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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程雪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沖他們道:“你們要将程佳送到哪裏去上學我管不着,不過我和言景洲都沒有什麽空照應她,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上。”

程海鷹沒想到程雪竟然拒絕得這麽直接,當即便有些惱了,那熱絡的語氣也冷淡一些,“也沒讓你們怎麽照應,不過就是多一雙筷子罷了,景洲做那麽大的生意我不信連給佳佳吃一口飯也舍不得,佳佳可是你親妹子。”

簡慧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雪兒,你就這麽一個妹妹,你不照應着她誰照應她呢?”

程雪覺得這些人可真是可笑,她媽媽病重的時候又有誰照應過她呢?如今她稍微過好一點,就用道德來綁架她了?

程雪深吸一口氣,“程佳這個妹妹我照應不了,将她留在這裏由你們照應不是很好?”

這話剛一落,程佳便迫不及待的插嘴道:“這邊的教學質量跟安淮的怎麽比?而且我聽說安淮可是全英文教學的,爸爸媽媽讓我過去也是為了我好,你是做姐姐的,不過就是随手幫一幫忙而已,再說,姐姐照顧妹妹,不是天經地義的麽?”

程雪聽到這話,突然想起多年之前她來這邊的情景,程佳罵她和她的媽媽是乞丐,是吸血鬼,還咒她們早死,這會兒怎麽還好意思提什麽姐姐妹妹,還讓她照顧她?真以為她欠了她啊?

“程佳,剛剛阿姨和叔叔跟你商量的時候你不是還不同意過去的麽?說安淮那麽遠,而且對內地人态度也不好,怎麽不過一會兒就變卦了。”

這話是李敏芝說的,程雪聽着這話卻是詫異的轉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對她笑笑,李敏芝可是簡慧未來的兒媳婦,還沒結婚呢就這麽不客氣拆未來小姑子的臺,就不怕以後嫁過來了,簡慧和程佳給她臉色看?

程雪想着剛剛在廚房她說要跟她做朋友的話,看樣子她倒不像是随口一說的,知道人家這是在幫她,程雪便也沖她笑笑。

果然,李敏芝這話說完之後程佳的面色就不太好看了,不過人家畢竟是客,她也不好發作,便咬咬唇道:“我剛剛不想去,現在想去了不行麽?”說完又拿眼睛往言景洲身上看。

程雪和程佳從小關系就不好,要讓她照顧這個妹妹,程雪還真是一點都不樂意。

程雪覺得她是時候好好跟程海鷹攤攤牌了,不然他往後若是再有這些無理的要求她也難得應付,遂深吸一口氣向他道:“你是我血緣上的父親,我從沒否定過這種關系,以後你老得走不動了,我也會盡我自己的那份贍養義務,只是除此之外我對你,對你那個家就再也沒有任何義務了。”說罷這話他還意有所指的向簡慧和程佳看了看。

簡慧聽着她這話卻像是受到驚吓一般,捂着嘴道:“天啊,雪兒,你怎麽能說出這般冷酷無情的話來。”

程海鷹聽到這話也是氣得不輕,他可是她的父親呢,他竟然這般忤逆她,他當即便沉着臉向她呵道:“程雪!我看是你媽媽過世得太早沒有人好好教育過你,有你這麽跟長輩說話的嗎?我看我今天就該好好管管你,教教你怎麽做人!”

程雪冷笑一聲,正要開口,一旁默默無言的言景洲卻慢慢轉過頭來,他目光沉冷而鋒利,淡淡一掃,瞬間就讓周圍的氛圍緊繃起來,他語氣慢條斯理的,可是字裏行間卻夾雜着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壓迫感,“程先生,我想你好像有些東西搞錯了,程雪往後是要跟我結婚的,是我言家的人,即便要管也該由我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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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鷹愣愣的擡頭看去,他最多二十五的年紀,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此刻他好整以暇的背靠在沙發上,那面上表情淡漠,似乎也沒怎麽發怒,可是不知道怎麽的,被他這雙眼睛看着程海鷹卻感覺脊背一陣發涼。

他嘴角抽了抽,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言景洲從沙發上站起,依然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依然是那淡得聽不出情緒的語氣,“我們今天來這裏,不過就是要告知你一聲我和程雪要在一起的事情,畢竟你是程雪的父親,至于其他的,我和程雪沒有那個興趣聽。”他向程雪看了一眼,程雪會意,也跟着他站起身來,言景洲便牽着她的手,目光在在場衆人面上一一掃過,冷冷丢來兩個字,“告辭。”

也不等別人說話,直接拉着程雪離開。

程海鷹和簡慧望着那關上的房門卻是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程海鷹簡直氣得不行,冷冷的罵了一句,“果然蔣明淑那種女人能教出什麽好東西?!”

