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姜闊這次考的不錯，姜寬有一些錯誤的題目搞了很久也沒搞懂，撓着頭一臉糾結，拿去問姜闊，大部分姜闊還是會的，卻有兩題倆人都不會，姜闊拿起考卷就要去問姜慈。
姜寬拉住他，別別扭扭的，“留着問老師呗……”
“何必那麽麻煩。”姜闊的手插在褲兜裏，冷漠地觑他，“我可不像你，我有個學霸姐姐可以問幹嘛不問。”
姜寬急了，他認的姐姐是姜容，跟他都是學渣。哪裏去問。
可是姜桓對他的成績已經下了通牒……
姜寬拉不下臉又不得不拉下臉去跟着姜闊找姜慈問問題。
姜闊試圖拯救一下他，“到底去不去？待會爸問你試卷你可別哭。”
姜寬梗着脖子紅着臉：“我怎麽會哭！”
他到底還是跟着姜闊去找姜慈了，面子這東西該放手時還是得放手。
姜闊敲門的時候，姜慈從容地關掉電腦任務頁面，拿起筆，才讓他進來。卻見到他身後跟着的姜寬，姜慈詫異地挑了挑眉。
“什麽事？”
姜寬一踏進這個屋子就各種不自在，明明想目不斜視的，卻總是忍不住到處亂瞟。跟鄉下村姑進城一般。
姜闊比他淡定多了，直接遞上卷子，“姐，這幾題不會做。”
“指出來。”
姜慈手中的筆一轉，筆尖在紙上戳了戳，開始給他解題。
姜寬還是四處看，姜闊閉了閉眼，這個傻子，忍不住道：“姜寬，還不過來聽？”
姜寬吓了一跳，“啊？”對上姜慈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有些囧然，低着頭過去聽。
姜慈三兩下把題解開了，筆一擱，“就這樣咯。公式代一下，畫條輔助線就行了。”
姜闊滿滿的崇拜，“謝謝姐姐，我給你端盤水果來！”他腳底抹油就跑了。
獨留姜慈和姜寬。氣氛彌漫着尴尬，姜寬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該幹點什麽……
“那……那啥，喝什麽不，我給你端杯橙汁去。”他都不敢對上姜慈的目光，說完就跑了，也沒真給端來，讓張媽代送了。
姜慈對他的鄙視都快到骨子裏了。
好不容易倆人都走了，她複又打開電腦，手在鍵盤上飛快地動起來。
她入睡前，給陸夫人發了微信，希望周末能去她家裏跟她學習。遲遲等不到陸夫人的回複，姜慈也不急，打開銀行app查看了下餘額，心滿意足地睡着。
第二天學校很熱鬧，因為很多人因為月考成績被請了家長。姜慈被段長叫過去幫忙招待。
段長也有意掃掃這些差生家長的臉面。
一個個的都到了這個時候還那麽不上心，自己不上心家長也不上心，那還得了？！
所以即使姜慈在上課段長也親自去把她叫走。
“我把家長們集中在小會議室，待會姜慈同學你就跟在我身邊，給他們看看，一個個的太不像話了！”
姜慈很期待看到姜老太太的臉色。
會議室裏坐滿了家長，整個年段的差生也都在，空氣裏都翻滾着熱浪，空調都掩蓋不過去。
姜老太太養尊處優多年，也很久沒吃過這種苦頭。眉頭擰得死緊，挑剔的目光掃視着整個會議室。
姜容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難得這麽丢臉，她總感覺身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膠在自己身上。
分明別人都沒有注意到她。
姜老太太很不高興，對這次來學校更是不樂意極了。見會議遲遲不開始，老師也遲遲沒有出現，脾氣也有點上來了，語氣不是很好：“你們老師呢？去哪裏了？就這樣把我們這些家長晾在這裏嗎？”
整個會議室第一次出現這種聲音，畢竟所有的家長巴結老師都來不及，怎麽會去責怪老師？因此姜老太太的聲音顯得額外突兀。
也是不巧，段長正好走到她身邊，姜老太太的那句話一字不落的落入段長的耳朵裏。段長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這些家長教育不好孩子也就算了，自己的覺悟也那麽低，竟然在公共場合之下诋毀老師。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位是誰的家長？”段長臉色不善的指着姜老太太。
姜容心裏暗叫不好，為難極了，又不得不站出來，以一副柔弱的姿态面對段長。
“段長……這是我奶奶……”
姜老太太心裏也有些發虛，背後說人壞話卻被別人撞上是什麽感受？
只是被人指着，她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在上流社會混跡多年，一直是被人所尊重的，很久沒有過這種難堪的場面，是以這個時候只覺得顏面掃地，臉色難看得很，“我是姜容的奶奶。”
