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額外
“我不要在這裏！你們不能那我關在這種地方！”左豈瘋狂敲着面前的玻璃“而且為什麽偏偏要在這裏面安隔音的玻璃啊！你們瘋了嘛！？”
雖然他是說過喜歡在這種感覺很溫馨的老小區裏面住…而且以前也确實在這裏住過幾個月，但因為他媽媽極力的反對所以還是住回了公寓，但這都不是他們用“這種地方能讓你感覺到平靜，也更有助于治療”來改裝他的房子的借口！
沒錯這棟樓是之前左豈他自費買的，雖然是他媽媽幫他找的地方……但現在被他們一通亂改已經改的像是生化危機裏面的場景了。
“你們這是犯法的知道麽？違規搭建和擅闖民居還有違章監禁，我可以告你們的！”他哐哐哐的砸着玻璃“我要回去！”
隔着隔音玻璃當然沒辦法對話，所以外面的人把他引到了交談室。
“我們已經抽血檢查過了，而且夫人也給了我們備用的鑰匙卡進去了你公寓的房子。”學生樣貌的男人看着手上的檔案夾“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是因為你少吃或者漏吃了些抑制性藥物。”
“啊？”
左豈皺眉，他少吃藥了？
啪一個白色的小藥瓶被學生放到了桌子上：“這個已經空掉了，你家裏備用的也都沒有了。”
“啊……”
“還有這個注射劑，也已經沒有了。”一卷空口袋放了上來。
“啊…………”
左豈大概的想起來了，好像是真的忘記補這些吃完的藥了，因為前段時間在她家玩的太高興……
最容易犯的還是低級錯誤
“所以因為你自己的失誤，我們會在你這段不穩定的時期照看你，等你穩定了就可以出去了。”站在學生後面年紀稍大一點的男人說“你記得自己這次做了什麽事情麽？”
左豈低頭想了想：“毆打人民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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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差不多是這樣，很高興你還保持着點記憶。”
“那……那個時候在我們旁邊的那個女學生呢，她有沒有說什麽？”左豈手在桌子上扣了扣“問我的事情之類的……”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
“把穿西裝的那幾個叫過來，我要問他們。”
但是也不是什麽都如左豈的願，被殘忍拒絕後的左豈又回到了自己的隔音包間，順便還被打了兩針，昏昏欲睡。
只睡了兩個小時，再醒過來的左豈就沒有之前那樣正常了，他一起來就把床給砸掉，然後就安靜的坐在殘骸邊，過了一會兒又把床上的被子和枕頭用嘴咬着撕開了。
便裝的醫生們就在外面觀察他的動作，并商量需不需要用到鎮定劑，“等有自殘傾向之後再用。”最後醫生們得出這個結論。
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裏左豈就像是智障兒一樣躺在地上，嘴裏好像在嘟嘟囔囔的說着什麽，但可能并沒有說什麽只是字面上的在嘟囔。
從之前打針到他醒來發瘋一共過了五個小時，這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左豈就一直保持這個狀态到了下午，然後下午他雙眼充血的只用頭靠着玻璃，嘴上不斷重複着一個句子
我要吃面
但實習生端給他的第一碗面被他嘩的一下打翻在了地上，第二碗第三碗也是這樣，但醫生和實習生們都沒有什麽多餘的怨言，只是在收拾好了上一碗的殘渣就繼續端下一碗給左豈。
第七碗的時候左豈可能是玩膩了，就端着走回去坐在了地上開始慢吞吞的吃了起來，但舉止還是很讨人厭，他吃一口就要挑一口扔在地上。
碗裏面的面都膩掉了他還是沒有吃完，像是才學會用筷子的小孩一樣攪拌着面條。
看着碗裏面的一根面條因為他的動作斷掉了，左豈突然就擡起了頭，看見玻璃外面正對着他的女孩。
☆、第二
左豈擡頭之後可能被吓到了，拿着面碗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
你怎麽在這裏！？
他應該是說了類似這樣的話，因為玻璃好像是隔音的我聽不太清楚只能靠猜，然後就又看見他嘴巴不停的飛速開合，說了很多我猜不出來的話，然後最後我就看見他把面碗倒扣在了腳邊地上的那坨面上，像是要掩蓋自己邋遢的行為。
然後還伸手開始拍頭上的羽毛和棉絮。
“我不可以和他說話麽？”我指着在玻璃那頭演啞劇的左豈，他看起來因為我聽不見他說話要憋死了，黑西裝想了想：“那進來吧。”說完就轉身帶我往裏面的房間去了，左豈看我們兩個動了也急忙朝同一個方向跑。