簡慧也是恨恨的道:“程雪也是太過分了,自己的親妹子也不知道幫襯一下!如今找到靠山了還蹬鼻子上臉的。”

李敏芝坐在一旁有點尴尬,她向白謙看了一眼,他全程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低頭玩魔方,此刻那同色的一面都被他轉到一起,他将魔方放在桌上,起身道:“我也走了。”

簡慧見他要走,忙道:“你走什麽啊?飯都要好了!”

白謙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直接起身離開,李敏芝面色為難的在程海鷹和簡慧身上看了看,打了幾句圓場之後也急忙起身跟上。

白謙是開了他爸爸的越野車過來的,兩人上了車之後一時間也沒說話。

李敏芝轉頭向他看,明顯發現他臉色不太好,她大概也猜到了原因,心裏不太好受,她知道他這會兒不想說話,是以一路保持緘默,直到車子開到他家家門口。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白謙突然開口對她說。

李敏芝一臉驚愕向他看去,“這會兒外面下着大雨呢?你要去哪兒?”

他沒有開車燈,他的臉色被黑暗籠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說話的聲音異常的冷,“下車。”他并沒有跟她解釋那麽多。

李敏芝不知道他要幹嘛,但是她很害怕他在沖動之下做出錯誤的決定,便勸道:“你跟我一起進去吧,有什麽事情等到明天再說。”

“下車。”

“……”

白謙在大學的時候就是班長,畢業之後便提了副連,手底下也是管着許多兄弟的,或許是軍人身上都有一種肅殺又威嚴的氣質,他的話中也總是帶着讓人不敢違抗的命令。

李敏芝也不敢再多話,乖乖下了車。

白謙将車子熟練的打了個調,一踩油門,車子很快便消失在凝重的雨夜裏。

白謙一直将車子開到了武警大隊,他跟武警大隊的人都挺熟,今晚值班的人又是跟他關系比較要好的一個哥們兒。

白謙讓他幫他将障礙場的大門開了,這人二話不說就照做,不過在白謙進去之前他還是囑咐道:“這麽大的雨,差不多就得了。”

白謙卻哼了哼,“你懂屁,就是下大雨玩着才帶勁。”

這人撇撇嘴,白謙也沒再搭理他,直接進了障礙場。

雨越下越大,夜色深重,只在障礙場旁邊的一個小平房外面點了一盞倭瓜燈,白謙眼神很好,即便光線不甚明亮,障礙場的設施還是一覽無餘。

百米過去,五步樁、躍深坑、過低板、高低臺、獨木橋、高板障、躍鐵絲網,接着是鑽鐵絲網、過高板、鑽橋墩、過高低臺、下深坑、三步樁,再百米回來。四百米的障礙只用了一分半鐘,接着又是一個來回,就這般循環往複,直到身上的力氣全部用盡。

他躺倒在沙地上,重重喘着粗氣,任由雨水沖刷在臉上,不知怎麽的,他突然想到六歲那一年發生的事情。

那一年他的父母剛剛離異,他被母親帶到她的新家,在那裏他認識了程雪,他知道她就是那個男人的女兒,是她的爸爸破壞了他的家庭。

她長得很可愛,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膚,可是他憎惡她,第一天見面他就将她的漂亮裙子弄壞了,他以為她會像別的小女孩一樣大哭,他甚至非常惡劣的等着她哭出聲來,看到她難過,看到她痛苦,毫無疑問會非常取悅當時的他。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她不過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眼淚,沒有生氣,甚至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她的态度讓他很挫敗,仿佛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有心要在她跟前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他挖苦她,嘲諷她,鄙視她,毀壞她的東西,目的就是想看到她哭,想她在他面前低頭。可是每一次她只是用那種冷冷的,從未将他當成一回事的眼神看他,不屑與他争辯,不屑與他争吵,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屑給他。

