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姜寶既然都來了,那表面功夫是要做足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都只當成是沒看見,閉眼不去理會。
寶象莊嚴,耳邊是靡靡佛經。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裏,姜寶感覺到了老和尚往自己頭頂灑了三次水。
滴在額頭的那一點水,還挺涼的……
她心裏嘆了口氣,這次自己可以說非常虔誠了,從捐出去的香油錢便能窺見,都做到了這樣的程度,應該會保佑自己吧??
一個半小時後,祈福儀式終于順利的落幕。
姜寶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稍稍舒展筋骨。
她突發奇想,對旁邊的人說:“如果這個開過光的水,能夠育發固發,其實也不錯。”
林燦下意識的回答:“我不需要育發。”
姜寶轉過頭,聲音幽幽的說:“你當然不需要了,你頭發太厚,洗起來真是麻煩死了,你小心我把剃成這些和尚同款。”
林燦:“……我知道錯了。”
姜寶輕哼了一聲。
渴的渴死,澇的澇死!
兩個人是異卵雙胞胎,她的外貌更像父親,想到大哥和三個的地中海,姜寶整個人都不好了。
林燦則是遺傳了來自母親的基因。頭發又多又黑。
林燦摸了摸頭頭頂其實屬于另外一個人的頭發,安慰人說:“我覺得你發質很好,我聽別人說‘爹禿禿一個,娘禿禿一窩’,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她頭發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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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指那個正在種香蕉的人,林燦不敢在姜寶面前提起對方。
姜寶:“你這樣說也沒錯,畢竟相比男性,女性的脫發遺傳屬于隐性基因。一般來說,人的兩個基因都是脫發基因才會發生,假設不脫發基因是A,O是脫發的基因。在父母都不脫發的情況下,那父親只能是兩個A,但是母親可能是AO。他們後代有75%概率是AA,25%是AO,那這種情況下女性都不會脫發,男生就有25%脫發。”
“我們的父親脫發,假設母親不脫發,那麽後代男性脫發幾率大概有70%,我的脫發率是15%。”
15%,在姜寶看來已經是高風險了。
林燦:“原來還真是這樣……我會每天吃燕窩按摩頭皮的,你放心吧。”
她就只會說俗語,不像是姜寶能才科學的角度去分析,有理有據,任何人你能聽懂,
還是要多讀書啊。
“……”
姜寶和主持道了謝,等着和尚們都進去了,在旁邊圍着的一圈湊熱鬧的公子小姐才湊上來。
他們也才到不久,看着都很新奇。
杜景洪笑着問:“你這樣真的有用嗎?”
他和姜骁都來了,這麽獵奇的事必須親眼看看啊。
姜寶一本正經:“當然了,我最近成績進步了許多,就是因為夠誠心。”
幾個人面面相觑,這麽玄學?
杜景洪:“開玩笑的吧?”
姜寶神色淡淡的說:“我以前在全年級200開外,然後期中考進了全年級前十,這次應該也不會太差。”
林燦:“……”
她發現姜寶不管說什麽都能理直氣壯,如果不是知情者,她……又差點信了。
本來湊熱鬧的人,現在也有部分開始心思活絡了。
“我弟弟成績很一般,不如也來拜拜。”
“我可以告訴我小姑,說不定真管用?她一直發愁我堂妹的學習問題。”
“就只能保佑學業順利嗎?事業難道不可以嗎?”
姜寶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心誠自然靈。”
姜寶偏過頭,給了一個林燦眼神:知道了吧,真理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裏,有錢不代表腦子好,不要随便的跟風。
林燦:“……”
她很努力的憋笑,這個人不但騙別人還要背地裏取笑。
姜寶臉上是得體的微笑。這些人跑來看熱鬧的,她做什麽都不允許別人取笑自己。
我看你們才是傻缺。
難得一大早到的這麽整齊,還有幾天就是春節,杜景洪提議一起去聚聚。
車子開下山後,也差不多到可以吃飯的時間了,一條龍服務安排起來!
