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青城古寨
下到商務大樓下的停車場,來到張格的車前,張格開的還是他原來那輛深藍色馬自達,秦若藍向張格伸開手:“車鎖匙給我,你坐車,我開車。”
她開車?張格有點遲疑。
倒不是他怕自己的馬自達上不了臺面,失禮秦若藍,而是他這輛馬自達又是一輛改裝車,外殼是馬自達,但發動機可是法拉利賽車f430,從靜止加速到100km/h只需要4秒,最高時速可達200km/h,自己開慣的車自然熟悉,但秦若藍開的話,車子恐怕不受她控制。
“別磨磨磳磳,放心,我不會開壞你的車,開壞了賠你。”
說着,秦若藍取過張格手上的車鎖匙,便鑽進駕駛位。
張格剛在副駕位坐好,系上安全帶,秦若藍一聲“坐穩了。”車子便快速倒車,然後方向盤一轉,車子便急速向停車場欄杆處沖去,欄杆門還沒有升起,車子便淩空飛越,躍過欄杆後,車子一落地,便是一個急剎,方向盤速轉,車子便飄移向後,然後便是風馳電掣的一路急馳。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中間并無半點停滞,張格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身體本來還在左邊忽然便騰空向上彈跳,還沒落下又猛然向右邊甩去,思維還在右邊,那身體已經向左邊甩去,這樣左甩完又右甩就象在跳快速版甩頭甩身舞。
幸好張格說什麽也是運動好手,眼明手快死命抓住車頂扶手,才勉強将身體控制住,雖然還是左搖右擺,總算擺得幅度沒有那麽劇烈,甩得沒有這麽狼狽。
身體是控制住了,但那車開得就象要淩空飛起一樣,路燈,樹木,路邊的行人一閃即過,轉眼間便遠離鬧市,車窗外的景物,快速後退,在視野裏只剩下連成一片的光和灰色影像。
車前面偶爾出現一架山似的卡車,一堵擋路的山坡,不知秦若藍用了什麽飛車特技,轉瞬間便将卡車和山坡抛在身後。
就這樣逢車過車,遇車飛車,轉眼間已飛馳三十公裏,接下來的路便不能稱之為路,張格只知道車子曲裏拐彎地左曲右拐,上下盤旋,和那天晚上救秦若藍回來走的山路差不多。
接着,張格又聽見隆隆水聲,有水浪拍打車窗的聲音,張格望向窗外,我的媽呀,車子竟然開進一條河裏頭!就這樣開水劈浪的前行,竟然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幸好自己這車輛是改裝車,要不,怎抗得住秦若藍這般摧殘。
除了開始時有點遲疑外,這一路的飃車真是張格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的刺激和爽。
他見識過秦若藍快速奔馳,見識過她飛躍上牆的輕捷,想不到她的飃車技術也竟然精妙如此。卓凡與朱采薇已經是飃車高手中的高手,和秦若藍相比還是技迩一籌。
他暗暗嘆服,若非她身遭雷擊,她完全不用自己的搜救便能脫險,難怪攜着狄青鳳從萬丈深崖翻落也能死裏逃生。
這樣的的人物居然讓自己碰上了,無異于天上掉下的一個林妹妹,不,自己不喜歡那種弱不禁風的林妹妹,自己喜歡這樣一個豪氣幹雲的秦妹妹,她是有點難搞和霸氣,但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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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塊大餡餅,至于要怎樣才能吃上,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好車,外殼是馬自達,發動機竟然是法拉利f430賽車的發動機,你上那兒偷了別人的發動機?”
車子總算在一處平坦開闊的河灘前停了下來,秦若藍拍着車門對張格說。她一拍之下,那馬自達的車門驚跳不已,大有掉下來的趨勢。
“呃,這是一個朋友幫忙改裝的車。”張格思維快速運轉,編織着完美借口。
好在秦若藍只是随口問一句,也沒想要答案,便光顧朝前走,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和深究。
這一片河灘風景甚美,頭頂一輪明晃晃的大圓月,清亮絕塵的月色慷慨無私,毫無保留地傾瀉在這片毫無修飾的土地上,天色清朗,清風無價。
張格美滋滋地想,如果自己和秦若藍在這般如水的月色中相倚相偎,卿卿我我地說着情話,她的頭溫順地靠在自己的肩頭上,自己手摟着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再來一個那樣挾帶神秘電流的熱吻,那是一件多麽爽的事。
這麽想着,張格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人間天堂,酒還沒喝,便幸福得有種騰雲駕霧,飄飄然的感覺。
旁邊的小河清澈蜿蜒,盈盈的細碎的水波映着清亮月色,一直輕漾到河岸邊,然後又擾銀碎玉地将月色散化後,緩緩地蕩漾了回去。
河岸兩邊是密密的小叢林。小叢林上方有疏朗秀美的鳳凰樹,這片土地大概是邊城最後的精神家園和适合發呆曬太陽之處,保持着邊城最原生态的地貌和建築。
秦若藍朝前走的方向是一幢連一幢原木搭成的房子,年久日深,煙熏日曬,木色已呈深黑色,這裏的族人不知用了什麽防腐塗料和方法,使這些原木久經風雨也不見腐朽。
房子與房子的間隙堆滿大大的黃白色石頭,用以分隔開不同的住戶。
到邊城兩年來,張格還真沒有到過這個地方,他問:“這是什麽地方?”
“青城古寨,這裏并未被世俗污染。流經你身邊的這條河,叫青源江,邊城境內的河流都發源于此地,它澆灌了世代的邊城人,但能記得它的恐怕沒有多少人。”秦若藍答。
青城古寨、青源江,張格的數據庫并沒有這方面的資料,但他用心記住了,以後和秦若藍舉行婚禮的時候,他想,這裏可考慮做婚禮現場。
秦若藍走近的一幢房子上方插了一面旗子,上面寫了一個稚拙的“酒”字,這竟然是一戶買酒的民居。
檐前挂着燈籠,用當地族人自染的藍布蒙了,發出藍幽幽的亮光,更顯得這兒幽深出塵。
門前開闊處擺了一溜粗糙木桌和樹樁子,有一桌驢友模樣的旅人在圍桌閑坐。
有一臉相忠厚,膚色粗黑,和那位“通天神探”高樂天差不多風格的中年漢子走出來,見到秦若藍,大是熱情,顯是他們關系熟絡。
“妹子,好久不見,今天是想喝龍頭酒還是金英糯米酒?”
“海哥,麻煩你,龍頭酒和金英糯米酒各五斤,再炒一碟邊城幹筍、一碟自制米粉。”
“十斤酒?”張格吓了一大跳,他輕聲問:“秦總,十斤酒你用來洗澡嗎?”
海哥也有疑問:“就你兩位?十斤酒,喝得完嗎?你是不是還有其他朋友要來?”
“他是酒神,喝多少沒問題。”秦若藍指指張格。
她一邊說,一邊找了一張光線稍暗,遠離人群的桌子坐下。
“我是酒神?秦總,不要說笑,我會釀酒,可我不太會喝酒。”張格坐到秦若藍的對面。
“不會喝,就看着我喝,等會負責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不一會兒,好酒上桌,又把張格唬了一跳,酒是用兩只青綠色、圓肚子足球大小的酒樽裝上,“哐當”兩聲,海哥手拿着兩只碗,分別擺在張格和秦若藍面前,這種碗毫無任何裝飾,粗坯制作,但那可是直徑有十五公分的大海碗!
這種架勢,張格只在那些古裝片扮演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戲份裏才能看到,而且戲裏面的酒可全都是水,全仗那些演技派裝逼,裝出喝酒喝得醉熏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