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門]佛生劫，墓生緣

第30章 ☆、重回長沙

乞靈！

包廂中的張啓山猛地一個激靈，生出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乞靈久去不回，他立即出門尋找。

路上，張啓山看到慌慌張張的尹新月，大感不妙。

“佛爺，快去救阿靈……”尹新月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着，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方向。“彭三鞭……”

不等她說完，張啓山已猜到大概情形，忙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去。乞靈是他耍了小伎倆才“騙”上車的，倘若她出了什麽事，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張啓山一路聽着動靜，終于在車廂最後面的雜物間裏找到了乞靈和彭三鞭等人。他悄無聲息地幹掉兩個守門的人，從門縫裏查看裏面的情形。

乞靈被他們反手綁在椅子上，嘴上塞了一團棉布。她身上看起來沒有傷痕，只是因為之前的打鬥頭發有些淩亂。一旁的彭三鞭正和手下商量事情。

“三爺，他們連一個小丫頭都有些本事，我們要想硬碰硬抓住尹小姐，恐怕不好辦啊。”

“呸！”彭三鞭啐了一口，很不情願地瞪了乞靈一眼。“要不是那個日本人和洋鬼子讓我不要動這個野丫頭，我他媽早就一鞭子把她抓住了。媽的，讓尹新月跑了，真晦氣。”

不能說話的乞靈眨眨眼，像是有些得意。

彭三鞭本就氣她三番兩次地壞了自己好事，此刻見她像在嘲笑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擡腳就要踹……

門外的張啓山立即推門而入，抓過手邊的半袋糧食扔向彭三鞭。彭三鞭剛擡起的腿下意識去擋，總算沒踢到乞靈。

乞靈笑的更得意了。

張啓山不禁無奈搖頭：這丫頭，一定是知道自己在外面，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地故意逗弄彭三鞭。唉，她也是大膽，萬一自己來不及救她，那一腳踹到了她身上怎麽辦？

“媽的，來的正好，省得老子去找你！”彭三鞭揚起鞭子，招招兇狠。

張啓山來不及解開乞靈身上的繩子，卻見她不知怎的竟然已經自己解開了繩子，站在一旁觀戰。

張啓山雖然功夫很強，但彭三鞭也不是吃素的，幾個回合下來，倆人難分勝負。張啓山空手對付彭三鞭，本就處于弱勢，再加上他還要顧及乞靈的安危，一不小心還是挨了幾鞭子。

乞靈躲在一旁，一副懶洋洋十分厭倦的樣子。在彭三鞭收鞭的一個間隙，乞靈目光一凜，雙指夾住簪子，用力刺去。

她出手的時機恰到好處，彭三鞭沒有絲毫躲避的機會。他甚至還沒看清乞靈動作，就覺得自己胸口多了什麽東西……

等他徹底反應過來時，乞靈已輕飄飄地回到原地，仍舊一副懶洋洋毫不在意的模樣，像是從未移動過。

彭三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睜着眼睛，直直倒下去，動也不動了。

“喂，愣着幹什麽？”乞靈對微微愣怔的張啓山道。“你該不會被我吓到了吧？跟你說句實話，我殺過的人，可比你多多了。現在離長沙還有段距離，你要是後悔留下我，還有時間改變主意。”

張啓山定定看了她幾秒，忽然輕聲一笑。“你用的簪子是裘德考之前送的？”

“嗯？嗯。”乞靈有些摸不準他的想法了。這個時候，他難道不該問她到底殺過多少人，為什麽殺人，今後還會不會殺人之類的麽。可為什麽他的關注點，是她的殺人工具呢。

“為什麽用它？”張啓山又問。

“沒什麽，大概是髒了也不覺得可惜吧。”

“很好。”張啓山摸了摸她的頭，笑的有些寵溺。“我們回去吧。”

“噢。”乞靈跟在張啓山身後，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覺得，跟他回長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張啓山跟二爺等人報過平安後，也沒講具體細節，便領着乞靈到了隔壁包廂。倆人面對面坐下，一個望着窗外，一個閉眼小憩，都沒有說話。

火車穿過隧道，穿過田野，穿過高山，一路平靜，沒人注意到車上曾經的血雨腥風。

“嗚……”火車即将到站的笛聲響起。

乞靈驚醒，下意識看向對面，卻只看到了空空的長椅。

張啓山呢？她陡然一陣心慌。

“在看什麽？”

頭頂傳來略帶戲谑的聲音，吓的乞靈猛然擡頭，正撞進張啓山帶笑的眼中。

原來，他一直都在自己身旁。

“沒什麽。”乞靈笑笑。“到長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