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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梨花別院的花園裏桃紅柳綠、百花盛開,鳥兒在枝頭啁啾婉轉,縱然景色怡人,但看久了也會膩。

「咱們就到外面走走,不離寺廟周圍,這不為過吧?」一早崔莺莺就竭力慫恿紅娘跟她出去遛達。

崔夫人管教甚嚴,自從她們住進了梨花別院就沒踏出去過,雖然梨花別院是一座大院子,花草繁茂、奇石假山、曲徑通幽的,但她都已住了一個多月,那些景致老早就逛遍了。

「小姐是未出閣的閨閣姑娘,怎可随便出去抛頭露面?」紅娘一板一眼地說,「夫人要是知道了,該要責罰奴婢了。」

崔莺莺又使出她的爛招,揚了揚眉道:「你不說,我不說,母親怎會知道?」

「如果小姐真那麽想出去散心,那待奴婢去禀了夫人,若是夫人應允,奴婢再陪小姐出去。」

崔莺莺翻了個白眼,「禀母親?你覺得母親除了說這個不可以、那個不方便之外還會說什麽?」

說實在的,她不太喜歡崔夫人,活脫脫是個古怪的老虔婆,鄭恒的性子擺在那裏,還堅持要把她嫁過去,半點不為女兒的幸福着想。

「總之小姐要出門,禀明夫人是禮數,俗話說父母在、不遠游,小姐怎可随便出游?」紅娘振振有詞。

奇怪了,她原不是這麽古板的人,可自從小姐性情變了之後,她也變了,轉了性之後的小姐要往東,她就偏要往西,不跟小姐唱唱反調好像就渾身不對勁似的。

崔莺莺一聽便笑了出來,「你這刁奴,什麽父母在不遠游,我只是要到寺廟周圍走走,算是遠游嗎?」

紅娘也知道自己是強詞奪理,但她還是堅持道:「總之,恕奴婢無法答應。」

冷不防,崔歡的聲音在寝房外響起,「姊姊,母親說今天普救寺不接待外來香客,讓紅娘姊姊陪你到佛殿随喜。」

崔莺莺一聽,打從心裏高興,疾步過去打起了簾子,一把将崔歡拉進房,「你也一塊兒去!」

崔歡連忙搖頭擺手,「不、不了,我不去,我、我還要讀書……」

每當他看到有幾個比較清秀的小和尚就會臉紅,心中竟有此不當雜念,他也不知道怎麽跟他姊姊說才好,卻又阻擋不了那反應,只能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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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想我幫忙擋婚事就一塊兒去!」

崔莺莺都使出殺手锏了,崔歡自然得要同去。

三人出了房門,沿着碎石小徑,曲曲彎彎的經過花園到佛殿去,路上落英缤紛,空氣中摻和着泥土的清香,片片桃花飄墜小溪。

崔莺莺伸手接住飄落的桃花瓣,眯起了眼睛,不禁滿足地感嘆,「春光多好啊!」

前生她忙得都沒時間看身邊的風景,來到這世界後倒是有此閑情雅致了,誰想得到她這雙只握槍的手,如今卻會來接花瓣?

崔歡、紅娘自是不知她心中的百般感觸,他們也覺得春光甚好便是,尤其是崔歡,近日為婚事煩心不已,能出來透透氣,心情也好多了。

三人進入大殿,果然如崔夫人所說,今日沒有香客,殿內高大寬敞、安安靜靜地,三世如來佛前彩綢飛舞,爐內香煙缭繞,琉璃長明燈的火焰終年不熄,正上方的雕梁上挂着一塊上書「咫尺靈山」的泥金匾額,東西大殿柱上各有一副對聯,雄偉的建築令三人都覺眼前一亮。

「公子,這裏便是大殿了。」名叫法聰的小和尚領着一名身着青色長袍的修挺公子進來,他面貌白淨俊秀,舉止斯文,滿身的書卷氣。

紅娘乍見有陌生男子突然進來吓了一大跳,不是說今日沒香客嗎?那人是誰?為何會來大殿?而且還是個男子!被夫人知道可不得了!

