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校園驚魂17
倪萱萱看到他們回來,臉色似乎比昨天更難看了,她想說什麽,但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唯有苦笑而已。
“別擔心,沒什麽事。”牧歌安慰她。
倪萱萱搖了搖頭:“和我說實話吧,我現在想要的是事實,不是安慰。”
牧歌面露難色,還是杜琰開了口:“剛才有個人變異了,還咬傷了人,雖然已經被解決了,但大家都很擔心。”
倪萱萱默默聽着,很冷靜地問:“那你們打算怎麽辦?”
牧歌連忙說:“我不會抛下你的。”
“如果我變異了呢?”
牧歌咬牙:“如果你真的變異了,我,我會想辦法的。”
“牧歌,我知道你……”倪萱萱低着頭,悄悄抹了眼淚,“我知道你對我好,可你不是海百合,她可以很輕松地把我制服,你呢?海百合說,變成喪屍之後,力氣會變得非常大,你連一桶水都抗不了,你能怎麽辦?”
牧歌強笑着說:“說得好像你能抗水一樣,你們宿舍換水還不是叫百合幫的忙。”說着說着,她眼眶都紅了,“萱萱,你別想了,你不能過去和他們一塊兒,正常人可以反抗,可你病着,萬一被咬傷了不是更冤枉嗎?”
倪萱萱低着頭:“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早晚都是要變的,那樣我心裏好過一點。”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會不會好過啊,我要是那麽做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牧歌的眼眶瞬間紅了。
杜琰也覺得喉頭梗得難受,她說:“那……那這樣好不好,在海百合他們回來之前,萱萱委屈一下,我們把你綁起來吧。”
牧歌連忙說:“對對,把你綁起來就可以了。”她滿房間找繩子,“我記得有一卷繩子的,放哪裏了。”
倪萱萱默認了這個提議。
就在牧歌翻繩子的時候,有人敲門了,她把門一開,又是姚姚,她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沒有消下去,看到牧歌注意到了,姚姚的臉色難看極了,口吻也不好聽:“你們這裏也有一個生病的吧?一起到樓下乒乓室吧。”
“你算老幾?”牧歌氣炸了,“你以為你是誰,在這裏發號施令?怎麽,在謝霓那裏當狗,在這裏就把自己當根蔥了是不是?”
“你說誰是狗?”姚姚臉色鐵青,“牧歌,你別太過分。”
“過分?我哪裏過分?剛才被謝霓說的時候你敢不敢像現在這樣怼回去?不是狗是什麽?”牧歌堵住門,“我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用得着你管?”
“你說我?你有什麽立場說我?你不是照樣跟在海百合後面當跟班,她那麽會搶男人,早晚會搶了你男朋友,等着吧你!”
牧歌嗆回去:“喲,真是勞您費心啊,關你屁事。”她撸起袖子,“你滾不滾?再煩我不客氣了!”
想當年,她也是混過社會的小太妹,不能慫![驕傲臉]
“随便你們,反正到時候被喪屍咬的也不會是我!”姚姚丢下狠話,轉身就走。
強硬地趕走了姚姚,牧歌這才松了口氣,別說,姚姚不提海百合她還沒有想到,這天馬上就要暗了,可他們還沒有回來。
“百合她們還沒有回來。”牧歌湊到窗邊一看,被外面狂亂的暴風雪吓了一跳,“這麽大的雪?他們還能回來嗎?”她心裏升起了濃濃的擔憂。
***
海百合和梁霄、黎君在樓上一邊烤火一邊吹泡泡,口香糖還是上個世紀那種一罐子裏五顏六色的,一毛錢兩三個,他們三個人就開始比誰吹的泡泡大。
黎君本來還覺得有點幼稚,沒想到梁霄居然陪她玩得挺開心的,海百合問他:“你小時候是不是沒有童年,你小時候玩什麽?”
“社區服務算不算?”
海百合聽着稀奇:“那是什麽?”
“很多啊,比如幫忙修剪草坪,輔導小朋友寫作業,打掃公共綠化的衛生,”梁霄回憶着,“不過我比較喜歡去圖書館幫忙,混熟了以後可以多借兩本書。”
海百合很同情:“這和沒有童年有什麽區別。”
“還是挺有意思的,我的養母每個月的十五號會做很多的三明治,帶上我們去分發給街上的流浪漢,冬天的時候會收集舊衣服送給他們。”
正是因為小時候做了很多這樣的事,他才慢慢學會如何和人打交道,現在才能得到這一份工作。
海百合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童年,小時候在船上海裏跑,長大了被海有餘丢進學校念書也不消停,打遍附近幾個小學,成了當仁不讓的大姐大。
三點多放了學回家丢下書包就跑出去瘋玩,精力無窮,一直到天色黑透才被海有餘領回家,吃過晚飯洗個澡,八點鐘才能開始寫作業。
可她九點鐘就困了,于是好多次寫不完作業,害得海有餘被班主任叫去痛罵。
她看着梁霄,他吹了一個很大的泡泡,海百合看了看自己比他小了兩圈的泡泡,果斷不服,湊過去把自己的泡泡黏在了他的上,然後往回收。
啪!泡泡破了。
“我贏了。”她吐掉了口香糖,湊到窗邊一看,雪好像小了一些,“我們趕緊回去吧,再晚就天黑了。”
休息的間隙,他們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能裝背包的裝背包,裝不下的穿身上,現在他們對于溫度已經很不敏感了,很難确定是不是又繼續降溫,還是要防範于未然。
回程的路比來時更為艱辛,他們也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在快到體育館的時候,他們碰見了去宿舍裏翻找東西的幾個人,薛祯也在裏面,看到他們找來的東西,十分驚訝:“你們去哪兒了?”
