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相思
潔白的雲朵将那襲朱色的紗裙襯的更加明豔動人,眉眼間不禁染上了清淺的笑,眉宇間是藏不住的歡喜,潤玉腳下生風,是難言的輕快。
“穗禾……”
僅僅兩個字,就讓穗禾的眼眶紅了,再也邁不出去一步了。
“穗禾,”潤玉的聲音裏是藏不住的關系,墨色的眸中是閃亮的光,霸道又不失溫柔的抱住了穗禾,似整個九天在懷,潤玉又開心的叫了一聲,“穗禾。”
眼睛酸脹的厲害,水汽悄無聲息的爬上了眼眶,水潤的眸子微微泛紅,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穗禾,”耳邊是潤玉清淺的呼吸,好聽的聲音在穗禾的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我終于等到你了。”
眼眶再也承受不住這眼淚的重量,落了下來,滑入了上好的錦袍,沒了蹤跡。
“穗禾……”
潤玉的聲音裏有幾分擔憂,想要開口說什麽,懷中之人卻猛地轉身,眼前瞬間黑暗,柔軟溫熱的觸感輕輕的覆蓋着,讓潤玉整個人都愣住了。
穗禾一手輕揮,一方結界迅速的籠罩在他們身上,雲層之中再也不見這兩道身影,一只手遮住了潤玉的雙眼。抱着穗禾的雙手僵了僵,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錯愕。
大殿上輕輕一瞥,穗禾就知道眼前人再也不似之前被她喂,養的那般精細的模樣,整個人似大病了一場後的瘦骨嶙峋,臉色蒼白如雪,原本上好的墨色青絲都失去了光華,僅僅是這輕輕的一瞥,就讓穗禾揪心了大半天,那些恨意卻再怎麽也支撐不住,似逃兵潰敗,僅僅是從眼前之人的嘴裏叫出了“穗禾”兩個字,卻讓穗禾寧願再次心甘情願的沉,溺一次。
原本僵硬的手緊緊的抱住了穗禾,手掌之下長長的睫毛微動,嘴角彎彎,似冬日逢春。
潤玉,我恨你!
晶瑩的淚水從穗禾的眼角滑落,心頭是揮不去的恨意,水潤的眸中通紅卻又是盛不住的深情與心疼,穗禾完全不知道拿潤玉怎麽辦。
一手攬着潤玉的腰身,穗禾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瘦了,只覺得心下微微疼。微微的涼同溫熱的柔軟緊緊的貼着,鼻尖呼吸交錯,看着潤玉眼角下的淤,青,穗禾的心不争氣的又疼了。
“別哭,”修長的手指摸索這,小心翼翼的擦去了穗禾眼角的淚水,潤玉的語氣裏滿是自責與心疼,“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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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将潤玉拉去懷中,閉上眼,穗禾輕輕的吻着潤玉的朱唇。
心跳似乎失了節奏,天地間只餘嘴角的溫熱柔軟和若有若無的薄荷清涼,抱着穗禾的手猛地收緊,似乎要将眼前人融入骨血之中,潤玉的心裏是藏不住欣喜與激動。
穗禾,你可知,這一吻,我等了三萬萬年……
“潤玉,”緩緩的拉開一段距離,放開遮住潤玉眸中的手,水潤的眸子看着潤玉,眼裏是藏不住的深情與心疼,“我恨你!”
“潤玉,我恨你啊!”淚水從穗禾的眸中落下,潤玉看着,心下是說不出的疼,能輕擔這江山如畫,卻再也承受不起這一粒晶瑩的淚,俯身輕輕的吻去穗禾臉上的淚,穗禾猛地抱住了潤玉,“潤玉,我好恨你!”
“我知道,我知道,”纏綿的吻帶着潤玉清淺的呼吸,落在了穗禾的臉龐,每一絲清淺的呼吸,每一個柔軟的觸感,都讓穗禾心動,潤玉聽見穗禾語氣裏是說不出的不甘,“可我又好愛你,好愛你!”
“我怎麽能這般的愛你!怎能!”