「阿彌陀佛!」法聰疾步走到三人面前,滿臉的困窘,「小姐、公子恕罪,都是小僧的錯,以為殿裏沒人便領人來參觀大殿,請小姐公子莫要見怪才好。」

今日不接待香客,他不知大殿會有人,而眼前這三位并不是外客,是借住在梨花別院的崔家人,崔家人平時也不出來走動,他真真不知道崔小姐今日會好巧不巧的出來,要是給長老住持知道了,非給他一頓罰不可。

「不知者無罪,小師父不必自責。」崔莺莺毫不在意地說。

她擡眸看去,那青年公子也正着魔般的往他們這裏看,不過不是在看她,而是将眼神定在她身邊的歡郎身上。

那人不會就是崔莺莺命定的戀人張生吧?可若是張生,驚豔于歡郎,卻對她視若無睹是怎麽回事?

「小姐,咱們快回房。」紅娘可急了,要是小姐在大殿遇到外男這事傳到夫人耳裏,肯定少不了她十個板子。

「相逢自是有緣。」崔莺莺朗聲道:「既然有緣相遇,同游大殿也是美事一樁,不如小師父請那位公子過來同游大殿。」

「啊?」法聰愣了下,他有聽錯嗎?崔小姐邀陌生男子同游大殿?這、這……

那青衣書生聽到崔莺莺開口邀請,便忙不疊地走過來。

小姐身邊的少年,美得令人屏息,令他錯不開眼,令他想緊緊地由對方身後擁抱住他。

自從他上一個書僮玄秀病死了之後,他便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了,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令他心動之人。

「姊姊在做什麽,為何要将人叫過來!」崔歡臉色漸漸泛紅,心跳如雷。

那青年公子面如玉冠,兩道劍眉、一雙俊目,風流潇灑、一表人才,他在京師還沒見過這樣的俊俏郎君。

崔莺莺秀眉微揚,「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崔歡聞言臉更燙,越發坐立不安。

青衣書生已到了他們面前,先是看了崔歡一眼後對三人深深作揖,「小生姓張名珙,字君瑞,河南洛陽人,年方二十三歲,正月十七日子時出生,未曾娶妻。先父曾官拜禮部尚書,一生清廉,小生此行離開家鄉,目的是赴京應試,想不到能在此結識小姐公子,實為三生有幸。」

崔歡不由得低呼一聲,「原來是張公子!」

崔莺莺挑挑眉,「歡郎,你認得這位張公子?」

崔歡臉有些發燙,鳳目波光流轉,「姊姊,張公子乃是當世才子,八歲便能吟詩作對,是知名的洛陽神童,非但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且文章蓋世。」

張君瑞聽到崔歡對他的贊美,心裏狂喜不已,「敢問小姐與公子是……」

法聰忙道:「張公子,這二位是已故崔钰相國府上的小姐和少爺,随崔夫人扶柩要回故鄉,因避亂暫居寺裏的別院。」

張君瑞驚訝道:「原來是崔小姐、崔公子。」

崔莺莺一笑,「我叫崔莺莺,這是舍弟崔歡,不知張公子落腳何處?可還有同行之人?」

張君瑞恭敬道:「蒙小姐關心,小生歇宿在城裏的狀元坊客寓,随行的還有小厮琴僮。」

崔莺莺淡淡地笑道:「張公子,客店乃龍蛇雜處之所,嘈雜喧嚣,恐怕無法溫習經史,這寺裏的西廂房是個幽靜之處,是個可專心致志攻讀的好地方,公子不如來向長老住持借住,晨昏還能禮佛聽經,只要按月繳清房金,長老住持心慈,定然不會拒絕。」

張君瑞心頭一喜,臉上不露痕跡,連忙打躬作揖,「多謝小姐指教,小生恭敬不如從命。」

張君瑞心領神悟,敢情崔小姐是在幫他呢,聽聞相國千金知書達禮,沒想到目光也如此毒辣,竟一眼看穿他傾心于歡郎甚至不嫌棄他對歡郎有這種念頭……歡郎、歡郎,叫起來怎麽會如此順口呢?

