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精神病院的戀愛
對唐曉生的左腿診斷一番後，醫生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腿是不是摔斷過？”
不愧是積水潭的醫生，果然有兩把刷子，唐曉生點點頭：“三個月前摔傷的。”
醫生道：“怪不得。年輕人，以後要注意一點，你的腿還沒完全康複，你看看，關節都腫成這樣了，明顯還有發炎的症狀。”說到一半，轉口對小龍女說道，“你是他女朋友吧？你男友的腿還沒好，以後不要再勉強他出來陪你逛街，很容易出事的。”
小龍女細眉微蹙，關切地問：“醫生，他的腿傷嚴重嗎？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好好調養，應該沒什麽大礙。不過，畢竟是斷過腿的，多少有點影響，未來半年內不要做太劇烈的運動，免得二次受傷。”醫生頓了一下，補充道，“你有時間給你男友熬點骨頭湯，對他病情的康複會有所幫助。”
小龍女微怔，輕輕點頭。
随後，醫生見唐曉生的腿并無大礙，叮囑了幾句，便返回門診大樓。他是黃曉明的主治醫師，晚上要通宵為黃曉明做治療，根本就沒時間。要不是剛剛他上廁所時，恰好被郭襄碰見，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
經過這麽一折騰，已經是清晨五點，天已經蒙蒙亮。
唐曉生和郭襄是從精神病醫院偷跑出來的，如果不及時回去，醫院一旦發現他們失蹤了，肯定會馬上報警，到時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想到這裏，他于是向小龍女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說道：“龍兒，我和襄兒恐怕得馬上趕回精神病醫院。”
小龍女還算善解人意，明白他的處境，輕聲道：“嗯，你們路上小心點。”
唐曉生點點頭，問道：“龍兒，你現在住哪？有時間的話，我去找你。”
小龍女搖搖頭：“你的腿傷還沒痊愈，不要四處亂跑。晚上，我去精神病醫院找你。”
“也好，我們晚上見。”
互相叮囑了幾句後，唐曉生便與郭襄匆匆積水潭醫院，返回精神病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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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唐曉生和郭襄拼命地往精神病醫院趕，但最終還是晚了一步。當他們到達時，值班的護士林詩詩已經發現他們失蹤了。
之後，林詩詩對兩人進行一個多小時的思想教育，并反複詢問昨晚他們是怎麽逃出去，出去做什麽了。但無論她怎麽問，兩人都沉默到底，一個字也沒說。
其實，就算說了，她也未必相信。
唐曉生和郭襄終究只是病人，不是罪犯，再三詢問無果後，林詩詩也只好作罷，不再追究。不過，經過這件事後，他們兩人一夜之間成了京華市精神病醫院的名人，因為他們打破了該院的一個紀錄。
在過去五年裏，他們是唯一成功逃出京華市精神病醫院的精神病人，而且是該院建立二十年以來，第一個逃出醫院後又主動回來的病人。
更令大家驚奇地是，他們兩人竟然能夠弄到保安和護士的制服，不少醫生護士對這兩個精神病人的智力交口稱贊。
盡管光榮地打破了醫院的記錄，但唐曉生和郭襄在精神病醫院的日子卻更不好過了。因為林詩詩為了防止他們再次“越院”，對他們的活動範圍進行嚴格的限制，哪都不能去，只能呆在康複活動中心大廳裏看電視，連上個廁所都要向護士申請。
精神病醫院的生活本來就夠無聊的，再這樣一限制，就更無聊了。
還好，無聊時，可以聊手機。
中午，唐曉生收到小龍女發來的手機信息，兩人于是通過手機短信開始聊天。
在京華市精神病醫院裏，病人其實不允許擅自使用通訊工具，主要是怕病人亂撥騷擾電話。唐曉生的手機是自己偷偷放在身上的，他與小龍女的短信互動也必須暗中偷偷地進行。