他還調侃的說,就算是預祝‘林燦’能考得好了。
衆人這麽起哄,姜寶當然不能推遲,她恬然的點了下頭。
林燦搓了搓臉,自家老姐好腹黑,這個湯汁太像一個溫柔又醉心學業的小姑娘。
媽呀。
唯一了解真相的林燦也不說話,倒是很好維系了傳聞中的‘姜寶’高冷形象。
七八輛車開下了山,去了杜景洪名下的一家高端會所。
幾棟三層樓的房子建在湖邊,會員制很有隐秘性,這邊不少明星都光顧過。
到了年底,餐廳有許多滋補的野味,端上來後,姜寶也看不出生這些東西生前長什麽樣子。
她不是個看重口腹之欲的人。姜寶國外的同學,喜歡昂貴稀少的食材,吃個冰淇淋上面都要加金箔。
國內這群人就風格不同了,他們什麽都想吃。
基本上食物分成幾大類。生的就能吃、熟了才能吃、要花點心思才能吃、要費可大的心思才能吃。
如果費好大的心思都不能吃,那十有八九可以當成一味中藥炖了!
不能內服還能外用!
林燦第一次看到魚翅湯,廚房那邊知道是老板宴請客人,所以趕着貴的來上,每個人面前都有一碗。
林燦想到鯊魚因為魚翅而遭受的免頂之災,心裏有些不忍心。
漁民會把魚翅割了,然後把鯊魚扔回海裏,受傷的的鯊魚會一點點的下沉,很久後才會痛苦死去,她心裏難免有些不忍,生殺和虐殺是有區別的。
姜寶只是一眼就猜出來自己的傻妹妹在想什麽。
她靠過去,用只能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于心不忍?這幾位可沒有你的慈悲,不如你叫我一聲‘好姐姐’,那我就幫你好了。”
林燦于是軟着聲音叫了句:“好姐姐。”
姜寶心情好,小聲的和人說了幾句。
林燦聽完先是愣了下,然後看着姜寶笑着的眉眼,慢慢穩定了心神。
姜骁皺眉:“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麽啊?”
林燦模仿從前的姜寶,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她聲音淡淡的說:“我聽說,魚翅會導致男人不育。”
本來準備喝湯的幾個男人都剎住了車,不可置信的看着人。
姜骁皺眉:“你不要胡說八道。”
姜寶笑了起來,“她剛才和我說魚翅含有高濃度水銀,前幾年對曼谷魚翅的抽查發現超标了快八十倍,對腎不好。”
已經喝了幾口的人,瞬間覺得腎仿佛在隐隐作痛。
杜景洪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忙又說:“這不是泰國的,這是歐洲那邊來的!”
林燦深吸了口氣:“可是美國的《海洋藥物》雜志上有說,佛羅裏達州海域的鯊魚鳍,不但有污染,還有濃度很高神經毒素,不但會不育,還會腦退化,會發胖。”
桌子的幾個姑娘一聽可能發胖,紛紛把碗推開,紛紛埋怨杜景洪。
姜寶太了解人的心理,如果一直東西被證明可以補腎,那就有被吃絕種的危險。
反之如果會不育,那很少有男人會碰。
杜景洪自己也有了陰影,畢竟‘姜寶’讀書很厲害,據說還拿過生物方向的獎,對方都這樣說了,那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他讓廚房把湯撤下去,換成了火腿筍片湯。
這就是一個插曲,也不影響什麽,不過這桌人怕是以後都對魚翅不會感興趣。
姜寶看着杜景洪,那天姜骁來酒店找麻煩,這個家夥跟在旁邊,沒少多嘴。
她把記在本子了。
一群人吃完了飯,杜景洪做東開了桌麻将,不想打麻将的可以去樓上唱歌喝酒,這邊的娛樂設施非常齊全。
林燦下午還有課,借口說自己有事提前走了。姜寶倒是沒有攔住人,反正只要她一個人就能應付。
下午三點左右,謝燎原也來了。才打了一會兒麻将的人,紛紛擡起頭打招呼,心裏都意外這個人會來。
謝燎原……是那種很上進的類型,甚少出現在這樣場合。
謝燎原笑着寒暄了幾句,很自然的坐在了姜寶旁邊,他裝模作樣的問:“你姐姐呢?”
