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19
鼻尖磨蹭着褚易修的襯衫。
蘇煜妤阖了幾下眼, 手往後撐着沙發，挪了一步，瞥一眼褚易修, 又往後挪了一步。
直到窩進沙發邊角，蘇煜妤鼓了下嘴巴, 睨着褚易修好看深邃的眼眸，輕聲：“褚老師，你那是難為我。”
褚易修不言, 退開一步。
小博美在他腳跟前亂動, 褚易修彎了勁腰，兩只手掌抱起來小博美，轉身坐在一側沙發上。
蘇煜妤放輕動作從沙發上挪動，白嫩腳丫勾到拖鞋，從沙發上站起來。
褚易修擡眸，睨她。
蘇煜妤咬了下舌尖, 撇開眼，“褚老師，衣服我是——”她打了頓, 音量又小了點，“真的不會縫。”
褚易修看她, 蘇煜妤十分輕快地眨了下眼睛。
一會又用鼻音哼道：“褚老師。”
軟軟嫩嫩的。
剛說完, 褚易修黑眸立即略沉地擱在她臉蛋上。
蘇煜妤懊惱地閉了下眼, 咬着舌尖, 別開頭。
她跟褚易修撒什麽嬌啊。
他估計想掐死她。
蘇煜妤腳尖在地上磕了兩下, 皺着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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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嬌的話是收不回來了，有點想從褚易修家裏溜出去。
她輕擡眼看向褚易修，一會小聲道：“褚老師，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蘇煜妤漂亮的眸子盯着他，想要走三個字就差寫在臉上。
褚易修看她殷殷的眼神，沉默了一會，低着頭摸着腿上小博美的腦袋，薄唇吐了個字，“沒。”
沒了啊。
那她就走了。
蘇煜妤嘴角立即抿起個乖笑，“那褚老師，再見。”
出了褚易修的別墅，蘇煜妤站在別墅門口，她的小心髒才慢慢放下來。
後背輕抵着別墅門，她輕吐了口氣。
門前有車響，蘇煜妤擡眼去看。
一輛銀灰色保時捷停在別墅前的空地上，顧白從車上下來，眯着雙大眼，笑着喊，“姐，你在這幹嘛呢？”
蘇煜妤眼眸微閃，“唔”了聲，“給褚老師送東西。”
顧白走過來，十分熱情地邀請她再進去，“怎麽那麽快就走？再進去坐回。”
說着要開門。
蘇煜妤才不要再進去，她道：“褚老師在跟寵物交流感情，我就不打擾了，你先進去吧。”
話一落，蘇煜妤就繞過顧白，出了褚易修別墅前院。
顧白睨着他姐的後背，嘀咕了句，“我哥什麽時候養的寵物啊？”
他撓了下腦袋，一臉不解地推門進去，張口就喊，“哥，你什麽時候養了……”
話一時被打住。
一團毛絨絨熱乎乎的東西被塞進他懷裏。
顧白低頭，跟懷裏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視了兩秒鐘，懵了下。
褚易修擡步往客廳進，平聲：“送給你養了。”
顧白又懵圈了，“哥，這——”
腦袋裏靈光一閃，蘇煜妤上次見了只博美犬，似乎很喜歡。
他哥這，怕不是為了讨人歡心，又找了只博美過來吧？
但是想起來，他姐剛才步伐匆匆的模樣，一看就是對這只狗狗沒了上次的興趣。
