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吼吼
沈魚悄悄擡頭看了一眼,只觸及眼簾的那一臉笑意就叫人覺察,定是不是啥正經的賞賜,姑娘抿抿嘴角,謙卑的道一句:“奴婢無所求,只願爺身體康泰。”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的沈魚自個都有些為之感動一回,心道不信二爺聽了還有占便宜的心事?卻是還沒沾沾自喜個完全,就叫人長臂一伸,一把拉到懷中膝頭安坐,愣愣的瞧着柳二爺近在咫尺的俊顏,至于他張張合合的薄唇說的什麽……說的什麽?
沈魚思緒一回便聽個分明,只聽自家爺誠心的說一句:知小魚必是心急了,都怨爺身子不濟事,只能眼睜睜的任這良辰虛度…”不勝唏噓的話說罷,又保證似的拍拍姑娘的翹臀接着道:“待爺身子好上一些,不論你有何……需求…爺都盡量滿足你。只眼下還需小魚忍耐克制些。”
沈魚:……
姑娘确認自己是否聽差了只拿個晶亮的水眸無聲探尋。
柳二爺何等道行,只面不改色的任由沈魚一臉狐疑的審視。
末了終是以沈魚彈簧般的從他懷中彈到三步開外,像是要拉開個安全距離一般結結巴巴說的有些艱難:“爺誤會了,奴婢…女婢并未曾着急,所以所以也未有何種情緒需要克制忍耐的,”說罷大約覺得實在有些尴尬,硬是擠出個幹巴巴的笑容出來。
柳二爺聽了只慢悠悠的起了身,只把臉上的笑意一臉,面色一沉:“這般說來,小魚便是對爺沒有渴求了?”
沈魚一聽算是把個誤會解除了,免不得心頭一松,下意識的便點一點頭,只瞧見自家爺那張陰沉沉的臉,心下咯噔一聲,只能認慫,點頭的動作生生轉成了搖頭。
柳二爺瞧見轉變才算緩了臉色,彎了彎嘴角風輕雲淡的又追問一句:“爺若是未領會錯,便是小魚心中一直都是對爺有非分之想的?”
笑容可掬且态度和藹的模樣,分明就是大尾巴狼一頭!沈魚心裏暗暗腹诽,只人在屋檐,強權之下,生計面前,唉,面子算個啥!認便認了吧!只硬着頭皮又點了一回頭。
柳二爺得了自家想要的答案,心頭才将算順随了,只搭眼瞧見沈魚離得自己三四米開外,禁不住深眸眯一眯不陰不陽的道:“既是小魚對爺有非分之心,現下卻又站的離爺這般遠,是為何故?”
說罷只作一副洗耳恭聽且等解釋的瞧着差上一點兒膽子便敢拔腿就跑的沈魚。
沈魚只惱的牙根疼,一邊讪讪的笑着一邊慢慢的蠕動的速度朝柳二爺挪近。
柳淮揚也不急,只有趣的瞧着姑娘這般窘狀,一心等着解釋。
沈魚一看蒙混不過只能厚着臉皮掰扯一回:“如爺所言,奴婢對爺一直心存不軌,怕是離爺近了,忍不住…忍不住…”說到最後越發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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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淮揚黑眸滿滿笑意,只聲音清冷依舊:“忍不住什麽?”
沈魚只覺得一顆腦袋快低到胸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個聲音提一提,顯出十分底氣出來道出最後一句:“奴婢怕離得近了,忍不住亵渎爺…”
這話算是徹底取悅了柳家二爺,只笑着調侃一句:“無妨,你只管靠的近些,便是忍不住爺也不會怪你,由着你便是。”
沈魚擡頭瞧着柳二爺終于雨過天晴的笑臉,只把個嘴角抽一抽,擠出一句:“爺放心,奴婢一定…盡量克制住!”說的最後以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柳二爺心情不錯的往前湊了一步,低頭打量着姑娘因着羞惱而泛紅的耳朵,又是微微彎了嘴角,忍不住抻手撫了撫,如是舉動只讓個草木皆兵的沈魚驚點差那一點子又跳了起來。
未了終是沒敢再退上一步,抓住那只欲轉移地方的大手輕輕扯了下來,只按着不讓胡作非為:“爺,時辰不早,明日還要動身出府,不若現在回園子歇息罷。”
“累了?”柳淮揚倒是斂了調侃的神色,只關心問一句。沈魚聞言只點了點頭應一句是。
柳二爺未再說旁得,只淡淡一笑,又瞧了瞧姑娘紅通通的耳朵,這才邁開了回栖意園步子,卻并未撒開姑娘的軟呼呼的小手。