他心裏蕩漾着,不由得又往崔歡面上看去,崔歡忙避開那灼人的視線,心中卻對未來的日子隐隐期待了起來。

「小姐、小姐!」紅娘飛也似的沖進房來,杏眼圓瞪,「張公子真的住進西廂了!」

昨天她還半信半疑,那張公子可能因為小姐幾句話就來寺裏借住嗎?沒想到真的來了。

崔莺莺正在品茶,一臉氣定神閑,「紅娘,你去把歡郎找來。」

紅娘不解,「為何要把少爺找來?」

崔莺莺奇怪地擡眸掃了紅娘一眼,「你這丫頭,姊姊找弟弟談天,還需要理由嗎?」

「是,奴婢這就去。」紅娘悻悻地去找人,心下隐隐感覺不對,好像有什麽事她被蒙在鼓裏,但具體是什麽又說不清,就是覺得小姐和少爺不對勁。

崔歡來了之後,崔莺莺便命紅娘将屋裏的琴和小幾都搬到院子裏。

「歡郎,姊姊想聽你彈琴吹蕭,你就在這裏彈幾首曲子吧。」

一身月白衫的崔歡坐在桃花樹下或撥琴弦,或吹笙蕭,有時也彈唱幾曲或吟詩作對,眉目總時不時地往牆頭看去。

他也聽說張君瑞當真求了長老主持,住進了西廂房,不知他是否聽到了自己的琴音?

崔莺莺一天到晚把崔歡找來自己的院子裏彈琴吹蕭,還時不時要他吟詩作對,連每日的焚香夜禱都會把崔歡找來,看得一牆之隔的張君瑞如癡如醉—— 他總踮着腳尖站在牆邊一塊又大又穩固的太湖石上,剛好可以看到隔牆的動靜。

幾日之後,崔莺莺便在焚香之後把紅娘拉進房,讓崔歡一人獨留在院子裏,張君瑞也不是木頭,便大着膽子與崔歡在花前月影下隔牆唱和,藉由詩詞傳遞彼此的情意。

時光匆匆而過,如此神仙般的日子過了月餘。

這日,佛寺舉行法會,修齋供佛。

崔夫人帶着崔莺莺、崔歡和幾個丫鬟婆子一起來到功德堂,見到佛相莊嚴輝煌,幡旗架起,善男信女黑壓壓的一片。

崔莺莺輕輕扯了扯崔歡的衣袖,「張公子也來了。」

雖然夜夜唱和,但見了人,崔歡根本不敢往張君瑞那裏看,心頭突突如小鹿亂撞,想起了自己時不時的春夢,何時能與佳郎在雲屏紗帳裏濃情密意、共度良宵……

崔莺莺看見崔歡失神的模樣,心裏也松了口氣,他們這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自己這可順利把張生撇到一邊去了。

不過在鄭恒來之前,她還得設法為自己找條出路才行,否則發落了一個張生,卻落得嫁給鄭恒,可真是偷雞不着蝕把米了。

這一日,崔莺莺寝房外的庭院裏,照例又是崔莺莺坐着品茶看書,崔歡在桃樹下撫琴,而牆的另一頭自然站着偷看的張君瑞了。

初夏的陽光暖洋洋地,三個人是如此協調,而紅娘卻在此時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大事不好了!小姐!鎮守河橋的孫飛虎帶着五千賊兵把寺院給團團包圍,口口聲聲說是要來給小姐下聘!」