顧白腦子裏轉了個圈，應了聲，“行。”
他是沒打算自己養，不過江小阮應該喜歡這種可憐巴巴又毛茸茸的小動物吧。
蘇煜妤開車回公寓，公寓樓底下站着一人。
穿着身亮黃色的連體運動服，帶着遮住半張臉的誇張大墨鏡，站在一顆茂盛的榕樹下面。
瞥見她車子駛進來，将墨鏡往下撥了點，嘴角立即挂上笑。
蘇煜妤将車子停好，下來。
一雙纖細白膩的小腿先露了出來，花姐嘴角的笑又加深。
很好，這幾天，沒胖。
蘇煜妤瞧見花姐，擡眼打了聲招呼，“花姐，中午好。”聲調慵懶，打完招呼後，倒不再理會花姐了，自顧自刷卡上樓了。
花姐慢吞吞跟上去，也不介意蘇煜妤的懶怠，先實打實道了個歉，“阿妤，那個褚老師的事，導演組這邊已經定了，我多說也于事無補。”
蘇煜妤按了電梯，“哦”了聲。
我信你個鬼哦。
花姐跟進電梯，繼續道：“更何況，你男人這外在條件過硬，導演組也不舍得放棄，你想想哦，性感美貌的主持人跟冷淡寡言高校教授，啊嗚多美好地一對c，麻煩鎖死好嗎？到時候話題度一上來，節目組能待你跟祖宗似得，保證廣告節目一個一個找上門來。”
蘇煜妤盯着花姐精于算計的臉蛋，鼓了下腮，“所以喽，花姐，定下褚老師這件事，還是你的主意，跟節目組沒多大關系是嗎？”
花姐警鈴大作，立馬從錢眼裏鑽出來，她可不能承認，不然真怕蘇煜妤這個小祖宗不簽這個節目了，她立即唉聲嘆氣，“我的祖宗哎，真的跟我關系不大，我就是節目組一個傳話的，節目組需要話題度看中了你跟你男人，這确實怪不到我頭上哎。”
“還有小祖宗，我實在想知道，你跟你男人到底鬧了啥矛盾，怎麽瞧着你一點都不樂意見着人家褚老師啊？”
一提這個，蘇煜妤細眉一颦，漂亮臉蛋就垮了下來。
着實不願意再提一邊傷心事，蘇煜妤嘴角抿着瞥了花姐一眼，又轉過頭，不說話了。
花姐也不多問，進了公寓，跟進自家門一樣，從冰箱摸了瓶益菌多，又給恹恹窩在沙發上的蘇煜妤遞了一瓶，“好了小祖宗，別管你男人跟你鬧啥矛盾，等到節目錄制，日久生情，褚老師遲早泥足深陷在你這妖嬈的小身段上，到時候還免去了你追男人這一步驟，節目組自費給你牽紅線，你就樂得享受吧。”
蘇煜妤咬着下唇，又瞥陷在未來憧憬裏，不能自拔的花姐一眼，低頭抿了口。
日久生情？泥足深陷？
褚易修對她？
可別了，褚易修別每天都想折磨她，她真的要去寺廟裏拜拜佛了。
蘇煜妤渾身懶怠，花姐也沒多待，臨走時，又叮囑：“明天也不要求你多早來臺裏，但十一點前必須要到攝影棚，明天先把海報拍一下，褚老師那邊我來通知。”
她“嗯”了聲。
花姐又開了冰箱門，把她冰箱裏含糖量高的酸奶都給搜刮了走了，邊走邊嘟囔，“阿妤啊，你這身為主持人得有自覺，別總喝那些甜膩膩的酸奶，對皮膚不好還容易長胖，再說你明天就要拍海報了，別等到跟人家褚老師站在一次，你的臉比褚老師臉還大，那喬伊能笑話死你。”
過了好一會，耳朵邊才清淨下來。
一想到明天又要跟褚易修見面，蘇煜妤将腦袋埋在抱枕裏，一陣細小的嗚咽。
褚易修吶。
她害怕。
隔天一大早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有虛火，蘇煜妤鼻尖冒了顆痘痘。
坐在窗前，蘇煜妤用指腹去摸那顆痘痘，疼的她“嘶”了聲。
手機上花姐給她發微信，
-小祖宗，你起來沒？
