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老鬼
第104章 老鬼
去見老大,這才是我們的終極目的,我若無其事地繼續吃東西,何若男則表情淡然地玩簽子,等了許久才擡頭,用慵懶的語調問:“你老大不能過來談?”
李俊就賠着笑,“幹我們這行的,必須小心,畢竟不像你們,有保護傘。”
這話倒是說的實在,在大陸,對待毒品這方面,态度是出奇的堅決。是個人都明白毒品對人的危害,因此是絕對的零容忍。并且,據調查研究,大多數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引誘着吸煙,若是明着告訴他是毒品,他決計不會碰。
也只有真正的腦殘,智商為負的人,才會對白粉無腦追捧。
李俊說完,靜等我們的答複。
我一直在吃東西,仿佛這事與我無關,反正決定權在何若男手上。
良久,何若男才做出決定,“那就去一趟吧。”言畢起身。
李俊忽然伸手擋住,笑道:“還有個請求希望男哥能理解。”
我擡頭翻白眼,“什麽請求?”
李俊道:“去的時候兩位不要帶手機,關機了也不能帶。”
我就躁了,“這怎麽行,沒有手機晚上要耽誤我多少事?”
李俊正要說,何若男伸手制止,對我道:“聽他們的,手機放在車上吧,我們人去就行。”
男哥發話,我沒什麽好說,當下接過她的手機,連同我的一起,全部丢進捷達後備箱。
我們跟随李俊上他的雪鐵龍,結果上車之前大馬拿出一個網球拍樣的東西,要朝我身上掃,我再此暴躁,“你們老大是總統啊?要這麽嚴格?”
正說着那網球拍就嘀嘀叫起來,所有人都看向了何若男的手袋。
何若男笑笑,從手袋裏掏出一竄鑰匙。
網球拍又掃,再此滴滴。
何若男也來氣了,一把将手袋扔我懷裏,“包也丢進車裏。”
我便知道,那手袋肯定有問題,但既然說了丢在車裏不帶,對他們而言也不存在問題。
我将手袋放進捷達後備箱鎖好,跟随他們上了雪鐵龍。
猴子開車,大馬坐副駕駛,我挨着李俊,何若男挨着我。
一上車,李俊就伸手扯窗簾,将外面的視線切斷。拉完看我,那邊何若男見樣學樣,也将簾子拉上。
我打趣道:“你們這車子挺高檔,總統專車也不過如此。”
李俊就笑:“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車子出了夜市街,往小巷子拐,我眯着眼靠在後背,心裏沉吟着,警察的隊伍應該跟上來了吧。
正想着,就聽前面大馬打電話,“黑驢,你們準備好,我們馬上過來。”
跟着,車子一拐,前面立交下面出現了輛一模一樣的雪鐵龍,都是銀色,車牌號都一樣。我們的車子繞過去,那輛雪鐵龍也跟着發動,不過是跟在我們屁股後面。
我猜,後門那輛雪鐵龍應該是起迷惑作用的。
我豎起大拇指贊嘆:“高級。”
李俊笑着對我道:“這是老大想出來的,但凡是要帶人去見他,必須這樣做,後面有沒有人跟蹤,一試便知。”
我草!我瞬間腦門冒冷汗,對方居然這麽精明?
旁邊何若男也慌了,伸頭過來問,“這麽說,我的手下肯定被你們晃了?”
手下?
李俊的表情瞬間驚訝,大馬也猛地回頭盯着何若男看。
我心裏卻對何若男點了聲贊,她知道警察在後面跟,兩個銀色雪鐵龍來回晃點,必然能試出來有沒有車跟蹤。
如此就露了破綻,別人瞬間便知我們是警察。
與其被人家抓包,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們确實安排了人跟蹤,但不是警察,而是我的手下。
看着他們驚愕又略帶防備的面孔,我不耐煩地道:“有什麽好稀奇,你以為我每次出來吃飯都是孤家寡人?不帶點人保護,早他媽被大龍的打仔砍了。”
如此他們的表情也恢複正常,各自呵呵地笑,顯然,我這個解釋非常合理。
仿佛為了配合我的謊言,何若男還将自己朝我靠近了些,我也不做客氣,伸手去環她脖子,結果手剛張開腰下就猛地生疼,分明是她在用指甲掐,沒辦法,伸開手打個哈欠又縮回來。
掐我的手這才收回去,何若男還在那邊似笑非笑地嘲諷。
媽的,有朝一日必然推了她這輛車,太過分了。
馬六走走拐拐,大馬的手機很快響起,接起來聽,應該是報告有人跟蹤的事,大馬胸有成竹地道:“好了,我們知道了,是他們的人在跟,不用管,帶着他們繞圈就行。”
聽到大馬這麽說,我心裏咯噔了下,心說幸好大馬說讓車繼續繞圈,一旦停下來,後面的警察露面,很可能就弄巧成拙。
那樣的話,我們可就危險了。
車子繼續在大路上跑,沒多時就拐去了塘廈方向,路途有點眼熟,這不就是去銀瓶嘴的路嗎?
