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些個親戚,壞得很!
“喲,廢物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自殺不成準備裝精神力崩潰呢?”
“不過說起來,我也真不知道你幹嘛要自殺。”
“能和那位将軍訂婚是多大的榮耀,你竟然還敢為了抗婚自殺。”
“我可告訴你啊,消停着點,這訂婚啊你就算不樂意,你也得給我受着。”
“啊,對了,說起來你可能還不知道,宇哥和我準備訂婚了呢。”
……
叽叽喳喳的女聲在一旁說個不停,就這幸災樂禍語中帶刺兒的架勢,估計這床上的是個死人都能被她給氣活了。
不過很顯然床上坐着的人完全不捧場,女人說了半天覺得無趣,便“咚”的一大聲将手中的盤子砸在床邊的床頭櫃上,氣不過的瞪了床上不動于衷的人一眼後,砸門而出。
房間裏終于是安靜下來了,赫連白瞥了關起的門一眼,揉了揉太陽穴。
說起來現在他還很懵啊!不知道如今到底是醒着還是依舊在做夢。
伸出手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讓他打了一個激靈。
看來不是做夢……
赫連白重新倒回床上,回想着自己這三天到底做了些什麽夢。
誰做夢有他牛批啊!連着就做三天,三天的夢裏還渡過了兩世!當然有一世不是他自個兒的,而是他這個身體的,想到這裏,赫連白嘆出一口氣,他能穿越,怕不是因為兩人的身世有點像吧?只不過倒是可憐了原身,他有個非科學的打破世界觀的東西幫他重活一次,原身只能去投胎了,要報仇這種事兒都只能他來代勞了。
赫連白伸出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
觸手平坦一片,曾經陪伴他二十六年的小藥爐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小藥爐子,是他出生的時候他奶奶給他的,那時候奶奶還沒去世,而這藥爐是奶奶的傳家寶,按道理傳男不傳女,只不過奶奶家只有奶奶一個閨女,便只能由她傳下去了,後來到了他的手裏,一陪伴就是二十六年,直到他死了,才發現兒時聽奶奶說的“神話”故事,竟然特喵的是真的!
這可真是對不起他常年來所受到的唯物主義科學世界的熏陶啊……
不過也多虧了這個神奇的藥爐,他才能重活那麽一世。
想到了,赫連白臉色一沉,顯得有些可怕。
雖然從那個家解脫出來,他很開心,就算這是以生命為代價。
可誰還會嫌自己命太長?解脫之時他還是會不甘,他明明是赫連家的正統少爺,偏偏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孤兒”,雖然有爺爺護着,可爺爺從小就沒把繼承赫連家的重任放在他身上,小時候鬧過,叛逆過,後來大了也明白爺爺的苦心,可是,明白歸明白,但是誰都不想自己從小就沒有一個健全的家庭,誰都不想明明有光明的前途但從出生就被人定下了命,纨绔,說得好聽是吃好喝好一生不愁吃穿,說得不好聽,就是被養成了廢物。
而他赫連白,堂堂赫連家的小少爺,就是帝都那位有名的纨绔。
花錢如流水,吃喝嫖賭什麽都做,教科書級別的反面材料。
可那個圈子的人誰不知道,他赫連白就是一個廢物,那赫連家族龐大的家業就沒他的份兒,他老子更喜歡的是那個以前的私生子現在的赫連家大少爺,着重培養的家族繼承人。
就連那那位大少爺的妹妹,和他同歲的赫連家三小姐都有赫連家企業股份,到他這裏,只剩下一筆龐大的金錢,一筆足夠他花到死的金錢,還是他爺爺的遺産。
後面沒了爺爺護着,他在赫連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家裏沒人看得起他,其他親戚整天只想操控他和大哥打擂臺給他們分點赫連家這塊大蛋糕,最尼瑪想不通的是,那個“後媽”怕是腦子有坑,明明她兒子女兒什麽都有了,赫連家也明确沒他啥事兒,偏偏以為按照老爺子對他的寵愛,肯定死後有給了他什麽能夠決定赫連家未來繼承的東西,然後,沒錯,他就被那個後媽找人綁/架了。
本來只是吓吓他,好讓他說出來老爺子給了他什麽,可誰想,那蠢女人雇的人是兩神經病,竟然一次一次的加價拒絕把他放了,甚至還對他進行肉/體虐/待,最後他怎麽死他是不知道,反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進入到這個赫連白的身體裏。
同名同姓,處境兒也差不多。
只不過這個赫連白比他還慘,他是從來沒有過,而這個赫連白卻是先擁有後又失去,小小年紀還遇到極品叔叔嬸嬸,根本玩不過,導致原本開朗活潑的性格也逐漸變得陰郁,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自己愛的人,誰知道被家裏人給送去與什麽将軍訂婚,這将軍風評還不怎麽好,氣得他幾天幾夜沒睡過一次好覺,好不容易睡着了吧卻是在睡夢中莫名其妙的一命嗚呼了。
赫連白再次嘆出人生的一口氣,坐起來,擡過一旁的盤子,想要填填叫嚣的五髒廟。
