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珏接到蘇月恒的問話,也頗感奇怪。
“壽寧,這是怎麽回事?”沈珏沉聲問道。
壽寧觑了眼自家公子的神色,頓時額角的汗都差點出來。慘了,好像這次事情大條了。公子在蘇四小姐面前拍着胸膛承諾的事兒,竟然是這個結局。
壽寧渾身一個激寧,趕緊賭咒發誓的道:“大公子,我真的跟長戬說好了的,末了我還專門去跟長劍打聽了,他們确實沒說為蘇四小姐要帖子的話。”
沈珏靜靜的看了眼壽寧,一揮手:“去查查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事情不難打聽,很快,壽寧就回了消息。沈熠的人确實沒有像榮壽長公主要蘇月恒的請帖,可是,榮壽長公主知道後,在內管家錢嬷嬷的提醒下,想着蘇家四小姐已經跟鎮國公的大公子定親了,理應一同請來。随後,一想,定安侯家就四個姑娘,索性一起下帖子算了。于是就有了定安侯太夫人喜滋滋的拿帖子給孫女兒們的一幕。
搞清楚了來龍去脈,沈珏忍不住搖頭輕笑,這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蘇月恒接到這消息也是無奈吐氣,這可真是天意。看來,榮壽長公主府是必定要去上一趟了。
定安侯府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收到榮壽長公主的請帖,滿府裏都是高興的很。太夫人對這次花宴尤為重視。自家四個适齡的孫女,除了蘇月恒定了人家,其他幾個都還沒定。榮壽長公主這花宴,不光是熱鬧尊貴,說白了也是場大型相親會,當是要嚴正以待的。
蘇月恒原本想着是不是藏拙啥的,可是太夫人一出手,這事兒就別想了。
太夫人這幾天,對幾個孫女的服飾置辦真可算的上親力親為了,為防着可能的使壞,太夫人還特意将侯夫人白氏叫過去敲打了一番,氣得白氏又在定安侯面前哭了一場,得了一套定安侯送的翡翠首飾,這氣才算消下去。
看着太夫人興興頭的給那幾個丫頭準備衣裳首飾,白花花的銀子只往外流,可是将白氏心疼的夠嗆。這簡直就是在喝她的血。
可是太夫人親自在看着呢,就算有心下手都無處着手的。白氏忍不住眼睛發紅的數落了蘇月華一頓:“你這丫頭,你說,榮壽長公主這花宴請帖多難得啊,你讓沈世子給你要一張就行了嘛,怎麽還幫那幾個死丫頭要呢。”
蘇月華知道她母親在想什麽,于是趕緊勸慰:“娘,這事兒,你就聽祖母的就行了,你放心,我們吃不了虧的。榮壽長公主的花宴,青年才俊肯定不少的,到時給二妹、三妹相端個好人家,說起來,也是母親面上的榮光。”
白氏嗔道:“你懂什麽。就是因為榮壽長公主花宴上去的都是顯官貴子,那就更不能便宜那兩個丫頭片子。你沒看看她們娘給我整了多少麻煩,我不下手整她們都是我這個做繼母的心慈,還真讓我給她們找好人家啊,沒門。”
蘇月華冷笑輕哼:“娘,你放心,便宜不了她們的。”這次花宴有自己在,怎麽可能便宜的了她們。自己一定會好好招呼她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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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前世的事情,本來蘇月華是不想去這花宴的。前世自己費盡心機拿到這花宴請帖,可結果真是慘烈。
之所以又決定了要去,很大部分還是因為這蘇月恒。從上次的事情看來,這蘇月恒絕非懦弱之輩,這樣的對手越早處理了越好;更何況,這次蘇月恒跟沈珏定親後,看鎮國公的意思,不想她們姐妹二人同嫁沈家兩兄弟,這可真是擋了自己的道了。是以,這蘇月恒無論如何都要盡快解決掉才好。
