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崔郢在闫少爺的包間裏一個人喝酒。
他沒開燈,坐在黑暗裏,不急不緩地喝了許多杯。崔郢酒量極好,一斤下肚也沒什麽醉意,只是太陽穴突突地疼。
半個小時前,距離詹殊鶴和馮燃進溫酒廳四十分鐘,崔郢看見樓下地面停車場裏,黑色的保時捷亮了燈。
詹殊鶴走的時候,穿得不是來時的衣服。t恤牛仔褲換成了黑白格子的襯衫和黑色的低腰褲,彎腰上車的時候,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肢。入夜微涼,馮燃脫了外套,披在詹殊鶴身上,紳士地微躬着身子舉起手幫他護着頭頂,見他坐進去,才繞了一圈坐上駕駛座。
崔郢垂着眼睛,在看見詹殊鶴換了衣服的時候,徹底死了心。
一個人養四年,說是寵物也多少有感情。崔郢有潔癖,各種意義上的,所以他的床伴向來都是雛兒,并且跟他的那段時間沒有和其他人有任何牽連。
倒不是有什麽情結,只是單純嫌髒。
詹殊鶴到底對他來說是有些特殊的,在詹殊鶴之前,崔郢從沒留人超過三個月。他對談戀愛沒有興趣,只是發洩欲望而已,在床下也不會有什麽實質性交流。
崔郢為詹殊鶴破了例,卻沒能把人養熟。
崔郢擡手,入口辛辣。
崔郢喝了酒不能開車,讓吳家安把自己送回家。
吳家安送他到樓底下,随口問道:“崔爺,彈鋼琴的那位您還養着呢?這一次可夠長的。”
崔郢下車的動作一頓,沒接他的話茬。
他開門走進去,站在門關換鞋。大概是聽到門口的動靜,鋼琴聲悠揚地響起來。
崔郢面容沉靜地循聲走過去,在門外站了半分鐘,才推門進去。
詹殊鶴穿着一身華麗的燕尾服,白色的領結,和他們初見時一模一樣。他指尖跳躍,靈動、安靜的旋律滑落,在空氣中織出浪漫色彩。他彈得認真,帶着笑意,眉眼彎彎,偏過頭去看崔郢,眼睛裏像是有着星星。
一曲奏盡,詹殊鶴站起身,走過來踮起腳,擁抱住崔郢。
“《肖邦夜曲op9no2》。”詹殊鶴把頭靠在崔郢的肩膀上,閉上眼睛,“我遇見崔爺的時候,彈的就是這首曲子。當初您說——”
似乎有些難以啓齒,詹殊鶴停頓了幾秒,還是講下去:“您說第一次見我,就想脫了我的衣服在臺上幹我。今天您想做什麽都可以。”他溫柔又輕快地說,“生日快樂,崔爺。”
崔郢低頭看着他乖順的發旋,一句話也沒有說。
詹殊鶴經歷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粗暴的性愛。
崔郢撕開他的燕尾服和白襯衫,讓他跪着,上半身趴在琴凳上。沒有過多的愛撫和前戲,崔郢破天荒戴了安全套,帶着冰涼的觸感侵入了他。
那性器捅得又深又重,像是在發洩怒氣。崔郢操了一會兒把人翻過來按在地上,拉起他的左腿撞進那濕熱緊致的後穴,眼底赤紅,緊緊地盯着詹殊鶴沾染着委屈和情色的臉。
詹殊鶴看着他眼底的深重情緒,心底莫名發慌。他聞到了崔郢身上濃烈的酒氣,這似乎解釋了為什麽男人這樣失控,盡管他感到疑惑——崔郢工作時間從不碰酒。
詹殊鶴抓着地毯上的絨毛,額頭一層薄汗,身後的陰莖磨在腸壁和穴口處,擦着脆弱敏感的大腿根,所有的感知都在做愛時無限放大,以至于他能感覺到那性器上每一根青筋的律動。
饒是這樣近乎于折磨的性交,但因為對象是崔郢,詹殊鶴還是射了。他低喘着刻意夾緊後穴,好讓崔郢盡興。
但他沒有忽略,自始至終,崔郢都沒有吻過他。
崔郢射完之後,把盛着精液的避孕套扔在垃圾桶裏,轉身走了。
詹殊鶴只好自己扶着鋼琴站起來,後穴撕裂般疼痛,兩腿控制不住地顫抖,略有些艱難地走向浴室。
洗到一半,崔郢走進來。浴室裏霧氣很大,熏得他表情模糊。
崔郢走近了,眼神平靜但冷漠,他問道:“詹殊鶴,你覺得四年時間長嗎?”
詹殊鶴摸不準他的意思,謹慎地說:“還好。”
“我覺得挺長的。”崔郢突然笑出來,眼底卻是冷的,說出的話平和但不容置疑,“明天搬出去,到此為止。”
詹殊鶴大驚,他顧不得還赤裸着身體,從浴缸裏站起來,緊緊抱住崔郢。他眼眶泛紅,已經有了淚意,語氣裏充滿了難過和小心翼翼,“崔爺,您不要我了嗎?我不好嗎?”他急促地說着,仿佛害怕停下來就會被崔郢打斷,“我不好的地方您可以說,我都可以改……只要您別讓我走,做什麽都可以!”
崔郢突然伸出手,掐住了他脆弱的脖頸,手下漸漸收緊。
詹殊鶴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卻沒有用力掙紮。随着崔郢的力氣加大、時間流逝,詹殊鶴的臉越來越紅,抓着他的手無力地垂下去,眼睛微閉着,似乎下一秒就會死掉。
最終崔郢還是放了手。
詹殊鶴跌坐在地上,劇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喘着氣,白皙的脖子上有個清晰的手印,很快由紅變紫。
崔郢轉身,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詹殊鶴,以後如果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殺了你。
詹殊鶴蹲在地上捂着臉,淚水從指尖溢出來。他的肩背微微顫抖,卻始終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只是這樣安靜而小心地難過。
崔郢已經睡了,眉頭微皺,顯然睡得不夠安穩。床頭的煙灰缸裏,躺着六七根扭曲燃盡的煙頭。
天邊泛起魚肚白,雲層厚重,光線昏暗。
落雨了。
大家不要慌!馬上甜了!小崔給我速速後悔!
ps:感恩姐妹們的打賞,我jio得我再簽簽到應該可以升3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