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蕭
第二天蘇若簽訂了合同，卻意外被林凱問了一件事。
“你對那個女的，就是昨天我們見到的那個，什麽柴玥是吧，你對她了解嗎？”
“一般，幾面之緣而已，只知道她也是音樂系的，鋼琴彈得不錯，好像還可以作曲。”
蘇若态度挺中肯，沒有因為私怨而貶低對方。
“昨天公司裏有人給我推薦她了，說讓負責我這部電視劇的作曲，我讓人查了，不确定，就來問問你。”
能查到什麽？柴玥在音樂學院算是優秀，可放入音樂界也不算什麽，沒資歷沒作品，但算有背景吧，沒背景也沒法讓高層遞話。
ＰＳ一下，這次開口的還不是昨天那個高層，是更高的高層，僅次于公司老板了。
所以林凱得問清楚。
蘇若其實也不是很驚訝這件事，刨除個人資歷跟能力，從手段來說，都是走的人脈路子，也談不上誰更高貴，以林凱的性格，多數還得看能力。
能者勝任。
所以現在合同到了她手裏，就是不知道柴玥是不是負責其他樂曲部分。
“我不是很了解，只聽過她作的一首鋼琴曲，至于其他，我想林導您應該測探過了。”
以蘇若從小到大的見識，柴玥的水平也就一般。
“她是有作品帶來，但不太适合。”林凱知道蘇若跟柴玥沒什麽關系，言語也就随意了。
蘇若猜到他的選擇，想了下，有些擔憂：“如果替她說話的人分量不小，那林導您豈不是．．．”
林凱知道她擔心什麽，灑然一笑：“放心，拍戲幾十年，年輕時被多少投資商塞過人，都混到這個年紀了如果還能輕易被人拿捏，那就太丢人了。再者說，我這部劇也是上頭老板關注的，音樂也是重要的一部分，如果囫囵應付，到時候影響效果，虧損的是投資商的錢，他們心裏有數。”
昨天他倒是給了面子，讓那柴玥有了一個表現的機會，要知道這種機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蘇若不說，她本身就有資歷跟能力，柴玥卻是跟那些北漂的夢想者沒什麽區別，若非背景，連到他跟前的機會都沒有。
他給了機會，她表現了，可沒能達标，那就是她自己的問題了。
見林凱自信，蘇若也就不多說了，把合同簽訂後就完事兒。
“作曲的另外一部分我也有人選了，再不選，還真頂不住，晚點我把你們聚一聚，大家聊一聊，做最後的磨合。”
一個個的都想塞人，他也怕夜長夢多，還不如早點定下。
林凱也沒避着蘇若，把人名一提，蘇若就了然了，對方她也認識，因為曾在白正青家中見過，也是音樂界的名宿，最擅古典背景樂。
另一邊，此時的于秀莉大為光火，原本把蘇若這個關系戶看成障礙，也不在乎一個柴玥，但她聽聞柴玥走了管理高層的路子，當時還怕她得手，那可就比輸給蘇若還丢臉了。
畢竟柴玥是一個什麽作品也沒有的新人。
她氣得不行，又磨着鄒江給自己找路子。
鄒江聽說了這件事，也有些惱火，覺得白正青這人太下自己面子，于是也廢了一點手段想把于秀莉塞進去。
于秀莉的資歷能力其實也是夠的，比柴玥好說，鄒江盤算很好，結果被拒了。
說是林凱都已經定下來了，合同都簽好了。
這特麽也太神速了！
“是柴玥還是蘇若？”于秀莉面色鐵青。
鄒江表情古怪，“都不是，是青川跟黃何東。”
于秀莉吃了一驚！
但還好，柴玥沒份，蘇若也沒份。
她心裏那口氣也算過去了。
“黃何東我知道，青川？”柴玥得知這個消息，心裏雖然難受，但也釋然。
蘇若背景再強，蕭燼再幫她，也擋不住林凱挑剔。
“不過是一部電視劇而已，國內熱劇那麽多，換一個也行。”
邊上的男子淡淡一句。
柴玥目光微閃，笑了笑，低頭優雅喝着小酒，但并未多谄媚，仿佛自有一股清高之氣。
男子眼裏閃過欣賞，也饒有興味，這個女人是他偶然在一次藝術展覽上見到的，年輕貌美，清雅動人，後來見她彈了鋼琴，又覺得是個有才華的，這一來二回也就有了些交往。
但他沒熱切，她也不主動，保持這樣若即若離的姿态也算頗有意趣。
————
蘇若簽了約，也給了曲譜，也算是給自己找了份事做，這符合她原本回國前的預期，雖然其中也有一些意外．．．．
她想到了蕭燼。
這個人是她的意外吧。
雖然楊瑾那邊結果還沒出來，但蘇若知道自己不能以莫須有的懷疑去否決別人對自己所有的好。
一碼歸一碼。
所以她去了一家店。
店裏有各式各樣的手表，男表女表都有，蘇若打着電話，也不緊不慢随意看了看，她看的多數是男表，一邊跟自己的朋友說話。
但确實沒有喜歡的，她也沒在意，就站在個櫃臺前。