緊緊的抱住他的小孔雀,藏于心間,墨色的眸子紅了,淚水悄無聲息的落入了穗禾的發間,消失無蹤。
“穗禾……”
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這兩個字,潤玉一遍又一遍的叫着這兩個字。
修長的手指溫柔的碰着穗禾的下巴,墨色的眸中是藏不住的深情,原本萬千風景借化作眼前這張帶着淚意的面龐,微微的涼輕輕的碰着柔軟的溫熱,一手攬着穗禾的腰身,小心翼翼的将穗禾置于這柔軟的雲層之中,墨色的青絲斜斜下。潤玉那節骨分明的修長手,握着穗禾那掌心帶着薄繭的柔軟,輕輕的取下了那青玉簪子,一襲墨色青絲散開,落在了穗禾柔柔的長發之上。雙手交握,十指交錯,修長的手指握着另一只,輕輕的放在了潤玉的腰間,手下是觸手生涼的錦袍,柔軟的絲帶在穗禾的指尖輕舞,空氣中有微微的波動,直到掌心下是灼,熱一片,原本迷離的水潤眸子有絲絲清明,墨色的眸子彎彎,青絲缭亂,玉面潮紅的穗禾困在絲絲纏綿又霸道的柔情之中,呼吸交錯,嘗到的是屬于潤玉的獨一無二的味道。
抓住掌心下的那方灼,熱,輕輕的一動,原本放在腰間的手緊了緊,猛地咬了那不安分的舌,眼前人卻是輕輕一笑,眉宇間是說不出的惑,人,緊緊的握着穗禾的手不放開,拇指微微動,輕輕的摩挲着,另一只手握着穗禾的手不讓她離開這上好的錦袍,讓原本水潤的眸中更加迷離了幾分,清明不甘的退去……
青絲交錯,禍,亂心神,銀色的龍尾悄然的滑了出來,銀色的鱗片微微張開,陽光之下,泛着輕輕點點的粉,慵懶的滑動,帶着幾分嬌俏,輕輕的纏住了穗禾……
只是這觸手的涼讓原本迷離的眸子瞬間清明,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看着眼前這張溫潤的臉,卻感到舌尖一疼,接着是細細的柔軟劃過,輕輕的拂過那微小的傷口。
心下嘆了嘆氣,潤玉終是不着痕跡的讓着穗禾。
“你放肆!”胭脂色的臉上是說不出的惑人,讓潤玉看了卻依舊是生出了那說不出的歡喜,眼前人水潤的眸子睜的大大的,惱羞成怒的樣子也讓潤玉心下甜甜的,穗禾帶着幾分薄繭的手在他的脖頸,好聽的聲音裏帶着情,欲之後獨有的沙啞,一字一句竟是讓原本想要撤離的半截龍尾不舍,只能纏纏綿綿的從穗禾身上滑下,潤玉聽到他的小孔雀氣急敗壞的說到,“竟敢對我用狐族的魅,惑之術!”
“嗯,”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脖子就掐在穗禾的手中,潤玉輕輕的笑了笑,甚是耐心的解釋道,“是這魅,惑之術的第一境——惑,心誘,情。”
狐族擅長魅,惑,分為七境,最高一境為惑,心誘,情——以情,誘之,魅,惑于心。
“只可惜……”墨色的眸子是說不出的委屈,眉頭輕皺了幾分,原本好聽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暗,啞惑人,“還是失敗了啊……”
這句話說出來,讓穗禾氣不打一出來,又氣又惱,掐,着手上的脖子卻又不舍得用力。朱唇輕咬,臉上的胭脂色血紅如血,潤玉看了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了握,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墨色的眸子鎖定着穗禾,眼裏翻,滾的情,欲讓穗禾心驚,潤玉原本極力控制打算收回的龍尾都不聽潤玉的召喚,銀色的鱗片微微打開,輕輕的纏繞,羞怯怯的靠近穗禾,卻終是不好觸碰。
九天皆知,狐族這第一境最為難修,需以真情為引,兩心相印才能使出來。傳說,這一境是當初為了閨房靈修而創,可惜,狐族濫,情,這千百萬年來終沒有一人做到。
“穗禾,”潤玉的眼裏滿是無辜,似乎根本沒有在乎眼前人是否生氣,修長的手指握住另一只,放到了身上的逆鱗之處,眼裏是說不出的認真,“掐脖子是沒用的,這裏才是你夫君的軟肋。”
“你……”
猛地收回了手,面對這個雙手撐在雲層之上的潤玉,穗禾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只能狠狠的瞪着潤玉。
眼前人衣衫半解,鎖骨若隐若現,墨發拖地,青絲随風擺,身下的銀白色龍尾将他們圈,禁一方,眉目如畫,臉上是上好的胭脂色,眉眼間是說不出的風情,眉眼彎彎,語氣裏是說不出的無辜真誠,長長的睫毛微動,穗禾看見潤玉輕輕的挪開了眼,臉頰通紅,連圓潤的耳唇都紅透了,卻又擡起頭,墨色的眸中是藏不住的光與柔,只聽見那朱唇輕啓,帶着幾分沙啞,不急不緩輕輕的說道。
“剛才我心裏是說不出的歡喜,你呢?”
