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鬥智鬥勇
車子繼續往前,我特意保持車速,留給他們追逐的時間。很快前面的山口出現,我急忙拿出手機打給坤哥。
“坤哥,我已經到達指定位置,你快點帶人來,晚了可就只能收屍了。”
坤哥的聲音似乎也很着急,“好啦我知道,無論如何都要撐住二十分鐘。”
眼看後面的摩托車越來越多,我将心一橫,對着山口沖過去,一路上都是荒地,雜草叢生,坐在車裏都能聽到噼裏啪啦的石子撞擊聲,或是輪胎壓爛樹幹的聲音。
後面的摩托車手也不懼,大呼小叫地騎着摩托追來。
我把車子停在距離路邊二百多米遠的地方便不再走,将大燈打開,确保大路上的人能看見這邊發生了什麽情況。
阿蓮已經哭成淚人,拉着我的手道:“阿發你別出去,我出去,我是女人,他們不會打我的。”
我道:“別亂說話,他們不打你他們會幹你。”
阿蓮搖頭,“我不怕幹,我就是幹這個的。”
我呵呵笑兩聲,“你別管了,我不會有事。”
說話間摩托車手已經圍繞過來,各自油門哄的嗡嗡響,繞着車子轉圈。
我大概數了數,不過十幾輛,看來小金子叫人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快。
摩托車們只是看着我,卻不進攻,我也懶得清閑,坐在車裏看他們表演。
很快路邊過來一輛白色雪鐵龍,後面一輛金杯,又有七八條大漢從車上下來,這批人才是真正的打仔,個個手裏拎着家夥,走路也是虎虎生風。其中為首的那個,不正是一臉悲憤的小金子。
我見正主來了,也不廢話,立即挂擋發車,猛轟油門。
開玩笑,我又不傻,怎麽可能靜等着他們過來砸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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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幾輛摩托見狀立即撤走,他們也不傻,我敢撞人這是他們看見的。
這裏還有個技巧,車子發動起來不要跑的太快,不然他們就回車上追趕。我要開的不快也不慢,剛好能讓他們跑步追上的速度最合适。
果然,一幫東北老爺們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追在我屁股後面亂喊,有那速度快的,就能在我車屁股後面砍上一刀。
至于那速度慢的,不用說,都是來湊熱鬧的,反正拿着家夥在後面喊就行了,讓老大知道自己在關鍵時刻能起作用。
我一邊觀察外面情況,一邊讓阿蓮系好安全帶,看準機會來個突然剎車,立時就有兩個冒失的家夥撞到後備箱,同時聽到啪啦一聲響,卻是後面玻璃被打破,我不敢停留,繼續轟油門朝前走。
但畢竟只是山口,地方小,車子來回轉圈跑,很快這幫家夥想到辦法,不再追着車子太近,改用硬物砸車,石塊,鋼管,砍刀之類的全都朝車上招呼,四塊玻璃很快都被砸碎,還有一段鋼管磕到我胳膊上。
我這才知道自己托大了,小看了群衆的力量,當下剛好轉過圈兒,車頭朝着大路,幹脆加速跑,後面又引起一陣呼嘯,無數個壯漢在後面大聲表示,讓我停下來歇歇腳,并與我家女性發生不可描述之關系。
其中麻子臉小金的聲音最響,顯然是怒氣值飙到最高,已經問候到我祖祖祖祖母那一輩的女性了。
我的車子眼看就要沖到路上,前面雪鐵龍忽然大燈放亮,調轉車頭朝我沖來,我趕緊減速剎車打方向,開玩笑,這要撞上可就慘了。
緊調慢調,還是慢了一步,兩車頭成斜角撞上,若不是系着安全帶,人都要糟。
眼見後方大批人馬呼呼湧來,我丢下一句:“阿蓮死活別出來。”自己卻扯了空心管往外沖。這回可算開了眼界,東北漢子打架果然生猛,砍刀都是往頭上肩膀上招呼,很少有朝背上胸上砍的。
很顯然,對方打算要我的命。
阿蓮坐在車上哭,東北漢子也敞亮,根本沒人鳥她,盡管她去哭。
