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寶釵還不知道幕後大 boss已經換了內芯,這內芯還是和自己關系十分密切之人。她這會兒正想法子救賈元春的命呢!
誰會想到,短短幾日,賈元春就差點一屍兩命。因為一直關注着賈元春,所以在賈元春出事的第一時間,寶釵就驚動了。只是寶釵以為的前朝陰謀沒有發生,後宮手段也只占了那麽一點,反而是賈元春自己不想活了!
這個結論,寶釵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都想化身咆哮帝,搖着賈元春的肩膀好好問問:你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線了啊?!
宮人全被支了出去,寝殿門窗緊閉,賈元春蜷縮在床上,表情痛苦的緊抓着腹部的衣物,滿臉淚水,嘴裏不斷地跟未出世的孩子說着道歉的話。
寶釵隐身在床前,并沒有立刻現身,而是滿眼怒氣的看着她痛不欲生。
無論賈元春有什麽苦衷,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是無辜的。一個已經成了人形甚至已經有了模糊意識的胎兒,就是一條新的生命,就算是孩子的母親,也沒有權利不經他的同意剝奪他來到這世上的權利!對于這一點,在末世中期,經歷了因為鮮少有孩子出生而差點讓所有人類失去希望的赫連豔華,尤其無法原諒賈元春的作為!
就在賈元春感覺到肚子猛地往下墜,有什麽在拼命撞擊踢打的時候,眼中的悲痛突然放大,漸漸轉化為恐懼。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她的孩子!
這個孩子已經快五個月了,就在幾天前,賈元春終于感覺到了胎動。高興的同時,也不得不做出了犧牲這個孩子甚至自己的決定,因為她的母親,再次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而她的父親,懦弱的選擇了逃跑,唯一的親弟弟更是讓她失望透頂。在接到祖母消息的時候,原本雖然灰心對未來卻仍保有一絲希望的賈元春絕望了。
“孩子!我的孩子……來人!我錯了……救救我的孩子……她/他是 ……無辜的……”
賈元春睜大了眼睛,用盡力氣想要弄出點動靜求救。可是之前為了對抗身體上的痛苦,力氣已經所剩無幾,即使她竭力呼救,聲音仍是猶如蚊吶,更何況之前她吩咐過,不論寝殿裏情況如何,沒有她的吩咐,不準任何人進入。
自己的呼救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就在賈元春眼中的光彩越來越灰暗的時候,寶釵終于嘆了口氣,顯出了身形,并順手往已經失去意識的賈元春嘴裏塞了顆藥丸。
別看賈元春一副痛苦的模樣,實際上只是因為堕胎藥和平日裏身體積累下的毒素被寶釵用靈力驅趕到了其他內髒,再加上故意的靈力沖擊,造成了子宮受到傷害的錯覺,剛剛一顆藥就能讓身體恢複。至于小寶寶,寶釵哪裏舍得讓孩子受苦,從她進來就一直用靈力護住了。賈元春之前感覺到的‘孩子的掙紮’,實際上就是因為突然得到了靈力滋養,寶寶太開心活潑起來玩的嗨了而已。
寶釵的藥一向是入口即化,不過一刻鐘,賈元春就恢複意識了。第一時間感覺到孩子還好好的待在肚子裏,賈元春喜極而泣。随後,才發現寶釵的存在,訝色只是一閃而過,便充滿感激的對寶釵道謝。寶釵眼神閃了閃,沒有多說什麽。在寶釵的詢問之下,賈元春猶豫了一下,便說了自己如此作為的原因。
“妹妹神通廣大,妙玉又是蟠哥兒護送着進宮的,想來當年廢太子一事和我賈家的事情是知道的。”
寶釵不動聲色,賈元春繼續說道;
“妙玉進宮之後,陛下并沒有治賈家的罪,可見對賈家十分寬容。可陛下對賈家如此特殊,妹妹可知其中原因?”
Advertisement
“不知。”
寶釵是真不知道。
寶釵如此直接,賈元春苦笑一聲,
“陛下對賈家仁慈的原因……其實也正是當年先皇逼瘋廢太子的原因。”
寶釵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賈元春接下來的話讓寶釵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妹妹相信輪回嗎?”
