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艾米麗和瑞肯坐在議事廳上首，下面的凱瑟琳、珊莎、布蘭和魯溫師傅圍成一團，甚至連久未起身的羅柏也來了。
羅柏率先發難：“布蘭，你為什麽要去長城？現在長城和野人正在打仗，你去了不是添亂嗎？艾米麗，還有你！你應該讓我去才對！”
艾米麗沒說話，艾米麗還等着這些人勸解布蘭呢。
凱瑟琳走到布蘭身邊，眼中閃着淚花，哀求道：“布蘭，布蘭！你腿腳不便，去了長城萬一出個什麽意外，你讓母親怎麽辦？”
珊莎也跳出來，“布蘭，我們一家好不容易才團聚，你現在要離我們而去嗎？”
布蘭還是睜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衆人，溫柔地說：“雖然我跛了一條腿，但是我還有手，我還有腦子，我不想一輩子待在臨冬城，躲在你們的保護中。我有我自己可以做的事。”
凱瑟琳捂着嘴別過臉去，泣不成聲，“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聽艾米麗的話，你可能就不會摔斷腿。你應該馳騁在戰場上，而不是一輩子碌碌無為。”
艾米麗嘆了口氣，就不應該将希望放在滿腔慈母心的凱瑟琳身上。艾米麗瞟了一眼珊莎，珊莎馬上插嘴，“布蘭，你能做的事情很多，為什麽非要去長城？先不說守夜人和野人的戰争，就說你學過領兵嗎？單憑你從瓦林特裏手裏學到的那些，怎麽能擊敗野人？再說，黑城堡不是臨冬城，守夜人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對你另眼相看。”
布蘭脫口而出：“我不是去黑城堡，而是去長城外。”
一句話引得衆人瞪圓了眼睛。布蘭看自己說漏了嘴，幹脆掀開遮掩布，說：“我夢到三眼烏鴉了。魯溫師傅，你還記得以前瓊恩送來的信嗎？異鬼偷襲了黑城堡的司令傑奧。莫爾蒙。我們都不以為然，但是三眼烏鴉帶着我真是了這個消息。”
艾米麗雙手一緊，沒想到布蘭竟然察覺到了異鬼的存在。艾米麗不禁想，如果今天真的阻止了布蘭，僅憑自己的努力能阻攔異鬼軍團的浩蕩來襲嗎？
布蘭的話驚呆了一幹人。珊莎勉強扯出一個笑，吐吐吞吞地問：“怎麽會有異鬼？異鬼不只是老奶媽的故事嗎？布蘭，你是開玩笑的吧？”
羅柏和凱瑟琳也驚得臉色發白，凱瑟琳甚至看向艾米麗，像是征求艾米麗的意見。
艾米麗挑挑眉，凱瑟琳還真是相信了自己。艾米麗不着痕跡地點點頭，凱瑟琳立刻急了，撲到布蘭身邊，“布蘭！你明知道那裏有異鬼，為什麽還要去那裏！你去了有什麽用？”
羅柏笑道：“你們別被布蘭的話騙了，哪有什麽異鬼？哪有什麽三眼烏鴉？”
凱瑟琳怒吼：“羅柏，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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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柏被吼得一懵，愣愣地看着凱瑟琳。
凱瑟琳才沒空理羅柏，繼續勸道：“布蘭，你要是去了，要幹什麽？你是不是有計劃了？”
布蘭避而不答：“我準備帶玖健姐弟，阿多還有夏天去。”
“不行！”凱瑟琳吼道，“怎麽能只帶這麽點人？要多帶點。”
艾米麗暈，沒想到凱瑟琳這麽快就倒戈了！布蘭的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走出議事廳的事後，布蘭留到最後對艾米麗說：“你想做什麽？”
艾米麗歪着腦袋看着布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什麽？”
布蘭不笑的時候，眼神清澈沒有絲毫雜志。但是就這麽直直地看着艾米麗，艾米麗卻體會到了壓力。
艾米麗笑而不答。
“你也認同異鬼的存在吧？所以你沒有竭盡全力攔我，要不然你會不惜一切攔下我的。”布蘭是肯定的語氣。
“我準備去龍石島！”
布蘭不由問道：“那裏有什麽？”
“據說那裏有龍晶礦，我想去看看。”艾米麗坦誠相告。
布蘭喃喃自語，“你的意思是龍晶可以對付異鬼？”
艾米麗幹脆把所有的都捅出來，“還有火，去了長城，遇到死人就燒掉。”
布蘭終于滿意了，轉身離開。
艾米麗叫來魯溫師傅，“魯溫師傅，給史坦尼斯傳個信兒。就說我們願意跟他合作一起攻打君臨城，而他則需要承認羅柏的北境之王的身份，還要跟我們聯手對付野人。為了展示我們的誠意，臨冬城将派出臨冬城城主作為人質。”
“艾米麗！”魯溫師傅大叫。
艾米麗擺擺手，示意魯溫師傅稍安勿躁。
