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狗皮膏藥
葉子鳶剛準備解釋一下, 沒想到, 幻夢說完之後，又發來了一個給她的專屬紅包，上面居然還寫着一行字：炸出潛水窺屏的。
葉子鳶：“……”
她把還在微信輸入框裏的文字發了出去，這才點擊了紅包上大大的“拆”字。
【恭喜你搶到了草莓大福一盒】
【恭喜你搶到了冰皮餅一盒】
【恭喜你得到了兔子餅幹一塊】
葉子鳶才剛讀到了最後, 手機的界面卻突然變成了來電顯示，仔細一看, 是展怡然的號碼。她接通了之後，就聽見那邊展怡然開門見山地說道：“鳶鳶，咱們這邊附近那個百貨商場前些日子新開的西餐廳明天帶學生證一人以上去半價, 約不約？”
跟什麽過不去, 都不會有人跟吃的過不去, 聽說了葉子鳶立馬愉快地同意了明天中午和展怡然去吃飯。
“太好了！”展怡然欣喜地說完，又有些委屈地抱怨道，“雪雯說, 她國慶節要去九寨溝旅游，今天淩晨就坐飛機走了, 我還一直在擔心, 連鳶鳶你也有事去不了呢！”
葉子鳶：“……”
從展怡然這話裏聽出了一股“你不去你就是千古惡人”的味道這會是她的錯覺嗎……
…………
葉子鳶第二天趕到了百貨商場，按照展怡然在微信裏發來的指示找到了她們要去的西餐廳之後，才發現展怡然比她還心急, 已經來到了餐廳裏，找了一個位子坐好。
此時的時間還有點早，剛剛過了十一點, 因此這種吃飯的地方還并沒有很多客人。除了展怡然，他們附近的那篇區域就只有一個一邊風風火火地吃着一邊在講電話的中年女子了。
那個女人好像是在談生意的事情，一連聲說了好幾句“好的，我知道了，馬上就趕過去”後，才把電話丢在了一旁，轉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葉子鳶才剛一落座，展怡然便拿起了手機，把屏幕上的內容指給了她看。“鳶鳶你聽說了沒有？我們城市被選為試驗新高考的小白鼠了！咱們這屆不分文理班，從文綜理綜的六門課裏任意選擇三門進行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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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鳶本來已經念過兩年高中了，自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對于展怡然所說倒是不意，反而是那個隔壁桌的女人大概是聽見了展怡然的聲音，朝這邊看了一眼。這時，她桌面上的電話又振動了幾下，女人接起電話，忙不疊說了幾句“很快的，馬上就過去”之後，三口兩口扒完了飯，就從自己的位子上跳了起來，抓起包在前臺付了款，飛也似的離開了餐廳。
她走得太急了，以至于自己随手丢在桌子一旁的手機都忘了拿。
“這人居然把手機給落在這裏了！”展怡然第一時間留意到了桌子上的手機，禁不住叫道。
葉子鳶知道，剛才的女人看起來這麽忙，等她真的發現手機不見了，很可能已經根本搞不清到底是丢在了哪裏。即使這裏是餐館，客人落下的東西服務員大多會妥善保存，她也還是對展怡然和走過來準備把手機收起來的服務員說道：“我這就去喊她回來！”
“什麽？”展怡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你那體育成績，跑起步來根本就是個撒了氣的氣球，一開始還能跟得上，後面就越來越難，被甩到隊伍後面了，完全印證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注釋1]這句話，能追得上她？”
“我先去試試！”葉子鳶說完，就轉身追了出去。幻夢的紅包中的兔子餅幹她以前也搶到過，知道吃下了這塊餅幹可以暫時增加跑步的速度，離開了餐廳後，見旁邊正好有一個公共衛生間，就躲進入提取了餅幹吃了下去，這才左顧右盼着跑向了百貨商店的出口。由于餅幹對速度的加成，她跑到了室外的時候，果然發現剛才的女人還沒走。她鑽上了一輛汽車，正準備發車離開。
于是，在女人的眼中就是這樣的：似乎有什麽以可以和東非大草原上捕捉獵物的豹子媲美的速度跑了過來，湊近了一看，才發現居然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那女孩子敲了敲她的車窗，嘴裏好像還在說些什麽。
女人：？？？？？