不等寶釵回答,賈元春徑自說道:
“這世上怕是真有輪回的。”
當年廢太子還是太子的時候,某一天,先皇做了一個夢。之後,就是一夜之間對皇子嫔妃甚至朝臣們态度的大轉變。尤其是太子,原先父慈子孝,先皇獨寵太子的局面天翻地覆。時而拉攏,時而打壓,更是時不時的派人以各種理由申斥太子,擡高其他皇子排擠太子。這也就罷了,雖然先皇的轉變突然且莫名其妙,剛開始的時候包括太子本人,都以為這是先皇對未來天子的磨煉。可是接下來,先皇自導自演了一場巫蠱之禍,直指太子!自古巫蠱之禍禍大滔天,這和之前那些事情的性質完全不一樣,也讓所有人認識到先皇是真的對太子不滿,甚至有了廢太子的心思。可是實際上,所有人都清楚,太子并沒有大的過錯。
而先皇的動作還只是開始。之後,先皇似乎完全不在念及父子情分,幾次三番對太子、甚至太子的子嗣、手下屬臣都顯出了殺心。與此同時,開始沉迷于佛道之術,讓人秘密搜集能人異士,求神拜坲,追求丹道長生。
“當時包括廢太子的所有人都以為先皇是被什麽妖道邪僧迷惑了,直谏勸說無用之下,又一直查不出令先皇一夜之間發生如此巨變的人或者原因,反而發掘出先皇不只對太子,甚至對其他皇子也十分忌憚,尤其是當今。”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太子在環境突然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之後,更是被先皇不間斷的各種手段和毫不掩飾的殺意逼得幾近失去理智,直到先皇毫無理由的給太子妃及太子所有的子女賜了毒酒,本就被刺激過度的太子進宮求情被拒在宮門之外後,帶人闖宮被先皇斥為謀反……
“當時太子的屬下們對先皇的所作所為忍無可忍,幹脆趁機做實了謀反的事情,只是結果……想必你也猜到了。太子被廢,除太子外太子府無一存活,只有當時在先皇後宮中,如今的忠義王被先皇後用命保了下來。”
而之後,這個太子府唯一存活下來的孩子,還幾次三番的被自己的親祖父以各種理由差點殺害,這種情況直至幾年後,廢太子病逝,先皇莫名其妙的廢太子求長生之後,又好像突然醒悟似的,轉變了态度。抛棄了煉丹求長生的日常,對皇子朝臣們不再充滿戾氣,甚至隐晦的承認了廢太子之事中自己的錯誤,追封了廢太子并讓現在的忠義繼承了爵位……一夜之間又變回了那個會為廢太子悲痛、處事清明的先皇。
“所有人都不知道先皇這兩次變化的原因所在,”
賈元春看着寶釵笑了笑,笑容中讓人有一種難言的複雜。
“直至先皇駕崩前,整個人已經迷糊了,才有人從他只言片語的胡話裏拼湊出一個讓人難以置信且十分荒唐的說法。先皇曾今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以後會發生的事情。夢裏不僅有朝堂發展,還有神仙大能,而這一切的緣由,皆因為一群仙人的下凡歷劫。”
寶釵覺得自己的預感成真了,賈元春接着一句就說道:
“更讓人想不透的是,已經迷糊的先皇幾次三番提到了輪回、賈家、榮府。”
寶釵覺得自己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雖然知道警幻現在還在渡劫,這麽想不太好,但她還是忍不住希望劈在警幻身上的劫雷能粗一些。
馬打!讓世界輪回的時候就不能長點心嗎?!出了這種漏子鬧出事兒很好玩是吧?!活該你費盡心思讓世界輪回三次都解決不了問題,這樣要是能把問題解決了,翔都能修煉成仙了!!!
別人也就罷了,寶釵或許不會如此生氣,可偏偏,弄出這種事情的是自己的男盆友,還是個和自己一樣,修為到了渡劫期的男盆友!看上這樣一個馬虎的人,自己這是什麽眼光啊!可是怎麽說都是自己男盆友,自己男盆友惹出的禍,自己身為女盆友,就算跪着,也得把事情解決了!
