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監護人
雖然雲翼極力邀請鄒雲第二天去看房子，好決定搬進哪套新房子裏，不過，鄒雲拒絕了。
“你還記得，工作室要拍電視劇麽？”鄒雲提醒，“我聽恭姐說，拍完電視劇，你還得趕去參演周導、江編劇新拍的單元網絡劇。之前為了改掉《良緣》裏侍從死亡的結局，你答應過周導的。”
雲翼摸摸鼻子，心裏很郁悶。
老是東奔西跑忙成狗，鄒雲哪有機會攻略他。
鄒雲問，“房子裝修了沒？”
雲翼搖頭，“毛坯房，之前沒心思弄。買了一直放在那，沒動過。”
他想問過鄒雲的意見，把房子弄成她喜歡的樣子，所以遲遲不肯裝修。為此，朱恭沒少勸他。
可，雖然等的時間長了點，他還是等到鄒雲了啊。
一想到這，雲翼就忍不住歡喜。
鄒雲明白雲翼的意思，安慰說，“算了，抓緊時間拍戲。萬一拍戲順利，也許可以提早收工。或者，之後你去參演網絡劇，我去看房子，順便弄好房子裝修。”
雲翼想都不想，立即拒絕，“那不行，你得跟着我去網絡劇的劇組。”
鄒雲略無奈，“我跟去幹嘛？”
她又不參演網絡劇。
“萬一你走在路上，突然又消失五年了怎麽辦！”雲翼始終對鄒雲莫名其妙穿越到五年後耿耿于懷，他很不放心，堅決道，“不行，你得跟在我身邊。”
“時光隧道的事，哪兒會那麽頻繁地發生。”鄒雲好笑。
雲翼反駁，“在你消失前，我都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事。既然已經發生過一次，發生第二次，沒什麽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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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緩和下口氣，聲音帶着絲委屈，“我沒辦法再經歷一次五年沒有你的日子，別留下我一個人……”
“實在不行，房子不裝修了，我們就在老房子裏住一輩子。反正又不是沒住過，生活的挺習慣的。”
鄒雲妥協，“好吧，我跟在你屁、股後面。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想了一想，她開口說，“房子得換，沒理由新房子不住，非呆在老房子裏。不過不用急，等你有空，我們再一起裝修好了。”
畢竟，雲翼是影帝，是個公衆人物。
之前每次回小區，雲翼都要用圍巾、太陽眼鏡把臉遮住，再帶上帽子，搞的跟做賊似的。
不住在高檔小區，他生活會很不方便。
雲翼默然。
未來一年裏，他把自己的檔期排的全滿，可能沒空閑時間這件事，他不想說。
“好的。”雲翼一口答應，暗想，大不了、大不了他拼命趕進度，空幾天時間出來。
————
“你把話再說一遍。”朱恭用看瘋子的表情看雲翼。
雲翼絲毫不懼，把話重複一遍，“我看過行程表，白天拍《學警》，晚上有時間，可以把另一個網絡劇拍了。你跟劇組協商下，就說我時間沖突，希望他們幫幫忙，晚上加班，把我的戲份先拍了。反正那個劇組連抽轉，本來是為了照顧我，才讓我過段時間，白天過去。我肯配合盡快拍，他們一定很高興。”
“白天在《學警》裏當男主，晚上繼續拍網絡劇，一天還有時間睡覺麽？你不要命了？”朱恭說話直截了當。
“我有事，之後想空出點時間，只能抓緊時間趕工。”雲翼解釋道。
“什麽事會比你命重要？”朱恭不解，“鄒雲已經回來了，幹嘛繼續折騰自己？你不想跟她在一塊兒呆的更久？”
雲翼望天，“我想跟她一起看房裝修。可是，檔期全滿了，抽不出時間。”
就為了這破事！
朱恭面無表情凝視雲影帝，感慨，“你作死的方式真是越來越獨特，不愧是影帝，引領時尚潮流。”
“接下的工作已經答應別人，不好推掉。放心，雖然很趕，我會做好的。”雲翼拍胸脯保證。
朱恭雙手抱胸，鎮定自若，“我很好說話的，可以答應你。”
雲翼剛面露喜色，就聽見朱恭接下去說，“我去問問鄒雲。如果她覺得沒問題的話，我沒話說。”
雲翼趕緊把人拉住不讓走，臉上閃過一絲慌張，“等等，幹嘛找她？”
“問題少年，我是阻止不了你持續作死了。不過現在你有了監護人，如果監護人同意的話，我願意放手讓你做。”朱恭說。
監護人是什麽鬼！
但，雲翼無話可說。
他挖坑給自己跳的行為，看起來很蠢。
這麽毀形象的事，他不想讓鄒雲知道。
朱恭扶額嘆氣，“我說，你不會真覺得，熬夜趕工，多出時間陪她，鄒雲就會開心吧？在愛人的健康和一起裝修新房之間，正常人都會選前面一個選項。”
雲翼哼哼唧唧，小聲嘀咕，“她沒說非要我陪她裝修，是我自己想跟她一起。她的意思說，我拍戲，她自己弄。等我拍完戲，正好可以搬家。可我不想她離我太遠。”
“所以，她提議，等我空閑後，兩人一起裝修。但她不曉得，未來一年我都沒空……”
“那就等一年。”冷血無情的經紀人毫不猶豫地說，“反正自從她回來，你沒有再接工作。熬過這一年，你可以慢慢休息，多的是時間。”
“不能通融下？”雲翼不死心，追問。