蘇煜妤細眉愁着，瞧着花姐的微信，就像是瞧見褚易修的催命符一般，輕揉了下鼻尖，打字，
-起來了。
花姐回消息很快，
-那你快點趕到臺裏，我剛跟褚老師聯系了，褚老師已經在路上了。
哦。
蘇煜妤又磨磨蹭蹭了十幾分鐘，才素着張小臉帶了個口罩就下了樓。
陽城電視臺一樓的前臺小妹見她過來，熱情給她遞了顆草莓，“阿妤姐，你休假結束了？”
蘇煜妤不想太早上去，就靠着前臺跟小妹閑聊。
前臺小妹說：“阿妤姐，在你來之前，我看花姐帶了一男人上去，據說是你節目中的c，你知道那男人身份嗎？”
褚易修到了啊。
蘇煜妤沉思着。
前臺小妹還看着她，蘇煜妤又收回神思，撿了些無關緊要的說，“唔，聽說一點，據說是個大學教授。”
前臺小妹一陣捂嘴叫，“啊啊啊！”
她叫的錯不及防，蘇煜妤手裏捏的草莓差點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前臺小妹意識到她情緒太激動，努力收了下，可憐巴巴地，“那個男人長得好好看，還是個大學教授嗚嗚嗚，這年頭大學教授不都是禿頂啤酒肚居多嗎？嗚嗚嗚阿妤姐，你一定要好好地對待我們滴教授。”
前臺小妹眼巴巴地望着她。
蘇煜妤撩眼皮，指腹抵着她腦門，“啧”了聲，怪異看她。
褚易修這人格魅力，壞掉，長相也太惑人了吧，這前臺小妹不就見過他一次嗎？
也不敢再繼續待在前臺，防止前臺小妹又褚易修迷妹上身，耳邊聒噪她，蘇煜妤捏着那顆草莓，躲進了電梯。
将口罩掀開一條縫，将草莓塞進嘴巴裏，大眼睛看着逐漸上升的樓層數，心情一點一點往下降。
三秒之後，電梯“叮”地一聲，開了。
蘇煜妤走出去，用咬肌擠着嘴巴裏的小草莓。
剛踏上走廊，電梯左邊有聲響。
她歪了下腦袋，去看。
沒想到卻正對上一雙深邃低沉的眼眸。
褚易修正一手松着領帶，一手捏着手機在講電話。
他今天穿了件純黑色的西裝外套，版型挺闊，肩型寬厚，線條分明又俊朗的臉上，一雙眸子瞥過來。
蘇煜妤一下子咬碎了嘴裏的草莓。
“唔。”
細眉颦了下，這草莓是檸檬精轉世嗎？太酸了吧。
蘇煜妤也顧不上跟褚易修打招呼，小碎步直接進了攝影棚。
花姐迎上來，蘇煜妤撤掉口罩，哼聲急道，“花姐，紙巾。”
一旁的化妝師随手遞了張紙巾過來，蘇煜妤将嘴裏酸澀的小草莓吐了出去，扔進了垃圾桶。
花姐給她拿了瓶礦泉水，讓她漱口。
蘇煜妤抿了口，舌尖上還酸着。
她小臉皺巴了下，化妝師來給她上妝，花姐在一側，替她撥着頭發，小聲說着閑話，“阿妤，人家褚老師來的時候，你不知道樓下的小姑娘都花癡成什麽樣了？堪比當紅小生寧城進咱們電視臺啊。”
化妝師讓她閉眼。
蘇煜妤聽話的閉了眼，心底不能再同意花姐的話。
就剛才，前臺小妹還叮囑她，別欺負人家褚教授呢。
這節目還沒開始錄，褚易修就開始有女友粉了，等到節目開播，那去上他課的人，不得擠滿兩個階梯教室。
一會，化妝師對着她鼻尖那顆冒紅的痘犯了難，小聲嘀咕，“阿妤，你這鼻尖上痘遮不完全。”
蘇煜妤也知曉她的鼻尖那顆突出的痘，睜眼要拿鏡子，仔細去瞧。
鏡面裏，早上那顆痘痘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紫外線的刺激，像一顆紅通通地小枸杞。
蘇煜妤咬了下唇，一會，視線又撇開些。