“我還有工作上的急事，”她搖下了車窗，語氣中有點不耐煩，“你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請趕緊說。”
“阿……阿姨……”雖然吃下了增速的餅幹，但跑步花費的終究還是需要葉子鳶的體力，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着說道，“你的手機……忘在餐館裏了……”
女人一聽到了這話，才想起自己的确有在剛才的餐廳裏看見過這個姑娘，伸手在包和口袋裏一摸手機，發現确實不在，這才驚叫了一聲“手機真的不見了”，随着葉子鳶返回了剛才的餐廳。在發現葉子鳶居然真的把人叫了回來，顯得一臉驚愕的展怡然的注視下，從前臺取到了手機，她轉身對葉子鳶和展怡然說道：“我走得太急了，不小心忘記了檢查有沒有落下東西，這次多虧了你們了。謝謝你們及時發現了，提醒我來拿手機。”
說着，她的目光停在了葉子鳶身上。
“話說，你是體育生嗎？”
然後葉子鳶馬上看見損友展怡然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好像在看什麽天大的笑話。“體育生？她？不存在的。”
葉子鳶：你還真的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留啊……
“那大概是我想多了。”女人抱歉地一笑。
不過，剛才的小姑娘跑步那麽好，不走體育生似乎也的确有點可惜。
緊接着，葉子鳶和展怡然才得知，這女人名叫林捷，剛剛從外地出差回來，沒想到只是想在機場附近的餐廳裏解決一下午飯，就遇到了應酬，所以只好再風風火火地趕過去。為了表達對兩個女生的感謝，林捷挑了國慶之間一個合适的日期，請他們在一家高級餐館裏吃起了海鮮自助。
知道要去的是高檔餐廳，等那一天到來了是，兩個女孩都特意穿上了自己衣櫥裏最貴的那件衣服。等到林捷的車一停在了路邊，葉子鳶率先甜甜地叫了一聲林阿姨。
林捷的臉上，也是一抹笑容。“我今天把自己的女兒也帶來了，你們應該不介意吧？”
葉子鳶和展怡然說了聲“不介意”後，才望向了确實已經坐着一個人的後座。可是，接下來她們卻只有和陳海奈一個勁地大眼瞪小眼，外加感嘆這個世界真的好小的份了。
“我都說了這貨跟狗皮膏藥一樣，陰魂不散的。”展怡然撇撇嘴，對葉子鳶小聲說道。
反而陳海奈的驚訝程度，也不比另外兩個人小。“那個幫媽媽找回了手機的人原來是你們？”
“你們認識嗎？”林捷聽到了女兒的這段話，從駕駛座上轉過了頭。
“是啊。她們和我一個年級的，就在隔壁班。”陳海奈癟了癟嘴，答道。
可是媽媽說的人難道不是一個速度堪比博爾特，可以去奧運會參加長跑的飛毛腿少女？葉子鳶的體育是幾斤幾兩，體能測試的時候她見識過，那哪裏是飛人博爾特，分明就是廢人好不好！
反正她長到這麽大，還從來沒見到過能用別人繞操場跑兩圈跑八百米的時間只跑了四百米都不到的人。
“對呀！不然呢？”因為上次黑板報的問題，展怡然早就覺得，自己和陳海奈已經結下了梁子，挑了挑眉，完全忘了人家母親就在旁邊，叉着腰說道，“這下你就欠我們一個人情了，以後不許再欺負鳶鳶，也不許找四班的麻煩。”
這段話讓陳海奈僵住了，也讓林捷的眉頭鎖了起來。
“你說什麽？我家海奈她欺負過同學，還找你們班的麻煩？”
“可不是嘛！”這可是讓展怡然找到了一個告狀的機會，她不假思索地把軍訓時的事情外加她懷疑那天趁體育課在四班教室裏給葉子鳶搞了破壞的人正是陳海奈的事情一起說了出來。
葉子鳶沒想到展怡然居然告狀告得這麽快，但也覺得陳海奈的嚣張氣焰也只有林捷一個人可以壓住了，也沒有反對。
林捷聽展怡然說到了最後，才把目光轉向了女兒。“剛剛她說的，是真的？你在學校都學會找別的班上的同學的麻煩了？”
陳海奈低頭，不語。
“你還真是不但丢了你自己的臉，還丢了五班和你們韓老師、我和你爸爸的臉啊！”林捷教訓起人來向來很難聽，現在對陳海奈，也就沒什麽好脾氣了，“現在就跟她們道歉，以後收斂一點。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好好學習。”
“……對不起。”陳海奈的聲音低得好像蚊子在嗡嗡。
“大點聲！”林捷推了推眼鏡。
“對不起，我不該和四班吵，不該欺負葉子鳶，也不該找你們的麻煩。”陳海奈一字一頓地說道，話音落下又從牙縫裏擠出了恨恨的聲音，“這樣總可以了吧？”
說完，就拉開車門，快速跳了下去，也不管身後林捷的聲音，就一個人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