一路上大家沉默,到了這裏我忽然起疑,“你們老大住風景區?”
李俊就呵呵地笑,“那倒不是,他這個人沒什麽愛好,就喜歡個野釣,我打電話時候,他剛支好杆子。”
釣魚?
這個老大有範兒,印象中老大除了玩女人打牌應該是沒有其他愛好,他卻愛釣魚。
銀瓶嘴前面不遠有個水庫,晚上是封山的,車子過不去,只能步行繞彎。
我看到,路邊停着一輛黑色林肯,猜測老大身邊至少兩人,最多五人。畢竟,林肯至少需要一個司機,人再多也坐不下。
雪鐵龍停下,我們依次下車,由李俊帶隊,在前面拿着手電,朝着水庫走,晚間影影綽綽,走路必須打起十二分小心。
過去還聽到嗖嗖的聲音,李俊用手電追趕,是條黑花白紋的大蛇,吓了何若男一跳,不由自主地要朝我身上撲。
李俊解釋道:“這座山就是蛇多,來過三四次,每次都有蛇肉吃。”
何若男聽了氣咻咻道:“不要提那個字,惡心。”說話間不由自主地抓住我的手,我感覺得到,她的身子發抖。
看來,再兇悍的女人,也怕這些軟不溜丢的惡心蟲子。
嗯,只怕軟蟲子。
走了約莫十五分鐘,才看到前面水庫,好大一片面積,好幾公裏遠,這對長期生活在西北地區缺水的旱鴨子而言,是個驚喜。
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無數魚兒躍出水面,撲騰撲騰。
我們順着周邊走,又過了五分鐘才看到前面幾個黑乎乎的人影,那個坐在小馬紮上的老頭,必然是老鬼無疑。
我猜的沒錯,連老鬼在內,有四個人在這裏,其中老鬼釣魚,另外三個則負責烤魚,他們帶了簡易的燒烤爐,更有胡椒鹽味精等調料,除去烤魚,還有茄子青椒之類,旁邊放着幾個空酒瓶,倒也自在。
見到我們來,老鬼顫悠悠地站起來,沖着我們嘿嘿笑,“小兄弟,又見面了。”
我裝出一副驚愕的表情,“貴叔,你不是收破爛的麽?”
老鬼哈哈大笑,“小兄弟,你不是廚師麽?”
我聞言就不滿地嘟囔,“我确實是廚子,但你卻不是真的垃圾佬。”
老鬼又是一串笑,指着烤爐道:“想吃什麽随便拿,都是剛烤好的。”
我見狀就邁步上去,将那個正燒烤的人擠開,“還是我自己來吧,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廚藝。”實際上,我哪裏懂得燒烤,拿着火鉗子別有用途罷了。
眼下這情景,警察小夥伴們肯定是沒追上來,只有我和何若男兩人,對方七人,萬一幹起來,火鉗子就是我的武器。
老鬼不再理我,轉而看向何若男,手裏夾着平猴煙,眼睛笑眯眯地問:“你就是阿發幕後大老板?”
何若男笑笑,“大老板不敢當,混飯吃。”
老鬼點點頭,“聽說你們對價格不滿意?”
何若男懶洋洋地答:“是你把價格定的太離譜。”
他們說話我在看,看所有人動作,這時忽然看見,大馬拿出手機皺眉頭,卻不言語,而是把手機拿給在一旁笑眯眯的李俊。
李俊低頭看一眼,瞬間變臉,伸手就向腰後摸去,這還了得?不用說,肯定是跟蹤的警察露了餡,人家發信息過來報告。
說時遲那時快,我趕緊沖着何若男大喊一聲小心,同時一腳蹬倒燒烤爐,火鉗子朝着李俊手臂砸下去。
同時大馬的聲音也跟着叫起:“他們是警察!”
李俊手裏握着一把匕首,還沒刺到何若男就被我一火鉗砸倒。
何若男則在第一時間對着老鬼迎頭一擊,老鬼瞬間躺倒。跟着何若男就朝着我這邊沖來,一個飛躍雙蹬腿,沖向我的兩個人就被蹬倒。
那頭大馬猴子都向我沖來,我顧不上後面,專心對付他們兩,見上來就一火鉗子紮向大馬面門,這厮上次在夜總會裏就敢跟我刺毛,這次讓他知道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
猴子人如其名,瘦小敏捷,但力量不足,一拳揮在我頭上,只能發出清脆的聲響,我腦袋往下一磕,額頭就頂在他鼻梁骨,瞬間讓他失去抵抗力。
那邊大馬臉上被刺了一下,又嗷嗷地沖我撲來,連想都不想,直接側立高踢腿,我的成名絕技,四十二碼大腳就印在他臉上,超強彈力的回力運動鞋底足夠他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