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謝鴻整個人都懵了,怎麽說着話突然就動手了!
本來手裏不知道怎麽處理的酒精和紗布,現在終于有了用處。
他連忙蹲下來捂住兒子的頭上的傷口,這家夥是早就準備這麽幹的吧!。
這兩兄妹表面平平淡淡,內裏都是不好惹的。這他媽還不如一開始就發作!
謝鴻覺得頭疼,這次怕是不大血不能善了。他也是敢怒不敢言。當初姜家的老大和老三聯手,弄出那麽大動靜都沒鬥贏了老二。
姜晧峥對方能穩坐這麽多年位子,自然不是花架子。他吃不準,不想撕破臉真的和人對起來。
姜寶表面鎮定,其實整個人都驚住了。
這她第一次看到二哥動手,那個賤人趴在地上沒能立刻起來,這就知道力道不小。
姜晧峥坐了下來,他靠着椅子說:“我妹妹,她應該會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如果對身體沒影響,那道歉的事情繼續談,不然就有點棘手了。”
他的話說完,客廳裏卻仿佛瞬間降了幾度。
謝鴻也顧不得生氣了,揪起了兒子的衣領,咬着牙問:“你快說那到底是什麽,有沒有後遺症?!”
謝律凡哆嗦了下:“沒、沒有,我保證很安全!”
他是個混世魔王,一直被身邊的人捧着,可現在卻腿肚子打顫,十分懼怕坐在面前的男人。
就差發毒誓說那個藥自己也吃!真的沒問題!
姜晧峥輕蔑道:“你不是醫生,你說的不算。”
謝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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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吧,時間晚了我就不留客了,謝總倒是可以暫時在我這休息,不過這個小畜生還是滾吧,我妹妹肯定是不想看到他。”
對方一點都不客氣,口口聲聲的叫‘小畜生’,謝鴻臉的氣白了,不過又能有什麽辦法,畢竟是自己理虧,他僵着聲音說:“那我也不打擾了,回頭再來道歉。”
轉頭又對姜寶說:“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
姜寶微微一笑:“不必,謝伯父的勇猛家風讓我心生佩服,不全是壞處,晚輩以後一定記得出門必帶保镖,原來真的有人膽大到什麽事都敢做。”
謝鴻:“……”
媽的又拉着他一家人來罵!
謝鴻幹笑了一聲,趕快拉着謝律凡走了,這小子惹到誰不好,偏偏撞到這兩兄妹!
訪客離開走了後,周圍安靜了下來。
姜寶一顆心七上八下,心裏的疑問,如今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二哥一定是看出來了吧。
姜寶最開始莫名變成林燦,生活困窘,當時是一心想要聯系到二哥,能脫離當下的困境。
後來林燦回來了,她發現用‘林燦’的身份認回姜家就可以獲得便利,不需要告訴別人發生在兩個人身上的事。
姜寶有種感覺,她會和林燦換回來,也許不用多久。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會變得很麻煩,首先他大哥會想辦法把她拉下去。
老大不會承認長着姜寶臉的人,也不會承認有姜寶思維的人。
這樣一來,哪怕真的換回來,後續也會變得很麻煩。
至于二哥……她猶豫過,但還是決定一起隐瞞下去。
姜寶本質上不相信任何人,雖然她和二哥關系最好,但說起來……都是她有意接近對方得來的。
她沒有信心,也不想給人添麻煩。
姜晧峥揮手讓助理出去,客廳只剩下兩個人。
姜寶深呼吸了口氣:“二哥,我有點事和你說。”
姜晧峥:“你改主意了?這樣面前不算太離譜。”
姜寶:“……”
果然猜出來了,不過聽着語氣好像是有點生氣。
姜晧峥等了半分鐘,旁邊的人都沒開口,他嘆了口氣問:“什麽時候的事情?”