僅僅一句話,讓穗禾身上的血液沸,騰,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溫度,就連呼吸都帶着不同尋常的熱度,觸碰到潤玉的身體部分更是熱的讓穗禾喘不過氣來,心快速的跳着,似乎要從胸口蹦出來。
猛地收回手,穗禾看着潤玉,忙後退,只是後背卻碰到了微微落人的微涼,看到那方泛着淺淺粉色的龍尾,穗禾那水潤的眸中滿是不可置信,一個踉跄,又跌落了潤玉的懷中。
“穗禾……”
歡喜的抱住了穗禾,輕輕轉身将穗禾的身子至于那方龍尾之上,墨色青絲斜下,輕輕的劃過了穗禾的臉龐。
穗禾看着潤玉墨色的眸子是說不出的歡喜與笑意,又看着越來越近的臉龐,感受到日漸濃重的呼吸,放在袖口的手握成拳,輕輕咬牙,穗禾猛地推開了潤玉。
指尖靈力微動,原本半解的朱色紗裙瞬間又完好的穿在身上,散亂的青絲早已被青色絲帶束好,只是那嬌好的面頰之上胭脂色還未退去還有那眉宇間是藏不住的媚,态……
潤玉忙伸出手,卻只能任那襲朱色影子遠去,獨獨留下剛才撕,扯之下的一抹朱紅。
心頭是無端的失落,慢悠悠的收回手,半晌,潤玉還是輕輕的笑了笑,看着穗禾已經氣急敗壞的走遠了,才不急不緩的的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拿起那青玉發簪,慢悠悠的束好那一頭青絲。
潤玉修長的手指上握着一縷朱紅,是剛才動,情的時候一不小心從穗禾的紗裙上撕下來的,這抹紅色随和清風擺動,潤玉墨色的眸中是藏不住的貪戀,自責,還有瘋狂,嘴角化開一個微笑,看着它,似乎看到了他那只滿臉氣惱的小孔雀。
“穗禾啊穗禾,你可知你那融入心尖的那半份情魄,這千百年來都長在我心頭,日日夜夜用我的心頭血來滋養,”潤玉說道這裏,眉頭輕輕的皺了皺,嘆了嘆氣,語氣裏有着說不出的自責,“我這三萬萬年來對你的情與欲,執與念早就融入骨血,同你身上的情魄早就融為一體,分不開了。”
“若是想要你,又何須用這區區狐族的魅惑之術啊!”
“若是你知曉了,可會……怪我?”潤玉身上有着淡淡的憂愁,可下一刻,眼裏卻是說不出的堅定,“可是,我忍不了啊!”
“三萬萬年了,那日在魔界,我便知道你記起來了一切,今日淩霄寶殿上,更是讓我确信,”潤玉的眼裏是藏不住的哀傷,輕輕呢喃,“我害怕,你若是離開了我,我,該怎麽辦?”
“你寧願服下浮夢丹,也不願再看我一眼,我便不敢以真面目出現在你的眼前,再見之後,只能用他人的身份陪在你身邊,還害怕你會認出來
“你說這三萬萬年的物是人非你承受不住,我都不敢在你面前露出絲毫有關那些過往記憶中的一切,就怕你當初傷的太深,觸景生情
“你說你終究是介意的,那三萬萬年發生的,可我我終是無力來改變,只能盡全力拉開同身邊任何一個女子的距離,将一個清清白白的自己留給你……”
“穗禾,”潤玉看着手上這抹朱紅,墨色的眸中是藏不住的脆弱,“我,也恨啊……”
“若是不這般,你我之間,斷無絲毫的可能!”
“當年忘川之畔,心死如灰,可你卻獨獨帶走了凡塵那一世,我便又生了這卑微的希望,”墨色的眸中是藏不住的痛,自責與深情,語氣裏卻是說不出的執拗與堅持,“我只算,計你的情,可我亦不悔。”
“此後生生世世,唯願你在身側,我願以這九天為聘,獨求你浮生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