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申請出院
清晨五點，京華市精神病醫院，707號病房。
房間內共有兩張床，小龍女和郭襄在其中一張床上靜靜地睡着，而唐曉生卻已經醒了，并一動不動地躺着，心裏盤算着什麽。他決定今天早上精神就恢複正常，開始過正常的生活。
只是他現在作為一個精神病人，精神要恢複正常，這需要有一個令人容易接受的轉變過程，不能太突兀。
經過一番考慮，唐曉生決定借假裝做夢的方式來轉變這一過程。
他閉上雙眼，輕輕吸了口氣，稍舟醞釀一會，然後便開始假裝自己正在做夢，并不停地說着夢話：
“龍兒，你在哪裏？龍兒，你在哪裏……”唐曉生躺在床上，反複地說着這一句話，臉上呈現出驚慌之色。
不一會兒，小龍女和郭襄便被他的夢話驚醒，紛紛起床，小龍女坐到床邊，握住唐曉生的手，關切地柔聲問道：“過兒，我在這裏。”
“龍兒，你在哪裏？龍兒，你在哪裏……”
唐曉生繼續重複着這句話，緊接着，他的身體竟然開始抽搐起來，劇烈顫動，雙手緊抱着頭，臉上盡是痛苦的神情，似乎是頭脹欲裂。
他之所以做這些動作，只是在假裝自己正處于兩種靈魂融合的過程中，然後借此讓精神恢複正常。
片刻後，噌的一聲，身子一挺，唐曉生忽然從床上坐起。他凝了凝神，朝四周掃了掃，裝出困惑的模樣說道：“我……我怎麽會在這裏？”
見到他說話的語氣正常了，歪咧的嘴擺正了，原本呆滞的目光也變得有神了，小龍女細眉一開，欣喜地說道：“過兒，你不是恢複記憶了？”
唐曉生凝視着小龍女，靜默片刻後，眉頭一挑：“你……你是龍兒？”
一聽這話，小龍女便知道他的精神果然恢複正常，心中欣喜不已，一時間竟然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地點頭。
一旁的郭襄見到這裏，馬上湊上前，望着唐曉生，嘟着小嘴稚聲問道：“大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唐曉生轉過頭，上下打量着她，裝出思考的樣子，片刻後說道：“你……哦，你是襄兒！”
郭襄也是連連點頭，興奮地說道：“大哥哥，你真的好了。”
“龍兒，襄兒，究竟發生什麽事，我怎麽會在這裏？”唐曉生過去半個多月都在裝精神病人，自然也得假裝不記得過去半個月的事。
郭襄于是将近十幾天發生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聽完她的陳述，唐曉生對郭襄感激道：“襄兒，這些天讓你一直照顧大哥哥，真是辛苦你了。”
郭襄搖了搖頭：“不辛苦。”小手指了指小龍女，“龍姐姐才辛苦呢！她每天要去超市買東西，再回家做飯，然後帶來醫院喂給大哥哥吃。大前天，龍姐姐還幫大哥哥洗澡呢！”
聽到這裏，小龍女嬌美的臉蛋微微泛紅，神情中露出羞澀之色。
唐曉生對于小龍女幫他洗澡的事一清二楚，對于洗澡的整個過程也是心知肚明，他自然明白小龍女為什麽會難為情。緩了緩，他轉過頭，主動牽起小龍女的小手，深情地說道：“龍兒，讓你幫我洗澡，真是辛苦你了。”
小龍女紅暈着臉頰，玉唇微抿，輕輕搖頭：“不辛苦。”
唐曉生清咳了一聲，望着她，認真地說道：“龍兒，你放心，我絕對不是會推卸負責的人。對于龍兒幫我洗澡的事，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小龍女如水的美眸眨了眨，有點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輕聲問：“過兒，負責什麽？”
唐曉生醞釀一會，沉了沉，認真地說道：“龍兒幫我洗過一次澡，這個大恩大德，我一定銘記在心。”頓了一下，然後煞有介事地繼續說道，“倘若将來有機會，我一定會幫龍兒也洗次澡。”
一聽這話，小龍女俏臉頓時一陣滾燙，羞澀地別過臉去，白皙的臉頰泛起兩朵紅暈。
唐曉生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并沒真往心裏去。雖然他也認為幫小龍女洗澡是件十分美好的事，但在确定楊過是否穿越之前，此事恐怕還得從長計議。他剛剛之所以提洗澡的事，目的其實只是想看看小龍女害羞時的模樣。
