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身邊優秀的男人不止一個
莫羨收到修羽的邀請，是在一周後。
修羽偶爾會去酒吧做駐唱歌手，她倒不是缺錢，只是想體驗盡可能多樣的生活，她讨厭一成不變。
莫?o和莫羨依舊是選擇搭車，去了修羽所在的酒吧。
別墅車庫裏停着好幾輛車，且都價值不菲，可只要喝酒，他們就不會開車，這是莫家的家規之一。
其實，莫氏夫婦對孩子的教育既不是嚴肅刻板，也不是放任随波，他們對待子女很是尊重，但在原則問題上，是絕對不會含糊的。
莫羨十幾歲的時候，也因年少而輕狂過，有時候玩起來，難免過了些，被莫父知道了，聯系了教練，生生停了他一個多月的訓練。
塞車是莫羨真心熱愛的東西，這無異于奪走了心頭好，直到莫羨反省了自己，主動找教練和父親談過話了，才算是翻篇了。
二人到達酒吧的時候，修羽正在和酒吧的老板聊天。
修羽看到姐弟二人沖她招手，便在吧臺點了一瓶她覺得口感最好的酒，緊接着，沖着二人走了過去。
在莫?o身側坐下，笑得見眉不見眼。
莫羨發現今晚的修羽，穿着簡單的黑色T恤，水洗牛仔褲，頭發随意地绾着，看上去透着幾分慵懶。
這是一家靜吧，往來的，多數是真心想安靜聽些音樂的人。
服務生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瓶酒，三個空高腳杯。
“這個酒，挺帶勁兒的，嘗嘗~”修羽從服務生擱在桌子上的托盤裏，拿起杯子，分發給自己和莫氏姐弟。
莫羨熟練地将酒水倒入透明的高腳杯中。
“老手？”修羽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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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喝得少了。”莫羨揚唇一笑。
“他是因為比賽，不得不強制性戒酒。”莫?o及時“拆穿”了莫羨被迫節制的真相。
莫羨擡手，推搡了一下家姐的胳膊。
莫?o本能擡腳在莫羨的小腿肚子上踹了一下。
修羽正笑着，不經意地一瞥，看見正門處走進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本能擡手沖對方招了一下。
莫羨回頭看過去，見到一個瘦高的男人正看着這邊。他眉色烏黑，眼眸修長，挺拔的鼻梁下，薄唇微抿，黑色夾克裏，是暗色襯衣，黑色長褲，讓人覺得凜冽。
男人邁着穩健的步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修羽已然起了身。
“已經好多天不見你了，今天怎麽來了？”修羽和男人相對而立。
男人唇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若有似無，透着沉着，但卻又好像有些溫柔。
莫羨聽見男人沉沉的聲音回了句“才結束了一個大Case，想着該來看看了。”
莫?o暗暗猜測起這個男人的職業，職場精英？
“那一定又是幾天沒合眼了~”修羽拉扯身旁的椅子，示意對方坐下來。
男人坐下來後，修羽聽見莫羨微微的咳嗽聲，這才意識到，還沒有介紹彼此認識。
“這位是莫?o，我的好朋友。”修羽抱歉一笑，先介紹在座女士。
“您好。”男人紳士地微微勾唇淺笑。
莫?o打招呼的時候，心裏生出的印象是：他太冷靜了，看不出底牌的那種沉穩。
“旁邊坐着的，是莫羨，你應該聽得出來，他倆是姐弟。”
男人禮貌地微微點了一下頭。
莫羨見修羽先向男人介紹了自己和姐姐，顯然，是因為在修羽心裏，這個男人才是更熟悉的人，才對他忽略了禮節。
修羽自然不知道此刻莫羨心理活動竟是如此豐富......
“這個是喬諾，我的......”