“一個月前。”姜寶整理了腦子裏的思緒,接着又說:“我剛開始想聯系你,不過你的助理把電話挂了,還把我拉入了黑名單,大概以為我拉投資的……”
又或者是被您逼得走投無路,來求情的人。
姜寶精簡的挑着重要的事說了下,那些雞毛蒜皮就直接略過了。
姜晧峥聽完後,嘆氣道:“阿寶吃了很多苦。”
他無法想象,向來高傲的妹妹會去當展會當翻譯,那麽複雜的環境,只是為了掙幾千塊錢。
“沒有,林燦來了之後就好了很多。”姜寶想了下,又問:“哥哥,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突然退學跑去了中國,這麽反常我當然注意到了。而且以前姜骁來冒犯你,都是你把他罵哭的份兒,不太可能你別人罵哭。”
“不是換了個樣子,就能成為另外一個人,我開始只是懷疑,畢竟太荒唐,不過見到你的妹妹就确定了,她絕對不是我家姜寶。”
姜寶:“二哥……對不起。”
姜晧峥站起來,摸了下對方的頭:“這件事我也覺得暫時保密的好,Alva你認為他可信嗎?”
姜寶猶豫了下,輕輕點了下頭。
兩個人心知肚明卻沒有點破。有那麽一次Alva下意識叫她大小姐。
姜寶早就知道他們距離太近瞞不住,不過比起被Alva猜出來,沒有對方跟着其實更不利,所以兩害相勸取其輕。
Alva當了姜寶多年的司機和保镖,忠心自然不用。當年他退伍出了點事,姜寶出手幫了一把,算是有大恩,又握着軟肋。
她覺得Alva可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可以掌控,而二哥卻是需要她仰望的人,反而多了忌憚。
這大概是人性的通病,對更親近的人反而要求更苛刻,更容易疏遠。
姜晧峥:“小丫頭考慮這麽多,我賺這麽多錢,不就是為了遇到事态度強硬,這點破事二哥還護不住你?”
姜寶低下了頭,壓下翻湧的情緒。
“我知道啦。”
“去休息吧,我明天再和你們雙胞胎談一下,話又說回來,真是長得一點不像。”
姜寶轉身上了樓,她突然明白,很多時候是自己封閉了起來,對這個世界敵意和成見太深。
姜寶第二天早上就去了醫院做,林燦也一起陪着去了。
姜寶睡得不錯,林燦倒是輾轉了一宿,煎熬期過後,現在已經心如死灰,面色慘淡看起來更像是需要檢查的那位。
醫生看完報告。說雖然暫時有些數值有異,不過通過人體的代謝,幾天後就能恢複正常。
姜寶把檢查結果用文件裝起來,以後也許能用得到。
早上的時候,姜寶和二哥讨論過,決定還是先敲一筆。
畢竟她才以‘林燦’的身份被認回來,生出事端不好。姜寶不想因為這件事被貼上标簽,和那個賤人扯的一起。
富家公子牽扯到桃色新聞,很多人會覺得風流罷了,但是千金小姐,那便是大有文章可做。
姜晧峥說讓出五億的利潤太少了,不夠看的。
他會看着處理,不幹一票大的,還不如翻臉算了,要能把謝家拉下水,那他不賺錢虧點也不要緊。
姜寶頓時和自己二哥比起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這次要割讓了這麽多利潤,整個謝家的人都會寝食難安吧,想到這點姜寶舒服多了。
從醫院出來,事情告一段路,姜寶這才想起昨天自己一走了之,包還放在咖啡廳,還有陸闵,他後來半路走了嗎?
姜寶讓林燦把手機拿出來,她要打給咖啡廳問問情況。
林燦想了下說:“昨天我打過你電話,是一個男生接的,是他提供信息,我和阿爾瓦才找到你。”
“陸闵嗎?那還挺機靈,上次你掉到湖水裏,也是他救了你。”
林燦:“陸闵?你覺得他人怎麽樣?”
姜寶:“是個好人,而且頭發很濃密。”
林燦:“……”
這算是什麽答案?
姜寶直接打給了陸闵,對昨天突然離開的表示抱歉,說自己臨時有事,然後讓對方給了一個地址。
她一會兒會讓人來拿包。
陸闵給了對方自己地址,卻總覺得不太對,昨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不過對方繞開明顯不想說,他也不好追問,心裏更加好奇。
姜寶回了家,她和班主任請了家,最近兩天都不去學校了。
太多的事情要捋一捋,二哥又在這裏。
四班的班主任如臨大敵,林燦說過期中考試結束就退學,這是要履行嗎?