不過他清楚,和他讨厭她一樣,她同樣也讨厭他,可是不同于他的主動出擊,她總是用無視他來表達她對他的厭惡。

兩人就這般相互憎惡,一直到上高中,那一天,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她勸她別抽煙,她甚至還對他笑。

他覺得不可思議,那個從來沒有将他放在眼中,總是無視他的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對她起了好奇心,他想要一探究竟,他想知道她究竟有什麽陰謀。

然後在他探究的過程中,他發現他對她的感覺慢慢變了,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是在那次的體育課,她們一起在小賣部吃雪糕,她站在他面前,被身後的人推了一下,突然栽倒在他的懷中。

她軟軟的身體貼在他的胸口,他的鼻端全是她的味道,就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就像是抽離了一般,他忘記了思考,忘記了身在何處,只餘下身上那一陣又一陣陌生的顫栗在身體裏回蕩。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只剩落荒而逃,他來到衛生間,發現身體的變化,他大驚失色,不明白為什麽會對程雪有這種想法,可是這種感覺讓他讨厭。

他開始逃避她,他不想讓那種讓他讨厭的感覺又在他身上出現一次,然而他慢慢發現他開始變得不像自己了,那個自由自在,潇灑灑脫的白謙。

他的腦海中總是會出現她的身影,他越是不想在意她,越是控制不住開始想她,甚至半夜做夢夢到她醒來,他總是能發現褲裆濕潤了一片。

這種感覺越發讓他厭惡,他對她的表現也越來越冷,他只以為時間長了就好了,然而當他知道她家裏的情況之後卻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援手,他存了一筆錢,本來打算買裝備跟朋友寒假去露營,可是他竟全部都給了她,而他的露營也因此泡湯了。

還有,一般來說他是不屑與女生動手的,可是那天,當他從池糖口中得知她被安陽欺負之後,他竟不顧上學遲到會有的懲罰,直接來到安陽的學校,将她叫出教室,把一碗熱騰騰的方便面湯從她的頭上潑下,并警告她不準再去找程雪的麻煩。

他覺得他簡直瘋了,他怎麽會對一個女生有了這種心思,而這個女生還是程雪。

後來知道了她和楊洛在一起,他心頭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嗯,她是別人的女朋友了,而堂堂白謙是不屑于與別的男人搶女人的,他一方面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放下心頭對她的幻想,可是一方面他卻無法克制體內的不甘心。

被這種不甘心作用着,他竟控制不住去找了楊洛挑釁,這種舉動完全不應該出現在白謙身上的,在他看來,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首先注重的是他的事業,其次是兄弟,再然後才是女人,而他一直覺得女人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以前聽到兄弟中有為女人打架的他總是不屑,一個女人而已,不值得如此,可是現在,他居然做了一直讓他不屑的事情。

可即便是如此,他卻還是不能真正的對她放手,這種感覺可真是讓他不舒服,他一邊覺得程雪已經有男朋友了,他沒必要再惦記她,一方面卻又忍不住要去靠近。

這種糾結一直持續到了高三,在大學開學之前的那一天,他們平時玩得好的幾個朋友相約去外面聚餐,那天他喝了很多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那一直被他藏在心底深處的感情突然之間爆發出來,不管他怎麽努力都克制不住。

所有理智,所有尊嚴通通消失不見,他什麽都不想管了,不想管她的爸爸是不是破壞了他的家庭,不想管她是否跟楊洛在一起了,他想要将自己對她的想法說出來,想要讓她知道,想将她占為己有,如此的迫不及待。

他從包廂裏走出來,在陽臺上看到了她,她正和張曉麗站在陽臺上剝瓜子吃。

他走過去的時候正聽到張曉麗跟她說:“你說今天是什麽日子,好幾個人都表白了。”

她笑了笑,“大家都要各奔東西了呗,以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相見,自然要趁着這機會将藏在心底的話都說出來。”

張曉麗點點頭,“那倒是。”又問她,“你說等下會不會有人跟你表白?”

她嗔了她一眼,“怎麽可能?誰會跟我表白?”

張曉麗撞撞她的胳膊,一臉意味深長的說:“你說若是等下白謙跟你表白你怎麽辦?”