“走遠一點,那邊有個商業樓。”海百合看他被凍得哆哆嗦嗦的樣子,把捆在包上的一件棉襖遞給他,“拿着吧。”
有句糙話說,一夜夫妻百夜恩,好歹也是以前好過的,海百合對于長得好看的人通常都非常有愛心。
薛祯這種時候也不和她客氣,接過來穿上,果然暖和多了:“謝謝,我欠你個人情。”
“不用了,把你女朋友管好別來煩我就謝天謝地了。”海百合翻了個白眼,“說真的,你看我,我找男人的眼光越來越好,你找女人的眼光怎麽越來越差,這樣以後都不想承認我們倆好過了。”
薛祯摸了摸鼻子:“我們兩家家長認識,好像還挺有淵源,我媽一直和我說多讓着點。”
海百合:“……不是很懂你的樣子。”認識?淵源?聯姻嗎,可也不像啊,依依對薛祯還是挺聽從的,不像是門當戶對的白富美。
薛祯讪讪道:“我們倆已經……然後家裏知道了,你明白了吧?”
“懂了!”
估計依依家裏并不是什麽特別開放的人家,女兒和人發生了關系,還是要好朋友的兒子,所以順理成章的,兩邊父母大概就要求在一起了。
海百合好同情他:“真可憐,上一次床就要結婚,太坑孩子了。”她回想了一下自家老爹的态度,高中的時候,她和一個小男朋友的事被老師發現了,于是叫家長。
小男朋友的家長表示“是她勾引我兒子的”,又說她“不檢點不自愛”,“就想巴上他們家”,而小男朋友躲在家長後面當透明人。
海有餘氣得破口大罵,對她說:“閨女,你甭為這種貨色難過,沒擔當的孬種,長個[哔——]也不算男人。”
海百合懵逼。
然後他爹甩下一千塊錢,“給你兒子的服務費,不用找了。”
海百合噗通一下,真心給她爹跪了。
想到這裏,海百合真心實意地勸他:“這都什麽年代了,不流行這種負責不負責了啊,要對自己未來負責才行。”
“我知道。”這段時間以來,薛祯對依依的感情被逐漸消磨,之所以還和她在一起,不過是覺得她是他的責任而已,依依這樣,除了他,還有誰能依靠呢。
大概男人都有這種英雄情結吧。
他們倆敘舊,郭碩已經在和黎君打聽商業樓的方向,因為當初食堂裏他和薛祯有過交易,彼此之間算是有秘密,這段時間都是他們幾個男生一起行動。
問黎君也是因為黎君好歹算是個熟人,梁霄他根本不認識,黎君也沒有什麽隐瞞,把大致的路線告訴了他。
末了郭碩又說:“你們的滑雪板挺好用的,我用東西和你們換。”
黎君歉疚地說:“不好意思,我們每天也要用的,你們可以照着做一個,很簡單的。”
郭碩很有頭腦:“這個我們做不了,不然這樣,你借給我們,然後我們得到的東西可以付給你們一部分當租金。”
梁霄轉過頭來說:“不會可以教你們,也沒什麽難的,好了,別講話了,天要黑了。”
體育館就在眼前。
海百合剛想推門進去,伸出去的手突然頓住了,她驚恐地看着梁霄:“鎖……是好的。”
她還記得當初到達體育館的時候她把鎖給砸了,可現在這把鎖好端端地挂在那裏。
“別急,先進去看看再說。”梁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來。”
“沒事,我來。”海百合強硬地把他擠到了身後,“病號走開。”
梁霄無奈:“好好好。”撬個鎖而已,不過這是女朋友的心意,還是要領情的。
海百合撬了鎖,裏面的灰塵撲了她一臉,她沒有心情等待,直接沖了進去,倉庫的門一如原樣,似乎從來沒有人從裏面拿過東西,她又跑到樓上去。
一片靜谧。
沒有房間裏吵吵鬧鬧的說話聲,甚至沒有呼吸聲,她推開女更衣室的門,裏面所有的陳設都如同他們剛來時一樣,灰塵在空氣裏漂浮。
她不死心,又逐一推開舞蹈房的門,原本兩間舞蹈室裏都有人,可現在呢,空空如也。
原本體育館裏的人好像全都消失了。
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事好像都沒有發生過。
“人,人呢?”薛祯沒有在辦公室裏看到依依他們,驚訝地叫出了聲,“人怎麽都不見了?”
“怎麽會呢?”郭碩也去房間裏找自己的朋友。
沒有人。
整個體育館除了他們這幾個剛回來的人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海百合不由想,難道又穿越了?還是牧歌她們已經回去了。
如果回去的時機已經過了,他們會永遠被留在這個世界嗎?她越想越慌,深吸了好幾口氣也沒有辦法平複心底的不安。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