“诶，這位，不看不買就走開些好吧？不要杵在這。”
蘇若正講着電話，忽然被邊上的女郎斥責，她驚訝，轉頭看到一位打扮入時的美豔女人。
對方顯然很不滿意蘇若擋在自己面前。
蘇若看了她一眼，說道：“不買的話就不需看，這個品牌好像沒有這樣的規矩。”
女子打量了下蘇若，看出蘇若衣着打扮雖然也不便宜，但并不是多大的品牌，看起來淡淡的，但很抓眼。
讓她生厭。
女子面露嘲諷，“就是多了你們這種人，才會浪費品牌的服務資源。”
個人品性問題，蘇若也不想跟對方争論，正要走，卻不想對方直接喊來服務員，指着蘇若面前櫃臺裏的一副男表。
“這個我買了，還有女表一起。”
她趾高氣揚，也沒有過多的言語，反正買下它們就已經是最大的炫耀了。
因為這一對情侶手表價格高昂，二三十萬呢。
服務員剛剛就瞧到兩女有些言語沖突，過來後也打量了蘇若一眼。
不怪她不道義哈，如果顧客稍微鬥氣下就能買下商品，恐怕所有品牌都巴不得這樣的撕逼多來幾場。
不過以她的眼力，卻覺得買手表的這位像是模特出身，這位只看不買的年輕女子氣質入骨，卻更清貴一些。
一看就是出身極好的大家小姐，這點眼力他們還是有的。
也許她會買下更貴的呢。
女模察覺到服務員看蘇若，于是嗤笑，“不用看她，你這店裏最便宜的也要大一萬，她買得起？除非你們打一折。”
服務員：“？？？”
高貴的我們不打折，真打折就差不多是品牌要倒閉的時候了。
所以蘇若到底買不買呢？
她笑了笑，正要說話。
“你買什麽了？”
蘇若身後傳來男聲，緊接着一個男人從後面走近，在即将靠近蘇若貼近她後背的時候，又繞了下，從她邊上繞出。
蘇若擡眼就看到了何憂騷裏騷氣的花心樣。
女模見到他來了，就立馬湊上去，摟着他臂彎，“何哥，我是買了一對手表，哝，就是這一對．．．．．”
她剛要拉着他到櫃臺前看，何憂也沒撇開她，笑眯眯過來，随意瞧了一眼，桀了一聲，轉頭說：“我問的是她，诶，蘇大美女，你看上哪對了？不管哪一對我都給你買。”
女模：“？？？”
我的金主你怎麽這樣！
服務員：“．．．”
這是看了一場現場花心渣男劈腿記啊？
今天業務是要爆表了嗎？
蘇若對何憂這種妖氣早已習慣了，視若無睹，瞟過何憂笑眯眯的臉。
“哪一對都沒看上。”她說道，然後顧自走向櫃臺那邊。
何憂甩開了女模跟服務員，慢悠悠跟在蘇若後面，“诶，你說的哪一對都沒看上是暗指什麽嗎？怎麽，看不上我玩女人啊？”
如果熟悉何憂的人一定明白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你想多了。”
“蘇若啊蘇若，你這一天天的見着我就沒一句好話，老是話裏藏刀，今天能這麽簡單明了？”
“以前是我不好。”
何憂一怔，後見蘇若淡定一句：“大概是被老蕭給帶壞了，他嘴巴也毒，如果讓你受傷了，我很抱歉。”
何憂的好心情從１００％指數迅速掉到了２０％危險度。
他冷笑：“老蕭？老蕭泡菜？”
蘇若被梗了下，轉過臉懶得理他，到總櫃後就拿出卡。
結果另有一張卡更快擺在櫃臺經理的面前。
櫃臺經理愣了下，露出标準的微笑對何憂詢問：“先生，請問您這是？”
“給她付賬。”何憂改不掉惡意猖狂的一面，故意氣蘇若。
櫃臺經理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道：“抱歉，先生，這位女士提前訂制的ＴＫ星空表，已經付完賬了。”
哦，丢臉嗎？
何憂轉過臉，看到蘇若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自己。
“你故意耍我？不然你拿的什麽卡？”
蘇若：“ＩＱ卡。”
何憂：“．．．．”
其實蘇若拿的是ＶＩＰ卡，何憂剛剛沒看清。
雖然付了賬，但蘇若另外又問櫃臺經理拿了一個表。
何憂留意到是男表，年輕跳脫範兒。
但ＴＫ星空表也是男表，更沉穩霸道。
“給兩個男人買啊？”何憂目光幽深，“蕭燼跟蘇靖？”
“嗯。”蘇若随意應了句，付了錢就走了。
何憂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眼神很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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