聽到這話她卻無奈的瞪了她一眼,“你們能不能別再開我和他的玩笑了,我們本來只是朋友,被你們這樣逗來逗去的,弄得大家都好尴尬。”

“哎呀,反正都是開玩笑嘛。那我們說萬一,萬一等下白謙跟你表白的話你怎麽辦?”

她幾乎想也不想,“能怎麽辦?肯定尴尬死,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做朋友了。”

張曉麗聽罷一臉驚訝的望着她,“怎麽會這樣啊?我覺得白謙挺好的啊,再說楊洛學長都離開兩年多了,也不知道你們以後能不能見面,那我們這樣吧,萬一你沒有跟楊洛學長在一起,你會接受白謙麽?”

她瞪着她,語氣斬釘截鐵,“就算不跟楊洛學長在一起我也不會跟白謙在一起,所有人都有可能唯獨白謙不可以。”

張曉麗卻惋惜的搖搖頭,“那白謙還真是挺可憐的。”

他就站在後面的走廊上,她這些話就像是一盆無情的冰水兜頭澆下,他只覺得一顆心涼了個徹底。他沒想到,原來她竟是這麽看不起他,所有人都可以唯獨他不可以,他剛剛竟還打算放下尊嚴,放下理智将對她的感情訴諸于口。

那天他是怎麽回去的他已經忘了,可是他卻記得非常清楚,那段時間他過得極為痛苦,然而他卻又鄙視自己的痛苦,他不應該如此,不應該的,她不喜歡他,如此看不起他,他又何必再執着于她呢,或許時間長了,或許以後遇到更好的,他也就不會再想她了。

上了大學之後他沒有再跟她聯系,然而她卻給他打過好幾次電話,發過好幾次短信,他帶着一種報複的心理看着她為了他而着急,可是她越是着急他越是冷淡,心裏卻越是暢快,可是後來她卻也慢慢的不跟他聯系了。

然後他就莫名的着了慌,有好幾次夜深人靜無法入睡做夢又夢到她的時候他差點就忍不住犯賤,可是他知道他不該如此,不該再去聯系她,不該再跟她有任何接觸。

可是越是不想他就越是克制不住,而且也越來越頻繁的夢到她,總是夢到她脫光了衣服在他身下,在夢裏的他總是酣暢淋漓,可是醒了之後身邊卻空空如也,這種空虛和落寞逼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覺得他可能是因為身邊少了一個女人的緣故,或許有了女人他也就沒空再去想她了。

那時候他身邊也有幾個女生在追他,一個是白領,一個是富二代,還有兩個是同校的女生,另外還有一個本地女孩。

白領年紀比他大,他接受不了,跟富二代在一起會讓人覺得他吃軟飯,他也不會考慮,同校的女生比較麻煩,想來想去,還是那個本地的女孩比較符合,最主要是她簡單。

當天他答應與她交往之後就去開了房,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兩個人脫光了躺在床上他竟然一點興致都沒有,手稍微碰到她的身上他都覺得是一種折磨。

他當即便穿上衣服落荒而逃,那晚上他又夢到了程雪。

他覺得或許是他跟那個女生還不太熟悉,或許接觸一下就好了,熟悉一下,他對她有了感覺,也許慢慢的就能接受她了。

而這樣的确是起了一些作用,每每他想程雪的時候就會跟那個女生打電話轉移注意力,如此一來他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想她了。

就這般安然的過了一年。然而當他這次回來再看到程雪之後,那種他以為已經淡掉的感覺卻以他無法壓倒之勢席卷而來,尤其是當他聽到她和言景洲要結婚之時,他真的就有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雨卻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身下彙聚的雨水差不多快淹到他一半的身體了,而那個值班的兄弟也進來叫過他好幾次。

他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出了障礙場,連招呼也不打一聲,直接鑽進車子開車離去。

不要再想她了,她已經跟了別的男人,跟過別的男人的女人你還要什麽?

