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心
“哈哈哈，誰告訴你們我要走了？不過是我東西太多拿出來大家分享一下，你們何必那麽緊張？”嚴小白大笑着看着他們，一副你們一群蠢蛋的樣子。
齊羽大喜：“姐姐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不走？”
嚴小白煞有介事的點着頭，末了還不忘在他額頭上大親一口：“小羽那麽可愛，姐姐我怎麽舍得離開你呢？”
齊羽的一張小臉順間變得通紅。
齊媚兒白了她一眼嘴裏不客氣道：“既然不走幹嘛剛才露出那樣悲苦的表情？外面的人還以為我們怎麽欺負你了呢！”她在說“外人”兩個字的時候又瞪了一眼季風月。
季風月哭笑不得，她看看嚴小白又回頭看了看羅誠，嘴裏“哎”了一聲，纖腰一扭就又坐回七玄琴旁，“世事多紛擾，真假難自知，黃粱夢一場，到頭惘成空。”
齊媚兒不知道她什麽意思，嘴裏罵了一句：“醜人多作怪。”
唯有嚴小白知道，季風月在說什麽，這世上還是有聰明人的。
“那個，你們繼續排練，我就是擔心你們有沒有偷懶，所以過來看看，你們繼續，繼續。”嚴小白邊笑邊往外走，因為怕自己這張笑臉會随時崩潰所以腳下不敢有片刻停留，就連齊羽在身後叫自己都假裝沒有聽到。
前腳剛踏入羅誠的小院子，後腳眼淚就下來了，說來真是可笑，自己身為一個特工不但愛上了這裏的男人，還愛上了這裏的女人，嚴小白自己都不禁暗道：自己果然是特工隊伍裏的一朵大奇葩。
身後傳來緩慢的腳步聲，嚴小白忙收起淚水，又換做一張笑臉，面對他道：“還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嗎？還是後悔了，想要把剛才的禮物再要回去？”
那人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出右手輕輕擦了擦她的眼角。
嚴小白知道是自己剛才的淚痕沒擦幹淨，連忙後退一步解釋道：“剛才風大迷了……”
“你走，我不反對，但在走之前能不能将從我這裏拿走的一樣東西還給我？”那人完全不想聽她的謊言。
嚴小白奇怪的轉過身：“我欠你什麽？”
羅誠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淡褐色的眸子緊緊盯着她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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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羅誠的緊逼，嚴小白心跳加速，她不住的往後退着卻被一步步逼到了牆角。
“昨晚你喝醉了，你說你要吻我，我跟你說如果吻了以後就要對我負責，你同意的，要賴嗎？”他問她。
嚴小白大驚失色，她總覺得自己昨晚忘記了什麽，但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事情，心裏想到羅誠一向為人狡猾，不由道：“你騙人，我昨晚是跟齊羽一起回來的！”
“齊羽坐馬車回來的，而你是我親自背回來的，小厮可以作證。”羅誠指着門外，“要我叫小厮來嗎？”
“就算是你送我回來的，也不能證明我親了你啊！”嚴小白又叫到。
“你真的不記得那個吻了嗎？”淡褐色的目光微微斂下，透出一股難以訴說的憂傷，他将她的一只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可我的心卻為這一吻而狂跳至今。”
從掌心傳來的心跳聲，像是一條記憶的繩索般将昨晚的回憶全部拉了回來，嚴小白想起了自己昨晚在他懷裏聽他心跳的事情，也想起了自己百般要求親吻的醜狀，以及最後，他在屋裏瘋狂擁吻自己的一刻。
腦中再次回憶起那一刻，心髒便瞬間崩潰，嚴小白難以置信的望着羅誠，他們昨晚居然就接吻了！
“把我的吻還給我，如同我給你那樣還給我，一絲一毫的感情都不要差，否則我就不讓你離開！”羅誠嚴肅的看着她，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嚴小白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可是，可是我昨晚喝醉了，這個吻根本不能算數！”
“可我沒有醉。”他說，“我吻你的時候都是真心的。”羅誠說到這裏又補充道，“這樣說來，你将這個吻還我的時候，也必須不能喝醉，也必須是真心的！”
嚴小白頹敗，她原本還想随便敷衍的給他一個吻，也算自己又沾了一回便宜，可如果要加上真心……真心……
她忽然輕笑：“哥們別逗了，你不是說我們是兄妹嗎？你要亂倫啊？”
原本嚴肅的表情一下子暗了下來：“你還在責怪我欺騙你是嗎？”
嚴小白嬉皮笑臉的拍拍他的肩膀：“這世上誰對誰不是騙啊？我不當真你也別太當真了。我們相識一場，也算緣分，一個吻而已，我作為女方都不計較，你一個大老爺們就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在說這世上女子那麽多，何必執意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是嗎？”淡褐色的眸子越來越冷。