段長簡直被氣笑了，她在背後說別人壞話，還有理了？
姜慈就跟在段長身後把所有的事情看在眼裏。果然是姜老太太帶出來的孩子，姜容簡直是姜老太太的模子，對成績不上心，對老師也不尊重。
在現代社會如果不是實力強大，就只會自取滅亡。
在場的家長已經開始竊竊私語，或是讨論姜容的不尊師重道，或是讨論段長太沒面子了。
段長的臉色越來越黑，臉上實在挂不住，“你是哪班的？叫什麽名字？！”
傻子都知道這是要給穿小鞋了。
姜容小臉一白，焦急地扯了扯姜老太太的衣服，帶着哭腔懇求：“奶奶——”
姜老太太不自在得很，也不情願得很，讓她跟別人服軟，真是……姜容急了，奶奶怎麽也不為她的處境考慮考慮？她惹毛了段長？她還想在這待下去嗎？
突然她眼尖地看到了段長背後的姜慈，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差點喜極而泣了，驚呼出聲：“慈慈！”她的目光中帶着企盼。
可惜姜慈就等着看她笑話呢，哪裏會伸出援手。
她很義正言辭地站在段長身後，“姜容同學，你怎麽可以頂撞師長？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也是讓人唾棄的。”
姜容一愣，“沒有，慈慈，奶奶在這裏你怎麽可以欺負我呢？”
她很巧妙地點明了三人間的關系，段長還真以為她們是姐妹，軟了口氣問姜慈，“這是你奶奶呀？姜容是你的？”
姜慈并不會如姜容所願，她微微一笑，“老師，我不認識她們呢。”
段長更生氣了，“姜容同學，請不要信口雌黃，随便攀扯，你去給我寫五千字的檢讨書，下禮拜升旗儀式後在全校同學面前朗讀反省。”
姜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人呢？在全校同學面前……那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她真答應下來，她辛苦營造的形象就全毀了！姜容一把抓住姜慈，她的手從未這麽有力過，“姜慈，爸爸是最希望姐妹和睦的，你不能因為跟我鬧別扭就不認我呀！”
她搬出了姜桓。
姜慈無動于衷，“請你不要亂攀扯，亂認姐妹。”
姜老太太終于動容了，低下她那高貴矜持的頭顱，來跟姜慈說話：“你就別生容容的氣了，原諒容容吧。”
也是她第一次跟姜慈低頭。
她還企圖用她的威嚴來壓制姜慈，逼她承認。
段長都要信了，在場所有的家長也都動搖了，幾乎就信了祖孫兩人的話。可惜姜慈面冷心也冷，毫不留情的用力甩開姜容抓住她的手，“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你，你再胡說八道試試。不信我們去驗個dna呀，看我們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
張滔聞訊而來，見場面如此僵持不下，有些頭疼，把段長叫到一邊，跟他解釋了這一家人的關系。段長恍然，“原來這麽複雜的啊。”
他也不關心姜容辯解了，一錘定音，“回去以後好好寫檢讨吧，好好反省自己，家長也是，不要過度縱容孩子，更重要的還是約束自己。”
他話說的并不好聽，姜容更是無地自容，攥着自己的衣角，低垂的眸子對老太太生出了埋怨。
老太太還不高興呢，“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我也算是你長輩吧？說話太沒禮貌了。”
姜容深吸一口氣，拉住老太太，“奶奶，我們坐下吧，老師有話說。”
老太太勉強按捺住了，拿着手提包目帶嫌棄地坐下了。
斜後方有個家長是認識姜容的，從前一直是她的父母與學校聯系，有涵養有修養有教養，對女兒無微不至地關心，開完家長會都要留下來跟老師說很久的話聊聊怎麽教育孩子。怎麽現在變成她奶奶來了？
這個老太太難纏還沒什麽素質。
比起姜容的狼狽，姜慈卻是大大方方地跟在段長身後，幫忙打下手，家長們總會去讨論她是誰。
一班被請家長的與有榮焉地介紹了一番姜慈，“一班的學霸，年段第一嘞！成績可好了！”
“哎喲，真的假的？年段第一哪！”
“也不知道她爸媽咋養的這孩子，長得水靈，腦瓜子也聰明！”
姜老太太聽着把姜慈誇到天上去的話，心裏更是不得勁，那臉上的臉色這一天就沒好過。
她低聲跟姜容說，“要不要奶奶給你請家教？”
姜容反應過來這是嫌棄她的成績，眼紅姜慈了，她滿腹的委屈，嘴巴立馬嘟起來了，姜老太太趕緊止了聲沒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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