想到這點,開始苦口婆心的開始勸導,開始姜寶還有耐心和人說幾句,眼見對方沒完沒了,于是直接把電話挂了。
王珊過了幾分鐘後才反應過來。她是要被人活活氣死了,真是沒有一點學生的樣子!這是第幾次這樣了?
聽見敲門聲,王珊走了過去,門口站着的是快遞派送員,三天前她做的體檢報告出來了。
王珊拆開信封看到結果,坐在了椅子上。
“情緒激動就臉紅,經常這樣就要考慮心髒疾病的可能,還有注意排查是不是甲亢引起的症狀。”
這是姜寶一個月前說得話,當時她覺得這是故意諷刺自己,還讓人寫了檢讨書。
不過體檢的時候,王珊莫名想起來這句話。
她還是做了非常規的血清甲狀腺激素和促甲狀腺素的測定,體檢結果顯示她是輕微甲亢症狀。
王珊又有打電話和醫生核實了下,目前只要吃藥就好,幸好發現的及時,因為不是傳染內疾病,也不影響工作。
她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幸好林燦提醒了她,不然拖下去要麻煩了。
王珊有些激動的打電話過去,想和人道謝,林燦在她的心裏突然變得光正偉大了起來!
電話才剛接通,她還沒有開口,就聽到那邊的人搶白道,都說了不會退學,我在忙,沒事不要打過來了。
王珊:“……你忙什麽?”
太過分了,這是第幾次了?!有這麽和老師說話的嗎!
姜寶:“我在買房。”
王珊:“……?”
———
姜寶也是真的忙,她一個下午見了三中介。
姜晧峥說一直住酒店算什麽事情,可是他的私人會所離姜寶學校太遠了,仿往返要花太多時間不方便。
姜寶臨時決定買一套房子,
她去在看了房,畢竟是她自己住,總是要挑個合乎心意的,至少要是視野開闊的。
對比完幾套有興趣的房源,姜寶選擇了臨湖的一個大平層,雖然只有兩百平有些小。不過好在樓層高很安靜,陽臺風景也不錯。
因為是臨湖第一棟,所以價格比周邊都高,要四萬多一個平。
姜寶絕對是中介見過最爽快的人,馬上簽合同刷了卡,開始走程序。
林燦一直跟在人後面,她已經心裏煎熬了很久,忍不住問:“你準備怎麽處理林家的人?”
姜寶:“這個你應該去問二哥,他已經有了決斷,反正會處理的幹幹淨淨,不過你最好清楚立場。”
“沒有,我只是好奇。”林燦不敢說什麽,畢竟吃苦的是姜寶,那天應該很難受吧。
謝家這次大出血,兩家醞釀了多年的合作,他們出力了,但是從中能獲取的利潤少的可憐,白白為別人做了嫁衣。
圈子裏有了消息,據說和這次姜家才認回來的小姐有關,這是開罪了對方,為了息事才‘割地賠款’。
可見那位小姐多厲害了,姜家沒有一盞省油的燈。
至于林家的人……他們是賠不起錢,那可就倒黴了。
姜寶就算不找他們麻煩,吃了大虧的謝家也不會放過從中搭橋的人。
姜寶:“騙我的那兩個家夥,可能得關個幾年吧,反正不會再出現了。”
林小軍本來就是個敗類,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抓他的錯處不要太容易。
“我知道了,那她呢?”
姜寶當然知道對方說得‘她’是誰。
姜晧峥考慮到她們兩個人,所以沒把那個女人怎麽樣,不過哪怕這件事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也脫不了關系。
無意識的推波助瀾,也是一種罪。
那個女人繼續留下來也會出問題,姜晧峥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他把人送到自己私人的小島上當傭人,負責種香蕉,這十年都不會出來。
那個女人不想去,後來一說再不走就讓她弟弟牢底坐穿,于是妥協了。
她的思想是改變不了,所以這是最好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