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熱場游戲
賈小玲的位置最靠近宿舍門,可茜要回到自己的床位,必然會經過賈小玲。
推開門,吓她個措手不及?
……算了,可茜還真不打算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也不打算引起她的額外關注,不然照她的性子,搞不好又在背後搞什麽小動作……雖然她至今不明白賈小玲對她的敵意到底哪來的。
看來是宿舍裏只有賈小玲一人,可茜并不想和她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轉身,她把撿起的傳單扔進垃圾箱,慢慢地走下了樓梯。
嘴長在別人身上,她愛怎麽說,自己管不着。但耳朵長在自己身上,自己可以屏蔽之。
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太累。何況,賈小玲之于她,和路人有什麽差別?
沿着一棵棵高挺的大王椰走到了學校東門,時間才堪堪過五點,距離集合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鐘。
樹下有供人休憩的木椅,可茜尋了一個位置較偏的坐下來,放下壓得肩膀有點沉的書包。
瑩藍的天空浮着絲絲縷縷的雲,校門的人工瀑布清澈流動,時而有三兩人來來往往……眼前的一切都透着恬淡的味道,讓人心情平和。
距離集合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可茜閑着也是無事,想聽一下英語四級的聽力。翻了一會兒背包,她無奈地發現忘記帶耳機。
她幹脆拿出無機化學課本,權當打發時間。
漸漸凝了神,時間在字裏行間一分一秒地悄悄游過去。
……
“嗨!學霸!”右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可茜下意識地把頭轉向右邊。
一個人影也不見……
“噗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的劉淦走到她面前。
Advertisement
他調侃道:“在這争分奪秒地學習啊?”
可茜:“……學長。”
劉淦抽走她膝上的書,嗷嗷叫道:“無機?!”
“卧槽我都忘了這學期要重修了!學霸帶我飛啊!”
可茜汗顏:“可能飛不起來。”
“什麽?!你嫌我太重?不帶我?”劉淦誇張地做了個西子捧心狀。
“……我不是學霸。”
“啧,這就太謙虛了吧?”
“真不是……”
可茜站起來,把課本收回包裏,擡眼,發現東門附近已經聚集了好一些人了。
看來,不知道怎麽去聯誼的地點的人還挺多的。不單單是她。
一眼看過去,幾乎都是大一的新生,脖子上都挂着工作證。
有幾個男生還湊過來向劉淦問好。眼神卻總往旁邊漂亮的面生妹子身上黏。
劉淦心裏了然,面上卻端着學長的架子,三兩句打發走他們。劉淦笑着搖了搖頭,兩手交叉在胸前,問可茜:“可茜呀,你怎麽不帶着工作證啊?”不帶工作證,人家小學弟想知道你的名字都不行呀哈哈哈。
其實這些非工作性質的聚會活動不需要帶工作證。
看出了他的一臉揶揄之意,知道他只是随口打趣,可茜也一本正經地和他開玩笑:“要不我現在回去拿?”
說着背起書包就要往回走。
“別啊,”劉淦趕緊擺手,“再等兩分鐘我們就要過去了,別弄遲到了啊。我就随口一說,不用拿那玩意的。”
“哦。”
學習部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劉淦打了幾個電話後,轉着手機道:“其他人已經在蘭亭敘了,我們走吧。”
劉淦示意可茜走他旁邊,然後招呼其他部門的人一起跟着他走。
拐了兩個路口,走了一段小巷,漸漸到了遠離喧嚣的休閑度假區。
算上上一世,加起來,可茜待在n市快五年了。只知道n市旅游資源豐富,沒想到n大附近還有這麽一個怡然妙處。可茜想,有時間真的應該走走每一條可愛的大街小巷,領略一下不一樣的文化和風景。
————
他們一行人停在了一棟木質的二層茶樓前。
從外面觀之,茶樓頗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同樣木質的褐色牌匾上,龍飛鳳舞地書寫着“蘭亭敘”三個墨字。
門口穿着長袍的侍應生領着他們踏進去,首先入眼的是一個鵝卵石圍成的精巧鯉魚池,零零散散地栽種着幾株石榴樹,樹旁是粗樸的石桌和石凳……處處透着靜谧,很有幾分韻味。
連劉淦臉上都收起了貫有的玩世不恭,表情都安然了幾分。
一行人穿過庭院,踏上咿咿呀呀作響的木質樓梯。
二樓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室內的茶室,剩下的是露天的庭院。
他們先進了茶室。幾個部門的部長和學生會主席正三三兩兩地坐在一塊兒或品茗、或下棋,劉淦他們一一打了招呼。可茜也跟着劉淦濫竽充數地小聲喊人。
然後,劉淦領着可茜走到了景哲在的那一桌,景哲正在和另一個部長對弈。
雕花的彩色玻璃把陽光折射得有些瑰麗,景哲的側臉被微微透彩的紫光和綠光親吻着,沉靜又清俊。
他穩穩地落下一粒黑子,看了一眼劉淦,“你們坐下吧。”
他說,你們,不是你。指的是兩個人。
“劉淦,你坐你們老大那邊,”對面執白棋的外聯部部長緊随其後開口,有些浮腫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可茜,話卻是扔給劉淦,“我可不想和你坐啊。”
劉淦:“……”
兩個部長所在的座位是均是沙發,這一種和方桌相配的沙發,坐三人有些擁擠,坐兩人比較合适。其實外聯部部長并不是嫌棄劉淦,而是希望美女學妹和自己靠近一點而已……
“愣着幹嘛?快去和你們部長坐啊!”