姜寶不動聲色道:“……她還有事先走了。”
謝燎原:“哦,那你不要太拘束,我和你姐姐是好朋友,會幫你看着點。”
姜寶:“……”
見鬼了這個家夥,不過這麽多人看着,她也不好拂對方的面子,權當是對方不存在。
謝燎原坐在‘林燦’的身邊,其他人看在眼裏,更覺得這位才被認回姜家的姑娘不一般。
謝燎原看了十幾分鐘,立刻明白了姜寶在故意喂下家。
杜景洪連着吃了好幾次上家的牌,對姜寶連連的道謝。
結束的時候清算,他今天手氣不錯,小贏了一把,姜寶剛好保持不贏不輸。
對姜寶來說社交也很有必要,可以拉進彼此關系,她根本不在乎桌面上的這點輸贏。
杜景洪本來覺得姜骁的小姑,不太好接觸,畢竟看過對方在學校門口打架的樣子。
現在倒是改變了看法,覺得對方人挺好的,姜骁說得沒錯。
結束了麻将局,一群人去上面喝酒。
姜寶有意給杜景洪灌了許多。
謝燎原看在眼裏,倒是沒有阻撓或者反對。他太了解姜寶,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姜寶大概是看不上杜景洪,所以這個小子現在笑得這麽開心,可能要倒黴了。
下午五點多,一衆人這才散了。
很多人都喝了酒,不能夠在自己開車,杜景洪還在拉着姜寶聊天,他覺得英雄所見略同,兩個人真是一見如故。
姜寶微笑着說:“我有帶了司機,可以順道把杜少送回去。”
其他人自然沒意見。
姜骁也喝了不少酒,愣了下說:“我叫代駕吧,不勞煩你,我把這家夥捎帶回去。”
謝燎原拍了下姜骁的肩膀:“不用叫代駕,我送你回去好了。”
姜骁:“可是……”
謝燎原微笑着說:“沒有可是,走吧。不然我不放心。”
姜寶看了眼謝燎原,兩個人四目相對。
謝燎原揮了下手說:“再見。”
姜寶收回了視線,沒有說話,只是吩咐Alva把醉的不輕的人,搬上車。
杜景洪上了車還在念叨,不過很快就沒有聲音了。
她勸了不少酒,後來謝燎原又和人喝了幾杯,這下徹底沒有意識了。
車子開到一半,停在了附近的一家高級酒店。
姜寶看了眼旁邊的杜景洪,開口吩咐:“開一間房,把他丢進去。”
Alva從來的不問原因,只會執行命定,點頭說:“好的,我明白了。”
十五分鐘後,Alva從酒店走了出來,表明自己已經把一切事辦妥。
姜寶吩咐人開車回家,她進門的時候,四哥正在看《動物世界》。
姜玉每次看電視,都只看這一個節目。
傭人已經把飯菜做好了,剛收拾好廚房準備走,看到進來的主人家,笑着打招呼:“小姐您好。”
姜寶點了下頭:“有勞了,不過你先等一等,我還有事需要麻煩你。”
她不喜歡被打擾,所以傭人不住這裏,每天固定時間才來收拾房間做飯。
平時雙方基本上碰不到。
這是個快五十歲的本地女人,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做事非常利落,話也少。
姜寶從抽屜裏拿出了一萬塊錢,遞在人手中。
“這裏面有五千是你的報酬,畢竟是在下班時間拜托你。”
婦女臉色一喜:“小姐您盡管吩咐,我一定會辦的妥妥的。”
姜寶把酒店房卡遞給人。
“這家酒店8809的客人,是我朋友,不過他喝醉了,身上的衣服也髒了,你……去幫他清理下。他身上沒有錢,你等他醒了就把另外的五千給他。可能會有點麻煩,畢竟是個二十來歲的成年男人。”
婦女沒想到只是這樣,自己就能有五千的酬勞,滿心歡喜的應承了下來:“小姐你放心吧,我的兒子今年都三十了,不會不好意思,一定沒問題,而且我的力氣很大,能搬動人的。”
這家雇主不喜歡吵鬧,要求也比較多,但是給錢非常爽快。她以前是做三家的事情,如今另外兩家都辭了,專門做好這家就行。
姜寶:“嗯,去吧,記住不要多話,他不喜歡吵鬧。”
等着傭人走了後,姜寶關了電視機,讓姜玉和自己一起吃飯。
這是林燦年前最後一次課,按照對方下課時間來推測,現在應該已經回來了。
但是卻不在,而且也沒有和她說一聲。
一直到晚上七點,林燦才到家,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
林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有人跟着。
對方是姜寶挑選的補習老師,有海外留學的經歷,簡歷算不錯。
——
最後一天上課。結束了課程後,林燦剛收拾東西準備走,就被她的老師叫住了。