自從大前天洗澡時看到她羞澀得臉紅的神态後，唐曉生便喜歡上了，剛剛于是情不自禁地調戲了她兩句。
※※※
終于重新做回正常人，唐曉生平生第一次覺得能夠成為一個正常人是多麽幸福的事。在假扮精神病人這段日子裏，他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連睡覺都睡不踏實，生怕睡覺時露出什麽破綻。
還好，這一切總算結束了。
對于他病情的突然好轉，小龍女和郭襄都沒起疑心。一方面是因為他過去半個多月僞裝得實在太好，跟真正的精神病人沒什麽區別；另一方面則是小龍女和郭襄生性都比較單純，根本沒想到唐曉生會欺騙她們。
既然精神恢複正常了，那麽離開精神病醫院則成了順理成章的事。只是要離開之前，必須先辦理出院手續。
就在第二天早上，小龍女和郭襄帶着唐曉生去醫院門診部的精神科，準備向主任醫師提出出院的要求。而精神科的主任醫師，正是半個多月前為唐曉生做鑒定的精神病專家。
在得知唐曉生精神病竟然一夜之間恢複正常後，精神病專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一直覺得唐曉生的病情已經嚴重到極致，幾乎是無藥可救的地步，現在卻突然康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其實，自始至終，精神病專家就沒完全弄明白唐曉生的病情，一直都在研究中。結果，他還沒研究透，唐曉生的病情便康複了。
出于謹慎态度，精神病專家對唐曉生又做了一次檢查。唐曉生本來精神就沒問題，自然毫無壓力地通過檢查。
只是，雖然唐曉生表現出來的精神狀态完全正常，但精神病專家并不認為他的精神病已經完全康複，而是認為唐曉生應該是患上間歇性精神病。
所謂間歇性精神病，簡單地說，就是精神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正常的時候，與常人沒什麽區別；發病時，則完全是一個精神病人。
精神病專家之所以稱唐曉生患上間歇性精神病，目的無非是想為自己遮羞。因為在十幾天前，他曾經信誓旦旦地與媒體說，唐曉生的精神病非常嚴重，康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可能這一生無法痊愈。
萬萬沒想到，才半個月時間，唐曉生的病竟然奇跡般地康複了，比正常人還正常，這無疑狠狠地扇了精神病專家一記耳光。精神病專家自然不願意承認自己之前的診斷嚴重失誤，于是弄出個“間歇性精神病”，好讓自己有個臺階可下，看上去多少體面一點。
但無論如何，唐曉生目前的精神狀态的确已經沒問題，精神病專家只好同意他辦理出院手續。之後，他開了一張《出院證明》的單子，遞給唐曉生，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恭喜你啊，想不到這麽快就可以出院。”
唐曉生客套道：“這還得多謝您的精心治療，否則我不可能痊愈得這麽迅速。”
聽到唐曉生的感謝，精神病專家心裏有點虛，因為他似乎什麽都沒做，緩了緩，叮囑道：“雖然你現在看上去精神似乎已經沒問題，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你患的是間歇性精神病，随時可能複發，以後還要多加小心。”
唐曉生點點頭：“多謝醫生提醒，我會注意。”
閑聊了幾句後，唐曉生與小龍女、郭襄一起帶着《出院證明》的單子，正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忽然聽見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片刻後，嘩的一聲，便見有一群人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沖進門診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