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不值得如此的。

**

程雪回去之後洗了個澡便坐在床邊看書,看了沒一會兒言景洲也洗了澡進來了,其實這麽一會兒程雪卻是看得心不在焉的,有人在還不覺得,此時屋子裏就她和他,腦海總是不受控制的就想到中午兩人在這張床上發生的羞恥之事。

所以看到他從門口走進來,程雪的臉就不受控制的紅了。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薄薄的綢浴袍,腰帶上勒了一條帶子,更勾勒得他肩寬腰細,他的衣襟微微敞開着,胸口和腹部的肌肉若隐若現,這種欲露不露的樣子看上去最是要命,程雪咽了口唾沫,急忙低下頭去掩蓋住面上的異樣。

言景洲拉開被子躺進來,問她,“時間不早了,還不打算休息嗎?”

“嗯?”程雪假意拿過手機看了看,“額,還真是不早了,睡吧。”說完果然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關燈了?”

“嗯。”程雪應着,随手将臺燈關了。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只聽得窗外的雨還在刷刷刷下着,程雪突然感覺身旁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只覺得心頭一緊,還沒來得急轉頭看個究竟,便感覺他寬厚的胸膛貼上來,一條長臂也橫過來将她往懷中一摟。

程雪身體一僵,略顯緊張的問他,“你做什麽啊?”

他将嘴唇湊在她耳邊輕聲對她說,“你別怕,我只抱着。”語氣小心翼翼的,就怕會吓到她。

“……”

他将她翻了個轉,讓她面對着他,而程雪也沒有說什麽,全程由着他。

他果然說到做到,抱着她之後就沒有再有其他的動作,程雪就靠在他的胸膛上,靜靜的聽着外面的雨聲,雨聲越大越顯得外面遼闊無邊,可是這般躺在他的懷中她卻覺得很踏實。

他将下巴靠在她的頭頂,過了一會兒才對她說,“明天收拾東西,我們後天出發。”

“嗯。”

“怕麽?”

程雪愣了愣,擡頭看他,黑漆漆的,她只看到他泛着暗光的雙眼,“我之前就說過啊,我知道我要面臨的是什麽,沒什麽好怕的。”

他大掌在她頭頂揉了揉,沒說話,沉默了許久叫她:“程雪。”他帶着一點點沙啞的聲音很好聽。

“嗯。”

“你知不知道你在我看來像什麽?”

對于這個話題程雪倒是挺感興趣,立刻問:“像什麽?”

他的嘴唇貼上來,小聲在她耳邊道:“毒品,毒性最強的那種。”

“……”程雪聽到這話一顆心就涼了涼,什麽跟什麽嘛?

過了一會兒又聽得他像是自言自語一句,“沾上了就戒不掉。”

嗯,這話程雪愛聽。她暗中笑了笑,将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故作不快道:“我發現你變了。”

“嗯?”

“你以前可是個悶葫蘆,話都沒幾句的,這會兒卻會說這些話來讨女孩子的開心了。”

“你覺得我是在讨你開心的?”他的語氣聽起來明顯不太高興。

“不然呢?”

“……”他靜默了一會兒,語氣沉沉的,“那是實話。”

程雪又笑了笑,反正他看不到,笑了一會兒她又道:“毒品可不是好東西,早點戒掉。”

摟在她腰上的大掌将她往懷中按了按,他理所當然的道:“不想戒,太痛苦。”

這話聽得程雪很舒服,那個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家夥啊,百煉成鋼卻還是化作繞指柔。

她在他的胸口上戳了戳,“你就不怕萬劫不複麽?”

他不以為然,“那就萬劫不複吧。”

“……”

程雪就在他情話的餘韻中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程雪醒來的時候便感覺腰上橫了一條強有力的臂膀,勒得她有點不舒服,她轉頭向他看去,正好對上他自上而下望過來的目光。

“早上……唔……”那個“好”字還沒出口呢,就被他覆蓋下來的吻堵住了嘴巴。

輕輕柔柔的吻,沒一會兒就放開了,可是程雪還是呆了呆,大早上的這是做什麽啊?

程雪紅着臉收回目光,猛然想到什麽,低垂着腦袋問他,“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揉我肚子?”

他湊過來吻她的耳朵,低啞的嗓音輕聲道:“揉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呼應他這句話,剛一說完大掌便直接伸進了她的睡衣裏揉她的肚子。

程雪被他揉得直癢癢,抓住他的手道:“你別……我癢。”

他卻像是揉上了瘾,大掌一路向上,程雪感覺他是一路往她陣地進攻的,當即便倒抽一口涼氣,緊緊抓着他的大掌,紅着臉道:“你……你做什麽啊?”