沈魚便緊緊跟在他身側任他牽着,心裏總算松下一口氣來,哪裏想過二爺突然放她一馬,不過是顧及外院終是人多眼雜,不願叫人瞧見不該瞧見的罷了。
待二人臨近栖意園卻見芣苢早早便在門前候着,原是讓二爺早早譴退,終是不大放心,這才一直守望在門前。
門上那三個大字仍然如沈魚初見時的模樣,只是姑娘的心境卻同當初又是大不相同。
天上那輪明月當空,漫天星光點點,這般夜晚卻是不曉得有沒人忍心打破溫馨祥和,朱紅的大門敞開複又關上。
潤澤堂前柳二爺似笑非笑的朝沈魚瞧了一眼,只把姑娘看得心裏發了毛,果然開口說出的話沒叫人失望:“小魚若是不想回去安寝便同一爺也罷,熄了燭火,倒是方便你上下其手,屆時爺決不多說一句。”
面對柳二爺這般誠心誠意的邀請,通房沈魚只覺得額角忍不住抽疼,又瞧了瞧幾步開外的芣苢充耳不聞的模樣才算安心了一點,只屈一屈膝蓋行個告退禮,像是不勝感激的道一句:“二爺總是這般體恤體貼,叫奴婢更自慚形穢,奴婢今兒也同爺保證一回,奴婢定是能忍得住的,且只等到爺身體康泰的那一天的。”
“倒是爺低估了小魚的定力……”最後一句像是可惜了一般,柳淮揚說完只把個面色一禀朝着不遠處的芣苢吩咐一句:“送姑娘回去。”
見芣苢應聲,才抻手愛憐的摸摸姑娘嫩生生的小臉輕道一句:“去吧。”
只站在原在瞧着沈魚走得遠了,才轉身進了潤澤堂。
待坐到書案坐定又将宮十七喚了出來,沉吟一瞬只吩咐一句:“今夜你便潛到姑娘房裏,貼身保護,無論發生何事兒都莫踏出房門一步,姑娘安危第一緊要。”
宮十七點頭應是,接着便隐了出去。
只餘下柳淮揚一人獨在坐在書房內,暗自思量,直至将沈魚送回房中的芣苢回來,才侍候着就了寝。
安神的香燃了一夜,直至天将擦亮才讓宮十七拎了出去。沈魚自是一夜好夢,又哪裏知曉昨晚的栖意園發生哪般事态。栖意園一夜好夢的自然不止她一人,未蔔先知的柳二爺,早早便将一應事情布置個妥帖自是也沒有睡不着的理兒。
早起更是精神氣十足,只坐于書房內聽着德叔一一禀報。紀府那裏到底忌諱着柳家一衆府兵,并不敢派上一隊人馬入府來搶了東西,只尋了兩位功夫了得的摸了進來。原也是怕打草驚蛇,并未驚動一衆影衛,只德叔帶着芣苢白術便将個人料理了去。
溫方同靈蛇皆是不在栖意園裏,動起手來便也沒了顧忌,莫說添上芣苢白術,便是只憑德叔一人,來者也不見得是其對手。
那二人便是叫活捉了,拿個麻繩捆綁了起來,夜半三更了便也沒驚動,直接扔出了柳府牆外。德叔又言一應車馬已是備下,只等着他這裏知會一會主可起程。
柳淮揚點了點頭,吩咐芣苢一句,且去瞧瞧沈魚那裏可是收拾妥帖,若是好了直接将人領過來便是。
卻說沈魚早早便拎了自家收拾出來的包袱在潤澤堂外等候了,只想着柳二爺等人定是在書房內有事兒要言,這才未叫人過去禀報。
夏日裏總歸好天氣多上一些,便想趁着晨起涼爽起程。德叔直接叫人将馬車停置在栖意園外,跟在柳二爺身後的沈魚瞧着微微愕然,又見柳淮揚一副見慣了似的表情,便也只在心中小小驚訝一下罷了。
那馬車從外面瞧着再普通不過,只沈魚随着柳淮揚坐進去,才曉得內有玄機。且不說能容上幾個人的寬敞,只那內裏雖小卻是五髒俱全。
軟呼呼的坐榻,也不知鋪就了多少層的棉墊子,那一旁放置的小幾子上各式茶點瓜果更是精致。更是為柳二爺備下個可以放書冊的匣子,以便路上打發時光。
沈魚努力裝作出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卻也忍步信細細研究一下那內壁呼着的一屋布料,只覺得花樣很是新鮮別致。
沈魚擡頭看了一眼正靠在個迎枕上翻閱書冊的柳淮揚,心想這樣雅趣素淡的物件定不是他選的。
只還沒想個完全,眼見着馬車停了下來,只見芣苢上前打了簾子,恭敬道一句:“爺,已至府門,老夫人同大老爺等已經趕過來為爺踐行了。”
便瞧着柳淮揚把個墨眉微不可見的皺上一皺冷淡的道一句:“那便等上一會兒罷了。”
說罷只又回頭繼續翻起了手中的書冊。只等着人到門口,德叔那裏應付個差不多了,才掀起簾子拱拱手只算作道別。
便是這般冷漠個态度,一衆相送得人也不見哪個面上帶一分不耐的表情出來,一個個皆是一臉關心不舍的模樣,沈魚自一旁瞧見,又是在心裏暗間驚奇一回。
好在道別的話一衆人也說的夠多,德叔那裏保證将柳二爺照顧好的話也說的盡了,一行人這才算真正起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