崔歡一聽,手指一個用力,琴弦竟應聲而斷,這不祥之兆令他臉色霎時一片煞白,而張君瑞也因這事太震撼了,啊的一聲從大石上跌下。

孫飛虎明面上是帶兵鎮守河橋的武将,但事實上就是個魚肉鄉民的草寇,老早棄官為匪,沒事就打家劫舍、濫殺百姓、奸淫婦女,叫百姓恨之入骨。

如此一個強盜土匪,竟說要來向崔家小姐下聘,張君瑞自然是震驚不已。

崔歡也知那孫飛虎的惡名,急問:「紅娘姊姊,這是怎麽回事,你說清楚點,好端端的,那狗賊怎麽會來給姊姊下聘?」

「就是、就是……」紅娘一路跑來還喘着,話說不清楚。

崔莺莺淡淡地道:「想必是在法會過後,我的美貌傳進了那狗賊耳裏,他就來搶親了。」

紅娘猛點頭,「正、正是如此。」

崔莺莺擱下茶盞和書本起身,「咱們這就過去找母親和住持商量。」說完又揚聲道:「張公子你無事吧?若是無事的話,請公子也一塊兒去。」

張君瑞的聲音從牆的另一頭傳來,「小生腳扭了一下,不過無事,謝小姐關心,小生這就過去。」

崔莺莺心裏想着,誰關心你啊?是你這時候一定要在場罷了,不然你跌斷腿跟本小姐也無關。

崔歡跟紅娘也不知道為何崔莺莺要找張公子一起去,不過這不是細細追問的時候,四個人會合後,匆忙往正屋去。

正屋裏,法本住持已經踉跄奔來,面如白紙,「崔夫人,大事不好了,寺院已被軍隊團團圍住,士兵們個個拿着刀槍戟槊,說明日午時之前若不将崔小姐送去,便要血洗普救寺!」

崔夫人聽到了消息,正六神無主的哀凄哭着。「我一婦人,死不足惜,可憐我苦命的兒啊!還未出嫁就要遭此橫禍,唉喲,老爺,您為什麽去得那麽早,丢下我們孤兒寡女讓人欺淩……」

「母親別哭了。」什麽陳腔濫調,崔莺莺聽得心煩,她吩咐崔夫人的丫鬟道:「春香,伺候我母親擦把臉,倒一杯涼茶過來。」

崔夫人才擦了臉、喝了茶,剛剛覺得好一點點時,法聰就沖了進來,「禀報師父,那群孫家兵改變主意了,說現在就得獻出崔小姐,不然馬上要放火燒寺院。」

所有人都面露驚恐,寺內僧侶共有三百多人,真放了火就是三百條人命陪葬啊。

崔莺莺看着崔夫人,「母親,禍事因女兒而起,若是有人能夠獻計退敵,母親是否願意答應那人一個要求?」

崔夫人連忙點頭,「自然願意了,別說一個,一百個要求也能答應,若有能退賊者,必有重謝,就是要我崔家所有財産,我也一定兌現,絕不反悔。」

「那好。」崔莺莺轉眸看向張君瑞,「聽聞張公子有一結拜兄弟,姓杜名确,人稱白馬将軍,帶兵森嚴、骁勇善戰,目前正率領十萬大軍鎮守蒲關,還請張公子寫一封求救信給杜将軍,若是杜将軍肯來相救,即便是來一百個孫飛虎都不用怕了。」

崔夫人這才看到屋裏還有個陌生年輕男子,正感到疑惑,就聽法本連忙解釋,「崔夫人,這位是要上京應試的張公子,借住在本寺西廂,張公子肯定是聽聞本寺有難,特地過來商議應對之道。」

「原來如此。」崔夫人點了點頭,眼睛看着張君瑞,「公子真識得那白馬将軍?」

張君瑞忙對崔夫人恭敬行禮,「回崔夫人的話,晚生與白馬将軍确實為金蘭兄弟,不敢欺瞞夫人。」

崔莺莺見崔夫人又要盤問人家祖宗八代,便先一步說道:「張公子,你是否要寫信了?」

崔莺莺一語驚醒夢中人,張君瑞連忙讓琴僮去備紙磨墨,蘸得筆飽,低頭飛快邊寫邊念了起來。「珙頓首再拜大元帥将軍契兄纛下,伏自洛中,拜違犀表,寒暄屢隔,積有歲月,仰德之私,銘刻如也。憶昔聯床風雨,嘆今彼各天涯……」

崔莺莺低頭瞄過去。

銘……刻如……也?什麽鬼?她怎麽一句也看不懂?