王攀文帶着這個學生已經一個半月了,對方進步的很快,而且态度很好。
就是話有些少。
如果不是對方穿的衣服都是大牌,領導又說她高價買斷了自己的課程,那還真看不出是個富家小姐。
王攀文:“今年的課順利結束,我們一起吃個飯慶祝下。”
一來是感謝對方的高價,二來搞好關系,說不定這位後續會介紹學生過來。
雖然是師生,但是兩個人相差不到幾歲。
林燦猶豫了下說:“可是我要準點回去才行,不好意思。”
王攀文有些意外,轉念一想可能對方的家教很嚴,笑着又說:“那不如我請你喝過飲料吧,就在樓下。”
林燦不好意思再拒絕,雖然自己減肥,不過可以象征性的喝兩口。
年底治安混亂,林燦站在街邊等着,騎摩托的人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突然搶走了她手中的背包。
飛車黨不少見,旁邊的人驚呼出聲。
這輛摩托車得手之後,還沒有開出三十米,就被後面的一輛車給追上堵截了。
黑色的車上下來了三個男人,從呆若木雞的飛車黨手裏拿過包,然後送到了林燦手裏,轉身又離開了。
這一幕王攀文看到了,他徹底呆住了。
對方随身帶保镖?這些保镖反應速度好快,一看就很專業。
看來這位雖然低調,但是比自己想象的有錢……
不過為什麽看樣子對方比自己更意外,難道她以前不知道嗎?
王攀文開口問:“你還好嗎?”
林燦回過神:“我沒事情。”
王攀文猶豫了下又說:“那不如我送你回去,不然我不放心。”
林燦拒絕說不用了,不過對方卻執意跟着,畢竟是公共交通,不好強硬的把人趕走。
培訓班離家距離很近,坐地鐵就四個站,林燦說不用每天麻煩車接送,交通高峰期會很堵,坐車反而會很慢。
姜寶同意了。
二十分鐘後。
王攀文看着林燦進了小區,心裏就更加的意外。
這邊的小區一共就幾棟樓,綠化卻不錯,因為是著名的富人區,沒有低于五千萬的房子。
———
林燦進門換了鞋子,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人,欲言又止。
姜寶聲音淡淡的問:“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林燦:“……”
姜寶:“那我來說,為什麽要讓培訓的老師送你回來。”
林燦:“他說不放心,所以送我回來。”
姜寶:“ok,我開年就換掉他。”
林燦怔了下,反應過來說:“他也是一片好心,而且教的挺好的。”
姜寶點了下頭:“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暫時留着。”
林燦松了口氣,想了下又問:“今天發生了點事,你知道嗎?”
姜寶:“知道,你被搶包了,那些人是我安排的。”
林燦:“什麽時候開始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
“從你上培訓班的第一天就在了,你自己沒發現而已。”姜寶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又說,“一共五個人輪班,保證至少有兩個跟着你,從出門到回家全程。你上課的時候他們會待在樓下的車裏,非常的隐蔽,平常也不會引人注意。”
林燦:“……”
姜寶認為車子接送會方便點,但是地鐵上公共交通,也可能會更安全,所以才答應讓對方自己去培訓班。
姜寶:“如果是我會早有警惕,哪怕是他們是專業人士,也跟了你一個多月,不覺得面熟嗎?”
林燦:“我以為是在附近上班的……”
和電影裏西裝革履的保镖不同,他們隐沒在人群裏,平時一點不起眼。
姜寶:“我不會撤走那些保镖,姜家的競争對手太多,難保別人不動心思,也能避免其他的突發事件。”
Alva就24小時跟着她,對方做事妥帖所以不用其他人。
林燦:“……”
好吧,她也沒什麽好問的了,好像也很正常,反倒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林燦總覺得,只要自己努力就會縮小和姜寶的差距,可是現在明白了,兩個人大概差了一條銀河。
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她一直不知道每天有人跟着自己。
———
隔天早上姜寶從床上醒過來,伸手摸了一把胸。
一對A,要不起!