“男朋友？”莫?o壞笑地看着對面坐着的二人。
莫羨聽見“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心裏倏地“咯噔”一聲，把他自己都驚了一跳，可從面上卻看不出，他的淡定，是在賽場上練就的。
“別胡說，他的眼光可高着呢，是吧？喬警官~”修羽笑罵道。
原來是警#察啊，莫?o覺得這樣才合理，她從男人身上看出了如今已經很少見的“生人勿近”的氣質來。
***
修羽又閑聊了幾句，便起身要去後臺準備登臺了。
于是，方桌前便剩下喬諾和莫氏姐弟了。
莫羨發現，眼前這個叫喬諾的男人，話很少，舉止安靜大方，絕對是個厲害角色。莫羨看人的本事，也是在賽場上練出來的，只有知曉對手足夠多，才能使用有效的戰術，讓獲勝的把握更大。
喬諾關于莫氏姐弟的家世背景，從事什麽職業，似乎沒有絲毫興趣，安靜地注視着舞臺。
只有莫氏姐弟，偶爾互相低語幾聲。
好在修羽沒有準備多久，就正式登臺了。
酒吧裏的人已經不知不覺多了起來。
莫羨雖也是關注着舞臺，可他餘光瞥見喬諾和酒吧老板互相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也就是說喬諾經常會來這裏，是來看修羽演出的嗎？
正想着，耳邊便傳來了伴奏聲。
舞臺上，聚光燈下，修羽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看上去，比先前還要慵懶。
莫羨不是第一次聽她唱歌，可這一次的臺風和上一次在倉庫裏見到的，又不一樣。
一個似乎總能給人新鮮感的女子，讓人忍不住去關注，可心裏生出的那份欣賞，絕對不會是“龌龊”的，也不會是“世俗”的。
此刻的莫羨，更多的，是覺得修羽是個奇女子，他也沒有太過深入地去想剛才心裏生出的那些許“忐忑”。
“喜歡我
別遮臉
任由途人發現......”
莫?o驚然發現，修羽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歌了。它的原唱者，當年的天王，如今也已白了鬓角。
莫羨之前沒聽過這首歌，他喜歡的，更多的是電音、爵士樂之類的，可他也覺得這首歌不錯。
一曲完畢，修羽看向三人所坐的位置，不知在對着其中的哪一個笑。
“剛才的這首歌，送給我的好朋友，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首，再過幾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提前祝他生日快樂~”修羽的聲音裏帶着微微的笑腔，聽得出來，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欣喜。
莫羨自然聽得出來，這番話，是說給喬諾的。
再看此刻的喬諾，唇邊依然是淡淡的淺笑，他似乎很難表現出大幅度的情緒起伏。
莫?o在身旁為修羽拍掌。
莫羨瞥了一眼家姐，心裏覺得她是胳膊肘往外拐......
***
修羽結束表演，是在一個小時後，完成演出任務後，便坐回木桌，和三人繼續閑聊。
其間，修羽講了好幾個笑話，皆是她這幾日親身所見。
莫羨注意到，修羽講笑話有個特點，她的語氣裏帶着笑意，但絕對不會是哈哈大笑，甚至在真心好笑的部分，聽笑話的人，已經忍不住捧腹大笑了，她卻能做到面不改色。
莫?o在聽故事的時候，有了一個新發現：喬諾聽修羽講笑話時，眼眸裏閃爍着不易察覺，卻絕對不簡單的光芒。
這一點，坐在回家的計程車上，她跟弟弟說了。
“你怎麽越來越八卦了？”
這是莫羨聽後的反應。
莫羨看着窗外如水的夜色，閃爍的燈火，繼續聽着莫?o“八卦”的分析。
“要我說啊，喬諾絕對喜歡修羽，可以他的性格，是不會輕易表露心跡的......”
莫羨作為男人，自然更了解男人，他知道，喬諾這樣說得少做得多的人，才更有殺傷力。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到“殺傷力”這個詞，莫羨不禁自嘲一笑。
修羽自然由喬諾負責送回家。
兩個人沒有乘坐交通工具，而是一直壓着馬路。
“今年你想怎麽過生日？”修羽在路沿石上微微搖晃着向前邁步。
“估計還是在局裏過。”喬諾答得淡然。
修羽點了點頭，她知道這是喬諾的職業特點，尤其他又是支隊的隊長，自然要更加忙碌。
“到時候，你要是不加班，來我家吧，我給你煮長壽面吃~”修羽說着，從路沿石上蹦了下來。
喬諾點了點頭，回了句“好。”
“對了，你是不是去看我媽爸了？”修羽想起一周前她去公墓的時候，看到墓前擺着一束百合的事。
“去看是應該的。”喬諾微微垂眸，睫毛濃密，漆黑的瞳仁裏，仿佛沉了幾分。
“你不是忙嘛，他們可以諒解。”修羽語氣輕松，不知道的人，根本不會相信她從前經歷過那樣刻骨銘心的痛苦......
“可我不會諒解自己。”喬諾語氣淡淡的，将內心的波瀾掩飾得很好。
“喬諾......”修羽停下步子，叫了對方的名字。
喬諾擡眸看向她，眸色深沉。
“那是意外，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修羽看着他的眼眸。
“知道了。”喬諾低眸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
修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經輕嘆了口氣。
喬諾腳步雖然沒停，可卻仔細聽着身後，聽到修羽趕上來的腳步聲，才算心裏徹底踏實了。
他想，他永遠也不可能對那件事釋懷，雖然他也清楚，只是個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