我不敢托大,手裏抓着一人長的管子來回揮舞,擋開那些氣勢洶洶的砍刀。刀管一接觸,我就知道份量。這幫牲口手裏拿的可不是市場上十塊錢一把的西瓜刀,是真正的黑鋼厚背開山刀,磕在空心管上震的我手疼。
不用說,這玩意要是吃上一口,必然是連着骨頭齊茬斷。
我不敢纏鬥,而是邊打邊退,手裏管子輪的飛起,不給對方接近的機會。
恍惚間聽到路上有人吵吵,打眼一掃,登時吓的頭發根子起立,幾乎吓尿。
有個屌毛從金杯裏拿出一把單管噴子,我不知道那玩意多大威力,但造型看着吓人。有那玩意,我手裏的管子再長都無用,趕緊轉身跑。
後面立即一幫人追,同時摩托聲起,幾個車手從前面包抄。
眼看我走投無路,只能用空心管亂舞,不讓對方逼近。
即便如此,那單管噴子也到了我面前,距離不到兩米,我都能看清對方面上嘲諷的笑,那家夥有個四十多歲,嘴唇上留着猥瑣的八字胡,卻是一頭毛糙的長發,一邊往我跟前走一邊将噴子對準我。
我見狀也是拼了,用管子朝他臉上掃,管子還沒到,那厮的噴子就發出一聲轟,我只看見管子口冒出一股黑紅光,跟着胸口就是一震,後退了三四步,雙臂連同脖子都有些灼燒疼痛。
這是噴的鐵砂。
可惜威力不大,那玩意放一槍後得重新裝砂,我沒給他機會,一管子就甩到他臉上,将他打倒。
大路那邊同時響起警笛,我看到許多大漢都開始向山上跑,知道這是救兵來了,卻沒有松一口氣,而是加緊步伐上前,将管子直立着對準八字胡的臉就是一戳,那厮發出一聲慘叫,用手捂眼。
我還不解恨,趁着武警沒來之前在他胳膊關節處用力一踩,聽見咔嚓一聲,這才報了心頭之恨。
用砍刀和用槍是兩個概念,用砍刀可以裝腔作勢的砍,用槍就不同,那玩意拿着就表示要出人命。這貨拿着噴子打人就跟打鳥一個意思,槍口對着我就像對着一頭豬,沒有絲毫猶豫就開火。
顯然是個狠人,而且絕對不是第一次用噴子打人。若不給他留點紀念,他下次還敢用槍噴我。
我還想再踢兩腳,武警已經過來,趕緊丢了管子雙手抱頭,這黑燈瞎火的敵我不分,要是被武警戰士當成壞蛋一頓收拾那就得不償失了。
還算老天有眼,坤哥及時趕到,我趕緊起身告狀,指着地上正聲喚那厮道:“坤哥,他用槍打我。”
幾道電光朝我身上照來,還能看見我胸口正冒着青煙。
坤哥一聲驚奇,“我看見他開槍,但是你這胸口?”
一聽這話我立馬哎呀一聲,躺倒在地,誰來看我都不起。
阿蓮從車上跌跌撞撞的下來,撲倒我跟前就哭,喊我千萬不要死。
我對着她低聲道:“別亂說話,這點傷絕對死不了的。”
我躺在地上,阿蓮在旁邊哭,武警在四處追,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不一會地上就跪滿了一排,十幾道電光來回照,就是沒看見小金子的身影。
坤哥問我,“感覺怎麽樣?有沒有眩暈惡心或是其他不适?”
我道:“惡心眩暈倒是沒有,就是尿急,能不能快點?”
坤哥用電光仔細将我看了一遍,用手去摸胸口的小洞,稀奇地問,“你身上穿的什麽?”
我道:“墊的雜志,要不然今天晚上就交代了。”
坤哥這才恍然一聲,“難怪。”
我又道:“坤哥,好好審那個家夥,他用槍打人不是第一次,肯定跟某些持槍搶劫的案件有關。”
坤哥看看地上來回翻滾那厮,低聲道:“是他打你的?我知道了。”
不大一會,120和電視臺記者姍姍來遲,擔架同記者一起趕到,有人用手擋着不讓采訪,卻有一個女的用錄音筆指着我用華南話問:“先生你好,你而家點樣?”
我用非常虛弱的語氣答:“唔好。”
女的又問,“佢啲點解要斬殺你呢?”(幹啥玩意他們要砍你呢)
我答:“佢啲系打劫來的,講我唔配合就要殺咗我。”(打劫的嘛,鬼曉得我經歷了什麽)
女的還想問,卻被人蠻橫地拉走,只能在後面徒勞地先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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