餐盤上啥都沒有,就只有兩袋兒如同血袋一樣的東西裏面裝着綠色的糊糊狀液體。
嗯,一看就是讓人沒食欲的那種。
可是不吃也不行,他都三天沒吃一點東西了,再不吃就得再度歸西。
忍着惡心将那啥玩意兒給吞進去,肚裏有點存貨後,赫連白開始思考如今的事兒。
這個将軍嘛,就訂婚呗,又不是多大事兒。
他還真不信一個為國征戰的鐵血軍人會有傳言的那麽惡劣,而且那些傳言,有點腦子的一看大多都是胡說八道吧,真不知道這地兒怎麽回事,任由這種不好的關于國家軍人的傳言到處亂飛,也不怕軍心不穩民心不穩。
不過呢,現在這将軍是啥咋回事不是首要的。
首要的是他必須先離開這裏,躲開這些惡心巴拉的親戚,才有自我發展的機會。
在夢裏答應原身報仇,奪回家産的事兒得另做打算,一窮二白沒有點資本沒點勢力奪個屁的家産,癡人說夢呢吧。
想好了之後的事兒,赫連白該吃吃該喝喝,争取把這小身板給養壯一點。
終于,在房間裏沒有任何自由的被養了一星期,他終于可以出去透透氣兒,準備好第二天被将軍的人給帶走。
不過,在這之前,赫連白還得向這些豬狗不如算計一個孩子的叔叔嬸嬸讨點東西。
“呯呤磅啷。”桌上的白瓷碗掉地上碎成一片,吓得一旁的女傭人哆嗦了一下。
“怎麽着?”赫連白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我這還沒走呢就把我當成這個家的外人了是吧?你就給我吃這種東西?”
女仆憤怒的小眼神瞟了赫連白一眼,撇撇嘴讓一旁的機器人來收拾,完全就沒把赫連白的話當回事兒。
赫連白眯了眯眼,笑了。
說起來,就算他被赫連家養廢了,誰都看不起他,但表面上誰對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現在連個下人都能給他臉色看,那還真是第一次。
“呵呵,真該給別人看看,這叔叔是怎麽對待自己親哥的兒子的。”赫連白悠悠然的戳下一塊蛋糕,放進嘴裏細細的品嘗着:“連個下人都不把我當回事兒了,這明明是我的家,你說,你這樣的作态,是不是想告訴我這個家已經不是我的了?”
女仆抿了抿嘴,不想搭理,但赫連白實在是太咄咄逼人了。
“小白在說什麽呢?!”渾厚的男音響起,赫連白轉頭一看,可不就是他的“好叔叔”嘛。
“說什麽?!”赫連白提高聲音:“我倒想問問叔叔你是什麽意思?!把我送給那個将軍也就算了,是不是我出了這門就不是這赫連家的人了?!”
“這怎麽會呢。”赫連宗瞪了女仆一眼,走過來攬住赫連白瘦弱的肩膀:“叔叔知道你到現在還不願意接受,但你要知道叔叔這是為了你好啊,你看,越将軍這麽好的條件你去哪找,要不是你的精神力和他相匹配,這麽好的事兒還輪不到你呢。”
赫連白心裏冷笑——裝模作樣的老東西!
“那麽好你怎麽不讓堂姐去?”赫連白氣憤的甩開肩上的手:“我告訴你們,別把我當傻子!誰樂意去誰去,反正我是不去!”
“哎!小白別鬧!這事兒已經定下了,哪由得你說不去就不去的。”赫連宗狀似生氣的拍打了一下赫連白的背部:“越将軍多好的人,你能和他一起我對哥哥和嫂子也算是有個交代了,你別整天胡思亂想的,特別是那些流言,哪裏能信,人啊還是要相處之後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
赫連白臉色松動了一下,似乎将赫連宗的話給聽進去了。
赫連宗這段時間被這侄子給鬧得頭疼,妻子和女兒也跟他鬧,這不僅沒讓他打消将侄子送出去的打算,甚至更加堅定要讓這個煩人的小子趕緊滾出赫連家。
此時見這事兒有戲,連忙趁熱打鐵。
“哎,你要說你真不願意吧,叔叔也不能逼你是吧,但偏偏上面看重這事兒,你若是再繼續鬧,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啊。”赫連宗無奈的道:“叔叔也很難做人啊,實在不行,叔叔就舍去這張老臉把你留下,最多就是哥哥和嫂子留下來的家産賠出去,只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這些身外之物不要也罷。”
赫連白一聽到父母,原本陰狠的神色變得有些恍惚。
“是我對不起哥哥和嫂嫂啊,原以為給你選了個好的伴侶,誰知道竟然鬧出這樣的事。”赫連宗滿臉愧疚悲傷:“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你才是哥哥嫂嫂最寶貝的,那些拼了命留下的東西,怎麽能比得上你呢,叔叔定然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
赫連白悲痛的閉上眼睛,繃緊了臉部肌肉,轉身一言不發的上了樓。
赫連宗收起臉上悲痛的表情,盯着赫連白的落寞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小兔崽子最在意的就是他父母。
如今在他自己和他父母用命換來的家産之間選擇,不用想也知道他會選什麽。
可真是個有孝心的侄子啊,可惜,不是他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