沒有任何變化,還是行不通啊,她從床上爬起來,該幹什麽去幹什麽。
———
杜景洪模模糊糊的醒過來,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穿衣服。
而且居然感覺……很清爽。
他捂着腦袋回憶,昨天好像自己喝得太多,不能開車回去……
然後怎麽到了酒店?這是誰幫他收拾的。
衛生間有水聲,房間裏還有其他的人?
杜景洪撐着手從床坐了起來,然後看着走出來的人,他的瞳孔一點點放大。
那是一個穿着花襖子的大姐,看起來得四五十歲,臉上帶着笑。
大姐這時候說話了。
“你醒了啊,我剛才去洗了把臉,大半夜沒睡。”
杜景洪想發問,但是腦子裏一團漿糊,不知道說什麽。
他眼睜睜的看着大嬸掏出了五千塊,放在了他的床,溫和的又說:“時間還早,你休息一會兒吧,我先走了,幸好我力氣大。”
不然還真拖不動你。
對方說走就走了,再也沒有其他的話。
看着關了的門,杜景洪好久才反應過來,他掀開被子,看看赤裸的自己……
喝斷片了……一點印象都沒有,男人喝的太醉是不能做什麽的,但是難保那個女人不對自己做什麽?!!!
那個女人,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
天啦!!看起來比他的媽媽年紀還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非親非故為什麽要給他五千塊!難道是報酬?
這筆錢還不少,難道是高級鴨子的報酬???
他媽的!杜景洪整個人都不好了,簡直被吓得魂不附體。
自己為什麽會和一個大嬸開房?這什麽天方夜譚!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對!
剛才離開的那個大嬸看起來很樸素,但是凡事沒有那麽絕對,畢竟出手挺大方,要知道那些潮汕的大媽看起來平平無奇,手裏可能拽着幾百套房子。
杜景洪哪裏敢留下來,他趕快收拾下,逃也一樣的離開了酒店。
用一天穩定了情緒,這才旁敲側擊的問朋友,昨天是怎麽回事,然後得到的訊息是‘林燦’說要捎他一程。
既然他坐的是對方的車,那一定是過程中出了問題。
杜景洪想把這件事搞清楚,又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和一個大嬸睡了一夜。
才幾天的時間,他看着就瘦了一圈,精神也頹靡。更沒有心情出去玩了。
如果被他家人、朋友知道這件事,那自己以後就不要活了。
整個春節,杜景洪都悶悶不樂,吃不香、睡不好。
最後他實在憋不住,決定還是得和‘林燦’問清楚。
畢竟她是最可能知道的人。
杜景洪打電話過去,磕磕絆絆的把疑問說了出來……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反正橫豎都是一刀。
大不了要求對方保密,一定不說出去。
姜寶雲淡風輕的說:“你說房間裏的女人啊?哦,那是我家的傭人,你當時喝得太醉了,只好把你放在附近酒店,擔心不安全,所以我讓傭人來照顧你。”
杜景洪:“真的嗎?”
姜寶:“當然了,你手機沒電了,身上也沒有現金,我還讓她給你留了點錢,不是嗎?”
杜景洪激動的站了起來:“我就知道是這麽回事!我就知道!林燦你太好了!以後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我!你是個活菩薩!”
姜寶面無表情的說:“你客氣了,應該做的,大家都是朋友。”
杜景洪:“你太夠意思了!好了我先不說了,我要去慶祝一下!”
真是白擔心這麽多天,他差點要哭出來了!心情突然豁然開朗!
姜寶挂了電話,想到最近的匆匆幾次罩面,杜景都是洪滿面憂愁,欲言又止,她心情舒服了不少。
姜骁來酒店找麻煩,你笑得很開心。
我和別人在校門口發生沖突的時候,你看得很起勁。
還和姜骁說我看起來不簡單?居然敢說我壞話?
小本子上的人,可不是白白記上去的,總會有機會的。
沒錯,我就是活菩薩,好事不說,但是做壞事一定有壞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