這次花宴是個好機會,只要計劃得當,這蘇月恒日後就再礙不着自己了。
榮壽長公主的花宴看來是一定要參加的,既然逃避不了,蘇月恒決定那就迎面而上,務必以最好的姿态亮于人前。因着前次定親風波,估計等着看她的人不少。這沈珏 幫了她這麽多忙,為着互惠互利,這次自己也不能塌了他的面子。
于是,這幾天,除了晨昏定省外,蘇月恒就窩在院子天天跟着齊嬷嬷學禮儀。
齊嬷嬷先試了試蘇月恒的水平,一試之下,忍不住在心裏對定安侯府大是鄙夷。蘇月恒好歹是你定安侯府正兒八經的嫡女,竟然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沒好好教過。
看着齊嬷嬷眼裏那掩飾不住的震驚,蘇月恒也頗是抱歉。要是原身肯定要好些,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能囫囵完給太夫人請安不露餡兒就不錯了,其它的還真不知道。
好在齊嬷嬷職業精神相當不錯,很快恢複了神色,從最基本的禮儀開始教起。
想不到行個禮竟然有如此多的講究,不說別的,就是福身蹲的高低都有好幾種,還有那個各式各樣的跪拜。饒是蘇月恒自诩不笨,剛開始時時,也是拜的暈頭漲腦,練磕頭磕得面無人色。
娘哎,這也太難了,拜就拜嘛,還要講究姿态優美,身上的環佩還不能發出聲響,這可真是高難度。還是前世好啊,女生想握手就握手,不握手輕輕點頭說你好也就行了。
吐槽完,繼續,到了哪座山頭唱哪首歌,既然來了這裏,就要适應這裏的生存法則,這行禮也是一份大學問,見什麽人行什麽禮,絲毫不能錯的。想她堂堂的現代高知分子,還不相信拿不下這事兒。
定安侯府這邊為着參宴之事如火如荼的準備着,鎮國公府那邊也沒閑着。也忙忙的在準備着沈家兄弟參宴的一應穿戴飾物。
鄭夫人正忙着呢,沈珏來了。聽沈珏說明來意,鄭夫人大為驚訝:“你今年也要去?”
沈珏點點頭。鄭夫人着急的勸解起來:“健柏,你身體不好,這花宴很累人的。你如何能吃得消?”
沈珏靜靜的看着他母親,看得鄭夫人疑惑了:“怎麽了?健柏。幹嘛這麽看我?”
沈珏輕輕出聲:“娘,我發現我每次說要去這種場合,你就很緊張。你到底在擔心什麽?”這是沈珏一直以來的疑惑,前世也是如此,沈珏能感覺得到母親擔心自己身體之外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鄭夫人眼神急促的抖動了幾下,促促的幹笑了笑:“我能擔心什麽?我就擔心你身體吃不消。行,難得你想出去,那你就出去好好散散心吧。”
沈珏回到院子,外出的長寧已經等在了那裏。
見到沈珏回來,沈珏躬身行禮後,趕緊将手頭的東西遞了過來:“大公子,這是您讓做的銀針已經做好了,我細看過了,做的甚是精巧,您看看可否?”
沈珏打開掃了眼,一根根銀針密密匝匝的放置在精心制作的布帶裏。沈珏問道:“可是嚴格按照信中所說制作的?”
長寧道:“這個我确認過了,他們跟我再三保證過了,确實按照信中所說制作的,并不敢有絲毫改動。這造銀針的工匠是我們慣常用的那家匠人,他們知道我們府上的規矩,斷不敢有所欺瞞的。公子請放心。”
沈珏點點頭,接着又指着手頭的一個黃花梨木盒對長寧道:“将這還有那套銀針一起送到蘇四小姐手中。”
蘇月恒看着送到自己手頭的銀針,仔細查驗一番,大是滿意,看來,可以找個機會開張了。
見蘇月恒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銀針,魏紫一臉神秘的推過黃花梨木盒:“小姐,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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