鏡面裏，攝影棚的門被推開，褚易修打完電話進來，花姐迎上去，說着話。
褚易修視線低低掠過來，準确無語抵着她鏡面的臉蛋，最終目光擱在她鼻尖那顆痘痘上。
唔。
蘇煜妤一下子捂住鼻子，又将手裏的小鏡子反扣在桌面上。
她才不要他瞥見她鼻尖上那顆難看的痘痘。
小聲跟化妝師道：“拜托千萬要把痘痘給遮住，妝厚一點沒事。”
化妝師為難道：“可是花姐說要清透一點的妝。”
蘇煜妤裝可憐，“我這顆痘痘好醜喔。”
化妝師握着化妝刷猶豫一會，“那我試試。”
二十分鐘過後，蘇煜妤盯着鏡子裏還泛着紅的鼻尖，證明了一點，在化妝師眼裏，花姐的交代往往是排在第一位的。
但也來不及再去弄遮瑕。
攝影師在那邊催促。
蘇煜妤起身，下意識擡眼尋了下褚易修。
花姐還在跟褚易修講話，聽見攝影師督促，才帶着褚易修過來。
蘇煜妤有點心癢，想知道花姐跟褚易修講了什麽。
但褚易修也在，她張了張口，蜷着手心放棄了問話。
海報要拍三套，一套是戀愛初期，第二套是熱戀期，最後一套是戀愛穩定期。
要先拍第一套，其他人下了場，背景板前面就只剩下蘇煜妤跟褚易修。
面前一堆人，蘇煜妤本來錄節目早就習慣了，但現在站在褚易修身側，她莫名的有點緊張，就小聲地跟褚易修搭了句話，“褚老師，你緊張嗎？”
褚易修側頭瞥她，學她音量很低的回了句，“還行。”
哦。
攝影師提要求，“兩位牽一下手，距離近一點。”
靜默一會。
蘇煜妤蜷着指尖，不動。
褚易修面色沉肅，亦不動。
攝影棚一陣沉默，花姐咳了下，看向蘇煜妤。
蘇煜妤眨了下眼睛，沒動。
攝影師忍不住要開口時，蘇煜妤跟前探了只手。
她低頭去看，褚易修掌心寬厚，紋路清晰。
褚易修嗓音低低，“蘇煜妤。”
她擡了下眸，抵着褚易修眸子深處，咬了點唇肉，略遲疑了下，小手輕輕搭在褚易修手掌心。
蘇煜妤掌心出了點薄汗，濡濕了褚易修原本幹燥的掌心。
攝影師叫了聲“好”，又道：“現在兩人距離近一點，肩膀之間的距離最好是在蹭與不蹭之間。”
蘇煜妤這次倒主動了點，小碎步往褚易修那邊挪了兩步。
褚易修黑眸又落在她側臉上。
她察覺到了，牙齒磕着下唇肉，一會提醒道：“褚老師，看鏡頭。”
褚易修轉過頭。
一會攝影師要求，“阿妤姐，你把腦袋抵在褚教授肩膀上，力度要輕一點，作出依偎的模樣。”
哦。
她将腦袋歪了下，碰到了褚易修略硬的肌肉。
蘇煜妤感覺到褚易修握着她手力度重了點，随即又放松下來。
戀愛初期這一套照片，兩人沒有太多互動，半個小時就拍完了。
中間休息五分鐘，化妝師給補了妝。
随後上場，拍第二套熱戀期。
花姐過來，提了句，“等下又擁抱，你平常沒機會占人家褚老師便宜，這次可以好好占個夠。”
蘇煜妤臉蛋皺了下，“花姐，你覺得我有那麽饑渴嗎？”
“等下拍照就知道你饑不饑渴了？”
蘇煜妤鼓了下腮，她就是想饑渴，也得有膽量對褚易修饑渴才行。
五分鐘後，上場。
攝影師上來就道：“我們第一個動作是擁抱，阿妤姐你抱着褚老師的脖子，做出努力墊腳去親褚老師的樣子，褚老師就站在原地不用動，等待被親就行，很簡單的一個動作，讓我們一次過好嗎？”
蘇煜妤表面乖笑，點頭應“好。”
內心想錘爆攝影師的腦袋，這叫做很簡單的動作？光是去摟褚易修的脖子，都能花掉她全部勇氣，還要裝作用力去親？
