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味道羊肉莊外,傷疤男像頭暴躁的獅子,粗魯地扯下自己的皮帶對淚痕未幹的孩子就是一頓狠抽,孩子被打得抱頭痛哭,連聲求饒。
可孩子的苦苦哀求并沒有換來憐憫和同情,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男人下手愈發狠辣,怒罵道:“你個王八羔子,還敢哭是吧,老子今天就打斷你的腿,割了你的舌頭,讓你去天橋底下乞讨。”
“他媽的!這個沒人性的人渣敗類!老子現在特想一巴掌呼死他!”王道初為人父,父愛暴棚,見傷疤男如此虐打孩子,早就已經怒火中燒,額頭青筋突出,一副豁出去跟他拼了的模樣。
江時臨把他拽了回來,沉聲道:“先別沖動!”
那孩子凄厲的哭聲像是利鞭抽打王道着,怒目圓睜厲聲質問江時臨,“那個王八蛋都快要把人給打死了,難道我們也要坐視不理嗎?”
江時臨的面色森寒,看向男人的眸色幽冷。“他不會打死那個孩子的。”
“江大隊長,想不過你竟然如此冷血無情,要是換成你的孩子,我倒是想知道你能不能如此淡定?”王道氣憤難平。
傷疤男一頓發洩,女人拉住了他,“好了,東哥你別再打了,打死了他,誰給咱們賺錢去?”
叫東哥的男人這才收了手,粗暴地拽起那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孩子往面包車廂裏塞,女人也跟着上了車。
“我們走!”
王道心裏雖然有氣,但還是服從命令上了江時臨的車。
江時臨開車緊跟在東哥那輛破舊的面包車後面,怕他們察覺,不敢跟太緊。
破舊的面包車沒有走國道,走的都是些偏僻的小道。
莫惑啐罵道:“專挑偏僻的小路走,這些王八道還真是警醒謹慎。”
走國道說不準會遇上警察查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莫惑,你給他們打電話發定位,讓他們迅速與我們集合。”江時臨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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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王道借着車燈打量周圍的環境,結果發現他們現在身處山道上,山道是環着山路開出來的,道路不寬只能單向行駛,而且還坑坑窪窪的,坐在車子裏的人就坐在蹦蹦床上似的。
“這是什麽鬼地方啊?比山路十八彎還要彎,老子的屁/股都快要震開花了。”王道罵。
繞繞彎彎了快一個小時,江時臨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方,只知道早已經已經出了安康鎮,進入了一個不知名的村莊。
接近十二點,不知名村莊已經是一片寂靜,燈火幽暗。
江時臨刻意放慢了車速,與面包車拉開了很遠的距離。
沒辦法,村莊實在是太寂靜了,而車的動響太明顯,跟得近實在太容易被發現。
江時臨原本以為農村的娛樂設施相對比較落後,且青年多數外出務工,村裏留下的是老人與孩子,所以普通睡得比較早,不同于大城市,這個時候夜生活剛剛開始。
可一番觀察下來,他發現這村莊房屋稀少,且為數不多的房屋也比較破舊,像是沒人居住。
“頭兒,我怎麽感覺這村子像是荒廢沒人住的?”莫惑也察覺不對勁兒。
“頭兒,我猜測這很有可能是人販子的大本營。”王道氣消過後,他也反應過來剛才在好味道羊肉莊外江時臨為什麽阻止他出手救那個孩子。
江時臨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把人販子的老窩給一鍋端了。
“這村子的确是沒什麽人住,但也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簡單。”江時臨說。
“頭兒,什麽意思?”莫惑問。
江時臨把車子靠邊找了個比較隐蔽的地方停了下來。
“頭兒,怎麽停下來了?我們不繼續追了?”王道疑惑地問。
“開車目标太大,他們這有人站崗放哨。”沒等他們靠近,想必目标已經逃跑了。
江時臨打開車門下了車,借着皎潔的月光掃視村莊的環境,豎起耳朵聆聽動靜。
王道正想說話,莫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
村莊寂靜得有些吓人,江時臨仔細一聽,耳邊傳來一陣陣洗麻将的聲音,混合着人的吵雜聲。
江時臨微微勾起薄唇,似笑非笑,“看來我們接下來的時間裏都不會太清閑了。”
莫惑也聽出不尋常的聲音來了,蹙着眉頭問,“真是見鬼了,連燈光都沒有,我怎麽聽見了洗麻将的聲音?”
王道是辦案經驗豐富的刑警,也察覺不對勁兒,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一棟房子上,借着月光,隐約看見二樓走廊處有人影晃動。
“這些家夥真是夠可以的,竟然用遮光布把所有的門窗都給封死了。”王道眼神變得淩厲,“看來這山旮旯裏指不定有不少亡命之徒,幹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啊。”
江時臨掏出手機打電話,“林局,我是小江,這麽晚打擾您是因為我這邊發現了可疑情況……”
江時臨向林局禀明情況,申請人手支援。挂上電話後,王道也剛好結束通話,“頭兒,林雨琦他們快馬加鞭趕了過來,就在村口。請指示下一步工作!”
“林局那邊現在安排人手過來支援我們,在他們趕到之前,我們兵分三路對速個村莊進行踩點摸底,切記一定要謹慎行事,不能打草驚蛇。還有,他們的手裏很有可能有槍。”
這時,林雨琦他們六七個人已經趕了過來,江時臨沉聲吩咐任務,“咱們兵分三路,分別由我、莫惑還有王道帶隊。”
江時臨指了兩個進警隊工作時間都不算長的刑警,同時顧及林雨琦是女孩,“你們三個跟我繼續追蹤東哥的下落,莫惑和王道你們分別帶人東西兩邊形成包抄式踩點。”
莫惑:“收到!”
