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色二皇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嚴小白這句話讓羅誠聽去了，他突然拉開齊媚兒，快步來到她的身邊柔聲道：“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嚴小白冷笑一聲，不說話。
倒是齊澤問：“你有什麽辦法？”
此時時間緊迫，皇子的侍衛也已經将整個寺廟全部封鎖，如果想做什麽手腳顯然是來不及的。
羅誠想了想道：“就說是我砸的。”
衆人大吃一驚。
齊媚兒更是驚叫道：“你胡說什麽！”
羅誠波瀾不驚道：“用我來代替小白。”
“羅哥，這罪可不輕啊！”齊羽強調到。
羅誠笑笑：“我知道。”
“會死的！”齊媚兒快步抓住他的手，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我不讓你這樣做，砸二皇子的明明就是嚴小白，為什麽你要替她頂罪！”
嚴小白郁悶不已，自己剛剛才救了她的命，結果她卻一點都不知道感恩，轉眼便将她往死路上推，早知道就不救她了！
她忍不住擡起頭卻見羅誠正微微笑着看向自己，心裏又是“咯噔”一下，居然不敢與他對視。
一旁的齊媚兒完全誤解了他們的意思，還以為羅誠是真的深愛着嚴小白，嘴裏忍不住道：“她有什麽好，你居然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說罷便轉身跑了，看樣子是傷透了心。
齊羽看着跑掉的齊媚兒，慌了心神，嘴裏不住道：“二嫂嫂和羅哥誰也不能死，誰也不能死，可眼下該怎麽辦才好？”
只有齊澤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緩緩點頭道：“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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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而來到羅誠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與遼賊一戰中立下過大功，若二皇子無礙，便是功過相抵，頂多也就是趕出不敗将軍府，從此做個無名無姓的小老百姓，今生不得再進官門。”
嚴小白不懂這對羅誠的意義，但想到大家都不用死便覺得是個好辦法，剛想站起來讓他代替自己跪在這裏，忽然又聽齊澤冷冷道：“但倘若二皇子有個閃失……”
羅誠輕笑一聲：“大公子放心，我就說我早就脫離了不敗将軍府，獨自受死，絕不連累大家。”
齊澤滿意的點點頭。
嚴小白卻傻了，鬧半天還是要死啊！剛直了一半的腿居然站不起來了。
羅誠看着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的嚴小白，伸手将她扶起來，輕輕道：“如果我擋得過這一次，以後便是再有艱難險阻也不會将我們分開，但如果我這一次有去無回，你一定要記得不要再闖禍了。”
一句話說的嚴小白異常難受，她緊緊咬着牙關，反複不斷在心裏說他在演戲，一切都是假的！可看周圍情況，除非羅誠的主子是皇帝，否則他必死無疑。豁出命去就為陪自己演一場戲？他圖什麽？
齊羽見他們兩人互相凝望對方都不說話，不經驚訝道：“難不成二嫂嫂在溫泉那邊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們真的是對互相深愛對方的苦命鴛鴦？”
此一言說得在場幾人都變了臉色，郢夢娘偷眼看向齊澤，而齊澤則鐵着臉等嚴小白自己解釋。
此刻嚴小白的腦中正為該不該相信羅誠而攪得一團亂麻，全然不知道還如何解釋，反倒是羅誠依舊雲淡風輕道：“諸位都別誤會了，我跟小白其實是失散了多年的兄妹。”
輕巧一句話即顧全了齊澤的面子，又很好的解釋了他為什麽用命去救嚴小白，就在衆人都恍然大悟之時，卻聽屋內侍者叫：“諸位請進來吧。”
同是貴客，二皇子的房間幾乎是嚴小白的三倍，齊澤帶頭走在最前面，羅誠緊跟其後，衆人一字排開站在一張玉塌前。
塌上的人頭上包着白紗，面色慘白，在侍者的攙扶下緩緩坐起身，也懶得看他們，慢慢開口道：“說吧，誰砸的我？”
齊澤一掃羅誠，羅誠立即往前一步，可他還未開口，嚴小白就主動舉手道：“報告，是我。”
衆人大驚，齊羽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輕聲道：“二嫂嫂別添亂，真的會死人的！”
嚴小白當然知道會死人，但是她本也不是貪生怕死的，也許在他們古代人看來，這個包着白紗的二皇子高高在上不能侵犯，但對于嚴小白來說，這世上人人平等，凡事都該講個理字……
