個很重要的人。
“公主，褚少爺他......”
麥芒一愣一驚，疲困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阿門，天哪，上帝，這劉玉楚有病吧，放着好好的驸馬不喜歡，非要喜歡一個毒死自己的男人？！男主，他就不能換成霍浔嗎，明明他一看就該是男主的長相啊......
“暫時就和以前一樣。”麥芒想了一會兒，補充道，“我之前不是讓你查過褚淵的身世嗎，你再派人細查下。還有，他平時一般和府中什麽人接觸，我也要知道。特別是最近幾天，在什麽地點和什麽人見過，全部一一列下來給我。”
翠濃點頭應是，但眼睛中的驚詫擋都擋不住。
發現她的驚詫，麥芒第一個想法是，古代這麽落後啊，以秦蓮香的身份查不清東西就算了，一個公主，連這樣小小的調查都做不到嗎？
後來，她才意識過來，一跺腳，任性嬌蠻地說道：“霍浔非說褚淵不對勁，我一定要查清楚，把證據拍到他臉上！”
翠濃瞬間一臉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