王道:“收到!”
“頭兒,那兩個人販子早就沒影了,你确定你還能追得上嗎?”王道擔憂地問。
莫惑拍了拍王道的肩膀,笑得很是驕傲,“你可能不知道,咱們頭兒可是個痕跡追蹤高手,善于根據疑犯留下來的痕跡進行勘察分析。放心吧,頭兒肯定能把那兩個可惡的人販子給找出來的。”
“這個我相信!”江時臨是華南地區破案率最高的刑警,近兩三年來成功破案的件數高達上千餘起,他怎麽能懷疑他的能力呢。
江時臨帶人沿着泥道上留下的輪胎痕跡以及對現場環境的分析,很快就在村尾一棟不顯眼的二層水泥房的空地前發現東哥那輛的破舊面包車,空地上還停放着另外兩輛半新不舊的商務車。
跟別處的“低調”不一樣,這二層水泥房子燈火通明,一樓大門還有安排了兩人守夜。想必屋子裏也很是“熱鬧”,隔着幾米遠,江時臨他們也能聽見孩子尖銳而痛苦的慘哭聲,還有粗暴的打罵聲。
“這幫人渣!讓我抓到,非得狠狠抽他們一頓。”林雨琦低聲罵了句,“頭兒,人販子心狠手辣,他們把拐騙來的孩子高價賣出去,賣不出去就會把人給弄殘廢扔到大街上乞讨賺錢。咱們必須把這些社會毒瘤給切了!”
另一個刑警問,“頭兒,咱們現在怎麽辦?”
江時臨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時間,“再等等!”
說完,又分別向莫疑和王道打電話了解踩點情況,一番了解後,江時臨的腦海裏已經快速作出一套作戰方案,并且下達作戰任務。
淩晨三時左右,月色涼如水,跟平常夜晚沒有什麽區別。這條不知名的村莊已經悄然被數十輛警車嚴實包圍,一聲槍響劃寧靜的夜空,随後有人大喊一聲,“有警察,快跑!”
可前來支援的刑警早就已經根據江時臨的安排悄悄對整個村子布下天羅地網,又能往哪跑?
在支援人員來到之前,江時臨已經順利解決了兩個守門的。這些人販子也是機警的,很快就從監控處發現了刑警的入侵,從屋子背部跳窗逃跑,來不及逃跑的便拿孩子作要挾。
結果,跳窗的兩三個人剛落地,早已經埋伏好的刑警笑眯眯的把手拷送上來,“感謝你這麽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
二樓大廳,十幾個最小約三四歲最大也不過是八九歲的孩子蜷縮在角落裏,衣服又破又髒,有的鼻青臉腫,還有的滿臉都是血,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好的,新舊交錯的疤痕讓人觸目驚心。他們睜着驚恐的雙眼看着這群陌生男人,小小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江時臨的眼神變得淩厲冷峻,身上散發着凜冽的氣息。他身邊的林雨琦見狀咬牙切齒罵道:“這群狗養的畜生!”
一個高瘦的男人明顯是剛從睡夢中醒來,等反應過來要跳窗逃跑已經為時已晚,見自己無路可退,蠻橫地從角落裏拽出一個年幼的孩子,掏出一把随身帶的刀橫在孩子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刮破了皮,鮮血直流,孩子哇哇大哭。“你們別過來,把槍放下!要不然我就殺了他。”
那些孩子們也被這血腥的一幕吓哭了,一時間大廳裏哭聲彼此起伏。
“你別傷害他,有話好好說!”林雨琦見孩子受了傷,語氣有些妥協。
“你們現在給我備一輛車,馬上放我走!”暴躁不安的男人把孩子勒得更緊,眼裏充滿唳氣,惡聲威脅道:“快點!要不然我殺了他!”
“想跑?”江時臨眉頭輕輕往上挑,語氣冰冷而又帶着不屑,“你覺得你自己能跑到哪裏去?你今日插翅難飛,我勸你最好把刀放下。”
男人頓時被激怒,“既然你們不答應,那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江時臨已經拔槍對準男人拿刀的手,并且以看不見的速度射向他。
一聲慘叫聲震破上空,男人痛苦捂手,林雨琦他們沖上前把人給制服。林雨琦窩着一肚子的氣,下了狠勁兒地往男人的肚窩連踹了幾腳,男人痛得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警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你竟然敢濫用私刑,老子要告你。”
那嚣張狂妄的氣勢讓江時臨很不爽,他拍了拍林雨琦的肩膀示意他往後退,然後猛地用力拽起男人的身子,狠狠地往他的腿窩子踹。
男子身子不穩對着蜷縮在角落裏的孩子跪了下來,江時臨拽着他的頭發重重地叩擊幾下地板,很快男人的額頭磕破了皮,有鮮血從暗黃的皮膚裏滲出。
“你……”男人對上江時臨強大的氣場,一頭暴怒的獅子頓時慫了下來,只敢怒不敢言。
江時臨對準他的臉揮了幾拳,他下手十分狠,男人的牙齒被打掉了一顆,滿嘴都是鮮血。江時臨別過臉問身後的同事,“你們告訴他,看見我動手打他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江時臨同志有話要說:漂亮又可愛的小天使們,泥萌看在我這麽賣力地除暴安良的份上,賞我一個收藏呗,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