“你怎麽來了？”
果然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我坐在他對面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這個小房間就像是監獄裏面的探監室一樣……雖然和我左豈是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但是中間由鐵欄隔開了，現在的左豈就差手上铐一對手铐……手铐？
對哦，一般來說不是該給左豈穿那種精神病人要穿的衣服麽……那個白色的束縛衣，這家夥又搞特殊待遇。
“我來看看你，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還以為你不會想見我了。”
兩句話重疊在一起讓我一時間有些不太确定左豈說了什麽，但想想還是聽清楚了的：“恩……在你病好之前我也就這樣見見你吧。”我看了眼我們兩個中間的鐵欄。
聽見我這句話左豈那張本來看起來沒什麽精力的臉就像是加了個濾鏡一樣開始光鮮亮麗了起來：“真的嘛？那之後我還是可以去你家玩的吧。”
小孩子麽你，這種時候還惦記着去朋友家玩。
我開始認真思考要不幹脆買個麥當勞裏面的塑料兒童樂園擺在家裏給左豈玩算了，他說不定真的會很喜歡。
“你要去兒童樂園麽？”
一不注意我就這樣問了出來，我知道在我身後的黑西裝肯定會想叫其他醫生過來替我檢查一下精神狀态，左豈大概也是這種表情，他瞪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的黑西裝，然後他小聲的說：“你……你沒事吧？”
尴尬，不過都說出去了還是要假裝一下都在掌控中：“沒事，就是随口一問，看見你就不知道為什麽想起兒童樂園了。”
“……”
“可…可是可以去啦，但是你真的沒問題麽？”
反倒被這個一臉慘樣的人擔心了，進一步的說是被一個精神病擔心了精神上的問題，我也該清醒些才行，老是這樣渾渾噩噩的……
“總之我今天就是來看你的，這種……”我手指在空氣中亂畫了一圈“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呢？”
“一個月到半年不等。”
我的問題站在我身後的黑西裝回答了：“這都取決與左豈他本身的精神狀況，雖然我們是在研究他身上那些雜亂的像是稻草一樣的病症，但是也并不是壞人，他恢複到能維持長時間正常自然會讓他回家。”
聽見這麽詳細的回、辯解我不得不回頭看了下黑西裝：“那、那個我并沒有認為你們是壞人什麽的…”這是為我自己解圍的客套話，因為到剛剛為止我是一直覺得黑西裝他們有些反派來着……
“如果是真的那自然最好。”黑西裝擡頭看了看左豈“我出去叫他們關掉錄音和攝像，你們随便聊一會兒吧。”
這是什麽特別待遇，而且剛剛是有在錄音和攝像的麽！？
“他們真的會關掉麽……”我看着剛剛被黑西裝合上的門，“會的，你可能是港片看太多了阿sir。”左豈趴在桌子上只露了一雙眼睛出來看我“而且不關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問題吧。”
“話是那麽說……”我摸了下耳朵“但是我覺得你現在挺正常的呀…不能和我一起回去麽？”
“和你一起回去，這句話聽着真的對我很有誘惑力不過雖然我很想，但不行啊我現在對你來說很危險。”左豈嘆了口氣“現在是能和你這說話但是下一秒就、”
“說不定了！！！！！！！”
“啊啊啊啊啊啊！！！！！”
左豈突然的大吼把我也吓的尖叫了起來，因為驚吓實在是太突然我的淚腺本能的就擠出了幾滴眼淚。
在我尖叫的那一瞬間我也站起來離開了椅子拼命朝後退。
這兩聲吼叫把才出去沒多久的黑西裝又鈎了回來，順便身後還有幾個拿着……捕狗鉗和注射器的醫生……
拿着捕狗鉗的實習生看起來有些緊張還有些興奮，我急忙回頭看左豈就發現他已經爬到了桌子上，他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看着這邊，然後雙手抓着鐵欄死命的搖晃，老實說如果不是房間裏面現在有這麽多人，這一幕真的特別吓人。
“退後吧，你們甜蜜的會面結束了，他該回去睡覺了。”黑西裝把我朝後拉了下“出去等我吧，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天已經黑了。”
說着拿着狗鉗的實習生已經走上前去了，看樣子是想夾住左豈，實習生臉上那幅躍躍欲試的像是女生收到快遞包裹的表情，讓我很不舒服。