為了防止自己氣炸,寶釵連着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可是下一秒,寶釵就睜大了眼睛。
這種力量充沛的感覺……修為的封印完全解除了!可是為什麽,師傅雖然說過封印在該解除的時候就會解除,關鍵點在哪裏?寶釵立刻回憶剛剛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頭緒,直至……腦海中不期然的蹦出‘男朋友’三個字……結合自家師傅的尿性,寶釵覺得,她大概知道關鍵點是什麽了。
賈元春卻好像找到了可以傾吐秘密的樹洞,繼續抖摟着自己的苦衷。
“原本以為那就是先皇一個荒唐的夢,可也不知為什麽,即使清醒了過來,先皇對于賈家仍是時不時的關注。更可怕的是,這些事情不管因為起因如何,竟然大部分都應驗了。再加上祖父在廢太子之後的所作所為,我們越發低調收斂,為了消除先帝的疑心,眼看着甚至故意讓自己的家族逐漸沒落。”
“等到今上繼位,或許是因為念着廢太子的情分對賈家寬容了很多,可,今上也有自己的抱負,況且當初的事,我賈家既然能查到,今上又如何會查不到?雖說起因是先帝一個荒唐的夢,可天下之大,就今日妹妹這般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裏,誰又知道當初是真是假?”
寶釵沉吟一聲,賈元春輕撫着肚子,說道;
“人都是有底線的。今上對賈家的寬容也不是可以随意揮霍的。就像祖母心裏說的,欺君之罪,原諒一次已經是皇恩浩蕩,哪裏還敢奢望再二再三?如果之前賈家還情有可原,如今……若賈家沒了,即使我生下皇子,失去了外家的妃子與一個外祖家被抄家的皇子,該如何自處?更有甚者,沒有任何依靠,在這吃人的皇宮裏,我能平安生下孩子嗎?生下來了,這個孩子能平安長大嗎?即使我們安分守己,誰又能保證不會成為權利鬥争的犧牲品呢?就算這些都不會發生……有那樣的父母兄弟,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寶釵眉梢一挑,覺察出其中的不對勁兒來。賈元春也笑了。
“就在服用堕、胎藥之前,我是這麽想的。可現在,這理由卻讓我覺得可笑又莫名其妙。好歹在宮中打拼了這些年,如此脆弱實在不像是我自己。”
寶釵眼神一亮,可不就是不像自己。繼而又有些心驚,這原著的劇情明明已經面目全非了,竟然還這麽□□?!
總覺得事情不對,卻又想不清楚哪裏不對的寶釵莫名的煩躁起來。
☆、完結
當老道士在一天之內,第五次将自己身上的符箓替換掉之後,景和帝終于死心了。
有這樣一個‘老神仙’在身邊,景和帝從一開始就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只是一來,忠獻一直是他鞏固帝位的大敵,不能武力解決的前提下,景和帝也想趁此機會解決了這絆腳石。二來,廢太子謀反的罪名雖然一直沒有被翻案,其中的內情一些老人也是知道的。在景和帝看來,雖說就算廢太子沒出事,自己也未必不能得到皇位,但廢太子待他的情分卻不是那麽好還的。再加上當年忠義幼年時的經歷,景和帝覺得他能理解忠義對皇家的恨。所以,對忠義,雖然景和帝因為種種原因,只是讓他做了一個沒有實權的閑散王爺,但沒到最後關頭,他并不願意讓這個廢太子僅剩的兒子去死。
可是,妙玉一去不回。這個自己給出去的讓侄子收手的機會,忠義沒有抓住,也或許,他從來都沒有想抓住。而如今,他竟然開始争奪自己這個皇帝身上的龍氣了。
對于這樣的結果,景和帝說不上失望還是什麽,只是吩咐老道長施法的同時,下令讓禦林軍圍了忠義王府。
忠獻王府裏,忠獻親王雖然看不見,卻能十分清晰的感覺身體裏的龍氣在消失。幾天前還期待着可以吸收帝王龍氣,從而除掉景和帝,登上大寶,馬道婆卻突然暴斃(因為控制她的妖道死了)。忠獻立刻覺得事情不妙,還沒等自己找到新的‘高人’,就感到自身的龍氣在流失。
随着龍氣快速流失,忠獻覺的自己越來越虛弱,不到一天時間,就卧床不起了。而不甘心的忠獻,掙紮着想要從床上下來,卻一個不穩,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等管家仆婢們去攙扶時,才發現,就在剛剛,王爺摔下床的時候摔折了脖子,死了。