「好啊!寫得真好!」

衆人正折服于張君瑞的文采,贊嘆着果然是驚世才子,連修封求救信措辭都如此文雅考究之時,驀地,崔莺莺摁住了張君瑞手中的筆,冷冷地道:「張公子,都什麽時候了還閑話家常?要寒暄問候以後有得是機會,就寫—— 大哥,普救寺有難,速來救,弟君瑞,即可。」

「姊!」崔歡緊蹙着眉,姊姊怎可對他如此無禮。

張君瑞被崔莺莺說得一陣面紅耳赤,「是、是,小姐說的是。」

他手忙腳亂的讓琴僮換張紙來重寫。

在張君瑞寫信時,崔莺莺對法本住持道:「有勞住持出去向孫賊說幾句話,就說我服喪期間,孝服在身,不好立即鳳冠霞帔上身,請他先退兵一箭之地,等三天做完了法會,功德圓滿時再将我送過去。」

崔莺莺深知崔夫人過河拆橋的性格,便在法本還沒離去時說道:「母親,雖然計策是女兒想的,但與杜将軍有八拜之交的是張公子,若是杜将軍會來,那麽便是沖着張公子的面子才會來,母親莫要忘了得答應張公子一個請求才好。」

崔夫人自然是鄭重點了頭,生死危急之際,什麽她都會答應。

「小姐,要讓誰突圍前去蒲關投信?莫非也要張公子親自送去?」紅娘插嘴道。

法聰馬上說:「本寺廚房有個莽和尚,名叫惠明,他有一身拳腳好功夫,天天打人練拳,若是由他送信,必定萬無一失。」

崔莺莺手一擡,堅定地說:「不必了,信就由我親自送去。」

她悶死了,機會難得,要出去透透氣,也試試身手,穿來之後她努力加餐飯,暗地裏也苦練體能,如今這副身軀已不是當初的弱不禁風。

可是,從她口中說出這番話,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在說什麽啊莺莺?」崔夫人一時也忘了哭,「你一個姑娘家,如何去送信?沒聽到那幫狗賊已将寺院包圍住了嗎?」

「母親難道以為女兒會笨得直接騎馬沖出去嗎?」沒錯,她就是要直接騎馬沖出去,但清眸一斂,淡淡地道:「此地離蒲關只有四十五裏路,并不算遠,要如何沖出重圍送信,女兒已有方法,且必得女兒親送才行,母親盡管在此安心等候女兒的好消息便是。春香,沒見夫人乏了嗎?快扶夫人進房休息。」

崔莺莺堅持為之,崔夫人屢勸不成,最終退讓。

待崔夫人進了內室之後,崔莺莺便對法本說道:「請住持為我備一匹快馬,在我出寺之時,讓沙彌們敲鐘撞鼓,直到不見我為止,若姓孫的狗賊問起,就說寺裏有和尚太害怕而逃了。」

法本忙點頭應承下來,「小姐怎麽說,老僧便怎麽做。」

紅娘極是驚詫,「小姐真要親自去送信?」

崔莺莺看着紅娘那滿眼的不認同,挑了挑秀眉,「你有意見的話,你去。」

紅娘倏地閉上嘴巴。

當夜二更時分,普救寺在靜夜裏忽然鐘鼓大鳴,側門開,黑暗裏沖出一匹快馬,馬上身影壓低了身子,纖細的雙腿一夾镫,馬兒飛奔而去。

李天自認這陣子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杜确夢境裏的那個和尚等到,他對杜确的夢境深信不疑,認定了那人一定會來。