朱恭露出幹淨純粹的微笑，真誠建議，“你可以嘗試說服鄒雲，我聽她的。”
“那算了。”比起讓鄒雲知道，雲翼選擇打消念頭，蔫蔫地離開。
朱恭挑眉，為他的幹脆感到詫異。
她不由開始慶幸，還好把鄒雲留下，專門應付龜毛雲影帝。
眼睛是刺痛了點，可效果極佳。
換了以前，某人哪有那麽好說話，直接轉身走人？非得拉着她，耍脾氣耍大牌。
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從前的雲翼給人一種死氣沉沉，什麽都不在乎的感覺。天塌下來，他也無所謂。
朱恭想想也對，唯一喜歡、在乎的人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哪有心思管其他事？
而且雲翼認為，是他拒絕了告白，才害的鄒雲參加游輪旅行，才會失蹤。
雖然沒說過什麽，但他的行為表現出，他在自責，以至于拼命蹂躏自己。
一個人連自己都不在乎，又怎麽會在乎別人對他的行為是什麽看法！
他行屍走肉般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恣意妄為。
現在的雲影帝雖然興趣詭異，喜歡時不時往她嘴裏，以及無辜群衆嘴裏塞狗糧，但起碼慢慢表現的像是正常人了。
“他稍微正常點，我竟然快感動哭了。這是什麽思維？我不會被逼出毛病了吧。”朱恭自言自語，開始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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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雲翼找到導演以及主要演員，《學警》正式開拍。
但開拍第一天，就非常不順。
“卡——”馮導大聲喊，一臉無奈，“雲翼，李峤的人設是警察卧底，得裝出混混的樣子，才能潛入敵營，打消對方的疑慮。你完全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你不像混混。”
被找來拍戲的馮導是個四十歲的中年女人。
雖然是個女的，但拿過不少獎項。
得知跟雲翼工作室合作，她非常爽快地答應了邀請，同意由她拍《學警》。
沒想到，出師不利，第一天大臺柱雲翼就出了狀況。
“休息會兒。”馮導朝其他人喊道。
雲翼臉色很不好看。
他出道五年，演過許多角色。其中，有幾個經典角色，是廣大女性的夢中情人。
但混混，他還真沒演過。
鄒雲默默遞瓶水給他。
雲翼不自在，偏偏在鄒雲面前丢臉，ng了好幾次。
“我們互換下角色，我演李峤。”鄒雲忽然開口。
雲翼心裏一緊，脫口而出，“我可以演好的，不用換。”
李峤的難度很高，而博文，人設是冷靜睿智，從頭到尾繃着一張臉都沒關系。
“我想演李峤。讓我試下行麽？”鄒雲微笑，再次提出要求。
這回不比上次，好歹是演男主，于是，她仔細翻過劇本。
她看見李峤有好幾場武戲。
比如打鬥中一對多，制服敵人，又比如追敵的時候，手一撐，飛身跳過欄杆。
一般人做起來，會很麻煩。
雲翼想拍出好的片段，勢必要遭罪。
但如果是她來演，輕易就能辦到。
“你想試？”雲翼猶豫，試圖從鄒雲臉上分辨出，是真心想演，還是想代替他受罪。
“很有意思的角色，起碼，比博文在大本營說空話好玩。”鄒雲興致勃勃，似乎對李峤的角色感興趣。
看了半天，雲翼沒看出來，想了想，他妥協，“那，我跟馮導說下，你試一次。不行的話，別勉強。最重要的是，別受傷。”
他特地強調安全第一。
“我懂。”鄒雲愉快地拉起雲翼手腕，去找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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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換角色？”馮導聽完一愣。
鄒雲點頭，解釋說，“我是個新人，演戲經驗不足。起步的時候，從熟悉的角色演起，會更趁手一點。相比做指揮的博文，我覺得，深入敵營的李峤更适合我。”
馮導無語凝咽。
小哥，演戲這玩意兒，不是你說适合，就适合了。演出來大家覺得像，那才是真·演技好。
原來真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一點不懂圈子裏的事。馮導心想。
雲翼在旁邊幫腔，“只是讓她試一次。不行的話，還是按照之前的安排。”
出錢的是大爺。
既然金主同意，馮導也不廢話，直接說，“行，你上吧。試一臉痞子相，混入敵方組織的戲，再多試場一對多的打戲，我看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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