嚴小白才往前走了一步，小腿就開始打哆嗦，其實剛才那段話全是她用來給自己鼓氣的，而她的真實想法很簡單，她只是不想陷入羅誠的圈套，她不要他的恩惠。
二皇子之前沒留心這群人裏還有嚴小白這麽個異數存在，微微一愣，但見她鵝黃衣裙，明眸善睐，雖然只是站在那裏卻散發着陣陣青春氣息，不由的心裏一動，連帶侍者遞過來的一杯茶都沒接住，直接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嚴小白被茶杯摔碎的聲音吓了一跳，“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嘴裏苦到：“我不知道您是二皇子，也不打算為自己争辯，還請您看在我是初犯，饒我一命，我回去一定好好做人，不給國家添亂！”
二皇子被她的一通話說的莫名其妙，若是別人，也許會覺得這個姑娘腦子不太靈光，可二皇子卻是個花叢中的老手，無數姑娘榻上滾過，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如嚴小白這麽奇怪的。
但見她跪在那裏瑟瑟發抖，他忙主動上前一把拉過她的手輕輕道：“別緊張，你又沒錯，何必跪着？”
嚴小白“啊？”了一聲，不禁在心裏琢磨：難道這二皇子被我砸成白癡了？
二皇子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嚴小白也不好拒絕，只好乖乖坐在他身邊，可才坐下，就被他的鹹豬手摸了大腿。
在場的齊家幾個男人臉色瞬變。
“你不知道，我自小生在皇宮，周圍的人總是擔心會惹我生氣，不管我做什麽都順着我，唯獨你不同，你居然敢拿花盆砸我，很是不同，我很欣賞。”
果然是被砸成白癡了，嚴小白輕嘆一口氣，嘴裏恭維道：“砸的不好，還親殿下多多指點。”
在場衆人臉色又是一變，齊羽城府不夠，居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二皇子也不嫌丢人，繼續摸着她的手背，猥瑣輕笑着：“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齊羽大聲道：“她是我家大哥的二夫人嚴小白。”
“二夫人？”李林一愣，但見齊澤面色鐵青，眼中冒火，連忙一把放開嚴小白的手，示意她站到一邊去。
若說是別人的妻子，李林摸就摸了，睡就睡了，可偏偏整個大唐，他就是不敢得罪齊澤，雖然他是皇子，齊澤只是個骠騎大将，但整個大唐誰不知道這個齊澤可是冷，狠出了名的，但凡有人敢在他頭上動土，轉眼他就能讓你連滾帶爬的全都還回來。
“齊将軍好福氣，娶得兩位娘子都如此美若天仙，真是令本皇子羨慕之極啊。”眼見身邊的鵝衫女子不能動了，李林一個低頭間又想起一個人來，“哎，令妹呢？她怎麽不在這裏？”
齊澤冷冷道：“天色太晚，家妹已經睡了。”
二皇子點點頭，全然不提剛才他企圖強暴齊媚兒的事情，反而裝出一副鄰家哥哥的樣子來，感慨道：“一轉眼媚兒居然長那麽大了，也是時候可以嫁人了吧？”
齊澤和羅誠同時神色一變，羅誠主動拱手道：“禀二皇子，齊小姐的确已經到了十六，可以嫁人了。”
“羅誠！”
齊澤怒喝一聲，衆人皆驚，唯有羅誠一動不動，繼續緩緩道：“只是齊小姐已經參加了本次琉璃心女篩選，若是得勝，三年內需為迦樓羅守身，不得婚嫁。”
也許嚴小白不知道什麽叫琉璃心女篩選，可在長安出生的二皇子如何會不知道？
自玄奘法師西游歸來，佛教便在大唐蔓延開來，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長安城每三年便舉辦一次琉璃心女篩選賽，但凡參賽者必須出生名門貴族，能歌善舞，容貌出衆，而且最後獲勝者也并沒有金銀財帛，只有三年陪伴迦樓羅大翅鳥的苦修生活。
但只要苦修歸來，該女子在長安，甚至在整個大唐的地位都會不同，她會成為所有女人的楷模，為世人所尊崇。所以，雖然苦，卻依舊有許多名門女子會去參選。
琉璃心女篩選是長安盛事，即便是生為二皇子的李林也無法插手，他眯起眼睛看着羅誠：“據我所知，你們齊家可從沒參加過這種活動。要說打仗，你們齊家說第一，別家絕對不敢出聲，可說到歌舞……”他冷笑着看向齊澤，“你覺得你妹妹行嗎？”
齊澤看着他沒有出聲，倒是他身邊的齊羽大聲道：“當然行！”
李林狂笑着拍手道：“好，既然你們硬要自讨沒趣，我也無話可說，本皇子就讓你們玩一回，待到比賽結束我再八擡大轎來娶令妹，也算是給你們不敗将軍府挽回點顏面！”他話到這裏忽然又想到什麽，突然放肆大笑道，“如果這一次沒能獲勝，你們不敗将軍府是不是要連招牌也要拆了？”他一個人開心的手舞足蹈，“那以後該叫什麽好呢？‘只輸了一次将軍府’？還是‘老輸将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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