攝影師眼眸裏閃着光，瞧着兩人，催促道：“阿妤姐，快點啊。”
蘇煜妤“哦”了聲。
轉身，面對着褚易修，她先沒有動，弧度好看的眼眸俏生生地去瞧褚易修的五官，他眼眸低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睛。
蘇煜妤張嘴，小小地吐了口氣，低聲道：“褚老師，”
他低應了聲，“嗯。”
蘇煜妤擡手指了下鼻尖，出其不意道：“你看我鼻尖，那顆痘痘是不是醜死了？”
褚易修順着她白嫩指尖去看她鼻尖。
蘇煜妤又低吐了口氣，趁着褚易修不看她眼睛間隙，她才有勇氣猛地墊腳，兩只柔軟手臂慢吞吞扣住了褚易修的脖子。
褚易修瞬身僵硬了下，立即低頭去看她。
蘇煜妤一下子咬唇，道：“褚老師，不許看我！”
褚易修肌肉繃緊片刻，線條分明的下颌線微動了下，倒聽她的話，別開眼。
蘇煜妤又墊了下腳，手臂搭在他堅硬的肩頭，小聲聲明，“褚老師，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你不能多想。”
也不能再給她加罪狀。
褚易修不語，喉結卻動了下。
蘇煜妤一定要到褚易修的答案，她扣在他後脖頸的手指在他脊背上，拍了兩下，“褚老師，你聽到沒？”
過了好一會，褚易修嗓音有點啞地“嗯”了聲。
兩人這邊竊竊私語一會，攝影師拍不到畫面，出聲喊道，“褚教授，你要轉過頭，看我們阿妤姐啊。”
褚易修一時沒動。
攝影師又喊了兩聲，“褚教授？褚教授？”
褚易修才出聲，先是低咳了聲，問蘇煜妤，“我轉過頭了。”
蘇煜妤“哦”了聲。
褚易修一下子轉過來，異常漆黑的眼眸，對上她的。
蘇煜妤一瞬間，臉有點熱。
攝影師指導：“好，接下來阿妤姐做出去親褚教授的模樣，争取一次過。”
蘇煜妤又“哦”了聲，擡着下巴，湊近褚易修的下巴。
距離太近，蘇煜妤不敢褚易修的臉，就半阖了眼，只盯着褚易修的下巴看，眼睫毛抖得厲害。
褚易修站得很直，修長身板像一個挺拔的白楊樹，側臉瞧上去，俊朗五官沉穩的像是暴風都吹不動他絲毫，薄唇努力繃緊，但他控制不住心跳，一聲快過一聲。
攝影師連續拍了幾張，翻看照片覺得不對勁，一時沒看出來哪裏不對勁，蘇煜妤那邊反倒快支撐不住了。
她腳尖墊的發麻，都快站不穩了，不由喊：“攝影師大哥，拍好了沒，我的腳快失去知覺了。”
攝影師沉迷在尋找照片哪裏不對勁中，一時沒在意她的話。
蘇煜妤細眉皺的緊，腳踝酸，腳尖疼。
她唇角一抿，要放下腳。
腰上卻環上一只肌肉硬實的手臂，男人手臂有點熱，隔着層薄布料，燙着她細腰。
蘇煜妤“唔”了聲，擡眼去看褚易修。
他低咳了聲，眼眸沉靜地擱在她臉蛋上，提醒道：“他在拍。”
蘇煜妤真的想這條一次過，也來不及細想握着她細腰的手掌，擡頭作勢去親褚易修。
一聲“咔擦”，攝影師喊了聲，“過。”
她松了口氣，将小手臂從褚易修肩頭上拿下來，擡眼瞥了眼褚易修，借口去找化妝師補妝，灰溜溜地溜了。
褚易修視線跟着她後背一會，低咳了兩下，擡手松了下領帶。
第三組照片需要坐大腿，許是有了那個“親親”照做鋪墊，蘇煜妤倒是沒覺得多別扭，但還是先跟褚易修聲明了一下，不是故意占他便宜，才敢坐上去。
期間，只褚易修出了點問題，要休息兩分鐘，之後拍攝到下午四點，才算圓滿完成拍攝。