剛剛天亮,守兵來報,普救寺有人求見大将軍,說是有天大急事,李天興奮極了,忙起身整裝去見來人。

一見之下,李天不由得一愣。「你……」

老大夢裏的不是和尚嗎?怎麽看這小子也不是和尚,他有頭發,高高束在腦後,臉上則塗抹了黑炭,只看到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和挺大的眼睛。

崔莺莺被他看得不耐煩,「公子,人命關天,請速速領我去見大将軍。」

她沖出普救寺時,孫飛虎等賊兵對着她放了一陣亂箭,她覺得上手臂隐隐作痛,好像受了點小傷,且她日夜兼程而來,風塵仆仆,受了許多風飛沙,實在極想喝上一口水。

「公子?」李天被這稱呼嗆到了。

他怎麽會是公子?好歹是将士、壯士,不然小将也行,稱什麽公子啊?

崔莺莺柳眉微微一揚,面帶疑惑。

叫公子有什麽問題嗎?據她在京裏的見聞,這裏對男人的稱呼,年少的不外乎稱公子、少爺,中老年就大爺、老爺,有什麽不對嗎?

她可沒時間在這裏考究稱呼問題,她重重一拍李天的肩膀,「總之小兄弟,普救寺三百多條人命系在我身上,你快帶我去見大将軍!」

「啊!」李天右肩一沉,瞪着崔莺莺看。

看對方瘦瘦小小的,手勁竟然如此大?

他嘀咕着,還是很快把人帶到議事堂,這個時辰,将軍府的幾個頭兒都在議事堂裏議事,去那裏找人準沒錯。

他讓崔莺莺在議事堂外候着,「你等等,我進去通報大将軍,我們大将軍可不是誰來都會接見的。」

崔莺莺不耐煩,這古人真麻煩,說個話都要一層報一層。

她瞪着李天,「公子,你向來廢話這麽多嗎?」

李天感覺自己被輕視了,「你、你這是何态度?膽敢對本小将無禮,看本小将等等怎麽收拾你。」

崔莺莺冷冷道:「普救寺三百多條人命。」

李天一個激靈,也不敢再耽擱,火速入內通禀,「老大,您在等的人從普救寺來了,可并不是和尚,是個小子,一個無禮的小子。」

「小子?」杜确劍眉蹙起,頗為意外。

不過是小子也無妨,總之求救信來了便可以,只要讓他能光明正大的去普救寺見崔莺莺便可,跟着的事就容易多了,讓她成為他的隊友……

「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崔莺莺跟在李天身後進入議事堂。

這是一間很大的議事廳,牆上釘着一張大圖紙,上面密密麻麻畫了許多點線,一張正方型木桌橫在中間,長度約有兩個成人展臂相接。

崔莺莺知道坐着的幾個人都在看她,個個看來都不是簡單人物,但她當做沒看到,跟着李天一直走到最深處才停下來。

「擡起頭來。」杜确看着來人,瘦瘦小小的,憑這弱不禁風的模樣竟能突圍而出,從普救寺來到此地?

他的聲音沉若低弦,崔莺莺擡眸,立即感受到兩道似刀般的視線往她身上打量。

眉如劍,目如星,英挺卓絕、偉岸出色,姿态不遜,一襲月白長衫,衣襟繡了水波暗紋,發絲僅用銀帶束着,年紀約末二十六、七歲。

她思忖着,這人便是白馬将軍杜确了吧?