他卻突然翻了個身壓了上來,嘴唇直接覆下來吻住她,不同于剛剛淺嘗辄止的吻,如今的吻卻又深又重,帶着讓人窒息的纏綿之意。

她的睡衣裏面是沒有穿內衣的,他的大掌便直接游上來,直接攻陷她的陣地,程雪被他吻得頭暈腦脹的,力氣上又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欺負着根本就反抗不得。

言景洲吻了一會兒才放開她,程雪又羞又窘,瞪着他道:“你……快将手拿出來。”他俯在她身上喘着氣,用着完全變調的嗓音在她耳邊道:“一會兒就好了。”

語氣中透着的壓抑簡直別提有多驚人了,程雪擡頭看他,只見他額頭青筋泛起,眼白處也透着點點血紅之色,一張臉緊繃着,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臉頰一側就有汗珠滾下來,想來他也忍得挺辛苦,也對,血氣方剛的男人,這種興致肯定特別強,他又這麽憋着,也确實挺難熬的。

程雪看着暗自心驚,便側着臉不去看他了,他要怎麽作亂都由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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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穿越重生 已完結 462.6萬字
  10. 六零俏媳婦

    六零俏媳婦

    前世遭人戀人算計,含冤入獄二十載,弄的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回遭遇變故的那一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第一次偶然相遇,她狼狽的趴在他的腳下
    第二次偶然相遇,審訊室內,她與人對質
    ……
    N次相遇後,“我娶你,寵你一輩子。”
    呃……嫁與不嫁是個問題。

    穿越重生 已完結 395.6萬字
  11. 歡樂田園小萌妻

    歡樂田園小萌妻

    “舍己救人”的秦小若臨死前以為自己這次怎麽也該得到表彰了,哪知在斷氣前幾秒才聽明白這場“醫鬧”根本就是一桃色糾紛事件,一下被氣活過來,只是悲催的活到了另一個朝代,好在憑白多出了個萬能空間兼收獲面冷心熱夫君一枚。
    穿成一農家女,婆母慈祥,小叔妯娌一團和氣,連小姑子都甚是可愛,秦小若表示這太不科學。
    為了将“家和萬事興”精神貫徹到底,秦小若緊跟冷面夫君腳步,攜着空間,領着一大家子奔向康莊大道......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99.9萬字
  12. 七零甜妻撩夫記

    七零甜妻撩夫記

    顧泠泠前世被惺惺作态的繼母繼妹耍的團團轉, 失去了父愛,也造就了自己不幸的婚姻。
    沒想到竟然重生回到了十六歲,她還是花一樣的年紀,不逆襲對不起自己!
    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她雙手叉腰小得意:咱可是十八般手藝樣樣精通,不信撩不到你!
    某男狡黠一笑:媳婦,才嘗過八般手藝,還有十般沒試過,來,繼續繼續……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97.7萬字
  13. 傾世神祇:嬌寵廢材小姐

    傾世神祇:嬌寵廢材小姐

    哥,我餓1九曦眨着水漉漉的紫眸,甚是委屈。
    “想吃嗎?”某男勾起嘴角,妖嬈魅惑。
    九曦重重點頭,然而送到她眼前的卻是一張放大的妖孽面孔……
    她,21世紀古武天才,再睜眼,是穿越異世,還是魂歸故裏?
    他,輪回幾世的千古獸帝,神秘莫測、邪魅弑殺,俊美如神祇。
    傳聞她紫發紫眸,被人诟病,殊不知這正是這天地間最尊貴的血脈!
    傳聞她廢材武修,嘲笑謾罵,殊不知她乃這萬年來唯一的混沌靈體!
    一眼淪陷,看他們攜手傲視九霄!
    PS:推薦我的新書《傾世神祇:荒古妖主,太魔性7,寶貝兒們我們新書再會!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24.3萬字
  14. 九零奮鬥甜嬌妻

