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偏變态态的一章
時星上了二樓,剛拿出鑰匙,便發現門是虛掩的,他推門進去,看到了地上散落的內衣。
吊帶衫、豔色的胸罩、超短裙、肉色絲襪、內褲,撒落在地上,像一條無形的指引,通往卧室。
他怎麽讓聞夏進來,他怎麽好意思讓聞夏看到這麽肮髒的一幕。
時星皺眉,聞着空氣中淫糜的味道,想要嘔吐。
他幹脆利落的推開門,時浩然果然在裏面。
他嘴裏叼着煙,而女人喘息着,被開門聲吓着了,尖叫一嗓子,時浩然扭過頭,笑着,目光陰冷:“怎麽才回來?”
時浩然四十出頭,在附近的電廠工作,人長得挺高,很瘦,皮膚焦黃,但依稀能看到年輕時候的好模樣。他好幾次說自己家有錢,但犯了事兒,被趕出來了。
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
他身上套着軍綠色的襯衣,不知道是哪個女的給他買的。
時浩然胡亂擦了擦,塞到了褲子裏,然後笑着,把錢塞到了女人的腿間。
時星說:“你能不能別天天就幹這種惡心事兒,你能不能好歹收斂一下,門都不關,你真不怕別人進來。”
“我怕什麽?”時浩然把煙碾了,“倒是你,昨天去哪兒了,放假也不回家,一晚上沒回來,被哪個小**給勾走魂兒了?”
“你別用你龌龊腦子想別人,”時星厭惡的後退,“我們老師在……”
“老子好不容易養大的,”時浩然壓根不聽他講,“要是讓別**了,那就虧大本了。”
時浩然走過來,時星這才後知後覺的害怕,他咬牙:“我們老師在外面!他要見你!”
時浩然剛剛沒盡興就被打斷,他上下打量着時星,忽然笑了:“你這身衣服我沒買給你吧,哪個**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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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也快十八了,”時浩然繼續說,“老子養了你十八年了,哎喲,這麽長日子了——你不給你爸點回報?”
時浩然突然撲上來,把他按在牆上,當着女人的面兒胡亂親他的臉,“老子還不知道操雛兒什麽味兒呢,芳兒啊,見過操兒子的沒?”
女人笑的開心:“沒有。”
時星:“**媽!時浩然你瘋了你!”
“你給我老實點!”時浩然大手打了他一巴掌,時星頭被打得暈鳴,腦中轟轟作響,險些沒站住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上衣便被粗魯的撩起來。
這裏是二樓。
只要他喊一聲,聞夏一定能聽見。
時星絕望中剛要開口喊聞夏,卻戛然而止。
聞夏看到這幅場面,會怎麽想?
他會不會和他一樣,覺得惡心,覺得難以理解,遠離他,和他媽一樣,抛棄他?
“老時,”女人點了煙,“你也真是惡心,你兒子也惦記,這可是犯法的。”
時星踹着他,但他的力氣對于成年人來說仍不足夠,也難為時浩然長期縱欲過度,仍能抗住他一腳,并且鉗制住他。
時浩然胡亂摸着,不知輕重,“我兒子怎麽了?這人啊,不就是‘及時行樂’嗎,管這些倫理道德,多累人。”
時星拿過一旁的瓷瓶,一瓶子砸過去,不知道是時浩然頭命大還是瓶子質量太好,居然沒碎,時浩然堪堪躲過去。
時浩然徹底被激怒,他冷笑一聲:“我就還不信了,你個雞的兒子,你那媽就****,你骨子也是個**!”
褲子也被拉下,時星終于哭出聲,他說:“時浩然!你他媽敢,你就是個畜生!”
模糊中,他看到了他媽的遺像,安靜的待在昏暗的角落。
時星忽然嫉妒起她,憑什麽她可以離開這兒,他卻沒這個勇氣。
絕望間,他的手忽然摸到一個冰涼的器具——水果刀。
這種涼意順着指尖,仿佛透到心裏去了,但卻激起另一種的炙熱,時星不做遲疑,反手抓過,用力刺過去。
他的手腕忽然被攥住,眼前的時浩然忽然被踹到一邊,時星喘着氣,怔怔的看着聞夏沖過來,一拳打向時浩然的臉,聞夏的臉色是他沒見過的陌生。
聞夏一拳又打過去:“操!畜生!”
他一腳踹開了時浩然。
局面陡轉。
聞夏在樓下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心想時星不願讓他去他家,于是打算冒昧打擾,結果便看到大開的門與聽到時星的哭聲,便沖了進來。
時星愣愣的看着聞夏仿佛天神降臨,腦子一片空白,時浩然打的那一巴掌他仍未緩過來,腦中尖銳的鳴叫。
他忽然想——
完了。
這麽惡心的場面,這麽惡心的自己,都被看見了。
他閉上眼,做好了聞夏轉身離開,或者給他一拳的準備。
忽然,他近乎赤裸的身體一暖,時星睜開眼。
聞夏沉默着脫下外套,裹着他的身體,将他打橫抱起,踩着一地狼藉,走了出去。
時星看到了陽光耀眼,灼燙的,要融化這個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