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入歧途

第68章 依靠

路上晏子涵在開車，叢季雲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叢笑一陪着她在後座，晏子涵加快了速度，晚上的車流量不是很大，到醫院的時候因為提前打電話有預約，所以沒怎麽排隊。

叢笑一幫着從季雲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下，看着小護士拿了體溫計過來，“要量體溫嗎？”

“對。”小護士手腳利落的把體溫計遞給從季雲，“這邊情況我已經和醫生說，先看□□溫，之前有去化驗白細胞嗎？”

“有。”叢笑一在随身的包裏翻了翻，拿出那張化驗單。

小護士看了看，“看白細胞數量已經上去，有可能是比較普通的風寒，看下恢複情況，畢竟離第二次化療結束沒多長時間，化療藥物的作用也會導致短暫的發熱。”

“行。”叢笑一點點頭。

“今天要不要住院？”晏子涵看着小護士把溫度計拿起來，“這邊來回跑我媽有可能身體受不了，可以給安排一個病床嗎？”

小護士在叢笑一驚訝的眼神裏，對着晏子涵點點頭，“我這邊去安排一下，誰過來和我去交一下費用。”

“我去吧。”晏子涵拿過叢笑一的包，在裏面拿出自己的錢包，“我去交費，等我會兒。”

“啊…”叢笑一拉着叢季雲的手點點頭，看着晏子涵和小護士走了之後才慢慢回過神。

剛剛晏子涵好像說了什麽。

“他剛剛…”叢笑一對着從季雲指了指晏子涵離開的地方。

叢季雲點點頭，眼裏含着笑意。

晏子涵繳費的時候旁邊小護士在記錄本上記下了叢季雲的體溫，之後帶着不确定的問道“你倆個，都是患者兒子？”

“怎麽？”晏子涵伸手揉了一下鼻子，“不像嗎？”

“像。”小護士笑了笑，“阿姨看起來挺年輕啊。”

“我看起來很大？”晏子涵指了指自己，挑了下眉毛。

“不是不是。”小護士趕緊搖了搖頭，“就覺得挺羨慕，兩個人都挺孝順。”

“嗯。”窗口正好排到晏子涵，晏子涵把剛剛護士給的繳費單遞到窗口邊，看着裏面伸手接過才回過身，對着小護士說，“她就我們兩個兒子，不孝順不行。”

繳費很快，小護士那邊确認好床號之後帶着晏子涵去找叢笑一，“這邊床位是臨時的，等明天看下檢查結果在确定下要不要繼續住院，今天只能留一個患者陪床，你們兄弟倆商量下。”

叢笑一把叢季雲扶到病床上，有轉身看了看他的‘好兄弟’晏子涵，張嘴想說什麽但還是咽回去肚子裏。

小護士又交代了幾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叢季雲在床上翻了個身，眼皮開始打架，叢笑一幫着把被子給她蓋好“你睡吧…勁兒我晚上留下來陪你，我倆出去待會兒。”

叢季雲點點頭，放心的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叢笑一帶着晏子涵到了之前帶着從季雲來的地方，兩人緊挨着坐在休息椅上，晚風不是很涼，叢笑一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轉臉看着晏子涵“你剛剛說什麽了。”

“嗯？”晏子涵拉住叢笑一的手捏了捏，帶着點慵懶口氣反問，“什麽我說什麽了？”

“就你剛才…”叢笑一擡了下擡下巴，“叫我媽什麽了。”

“這麽護犢子？”晏子涵笑。

“什麽護犢子啊！”叢笑一有點不滿意，“問你話呢！”

“你聽到了怎麽還問？”晏子涵繼續笑，也沒管叢笑一已經開始着急地态度，一會兒摸摸手，一會兒捏捏手指。

“說！”叢笑一喊了一句。

晏子涵肩膀被叢笑一吓的聳了一下，反應過來兩個人面對面的開始傻樂，“你這是要打我啊？”

叢笑一裝模作樣的把身子往旁邊靠了靠，“不說算了。”

“叫了聲媽，很奇怪嗎？”晏子涵知道叢笑一會來這招，所以習以為常稍微用力的把叢笑一拉過來身邊，“不習慣嗎？”

“不是。”叢笑一搖了搖頭，“就是有點突然，但是我媽居然比我淡定多了。”

“這正好。”晏子涵摟住叢笑一，“現在就是咱們三個了，一家人。”

“嗯。”叢笑一把臉在晏子涵肩膀上蹭了蹭，“晚上我留下，你等會兒回家吧。”

“回去我熬個湯，明天看情況，看要不要把張阿姨在請過來。”晏子涵順手想幫着叢笑一整理下頭發，結果摸到了一手的頭發茬。

“行。”叢笑一靠在晏子涵肩膀上松了口氣，卻像是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整個人看起來輕松很多“要是沒有你我怎麽辦？”

“為什麽這麽說？”晏子涵低頭在叢笑一發茬上親了一口。

“你想啊。”叢笑一晃了晃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我能承擔的起多大的責任啊？如果沒你在的話，我自己也許就會選擇逃避，我挺害怕的，現在一閉上眼睛，想象一下只有自己在承擔這件事的話，我覺得甚至我腳下踩得路都是軟的，那種不切實際的空虛感，無力感，我除了把自己掩藏起來，我還能做到什麽程度我自己沒法兒想。”

“那就別想了。”晏子涵伸手捂住叢笑一的眼睛，“這是我的溫度，這是我的聲音，在你身邊，你只要依靠我，只要和我一起就行了，”

“所以我老公真是浪上天了，說話都這麽文绉绉。”叢笑一嘎嘎樂。

“你跟着我一起上天吧。”晏子涵說，“一般人我都不帶着去。”

晏子涵先開車回了家，和之前一樣，兩個人不能同時累，更何況事情不能往壞了想，叢笑一進病房的時候叢季雲還在睡覺，小護士開了點滴，已經給從季雲輸上，剛坐下沒幾分鐘外邊小護士通知陪護去拿睡覺的床。

叢笑一跟着走到一個小庫房，說白了就是沒有設計成病房的空屋子，裏面多少放了些硬板床，叢笑一挑了個看起來比較幹淨的拿到了病房。

硬板床确實硬，叢笑一躺上去的時候才感覺到後背的肌肉都硌得慌，只有一人寬，翻身都覺得随時可能掉下去，加上稍微用力都會發出的刺耳聲，叢笑一屏住呼吸都不敢亂動。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聽到手機震動了一下，叢笑一想拿起來看看卻又懶得動，沒幾秒就感覺自己快睡着了。

睡着前，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想到了晏子涵陪着他住院的時候，睡得也是這種硬板床。

還開了一晚上的短信模式。。

作者有話要說：  運氣簡直… 我這兩天有點背，整個人… 沒法兒說了，明天繼續，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