那幅表情會讓我覺得很讨厭：“你你你，你，對，就是在叫你，站住站住，拿給我。”我走上前去攔住了那個實習生，然後把他手裏的夾狗鉗給拿了過來，他一臉茫然的看了看我又看向黑西裝，但黑西裝只是聳了聳肩膀。
“……”我拿着狗鉗愣了個小一秒，雖然剛剛從心的跟着腦子上了，東西拿也拿到了，但我這是幹嘛呢，打擾人家工作，接着都沒有思考我又轉手把鉗子還了回去“啊，不好意思，我就是看看這個，這玩意挺好看的。”
我把狗鉗還給實習生的時候嘴巴也本來的開始照顧左豈：“你鉗他的時候輕一點……啊。”
“哦…哦…這裏面是軟的，是為左先生專門定制的，不回弄傷他的。”實習生有些慌張的小聲說，然後還給我看了看夾子的內側“我們不會傷害他的。”
我胡亂點點頭，最後看了左豈一眼，就出去了，也确實像黑西裝說的，外面的天已經黑的一塌糊塗了。
翻開手機看了下網頁，然後左豈就被了從那個小房間運到了玻璃牆裏面，我驚訝的看着那群醫護人員用了幾分鐘就又搭好了個床把左豈放了上去，黑西裝也從房間裏面出來了，他整了整自己的領子：“走吧。”
……
在回去的路上我還是問了，為什麽不給左豈穿精神病用的束縛衣，黑西裝依舊安穩的開着車：“如果你好奇的話，下一次來看他的時候我可以讓人替他換好束縛衣，然後你就可以看看能發生什麽了，不過我想你如果看見了就真的不會想再來看他了，我不是指情感上的拒絕，而是生理上的。”
“那算了……”好奇心有時候還是稍微收斂一下比較好，我這樣告誡着自己“你就讓我在這裏下吧，我要去買點吃的。”
在路過我家前面的幾家便利店的時候我讓黑西裝把我放了下來，去買速食的時候我看着一邊架子上的罐裝茶，也不知道牧子清今天一天在家裏幹嘛了，玩手機麽？還是又在被他爺爺罵？
最好是在被他爺爺罵，這是我想見到的事情，狠狠的罵你的不孝孫吧老爺子。
……
…………
“诶……你們是……”
我像是金魚一樣睜着眼睛站在自己家的玄關口，這還是我第一次見我家這麽熱鬧，我是指實際人數上的熱鬧，不算人數的話左豈一個人就相當于十個人，我手上拿着一大袋吃的東西手足無措，這幾個穿的人模人樣的男人……是誰啊。
“我哥。”終于坐在沙發上的牧子清開口了，他表情非常痛苦“這些都是。”
那幾個男人看向我，其中一個和牧子清長得最相似的開口了：“他住在這裏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不麻煩。”我有些畏縮的拿着袋子朝屋裏面走過去“那你們在這裏是要……要帶他走麽？”背運啊牧老師，這就不是我不幫你了，該來的總是會來，你跑的再遠也沒有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我不該這樣……牧子清那一身傷有大半我得負責……我怎麽能這樣，不能這樣：“牧老師你要和他們回去麽？”
“他想不想都得回去。”這個聲音我有些熟悉，我看向坐在牧子清沙發對面的那個男人，他豎着小背頭，穿着三件套，一副業界大佬的模樣“謝謝小姑娘你照顧他了，我是你之前通過電話的那個人，他們幾個的大哥。”牧老大點了點其他五個人。
果然是之前我在醫院打電話的那個人：“不用謝……我只是…恩，因為是老師嘛，當然的。”我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面前六個大男人對我來說真的太窒息了，而且一個二個腿都那麽長，坐在我沙發上簡直是視覺盛宴。
冷靜……先冷靜下來……
“那我幫忙收收牧老師的東西吧。”事到如今他家裏人都不知道怎麽找到我家裏了，牧子清我肯定是沒辦法留住了。
牧子清看着我，眼神裏面滿滿的都是‘你真要這樣對我’的不可置信：“你要我走？”
“你哥哥都來接你了……”清醒一點啊牧老師！我是很想幫你沒錯可是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我該怎麽幫你！你之前還在當老師的時候那股子反派氣息呢？都被左豈打飛了麽！？
結果牧子清一偏頭：“她和我一起回去我才回去，不然我就自己把腿也摔斷。”“你摔斷了也要去。”長得和牧子清很像的那個人開口了“你以為你今年多大了？這不是在上學了老幺。”
……牧子清看起來是為了拖我下水，真的直接鬧起來的人，為了他不真的摔斷腿：“那我就和你一起回去吧，不過我去真的好麽？”
這句話說出去之後，六雙眼睛刷的一下全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什麽……什麽…為什麽動靜這麽大。
之後我才明白了過來為什麽他們反應這麽大，而這就是今天的第二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