平常劉淦偶爾也會和外聯部長一起打倒塔,兩人的關系還挺熟。劉淦擺出一副慘遭嫌棄的表情,控訴外聯部長:“你竟敢嫌棄我!我也沒打算和你坐!哼!”
景哲淡淡瞥了劉淦一眼,不語。
劉淦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自家部長景老大的眼神裏也看到了嫌棄!
“哎!我……還是勉為其難地和你坐吧……”劉淦一屁股在外聯部長的身邊坐下,頑強地抵抗着他推開的力道……
卧槽,剛剛景老大那眼神……哭哭……被別人家的部長嫌棄就算了……連自家的部長都嫌棄……他感受不到這世界的溫暖了……
可茜有點頭疼地看着景哲學長身旁的空位。
她要和部長挨着坐?……可她不會下圍棋啊?……不對,這是重點嗎?
可茜暗自糾結了一會兒,随便找了個借口:“我去找月華……學長們再見。”總覺得自己要是在部長身旁的位置坐下去,那場面會有點詭異。
“等……”劉淦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學長們留人的話還沒說出口,可茜已經踏出了茶室……
對面的兩個人哀怨十足地瞪過來,景哲恍若未察。
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枚黑子,垂眸,似乎在思考落子的位置。
可茜站在圍欄邊發短信給月華,沒一會兒,她回複說那邊的活動還沒散。
月華加入的另一個組織民舞隊今天也有活動,她作為一個新幹事不好意思向前輩們請假,于是只能趕場,等那邊結束了,再趕過來。
不過,她趕不上這邊的活動開場了。
兩位主持人已經伴着背景音樂,手拿着話筒從茶室裏走出來。一個高出地面幾十厘米的小平臺,着西裝、着禮服的主持人,乍一看,還頗有點晚會的格調。
兩位主持人一唱一和地說完了開場白,緊接着就是熱場游戲。
經歷過上次那個掉節操的游戲,可茜對接下來的游戲不報一點期待,一絲想要參與的熱情都沒有,甚至可以說是退避三舍。
化着淡妝的女主持人熱情洋溢地問,有沒有人想要上去參與游戲。男主持人在一旁炒氣氛,手裏的話筒往臺下指,一個一個地滑過前排的同學。
可茜心裏發毛,往側後方退了兩步,本來就不靠前的位置,更是幾乎退到了人群後面。
學生會就像一個小社會,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只要有可能,總有人抓住一切機會展示自己。尤其是在組織裏,像可茜這樣的人幾乎絕跡了,大多數人還是很積極參與游戲的。所以不到一會兒,就有不少人自告奮勇地報名要參加游戲。
男主持人簡要地講解了游戲規則。
果不其然,這個游戲果然也是沒節操的。可茜腹诽。
——游戲開始的時候,主持人先充當發令員,所有人一起問主持人:“口香糖,粘什麽”,主持人開始發令,比如“口香糖,粘肩膀。”則所有人必須迅速找到另外一個人,兩個人的肩膀粘在一起。因為參與的人數是單數,最後一定會剩下一個人,剩下的這個則自動變成發令員。然後,大家繼續問“口香糖,粘什麽”發令員繼續發令,待又一輪結束,剩下的那個成為新的發令員,原來的發令員回到隊伍中繼續游戲。
五輪下來,所有做過發令員的人(除了最開始的主持人)都要受到懲罰。
對于不喜歡和別人有太多身體接觸的可茜來說,“黏肩膀”已經非常不舒服了,更不要說掉節操的“黏腦門”、“黏屁股”等等……
但是這個游戲活躍氣氛的效果非常好,圍觀的人群中時不時爆發出尖叫聲和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