誰也沒想到忠獻會死的這麽随便,相對的,忠順親王就幸運的多。這位本來就只剩下一口氣了,多虧得了命令的薛蟠及時趕到。景和帝到底不是沒有一點兄弟情的暴君。從老道長那裏知道薛蟠獻上的龍鱗是好東西以後,自己留了兩顆,剩下一顆無法磨碎的情況下,只能讓老道長施法做一些能沾染上龍鱗氣息的法器,分給了皇子公主們。薛蟠去忠順王府時,景和帝讓他給忠順捎帶了一個。
忠獻死了,忠順受了重創,景和帝雖然安然無恙,也只是保住了自身的龍氣,而周身龍氣聚集的忠義,理應得利最多的警幻,此時此刻,不僅沒成為最大的贏家,反而十分的不好過。
剛成為忠義的時候,警幻就覺察出自身的不對勁。可沒想到,那慫恿忠義吸收龍氣的妖道都死了,龍氣還是從四面八方的往自己身上竄。這也就罷了,打了他這個程度,人間皇族的龍氣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也不會對他起到什麽影響。可這種情況,在他見到妙玉之後,出了岔子。
或許是因為和十二釵之間存在着天然的聯系,在他成為忠義,尤其是見到妙玉之後,還算穩定的心态瞬間發生了扭曲。腦海中不斷演繹着各種各樣的人,因為情感而引起的各種悲苦。他從一個旁觀者,逐漸變成參與者。等他對情感的态度由積極主動變成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腦海中終于出現了薛寶釵的影像。
此時的警幻,對與薛寶釵,想靠近又不敢靠近,腦海中不斷假設着薛寶釵與自己将來或喜悅或悲傷的結局。心态不穩之下,原本被他靈氣壓制,完全不放在眼中的龍氣瞬間爆發。不僅從四面八方吸收龍氣,還和他自身的靈氣互相沖擊了起來。結果就是,有了祖龍龍鱗和沾染龍鱗氣息的法器護體的景和帝及其皇子公主們自然安然無恙,而沒了防護的忠獻和忠順,一個被吸幹然後把倒黴的自己作死了,一個從一開始就倒黴的只有被吸的份兒,最後卻依靠景和帝不多的兄弟愛及時保住了性命。
雖然警幻已經盡力保持清醒了,但忠獻的死亡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大量的昏黃龍氣加入,原本就不是正經途形成的龍氣成了心魔的得力助手,警幻陷入了魔障。
身為一個世界的天道預備役,在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天道的時候,警幻的這次渡劫,還是對紅樓世界産生了影響。
薛蟠在處理完忠順的事情之後,就因為胡慶打下的良好的玄學基礎覺察到了忠義王府方向的不對勁,畢竟,好大一片黑雲,獨一份的在忠義王府頭上,太明顯了。趁着職務之便去瞧了瞧。剛走到忠義王府門口,便遇到了自己妹妹。
寶釵原本在賈元春那裏正不得其解,警幻給自己的小鏡子就如同感應器般嗡嗡響了起來,随着小鏡子的指引找到忠義王府,看到王府上空碩大的劫雲,寶釵感覺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找到了,然而,這樣的答案,她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忠義王府從管家到下人,還有王府外,被景和帝派來的禦林軍,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都活着,卻沒一個清醒的。走進王府正院,年輕的忠義親王披散着頭發,與往日不同的氣質,英俊的臉龐,雙眼中的迷茫趁得寬敞的院子格外蕭索。
看到寶釵的那一刻,忠義無神的雙眼瞬間染上了亮色,卻很快又變得昏暗。
“寶釵,你來了。”
如果之前還是猜測,那麽現在可以肯定了。
“警幻。”
寶釵不知道該說什麽,渡劫時期,別人一句話一個不經意的舉動都會對渡劫之人造成影響。
“寶釵,你為什麽要負我?!”
這指控,來的如此突然,別說寶釵,和寶釵一起進來的薛蟠都目瞪口呆。
寶釵想說什麽,結果身體一顫,便被拉進了警幻的意識世界,而薛蟠則被一股無形之力扔出了王府。
在警幻的意識世界裏,寶釵走馬燈四的看着警幻和自己的悲歡離合,終于意識到了警幻這是在度情劫。而看過那些警幻幻想出來的,文藝電影般二人之間的糾葛,寶釵笑了。
“警幻,我在師傅身邊修行時曾今聽過一個詞,叫做‘矯情’。”
陷入自我世界的警幻直直的看着寶釵,神情有一瞬間的呆滞。看他的反應,寶釵确定他能聽到且能聽明白的意。于是,寶釵笑的更燦爛了,同時全身的靈力集中在手掌上,一個巴掌朝警幻臉上扇了下去。
“用我們經歷過末世的人的話說,有時間這麽幻想卻不在現實中正經談戀愛,你他嗎完全是吃飽了閑的發慌!”