醫院裏的護士來來往往，要躲過她們的耳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為了确保唐曉生和小龍女能夠順利地聊手機短信，郭襄扮演起了保安的角色，密切監視護士們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有護士靠近，馬上及時通知唐曉生，讓他提前收好手機。
兩人配合得很默契，唐曉生聊了整整一下午手機短信，也沒有被值班的護士察覺。
與美女聊短信時，時間真是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雖然花費掉了幾十元錢的手機信息費有點心疼，但唐曉生感覺這個下午過得還是相當充實的。與小龍女聊手機時，他隐隐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和甜蜜感，這應該就是傳說中戀愛的感覺。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戀愛會發生在精神病醫院。
小龍女在短信裏說，她今晚深夜會來醫院找他，得知這一消息後，唐曉生內心頓時矛盾不已。
小龍女三更半夜來找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于這樣的美事，他自然求之不得。只是無論如何，他終究是冒牌的楊過，難免有點做賊心虛。
唐曉生還算是個有良知的人，他其實也在琢磨，是否将自己的身份向小龍女坦白，可是又擔心坦白了之後，會有可怕的後果發生。比如，小龍女将他殺了。
這并非不可能。
思來想去，他決定繼續冒充楊過，先走一步算一步。俗話說，人生難得幾回搏。有機會跟小龍女談次戀愛，何樂而不為？
深夜十二點，707號病房。
唐曉生正在房裏來回走着，手機忽然響了，是小龍女發來短信，說她已經來到住院部樓下。他于是快步走出房間，來到走廊裏，朝樓下一看，果然發現小龍女正站在樓下，她還是一身如雪一般的白色衣裳，手中似乎還提着一個東西。
緊接着，只見小龍女腳下微微一屈，噗的一聲，忽然騰空而起，沿着住院部大樓牆壁急速上蹿，到達半空時，腳尖一點，身輕如燕，在空中幾個輾轉後，便成功躍入七樓的走廊，穩穩地落在唐曉生身前。
真的是飛檐走壁！好厲害的輕功！
唐曉生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問候道：“龍兒，你來了。”
小龍女輕嗯了一聲，道：“過兒，我帶了點骨頭湯。”
唐曉生這才發現，小龍女手中提的原來是一個白色的小型保溫桶，難道她今晚跑來這裏就是專門為了給他送骨頭湯？想到這裏時，一股暖流湧過心間，這麽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一個女子這麽對待過他。
随後，兩人便進入707號病房內。
打開保溫瓶後，唐曉生發現骨頭湯滿滿一大桶，自己一個人肯定喝不完，于是說道：“龍兒，不如叫襄兒一塊喝吧？”
小龍女欣然答應了。
他于是馬上偷偷潛入住院部西區，來到郭襄的病房。此時的郭襄也還沒入睡，正在房間裏苦練《蘭花拂穴手》。不過，一聽有骨頭湯喝，她馬上決定不練了，跟着唐曉生溜到707號房。
707號病房。
“龍姐姐，這骨頭湯好甜啊，是你熬的嗎？”郭襄坐在床邊，一邊美美地喝着骨頭湯，一邊稚聲問道。
“不是。這湯是我家保姆熬的。”小龍女淡淡道。
保姆？
唐曉生微怔。直到現在，他只知道小龍女穿越到一個名叫龍小雪的都市女孩身上，但龍小雪在都市中是什麽身份，他也還不清楚。但既然家中有保姆，顯然家境不會差。
緩了緩，他于是問道：“龍兒，你現在住哪裏？”
小龍女似乎有意避開這個問題，說道：“過兒，以後你住哪，我就住哪。”
聽她這麽一說，唐曉生心下不由一暖，但還是坦白道：“龍兒，我才剛穿越到這裏，武功盡失，也沒什麽本事，我怕照顧不好你。”
小龍女還沒回答，一旁正喝着骨頭湯的郭襄已經插嘴道：“大哥哥，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相信龍姐姐才不會介意這些呢！”
小龍女微微一笑，輕輕撫摸了幾下郭襄的頭。
待唐曉生吃完骨頭湯時，小龍女說道：“過兒，你的左腿還有點淤血腫脹，經絡不通，我想到一個快速治愈的辦法，不如現在試試？”
唐曉生微喜，好奇地問：“什麽辦法？”
小龍女淡淡道：“用玉蜂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