想不到長年征戰邊關,理該胸中藏着萬甲雄兵的武将,竟有如此雍容爾雅的氣質,不見一絲粗蠻。

杜确同樣盯着來人看,不過此人臉上塗着黑炭,着實也看不出什麽。「你叫何名?來此何事?」

他自然知道他因何而來,不過例行公事問上一問。

崔莺莺特意粗聲粗氣地拱手道:「啓禀大将軍,小人乃是普救寺住持派來的信差,今有賊寇孫飛虎作亂,帶五千賊兵圍困寺院,欲強搶前相國崔钰之女,揚言如若不從,便要血洗普救寺,事關三百條人命,适巧張珙張公子在寺裏借住,說與大将軍乃是八拜之交,特修書一封,欲求大将軍前去解普救寺的危難。」

杜确深邃的眸子凝視着她,「書信何在?」

崔莺莺從懷裏掏出書信,雙手呈上,視線盡可能不與杜确接觸。

杜确接過書信,眼眸微斂。

能夠沖出五千賊兵的包圍,又能日夜趕路,還能在他面前從容不迫,說這人只是普救寺住持派來送信的,他不信。

杜确看完書信,眼光卻是在崔莺莺臉上梭巡,再次問道:「你叫何名?」

「小人賤名不足挂齒,大将軍喚小人小崔便是。」崔莺莺眼眸微閃,為了避免他再深究,她回完話又很快說道:「時間緊迫,請大将軍務必火速發兵。」

杜确眯眼看去。

他貌似随意懶散,但天性多疑,不然玉帝也不會派他壓制其他生肖了。

此刻,他的懷疑開始泛濫。

這個自稱叫小崔的人為什麽要逃避他的問題?他在隐瞞什麽嗎?還是,普救寺有什麽情況與他以為的故事走向不同,是他所不知道的?

「老大!」李天眼神亮晶晶,摩拳擦掌,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地問道:「是否立即點兵出發去普救寺營救張公子?」

崔莺莺瞪着興奮的李天。

這愣頭青把話聽到哪裏去了?賊寇要搶的人是本小姐,營救姓張的做什麽?

「此刻刮北風,不宜夜行,待卯時整軍列隊,午時出發。」杜确說完,掃了崔莺莺一眼,薄唇輕勾,「李天,帶他下去休息,人交給你看着,明日随軍出發。」

崔莺莺蹙眉。

看着?為何要看着她?是怕她偷東西還是逃跑不成?

