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治安隊風采
第107章 治安隊風采
中安?這個名字取的很有南方味,我問她為什麽要叫中安。
何若男答:“中華平安的意思。”
我立時佩服,誇贊這個名字取的好,何大小姐有水準。
結果,何若男說,“中安是一個英雄的名字,他倒在了緝毒線上,中安,是用來紀念他的。”
這樣我就有點尴尬了,我做保安公司,根本是想賺錢,而不是想紀念誰。
公司取名長城的含義,也是說我們的安全保衛工作像長城那樣堅不可摧。
不過何若男既然這麽說了,我也不好計較,名字,一個符號而已。
她說:“我明天就去市局一趟,你先尋找場地,把人員拉起來。”
說到這裏就出現新的問題,租辦公樓也好宿舍也好,都是要花錢的。本來按我的計劃,是拉着結拜大哥王子聰一起做,他負責出錢,我負責出力,眼下何若男忽然要加入,那就打亂了我的計劃。
我問:“這種事情不要着急,咱們還是召集入夥的人開個會,研究一下。”
何若男呆呆地看着我,“我們兩個不夠嗎?你還要找誰?”
我道:“注冊資金這塊,恐怕我們兩個湊不齊。”
何若男道:“這個我來想辦法,我有個同學,他就是專門幫人做代辦公司業務的,要多少資金,他都拿得出。”
解決了資金,我自然就沒有其他問題,當下跟何若男約定,前期費用雙方均攤,啓動資金一百萬,一人一半。
這些不是問題,我剛好有五十萬。
何若男道:“從現在開始,你所花的每一分錢,都要留票據,等公司制度健全後,我給你報銷。”
從咖啡館出來,我走路都還是飄的,做了好幾天的公司夢,還以為有多麽艱難,沒想到,今天事情就搞掂九成。
阿妹說:任何人想開公司都不難,難得是如何經營,這就是所謂的,創業容易守業難。
開公司最先需要的是場地,我們需要在繁華地帶租賃辦公室,西莞最繁華的地點當然在市內。但阿妹不這麽認為,她道:開保安公司不比其他服務行業,相比起那些高大上的外觀環境,客戶更看重的還是內在質量。
而且,現在的西莞黃頁很方便,如果別人想找你,直接就能查出來。網絡也很方便,我們必須建設自己的網站,依靠網路宣傳。
所以地址選擇并不重要,但規模一定要搞起來,場地要大,公司內各種運動訓練器材嚴格按照部隊标準購買安裝,還有職工的制服裝備,必須采用國際一流品質,員工也必須保持部隊作風,要有氣勢,讓老板們看了覺得安全。
說到底,同樣是面子工程,不同的是把錢花在實處。
開公司想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有許多七零八碎的事情要跑。
我開車在東城厚街寮步高埗黃江一帶四處搜尋,前後看了四五十個場地,相中了十多個,剩下的就是租金問題,這需要跟何若男共同商議。
這天下午剛從莞城出來,手機上忽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顯示是本地座機,接來聽,是個陌生的聲音,在那頭急促地叫:“發哥,救救我們。”
對方知道我的名,肯定是我認識的,但卻說的普通話,口音偏南方,我就想不起來是誰,說了半天,才想起來,是曾經在龍江村夜貓酒吧打過的那個長毛。
說是幾個人跑去厚街找工作,結果被治安隊抓了,八個人就跑了一個,就是為首的長毛。
治安隊的恐怖我有所耳聞,進去不問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頓,也不管飯,有錢的交錢立馬就能出來,沒錢的要餓上一天一夜。
有那不聽話的,打傷打殘很常見。聽說還有打死的,随便編個罪名往頭上一架,然後給老家發個通告就行。
當然,都是江湖謠傳,我未親眼見過。
眼下聽說長毛幾個被抓,我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反正最近開公司需要人,不如把這幾個先拉來使用,看看能做什麽随便給安排,也省的幾個人天天在外面流浪。
當下就開車去厚街,拉上長毛去贖人,那是一個有着黑鐵門的大院子,門口栓着兩條黑背黃腹大黑狗,兩個穿迷彩服的本地佬坐在門口聊天,見到我過來,眼神很狐疑。
我讓黃毛待在車上,自己下去交涉。
盡管在這裏呆了近一年,我的華南話還是不标準,最起碼人家一聽就知道我是外地的,又拿我身份證确認了一番,然後很不給面子地道:“一個五百塊,立馬放人。”
我心裏清楚,他們平時都是一個人二百放人的,就因為我是外地的,還開着捷達,所以要五百。
其實對現在的我而言,幾千塊并不多,我只是氣憤這些人獅子大開口。
我今天不救他們,餓到明日下午,五十塊一個就能出來。
只是既然到了這,怎麽樣也得把人弄出來。
我道:“先讓我進去看看,有沒有我要救的老鄉再談。”
看門的人仰着脖子斜眼看我,“你是誰?這裏的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這話倒是問的奇怪了,看守所還讓人探視呢,你一個臨時看守室還不讓人見?
