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拍照
聽到古裝美男的話，一股無名火在霍予然胸腔騰地冒起，古裝美男是哪根蔥，居然想讓白爾獻祭給他誰給他的自信和勇氣姬霄，也就是古裝美男，目光灼灼地盯視着白爾，像是在等着一個答案。
霍予然伸出手臂，将白爾攔在了身後，遮擋住了姬霄的視線，下巴沖着明九的方向揚了揚，賣起他來一點也不愧疚：“別眼瞎，獻祭你的美人在你身後呢。”
明九依舊舉着蠟燭，在漆黑的房間裏它是唯一的光源。他慢慢轉過身來，燭光從下巴往上打過去，跟鬼片裏的鬼無二致，他木着臉，皮笑肉不笑地對着姬霄勾唇：“我美不美”
姬霄：“……”
房內一時尴尬起來。
一聲“咔嚓”聲響打破了靜默，姬霄眼前閃光燈一亮。衆人齊齊望過去，陳語書一時手足無措，她拿着手機，還保持着拍照的姿勢，讷讷解釋道：“這不……不是看他長得好看麽……”
夢裏的古裝美男突然出現在現實裏，在這個吃飯都需要用手機消毒的年代，怎麽可能不想用手機拍下來呢？哪怕不發朋友圈，留着圈地自萌也好呀。
若不是氣氛不對，也明知古裝美男不是人，她都想上去摸一摸，捏一捏。
李微等三個姑娘狂點頭，眼裏閃着狂熱的光。
男色動人心，男色使人狂。
白爾：“……”
她不是很能理解，若是理解了，估計她就會喜歡上霍予然了姬霄怔了怔，而後魅惑地眨了眨眼，眸光誘人，問陳語書：“我，僅僅是好看嗎？”
什麽意思？
霍予然難得大發善心給姬霄翻譯：“人家都說不介意了，還不趕緊拍”
他語氣淩厲，一句話說得和發號施令一樣，李微她們不自覺服從，“哦，哦……”而後紛紛掏出手機，對着姬霄拍起來。
角度，姿勢，各種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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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沒有開燈，怕開燈姬霄就不見了。
陳語書到底膽大，她見姬霄一直一副表情，提意見道：“笑一個”
姬霄：“……”
拍照會傳染人，白爾向霍予然借手機。霍予然不高興，“他真那麽好看你都沒拍過我。”
語氣裏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酸味，“我和他誰好看”
看在要跟着他賺錢的份上，白爾哄孩子似的敷衍：“你好看。”
霍予然高興了，手機塞到她手裏，露出一個矜持的笑：“來吧，拍我。”
只想拍拍明九的白爾能怎麽辦？從善如流地拍了霍予然。
房間裏一片其樂融融。穿着女裝，一直敬業舉着蠟燭的明九怒了：“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尊重一下我們除妖抓鬼的行為”
一個個表現得跟明星的粉絲見面會似的，拍照，尖叫，發花癡，一點常規的恐怖氣氛都沒有。
關鍵是，她們都不拍他，他連當照片背景都被嫌棄。
明明犧牲最大的就是他好不好
李微她們讪笑着收起了手機。
這邊白爾終于拍完霍予然，忙将鏡頭對準明九，“明九，注意蠟燭，打光。”
明九喜笑顏開：“好嘞！”
李微等人：“……”說好的尊重除妖抓鬼的恐怖呢姬霄倒是好脾氣，他靜靜地等待白爾拍完照，才問她：“為什麽不拍我”
他是真疑惑，所有在他幻境中的女子，誰不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偏白爾，輕飄飄一眼，居然還露出失望的神色。
他不服。
魅惑的氣息靜靜地從姬霄身上散發，李微、陳語書她們眼神漸漸迷離。
白爾眼神清明而澄澈。
吸血鬼一向以俊美著稱，不說她的公爵爸爸，她的七 個哥哥是個頂個的好看。從小看着他們長大，這讓白爾的眼光養得極高，輕易不會被男色所迷。
當着他的面勾搭白爾，當他死得嗎？霍予然眼神一凜，以手結勢，姬霄反應極快，飛速往鏡子裏鑽去，攔在鏡子前的明九想也不想地将手裏的蠟燭朝姬霄臉上扔去。
蠟燭滅了。
“呵。”是姬霄的嘲諷。
“啧。”是霍予然的嘲笑。
明九：“……”
黑暗中，白爾感覺到一股冷意繞着她，試圖鑽進她的身體裏，她躲避不開。她憑着直覺将手裏的手機扔向鏡子的方向。
扔得很準，手機碰撞到鏡面，“嘩啦”一聲，鏡子碎了。
燈光亮了起來，長時間待在黑暗裏，猛遇強光，眼睛受不了刺激，被激出淚光來。
霍予然手搭在燈開關上，房間裏依舊只有他們七個人，姬霄已然不見，空餘破裂的鏡子。
他指了指明九，恨鐵不成鋼：“你說你，怎麽……這麽蠢”
自知做錯事的明九沒有反駁。
白爾不知道姬霄為什麽一直纏着她，從前一天晚間夢境，到今天的試圖上她身，讓她獻祭。難不成她身上有他所圖還是，她又被霍予然牽連李微被室友推搡着上前，霍予然面無表情的時候，看着不好接近，“那，沒抓到他還需要再……再獻祭一次嗎？”
這次明九自覺：“我再換個假發，換套衣服，又是一個新美人”
霍予然：“你別侮辱美人了。”
他說：“以後不會再有獻祭了。”
而李微她們的獻祭過程也被打斷。
獻祭的規則已經被打破。此次獻祭，明九扮女人，他從了儀式，姬霄卻找上白爾，最後還沒有成功。是姬霄自己破壞了規則，從此以後，獻祭再無規則。
燈光下，李微她們眉間的黑氣全無。
對李微她們來說，此事已了。
但，對白爾，對霍予然，此事還遠遠未了。姬霄沒抓到，但他卻盯上了白爾。
霍予然可以肯定，幹屍的事情，與姬霄絕對脫不了幹系。
既然沒事了，明九又一人給李微她們四人拍了一張符。
李微不明所以，“這是，給我們培本固原養身體的”
明九搖頭，憨厚的臉上顯出一抹狡黠：“不是，是讓你們忘記這回事。”
小說看得多，套路還是懂的，陳語書一把将手機塞到胸口，“忘記沒問題，別删我照片啊。”
明九說：“你們看看自己拍得照片。”
李微她們有不好的預感，打開手機一看，拍得那麽多照片統統漆黑一片。
白拍了。
四個小姑娘貼了符以後，困意漸漸泛了上來。
“好姑娘們，乖乖睡一覺吧，睡醒了就沒事了。”
李微她們不甘卻又抵不住困意，一一睡去。
明九捏了個決，破裂的鏡子神奇地恢複原狀。
白爾贊嘆不已。
但她更疑惑的是：“為什麽不消除我的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