不對,這将軍府雖然大卻很樸實,看起來就沒什麽貴重財物可偷,如此提防于她,肯定是府裏有什麽軍事機密不能讓人知道。

機密—— 這兩個字令她感覺到腎上腺素激升,像前生每一次她接到任務時的感覺一樣。

她莫名有些激動了。

這将軍府的氣氛與她前生的工作環境很是雷同,若是她能留在這裏,肯定不會無聊到度日如年。

「是的,老大。」李天接下看管人的任務後頗感意氣風發,自覺有用,他拽着崔莺莺,「走吧!小崔……」

李天話沒完,就被一陣驚呼打斷——

「大将軍!」一名小兵匆匆而來,神色凝重,所有人都同時看向他。

孫忍風已經第一個站了起來,「發生何事?」

他在戰場上以疾如風聞名,對敵軍侵略如火,但要他不動如山卻是萬萬不能。

「禀大将軍、兩位副将,練兵場适才發生了爆炸。」

「什麽?」廳裏衆人同時驚愕。

耿雲也跟着起身了,「有無傷亡?」

那小兵道:「爆炸當時,青龍營正在練兵,有十來人當場死亡,三十來人重傷,其餘輕傷也有六十來人。」

杜确劍眉蹙攏、臉色鐵青,很快議室廳已經空無一人,如風一陣,所有人都趕去練兵場了。

崔莺莺不自覺就要跟着走,李天忙不疊拽住她,「喂!你去哪兒?老大讓我領你去休息。」

崔莺莺瞪着李天拽她的那只手。「放手愣頭青!你沒聽到出事了嗎?」

「當然是聽到了。」李天被罵得一陣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他還回話了。

崔莺莺皺眉,「你是不是軍人?軍營發生這麽大的事,還休息什麽?快點帶路,我要看看爆炸現場!」說罷,還催促地踢了李天一腳。

「嘶—— 」李天腿上吃痛,抱着小腿肚單腳跳,「你做什麽踢人?」

看不出這小崔幹扁扁瘦巴巴的,不僅手勁大,連腳勁也如此大。

崔莺莺掄拳恐吓道:「你再不帶路,我就繼續踢。」要是那些人破壞了案發現場就不好了。

杜确早已步履生風的到了練兵場,諸葛烨、耿雲、孫忍風、穆芷、蕭探月都到了,還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将士小兵,屍首都已經搬到一邊了,地上血跡斑斑,四處都有殘肢,慘不忍睹,空氣中仍彌漫着濃濃的火藥味。

崔莺莺和李天後腳跟着到,眼前的景況觸目驚心,她看到草木都燒焦了,地上有兩個大坑,四周都是受傷哀嚎的人,幾名軍醫手忙腳亂,根本忙不過來。

「嘔……」李天忽然一陣幹嘔,感覺到頭重腳輕,不由得撇過頭,踉跄幾步到旁邊去吐了。

他還未曾上陣殺敵過,這也是他第一回看爆炸現場,太血腥了。

崔莺莺對爆炸現場司空見慣了,對眼前的慘狀絲毫不退怯,她看過恐布分子做的大樓爆炸攻擊,那才是傷亡慘重。

「爆炸是如何發生的?可有人看見了?」杜确問道。

是啊,有無目擊者?崔莺莺也拉長了耳朵在聽,她的職業本能驅使她立即就精神抖擻了起來。

一名包紮好的将士過來答道:「回将軍的話,當時大夥正背對高牆做基本功,皆不清楚爆炸是如何發生。」

崔莺莺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如此才合理,守衛如此森嚴的地方,怎麽可能潛進來埋炸藥。」

「小崔你說什麽?」李天已經吐完回來了,臉色蒼白。

崔莺莺撇唇,「沒什麽。」她才懶得跟愣頭青解釋。

她正想再聽聽那将士還說了什麽,竟看到杜确銳利的眼神從她身上掠過,她的心倏地一凜,忙掩下眼眸。

他是看到她點頭,還是聽到她的自言自語?

她還想分辨清楚,但杜确的眸光一掠而過,并沒有多做停留,視線落在耿雲身上。「雲,讓你的人四處查檢仔細了,一定要找出炸藥從何而來……」

杜确還未說完,一個聲音急急響起,「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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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16.5萬字
  2.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1.1萬字
  3.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短篇言情 已完結 71.2萬字
  4.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5.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72.1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
  20.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母親,是孩兒不孝,直到現在才明白您的用心和痛苦,
    卻只能對着您的墓忏悔,若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多好……
    重生後,她才發現上輩子氣血攻心抑郁而終根本是自找的!
    丈夫雖然還是納了妾,可那是他參加義軍推翻前朝有功,
    被新帝封為将軍,賞給他的,他被迫接受,比她還無奈;
    前世她以為他偏寵小妾,所以對她冷淡疏離,錯!
    是她冷淡他在先,加上他對自己佃農之子的出身感到自卑,
    才想着不要打擾她,只遠遠的守護着她;
    前世她以為他和醫女義妹有一腿,唉,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是他身上太多舊傷,怕她會心疼難過,才要義妹偷偷替他醫治,
    她還發現十歲的兒子不像前世一心向着姨娘,
    反倒偶爾會像個小大人似的提點她、給她意見,
    這樣的改變雖讓她有些意外,終歸是好的,她知道要好好珍惜,
    但也許是和丈夫兒子的日子過得太過幸福滋潤讓她松了戒心,
    居然給了小妾機會誣陷她和其他男人私通,
    連帶的讓婆婆更加相信兒子是她和野男人的孽種,
    沒關系,只要他信她,總有一天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居然要和她和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