///////////////——兩年後——////////////////
一座還算不錯的大宅門前,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英俊的新郎臉上堆滿笑容,翹首以盼新娘子的到來。
穿過懸挂着‘賈宅’二字的大門,賈迎春在王熙鳳的攙扶下拜別賈母。賈母笑呵呵的遞過一個紅包,囑咐道:
“嫁了人就不比家裏了,以後和孫女婿好好過日子。”
迎春點點頭,對着賈赦和邢夫人又磕了頭。賈琏把兒子送到王熙鳳懷裏,背着迎春出了大門。
上轎那一霎那,迎春微微掀起蓋頭,看着來送別的探春一家,賈琏一家,還有賈環、賈蘭母子,尤氏賈蓉惜春等,專門來送親的史湘雲夫婦等人,再看看笑得有些傻氣的李明,坐上轎子的同時,嘴角微微勾起,她想她會幸福的。
皇宮裏,元春帶着一歲多的小公主,旁邊坐着黛玉,聽妙玉講經。
“說起來,今日是二妹妹出嫁的大喜日子,只是我不能出宮,也不知道送的禮物和不和他們心意。”
妙玉笑了笑,
“即是心意,心到了就好。”
二人相視一笑,一旁的黛玉翻看着經書,不說話,卻也勾起了嘴角。
薛家大宅裏,薛姨媽抱着親親小孫子,嘴裏抱怨;
“你那兩個爹啊,說是給你生弟弟的,卻整天不見人影,也不知道你弟弟什麽時候才能生出來。”
太虛幻境裏,原本看着實況轉播迎春出嫁的赫連豔華,一調到自家的畫面就聽到自家老娘在抱怨,感覺從身後黏上來的人,用手肘頂了頂。
“你當初就只給你我哥哥哥夫留了一顆孕丹?”
警幻想了想,
“當時也沒想那麽多,随手摸着了一顆就給了,胡慶也沒說要多要,我還以為他不想生太多。”
兩年前,寶釵一個巴掌打醒了陷入幻想的警幻,讓警幻順利的度過了情劫,正式成仙,準備成為紅樓世界的天道。而寶釵也因為警幻渡劫的印象,本身渡劫期的修為松動,在警幻成仙的那一刻,順利渡劫飛升。當時的情況已經不允許警幻在留在人間,而寶釵也被警幻找了理由帶回了太虛幻境。臨走之前,二人空出了充足的時間向薛姨媽等人告了別且做了妥當的安排。
因為忠獻的死亡和警幻的亂入,在掌握了所有兵權之後,那些老權貴們再不敢以身試法,景和帝基本上沒什麽阻礙的完全掌握了朝堂,實現了自己的改革。薛蟠也因為頂着景和帝心腹的身份被封了侯爵,卻聰明的急流勇退,借着胡慶的關系,上交了實權,只保留侯爺的虛銜,實際上幹着皇商的事情,積攢財富和人脈。從而打消了景和帝因為寶釵和胡慶對薛家的戒心,做到了簡在帝心。
而賈家,因為警幻和寶釵來了一出白日飛升的戲碼,知道此忠義非彼忠義之後,景和帝想起當初先皇的那個荒唐夢,似有所悟。雖然仍然抄了榮寧兩府,卻最大程度上保留了兩家人的性命。再加上之後林家和探春夫家、迎春未婚夫家的暗中幫扶,在老太太的領導下,賈家人能及時醒悟的,如今日子都還算過得去。而賈家原本的下人發賣的發賣,還有些充了官奴,除了賈母眼睛亮留下的一些真心為賈家的,其他人的下場不言而喻。
一切看起來都還算不錯,唯獨賈政與賈寶玉。賈政兩年來一點消息沒有,而賈寶玉……
一身素衣的女仙款款走近,面貌竟然與原寧國府的秦大奶奶有七分相似。到了二人跟前,恭敬地行禮之後,道:
“小仙已經按女主人的吩咐,通知了西方佛教的道友,讓他們去賈家領人了。希望神瑛侍者到了西方佛界,能改改自己的性子,早日成佛。”
想起賈寶玉那塊石頭,寶釵笑的幸災樂禍,而一旁的警幻看她如此安排,笑的無可奈何中帶着不自覺的寵溺。
“你啊……”
“不說這個,可說好等惜春歸來了,要把她給我做徒弟的。”
“都依你。”
主世界裏,知道徒弟找到愛情的艾維斯摸摸下巴。
“我徒弟這是……把自己嫁出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