一結束，蘇煜妤就窩在單人椅上，不想動了。
工作好累，還是休假輕松。
花姐還有其他事忙，她走過來，叮囑讓她送褚易修下樓。
蘇煜妤“哦”了聲，站起身。
褚易修過來，她偷偷看褚易修兩眼，又收回視線，兩人一起出了攝影棚，進了電梯。
一時無話，蘇煜妤覺得有點怪，輕聲問了句，“褚老師，你今天累不累？”
褚易修扯了領帶，低聲道了句，“不累，”
！蘇煜妤鼓了下嘴巴，莫名有點羨慕褚易修的體力，指尖扣撓了下下巴，想着，還是要把健身提上日程。
她神游這會，電梯到了一樓。
蘇煜妤刷了卡，出了大廳。
想着只把褚易修送到這裏，就行了吧。
她側頭，要跟褚易修說再見，微信有語音電話進來，蘇煜妤低頭看了眼，是程安。
蘇煜妤按了接聽鍵，腳步下意識挪了兩步。
褚易修側眸睨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了下頭，唇角平抿，理着襯衣袖口。
程安是約她是晚飯，但她晚上着實沒力氣，就給拒絕了。
走過來，要跟褚易修道別。
還沒開口，褚易修低頭瞥她，嗓音異常低沉，“蘇煜妤，晚上有沒有時間？”
她眨了兩下眼，一時不知道該回答有還是沒有，秀眉糾結了下，她遲疑着，緩慢着，試探着，細聲，“沒？”
褚易修眸色沉了下。
蘇煜妤貝齒咬唇，一時認慫，小嘴一張，“好吧，我有時間。”
等到坐上褚易修的車，蘇煜妤腦袋才抵在玻璃窗上，咬着紅唇，懊惱着。
誰都不賴，就賴她小時候頑皮。
蘇煜妤吐出口氣，蜷在副駕上，盡量減少存在感。
褚易修說要帶她吃晚飯，車子行駛到餐廳門口，他手機上有電話打過來，蘇煜妤不經意間瞥見，是一個備注叫寒柳的。
他挂斷電話，把車子右轉彎，駛進了正路。
蘇煜妤輕聲，“褚老師，我們不去吃飯了嗎？”
褚易修側眸看她，一會，道：“臨時出了點事，我要去郊區一趟，我先把你送回——”
這裏離她住的房間，确實遠。
蘇煜妤又說了今天為止，第二句讓她想咬舌自盡的話，
“我沒事的，如果褚老師不介意，我可以跟過去。”
褚易修黑眸凝視她一會，倒不再言語。
蘇煜妤話一出口，就咬着舌尖，小臉徹底皺巴了。
怎麽能跟着褚易修亂跑呢？萬一褚易修把她在郊區給賣了怎麽辦？
蘇煜妤擡手，去揉太陽穴。
今天那麽沖動，絕對是工作跟她犯沖。
嗚嗚嗚她要跟花姐繼續請假！
等到了郊區，褚易修把車停在一小區門口。
小區綠化環境還算不錯，門口還坐着一堆聊天打牌的老太太。
蘇煜妤才放下心，這地方也不像是販賣器官的。
褚易修下了車，繞過車前，給她開了副駕的門，黑眸瞧她，低聲，“下來。”
哦。
蘇煜妤下了車，跟在褚易修後面進了小區。
小區門口有老太太跟褚易修說話，褚易修很尊老地回了話。
進了小區，兩人停在8單元門口。
褚易修擡步要進，蘇煜妤猶豫了下，小手揪着褚易修的衣角，“褚老師。”
他停下，回眸看她。
她指了指，樓上，“我進去會不會不太方便啊。”
這種小區環境非常适合養老，以及養小情人、女朋友，她剛才在車上瞥見他接的電話是叫寒柳的，雖然他說過，他只是把寒柳當做妹妹。
但是，她瞥了眼褚易修出衆深邃的長相，腦袋裏記起來渣男語錄，第一條，
‘我只是把她當做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