可是魯溫師傅似乎已經厭煩了艾米麗總是打龍石島的主意，急急說：“艾米麗，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非抓着龍石島不放，但是我們明顯有更好的選擇。凱瑟琳夫人的妹妹萊莎現在在鷹巢城，而小指頭培提爾現在是萊莎的丈夫。她們給我們發來求婚書，希望能讓你或者阿亞與勞勃。艾林成親。”
議事廳內一片寂靜，連瑞肯也停止了小動作看着魯溫師傅。在艾米麗冰冷的眼神下，魯溫師傅舔舔嘴角繼續說：“艾米麗，鷹巢城比龍石島更可信。史坦尼斯現在已經被那個紅巫女完全控制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
魯溫師傅還想繼續分辨兩者的利弊。艾米麗失控地大吼：“是誰？”
魯溫師傅一愣，避過艾米麗的問話，“艾米麗，這是為了臨冬城好。”
艾米麗完全聽不進去，直言：“這是誰的主意，通過把我嫁出去，既可以奪回城主之位又可以把我賣個好價錢。”
艾米麗的直白像是一把利劍，直接劃破了魯溫師傅的面具。
魯溫師傅整肅臉色，平淡地說：“臨冬城本來就不是你的。”
艾米麗笑了，“如果我不走呢？”
“你必須走，艾米麗！”回答艾米麗的卻是從外面進來的凱瑟琳，身邊還有羅柏。
毫不意外！艾米麗甚至覺得自己心都沒多跳一下，“布蘭知道嗎？還有珊莎？瑞肯跟我整天在一起，肯定不知道了。”
羅柏回避了艾米麗灼熱的眼神，凱瑟琳卻迎着艾米麗的視線，直言：“艾米麗，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好，但是我更相信自己。權力的滋味如此迷人，我害怕你沉醉在裏面無法自拔，況且這本來就不屬于你。”
艾米麗不想聽這個，“回答我的問題。”
凱瑟琳恨恨地說：“布蘭和珊莎受了你的蠱惑，竟然選了你作為城主。不過我們并不需要他們的認同。”
艾米麗感覺噎在喉嚨的一根刺終于消失了，“卡史塔克爵士呢？瓦林特裏呢？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國王羅柏終于說了第一句話：“艾米麗，卡史塔克爵士是我們的封臣，我只是将他囚禁了起來，不會傷害他的。瓦林特裏和那個叫做喬文的小子反抗的很厲害，受了一點輕傷。但是你不必擔心魯溫師傅已經開過藥了。”
艾米麗頗覺諷刺，躬身朝着羅柏行了一禮：“謝國王的恩賜。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除了黑魚布林頓之外，還有誰幫助了你們？僅憑你們恐怕無法進行得這麽順利。”
凱瑟琳和羅柏沒有回答，魯溫師傅只能開口：”羅德利克爵士前天就秘密進了城。”
哦，明白了！艾米麗不知道現在心裏是什麽滋味，有痛苦？心酸？甚至還有欣慰？艾米麗暗自苦笑。
艾米麗昂起頭問道：“我什麽時候走？我希望帶上瓦林特裏，喬文和白靈。至于卡史塔克爵士，放他回領地吧，他發過誓世代效忠史塔克，他不會阻攔你們的。”
羅柏此時的仁慈閃閃發亮，“我也是這樣安排的。我們希望你明天就出發，布蘭也會在那個時候離開。”
艾米麗摸摸懵懂的瑞肯，這孩子估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笑着對羅柏說：“我知道了。”
艾米麗挺直腰背走出議事廳，一路有兩個侍衛護送艾米麗回房間。艾米麗想起自己從臨冬城去君臨城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天，昏沉寂靜。
艾米麗這次準備得充分多了，金子，刀疤，水囊，接着把自己好不容易長回來的頭發再次削短。
把一切做好之後，艾米麗才抱着白靈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艾米麗若無其事地去吃早餐，坐在對面的珊莎還好奇地看着艾米麗的頭發，“你怎麽又剪成這樣了？不好看！”
艾米麗沒跟珊莎吵嘴，慢慢地吃完盤子裏的檸檬熏肉，要知道在野外可不容易吃到這麽美味的東西了。
坐在上首的凱瑟琳說：“我是不是還沒說過，艾米麗今天要出發去鷹巢城。”
珊莎和布蘭楞楞地看了看艾米麗。片刻後，珊莎才說：“什麽時候的事？”
凱瑟琳：“昨天晚上，你們已經快睡着了。”
珊莎撂下刀叉，起身離開。
艾米麗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吃着盤子裏的東西，甚至覺得今天的藍莓汁不錯。
走的時候，艾米麗坐着馬車，珊莎還是問了，“是羅柏他們逼你離開的嗎？”
艾米麗沒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看了看瓦林特裏和喬文真的只是受了輕傷，帶着他們離開臨冬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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