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探青居(一)
到了晚上十一時,這個時候,秦若藍一般都會回到公寓,但張格卻探測不到秦若藍的任何消息。
張格知道秦若藍朋友不多,而且她的生活作息極有規律,近來邊城也沒有什麽重要應酬活動,這麽晚,她怎麽還沒回來?她還在青峰山嗎?
想到這裏,張格有點不安,他拔打她的電話,竟然是:“用戶已關機。”他挺後悔沒有讓卓凡在她身上安個追蹤器。
他忍不住拔了朱采薇的電話,電話裏,朱采薇的聲音也很焦慮:“我也找不到藍姐!”
“她這一天就沒有給你什麽信息嗎?”
“今天早上她讓我到青峰山開走那個高樂天的車,然後剛才才收到她發的位置定位,還要讓我找林晨,我要先找到林晨,藍姐給我的任務我一定要先完成,你幫我先找找藍姐好不好?”
“你怎麽不早說?”張格馬上跳起來:“快,将位置定位發給我。”
他快步走出門口時,再打電話給卓凡,讓他火速把那臺“極速機車”開過來。
“還要弄架直升飛機。”他補充說,然後披衣下樓。
卓凡火速趕到,他開着的那輛車有三廂,除了大,表面平平無奇。但等張格坐上車後,那車便在無人駕馭的情況開始加速,十五公裏路程,用了不到五分鐘時間,便趕到青鋒山主峰腳下。
從山腳下往上看去,青峰山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點點微弱的光點在叢林間閃爍,跳躍如鬼火,山風吹過,讓人毛發倒豎,有一種陰森詭異的氣氛。
張格看了看朱采薇發來的位置定位,顯示的是青峰山主峰的半山位置,但這會兒,四下裏漆黑一片,分不清那些是林,那些是石,那些是路。
卓凡說:“格哥,要不明天我們再來吧,這黑麻麻的怎麽找?萬一翻下山崖……”
但見張格臉色凝重,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神色,急忙将一句調侃的話咽回肚子裏。
“飛上山”張格簡潔地說。
在青峰山隐蔽之處停了一架直升飛機,駕駛位坐着的是一位和卓凡差不多年紀的帥哥,他對張格說:“格哥,邊城的駐軍部隊有最先進的飛行探測儀,很容易就探測到我們的蹤跡。我們現在飛上山去是不能開雷達感應器和閃光燈的,這恐怕有點危險,要不要等天明……”
Advertisement
“不能等,李照,麻煩你,我也相信你的駕機技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就用汽車導航儀和光感地圖”
李照看到張格堅決的神色,只好點點頭:“那好吧,現在就上去”
飛機飛升在黑黝黝的山頭,張格在飛機的屏幕上點擊開一張光感地圖,這地圖标的是青峰山上各大重點場所。
張格凝視着其中“青居”兩個字,這青居和朱采薇發來的位置定位對上了地理位置。張格腦裏馬上調出了關于“青居”的資料。
這青居建于二十年前,是狄青鳳已故富豪丈夫鄭文龍修建,作為生日禮物送給狄青鳳,并以“青居”命名。
這鄭文龍于十年前突發腦溢血去世,狄青鳳就将這兒改作茶莊,并不常來這兒,日常只用作明星相聚處,這茶居從修建完交付使用時便設有嚴密的保安措施,包括人臉識別裝置,紅外線防盜裝置、門禁裝置,還有無數攝影頭分布在各個不同隐蔽處。
狄青鳳與秦若藍,林晨與鄭舒心,他們的關系是明擺着有所關聯。
對,一定是狄青鳳約了秦若藍到這兒來談林晨的事。但談了這麽久也應該有結果吧,會不會是狄青鳳禁锢了秦若藍?
但他馬上否定這個想法,狄青鳳沒有必要禁锢秦若藍。
看來,只有一探這個青居茶莊的虛實才能掌握實際情況。
飛機飛升在青居上空時,張格戴了一副紅外線感應眼鏡,即使在黑幕下,青居的整個地形布局都在他眼中,那兒設了防線,那兒有視頻監控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飛機在靠近青居上空十米處時便遭到一個無形電網的攔截,一接近,飛機便有所偏離,無法降落,看來,這青居守護嚴密,連空中防護也想到了,張格想,有什麽秘密需要防衛如此森嚴?大概是防狗仔隊從空中偷拍吧。
他們只能将飛機停靠在青居附近一個小樹林空地上。
張格和卓凡借了黑幕的掩護,從竹籬笆牆處進入青居。
那防盜紅外線自然難不到張格,他有的是高科技除盜儀器,兩人手中拿着的萬能電光槍能識別和沖破許多防線。
因為思維過于活躍,所以張格有一段時間最大的興趣愛好便是搗鼓這些破玩意,比如改裝機車,和發明這些電光槍,激光槍之類的小玩意。
“極速機車”便是他回到國內閑着無聊改裝的一輛車。
進入青居,張格已經聞到一股血腥之氣,他對卓凡說:“小心隐蔽”。
但生命探測儀顯示,這裏,并沒有生命跡象。
憑着感應雷達,他們在這黑漆漆的場所裏搜尋一遍,沒有發現人。
他們仍然不敢開燈,怕這突然亮起的燈光引來注目。
在房子的會客廳中,張格戴着的紅外線感應眼鏡忽然閃了一下,張格順這光感看去,覺得牆上挂着的幾幅書畫在紅外線感應下隐隐有光透出。
這只是四幅普通的書畫作品,均為四尺鬥方大小,有兩幅是書法作品,其中一幅是用大草書寫的,這是唐朝詩人李珣的《巫山一段雲》:古廟依青嶂,行宮枕碧流。水聲山色鎖妝樓,往事思悠悠,煙花春複秋,啼猿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墨色淋漓,縱橫如劍,說實在的,這種草書,若非行家和配有釋文,會讓人如看天書。
另一幅則只有四個大篆書:峰起雲湧。這四個字也是天書之一,因為這大篆書仿青銅時期的字體,一般人是看不出是什麽字的。
另外兩幅是國畫作品,畫工精細,但并非出自名家之手,其中一幅是《山居秋瞑圖》,畫的是兩只鳥兒在打瞌睡,另一幅畫面中有三人,畫的是兩人對奕,一人旁觀,棋盤畫得甚是精工,縱橫交錯,連落子多少也畫得一清二楚。
其實張格對書畫沒有多少研究,那些草書和大篆書他一概不懂,十竅通了九竅——就是一竅不通,至于那個詩人李珣他更是不知他是那朝那國的人,但是他開啓了腦頻電波,對關注的東西便本能地調出這些資料,自然将這些看到的書畫作品資料如譯文一樣翻譯了出來。
本來在這素雅茶居中挂些字畫是必要的裝飾,但張格心想,以鄭文龍的財力,購買的字畫必是價值連城,何以挂些無名小輩的字畫?
這麽一好奇,再看這些字畫,竟然又讓他看出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