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月初，省隊到s市來集訓，征用市游泳館，納蘭栀第一次在自己的隊員前亮相。
葉梓寧也已經是女隊的正式成員，納蘭栀本以為她會很煩地靠上來，沒想到葉梓寧理也不理納蘭栀，像路人一樣從她身邊走過。
納蘭栀也不是那種熱情的人，心裏雖然有些失落，但也沒有詢問什麽。
納蘭栀主攻自由泳200米，女隊裏僅有四個人練這個，自由泳兩百米是一個不容易出頭的項目，泳壇群星荟萃，很多厲害的游泳選手都是自由泳兩百米，國際上也是，j省的游泳隊已經好多年沒出過國家隊隊員了，其實力可見一般。
一起訓練了幾天，納蘭栀的成績讓人側目不已，自由泳她自然游得不錯，但她蝶泳也不錯，蝶泳教練甚至找過劉健。
自由泳只有葉梓寧的實力是和納蘭栀比較相近的，兩個人就被安排在一起。
葉梓寧臭了好幾天的臉，終于忍受不了，在一次訓練後問她：“喂，你為什麽不到省隊來啊？”
“我不是省隊的成員嗎？”
“我的意思是，你怎麽不來n市！”葉梓寧兇巴巴地說。
納蘭栀明白她為什麽生氣了，解釋道：“我一開始沒想過加入省隊，劉教練是我爸爸的朋友，他主動來找我爸說要訓練我，我才加入的，但我爸不希望我離開s市。”
葉梓寧心氣稍稍平息，“你真的有後臺啊！”
？
“當初你沒來，劉教練從男隊申請調入女隊還只帶你一個的時候，大家都說你有後臺，其實，都羨慕嫉妒吧，畢竟誰還沒有單獨一個教練的待遇呢，劉教練以前還是帶男隊的呢。”
納蘭栀喔了一聲。
“難道你沒發現她們對你都不怎麽熱情嗎？”葉梓寧問道。
“難道你沒發現我對她們也不怎麽熱情嗎？”納蘭栀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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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梓寧一臉懵逼，看來冷待遇對她這種無情之人沒用啊！
這一次省隊來s市集訓的原因是五月初魔都有一場重要的全國青少年泳賽，已經辦了二十多年，是國內少有公平公正專業出名的泳賽。
整個泳隊都在為這個做準備，比賽要求選手超過十六歲，小于二十二歲，省隊的平均年齡是十八歲，一般超過二十二還沒有進入國家隊，基本上是無望了，大多數是選擇退役或者當教練。
臨行前一個周末，納蘭栀約了許若水和木菀晴。
納蘭栀和許若水看到木菀晴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菀晴姐，你，你，你別想不開啊！”許若水結結巴巴地說，目光定在木菀晴的頭發上。
木菀晴撩了撩短發，問道：“不好看嗎？”
“好看。”納蘭栀秒答。
木菀晴心情很好地摟着她的脖子，“還是我家阿栀乖~”
“菀晴姐為什麽突然剪短發了？”
木菀晴說：“剪掉過去呗，失戀了。”捂着心髒。
同桌兩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
“好吧好吧，事實就是，我想剪了，有沒有感覺很利落？”木菀晴笑眯眯的，臉看上去更小巧了。
納蘭栀端詳了一會兒：“臉看上去更小了，中分短發會加齡，不至于顯老，但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可以嘗試一下白襯衫加闊腿褲。”
“經典搭配，也許我可以自己設計一下。”
“木設計師？”許若水試探地問道。
木菀晴大方地點點頭：“是的。也許這個學期一過我要去f國學設計了，現在已經在自學了，暑假要去f國的esmod國際學院面試。”
許若水難過地說：“你們一個個地都走了，阿栀要訓練，三天兩頭不在學校，你又要出國了，只剩我一個了……”
兩人望着這個小可憐，默默嘆息。
“又不是不回來了，寒暑假還是回來的。”木菀晴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納蘭栀：“我最近也需要去上海參加比賽。”
許若水癟了癟嘴，哇的一聲真的哭出來了，“嗚嗚嗚，都走了，都走了，都不要我了……”
木菀晴手還在她頭上，僵住了，手忙腳亂地拍着她的背，“啊呀，不要哭不要哭，我們哪有不要你。”
木菀晴用眼神示意納蘭栀安慰一下許若水。
納蘭栀繼續說道：“也許我參加完比賽後就更忙了，學校就去的少了，要參加更多的比賽了。你說你要不要換一下同桌？”
許若水擡頭，通紅着圓圓的眼睛狠狠地等着她：“不換！死也不換！”
納蘭栀和木菀晴都笑了。
許若水吸了吸鼻子，“阿栀，你還是好好游泳吧，你們選體育的沒有回頭路，路子窄，我，我寂寞點沒事，就是沒辦法再找個不嫌我煩的了。”
這小姑娘還是很替別人着想的，只是這話讓納蘭栀和木菀晴都有些哭笑不得。
“你搞錯了，我其實一直挺嫌你煩的，看在你顏值高的份上，我才不和你計較。”