嚴小白心裏“咯噔”一下，總覺得自己這些話似乎說的不妥，但事已至此也不能收回，只得繼續強笑道：“我也是為你好，男人嘛，就該多幾個女人的。”
“很好。”羅誠不住沖她點着頭，“嚴小白，你做的很好。”
嚴小白聽出他口中的不善，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只得硬頂着那張笑臉，尴尬的“哈哈”兩聲。
“嚴小白，你是第一個在我心上插刀子的人。”羅誠在自己的心上比劃了一下。
嚴小白大吃一驚，她以為他會罵她會沖她怒吼，可誰料他卻說了這麽一句話。
轉身，離開，羅誠走的頭也不回。
她想要叫住他，可張開嘴卻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唯獨揚起的右手突兀的伸在半空中……
羅誠離去以後，嚴小白始終将自己鎖在屋裏，不吃不喝也不說話，齊羽跟齊媚兒先後過來敲她的門，但都沒有得到應答。
腦中是羅誠對自己失望的眼神，她很清楚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只是自己知道的太遲了。
她曾以為父親的失蹤是她這一生最大的坎坷，誰想到今天她又一次因為一個男人的背影而痛徹心扉。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一個冰山般的聲音冷冷在門口響起：“嚴小白把門打開。”
他終于從皇宮回來了，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嚴小白以為只要不回應他，他終究會跟齊羽和齊媚兒一樣自動離開，只是這一次，她顯然是低估了齊澤。
“咚！”的一聲，上了鎖的木門被他一腳踹開，一股冷風急不可耐的從外面鑽進來，給始終處在渾渾噩噩間的嚴小白帶來一絲清醒。
“你不要來勸我了。”她頭也不擡的說。
齊澤冷笑一聲：“勸？你将我當成了誰？齊羽？齊媚兒？還是羅誠？你以為他們都将你當成了朋友，所以我也會理所當然的跟他們一樣将你當成我的朋友嗎？”
齊澤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用一支長箭将她的下巴挑起來讓她看着自己：“你還記得當初我帶你進府的時候，我警告過你什麽嗎？”
“你說如果我敢在府裏惹事，你就把我埋了。”嚴小白如實回答。
長箭順着她的下巴往前挪了一寸，箭尖直接就抵在了喉管上：“你勾結外人行刺二皇子不算，還趁我不在找人行刺郢夢娘，你說，你想讓我把你埋在哪裏？”
嚴小白直接道：“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他又把箭往前送了一點，箭尖直接刺破肌膚，殷紅的液體就這樣淌了下來。
若此刻将郢夢娘交代出來，不說齊澤是不是會相信自己，就算他相信了自己，那《天機秘術》呢？問誰拿？
嚴小白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不說話是代表了你根本不知道？還是你知道但不肯說？”齊澤的臉色越來越差，他不是個有耐心會跟她在這裏慢慢耗的人。
或者……
嚴小白的手偷偷摸進了壓縮袋裏，或者她可以讓他先睡上一覺，然後自己再去跟郢夢娘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可以在十二小時之內就得到《天機秘術》？
就在她捏着m12猶豫不定的時候，齊澤忽然如洞察了天機一般收起了長箭：“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考慮，明天這個時候，如果你還沒想好答案……”他冷笑一聲，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間。
嚴小白看着他冰冷轉身，也就在這一刻她看到齊羽正蜷縮着身子睡在自己的門外，她原以為他走了，誰想他居然一直就在外面守着。
“大公子。”羅誠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嚴小白的心髒不由顫了一下，他居然也在？
可很快嚴小白就想到他就住自己隔壁，大公子都親臨了，他如果不在這裏才應該是最奇怪的。
“将二公子拖回去，睡在一個陌生女人的房前成何體統！”
齊澤一聲令下，羅誠毫不猶豫的來到嚴小白的門前。
再看到他的身影，哪怕只是一個在黑暗中的模糊側臉，嚴小白都激動的握緊了拳頭，她還在想如果他跟自己對話，會問自己什麽？或者自己又該跟他說些什麽？
可事實上羅誠只是走過來，扶起齊羽就走了，連看都不曾往房裏看過，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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