這時大鐵門後面呼啦啦地出來十多個迷彩服,衣服穿的歪歪扭扭,橫七豎八,就像抗戰時期的漢奸隊,眼神兇的要吃人。
見是如此,我便不多說話,準備回車上拿錢,偏偏那領頭的忽然多事,開口喊我:“喂,你站住。”
他一句話,四五個治安隊就圍上來抓我,我伸手警告他們:“做乜嘢?行開!”表情也開始不善。
如此便壞事了。
我只是一個小混混,跟眼前這幫大流氓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他們眼裏向來是無法無天的,我則有許多顧及,我眼裏還有王法。
所以我一警告他們,對方就伸手抓我,幾下拉扯,我的衣服扣子拉開,露出胸腹上的刀疤,觸目驚心。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一根管子就敲在我腿上,跟着又有幾根敲在我背上,十幾個手持鋼管的漢子圍我一個,而且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我哪敢刺毛,趕緊雙手抱頭蹲下,卻聽見後面有人發出慘叫。
扭頭去看,長毛不知什麽時候從車上下來,被四五個人圍着一翻痛毆,抱頭在地上翻滾,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嚎。
不知誰的棍子打偏,敲在長毛頭上,立時血如泉湧,那幾個人才收手。
其手法動作表情比起專業爛仔只強不弱。
見我們不敢反抗,領頭的叼着煙問,“你的暫住證呢?”
這句話問的好,我從來就沒辦過暫住證,按我生活在樟木鎮來講,根本不需要暫住證,那附近的治安隊員幾乎天天見面,都當我是本地人,哪裏需要暫住證。
但我不敢說沒有,我只能說在家裏,忘帶出來,容我打個電話叫人送來。
領頭的輕蔑一笑,揮揮手,我就被幾個人提着往大鐵門裏面走,兩條大黑狗不停地吠。
到了裏面,先是一片空院子,裏面堆放了不少木料,周圍生着許多雜草,後面則是一排豬舍。
是的,就是那種只有兩米高的棚子,中間用磚頭搭建,三米為一間的房子,在我老家,就被稱為豬舍,平時用來養豬看牛的。
此刻的三間豬舍裏面都關了不少人,見到我們被押進來,各自帶着一絲好奇,左邊的豬舍裏面還有幾個人來回叫喊,“發哥?發哥?”
我擡頭看了看那幾個,就是上次在夜貓門口打過的,如今看我被治安隊提進來,都是一臉悲痛惋惜。
我朝他們笑笑,擺手,“沒事,先待着。”逼沒裝完屁股後面就挨了一腳,沖進中間的鐵栅欄裏。同來的,還有長毛。
幾個人鎖好栅欄,就提着棍棒往前面走去,其中一個人點點我,道:“記住,這裏是厚街,不是你逞兇的地方。”講完也轉身走了。
我見狀趕緊拍着鐵栅欄喊:“佢受咗傷,要睇醫生,你啲有冇人性?”
那個隊員聞言回頭,一棍子就敲在鐵栅欄上,還好我手縮的快,不然手指要斷。
他用手裏棍子指了指我,面帶冷笑,然後轉身走了。
我草!
這是什麽态度?
看守所裏犯人受傷也不是這種待遇。
我轉身去看長毛的傷,扒開頭發仔細瞅,頭上破了個口子,已經腫脹,摸起來骨頭是好的,算是皮外傷。這種情況,傷口按壓少許,血就自然凝固,看來這些人都是有經驗的,司空見慣了這種傷,因此才不當一回事。
我無奈地嘆氣,讓長毛将自己的腦袋按好,對他道:“不要怕,等下我就撈你們出去。”
長毛捂着腦袋哭道:“媽逼的,出去老子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他。”
我嘆氣道:“出去後第一件事就是剃掉你的長毛,大夏天的也不嫌熱得慌,別怪人家要抓你,你這形象我都覺得你不是好人。”
隔壁還有人隔着牆問:“南哥,你傷的重不重?頭暈不暈?”
長毛此刻也是心情煩躁,很不耐煩地吼道:“問個毛,都給老子閉嘴。”
那邊就沒了聲息。
我見狀笑笑,打趣道:“你威望不錯嘛。”
長毛聞言一臉難為情,“對不起啊發哥,把你牽扯進來了。”
我擺擺手,“不礙事,等會交點錢就出去了。”
這時我旁邊一個漢子甕聲甕氣地道:“想的美。”
我扭頭看,是個滿臉白癜風的小年輕,就問他,“為什麽這樣講?”
小年輕道:“他們拿你的身份證去公安系統查了,你要是沒被通緝,才能談到交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