許若水轉頭哼哼唧唧幾聲。
雖然舍不得，但是每一窩長大了的小鳥都是要飛向四面八方的，相遇是離別的前奏。
j省游泳隊到了魔都，就有人接應他們到安排好的宿舍，兩個人一間，葉梓寧和納蘭栀一起。
女隊裏的其他成員邀請兩個人去玩，葉梓寧不動聲色地拒絕了。
來的人面色冷淡，也不說一聲就關掉了門。
葉梓寧聳了聳肩，無所謂，其實她選擇和納蘭栀交好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她們的對立面。
“為什麽不去？”
“沒安好心，劉教練說的沒錯，不要和她們多接觸，不要接她們的水，更不要吃她們給的食物。”葉梓寧囑咐道。
納蘭栀有些疑惑：“有興奮劑？”
葉梓寧點點頭：“我們國家的游泳隊的名聲你也知道，明裏暗裏用藥的不知道多少，國家隊現在改善了不少，但省隊這個圈子很亂的。他們的食物裏都有可能加了少許興奮劑，只要躲過了尿檢，這并不是什麽問題。當然大型比賽有點困難。”
納蘭栀最近一直聽到興奮劑的問題，皺了皺眉，“難道一定要用興奮劑才能游得好嗎？”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的，興奮劑有助于運動員達到自己的最佳狀态，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國家隊的主教練都鼓勵隊員使用興奮劑，這個先河開了之後就停不下來。但是在國際上，檢查是很嚴格的，每年都會有許多我國的選手因為檢查不合格而禁止參賽。”葉梓寧語氣平淡，就像在和納蘭栀聊天氣。
納蘭栀沒上過體校，也不大了解泳壇的事情，第一次聽到泳壇居然是這樣的有些難以接受，心情莫名低落。
“不過，現在好了很多，國家隊已經重新整頓了，應該比較少。”
納蘭栀暗想怪不得爸爸不想讓她加入省隊。
魔都的泳賽吸引了全國各地的游泳選手，光初賽就要參加三場，更別提預賽和決賽了，比賽的場地分成了幾個區，一個游泳館根本不能滿足要求，女子自由泳在f大游泳館。
劉健帶着納蘭栀在人群裏穿梭，好不容易找到個休息的地方，“你是在二十六組，應該是在下午了，先休息休息，別緊張，這個比賽雖然大但又不是錦标賽也不是奧運會，不算什麽。”
您老說的輕巧。納蘭栀輕輕哼了一聲。
劉健瞪着小眼睛：“你爸好歹也參加過奧運會，身為他女兒，這種比賽不要放在眼裏。”
納蘭栀：……
劉健去前面打探點消息，納蘭栀無聊地看着游泳館裏人潮湧動。
“納蘭栀，要喝水嗎？”省隊的女生湊過來。
納蘭栀搖搖頭。
“天氣挺熱的，給你一瓶吧，喝點吧。”女生期盼地看着她，眨着無辜的大眼真讓人心疼。
納蘭栀看着明顯擰開的瓶蓋，默默地盯着她。
葉梓寧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擠進來，“阿栀不要喝！”
女生冷笑：“葉梓寧，你幹什麽，我請納蘭栀喝點水怎麽了，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納蘭栀打開瓶蓋，女生面色緩和，納蘭栀在女隊成員的注目下緩緩倒在地上，看着女生的眼睛：“你是什麽人物，要給你面子？憑什麽？”
納蘭栀倒到一半突然站起裏，把瓶子往女生嘴邊湊，“我請你喝點水怎麽樣？”
女生臉色大變，像逃命一樣跑回去。
納蘭栀把瓶子扔地上。
葉梓寧舒了口氣，餘光看到嘀嘀咕咕的隊友們，心裏有些厭惡。
劉健回來看到地上一灘水和一個礦泉水瓶，立即問道：“怎麽回事？你喝的？不是讓你不要随便喝水嗎？”
“我沒喝，省隊那邊給的，我倒了。”
劉健點點頭，陰沉的目光看着那邊，幾個女生看到劉健的眼神都吓得低下頭。“你做的對，隊友有時候是不可信的。”
納蘭栀上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f大的不少學生都逃課過來觀看。
納蘭栀穿着j省的省隊服，相比于其他選手的肌肉發達，壯實，就是一股清流啊。
“那個選手好漂亮，好白啊，身材也好好。”
“選美來的吧，細胳膊細腿的，能游嗎？”花珍珍玩弄着指甲。
“這倒也是，顏值高，拍幾張照，啧啧，這腿又細又長，竹竿腿啊！”
當比賽開始之後，游泳館裏的一切非議都消失了。
“珍珍，別刷了，快看啊快看啊，那個最漂亮的游在最前面！”
“什麽！”花珍珍震驚地站起來，五點零的好視力立即就看到了最前面的納蘭栀。
全國賽很激烈，選手們都拉的很近，但納蘭栀和第二名的距離卻拉開來了。
“第一名厲害啊，把第二名甩開了一個身子。”
“轉身了轉身了！”
“漂亮！那個妹子彈跳力足！”
納蘭栀一路領先，觸摸到感應儀。
大屏幕上閃現納蘭栀的名字。
花珍珍對邊上的人說道：“我決定了，我要圈粉這個妹子，游得太好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