    九零奮鬥甜嬌妻

    【新書上傳求收藏:九零對照組我不當了》
    又名《重生九零佛系女配》
    又名《重生後才發現我不是女主角》
    又名《所有人都帶金手指唯我沒有》
    相識并守望十二年,再錯過十年,終究沒有等到他,卻等來他犧牲的消息與親筆遺書。
    再睜眼,重回十六歲剛高考完的第二天,自己還未被早嫁成為全縣人口中唾棄的不孝的人,也還沒有遇見他,一切悲慘的命運還未開始……
    重生的她決定,光明正大的追求他并表白,不再錯過彼此時光;更是要完成前世一直的夢想——成為故事大王!!
    【沒有空間,沒有異能,女主最大的金手指就是擁有夢想,并一直在堅持且有一個姐控的弟弟和一個愛她如命的男人】小說關鍵詞:九零奮鬥甜嬌妻無彈窗,九零奮鬥甜嬌妻,九零奮鬥甜嬌妻最新章節閱讀

    穿越重生 已完結 147.8萬字
  15. 攝政王的醫品狂妃

    攝政王的醫品狂妃

    特工軍醫穿越為相府嫡女,受父親與庶母迫害,嫁與攝政王,種種陷阱,處處陷害,憑着一身的醫術,她在府中鬥争與深宮之争中游刃有餘,誅太子,救梁王,除瘟疫,從一個畏畏縮縮的相府小姐蛻變成可以與他并肩而立的堅毅女子。“你再偷跑出去,本王打斷你的小短腿,有哪個王妃懷着身孕還四處跑?”“江東鬧瘟疫,我身為官民署的大夫,自然是要去的,你再攔我,疫症都要傳到京都了。”鐵臂一伸,橫抱起那絮絮叨叨的女人,攝政王大步回去,哼,官民署的大夫多着呢,要你一個孕婦出馬?還真把自己當菩薩了?也不想想自己當年的手段是何等狠辣刁毒。"--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攝政王的醫品狂妃無彈窗,攝政王的醫品狂妃,攝政王的醫品狂妃最新章節閱讀

    穿越重生 已完結 324.9萬字
  16.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重生 連載中 784.2萬字
  17. 毒妃休夫:腹黑王爺請走開

    毒妃休夫:腹黑王爺請走開

    她,一朝穿越,淪為相國府容貌醜陋的庶女,虐渣男,毒小妾。
    他,一國的皇子,人前裝病裝弱,人後腹黑無匹,不近女色。
    但唯獨對她,想要摸她手,親她嘴,占她身。
    某女一臉傲嬌,嫌棄道:“王爺,你不是我的菜,請你走開。”
    某爺甩了甩手上的契,笑的奸詐無比。
    某女咬牙,既然躲不過,那就嫁他,禍害他一生一世!

    穿越重生 已完結 132.7萬字
  18. 天賜農妻之福運連連

    天賜農妻之福運連連

    木雕師蘇可方穿越成豐果村一農女,醒來時已是有夫之婦,面對無理小叔,冷淡的婆婆與二叔,外加一枚腹黑丈夫,蘇可方表示無所适從,幸好有空間在手,幫她掃清一切障礙,夫唱婦随奔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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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季霜穿書了,穿到一本架空年代虐文,成了命運坎坷的女主角。
    父母對白蓮花視若親生掏心掏肺,卻沒想到養大了這白眼狼的胃口,反而愈發貪心一再陷害原主。
    學霸原主因為白蓮花女配退學,讓老師和鄉親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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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仲宇發現那個以前總喜歡粘着他,只用行動表達對他的情誼的小丫頭變了,變得滿嘴跑火車,嘴上說着喜歡他,身體卻很誠實。
    終于有一天,顧仲宇揪住了小丫頭的狐貍尾巴:結婚報告已打,領證去!小說關鍵詞:天賜農妻之福運連連無彈窗,天賜農妻之福運連連,天賜農妻之福運連連最新章節閱讀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32.2萬字
  19. 八零辣媽飒爆了

    八零辣媽飒爆了

    林麥重生了,重生在大婚的當天。渣男還是那個渣男,渣姐還是那個渣姐,他們還想把她當炮灰。別做夢了,小姐姐我只用一根小指頭就能把你們全弄死,就問你們爽不爽?本來只想買幾棟樓,做個快樂的收租婆,怎麽一不小心就登上了人生巅峰?前世,他未能參與她的人生,這一世他是她的守護神,抱着小蘿莉,緊緊粘住她!

    穿越重生 已完結 336.4萬字
  20. 爐鼎重生:姑娘我是合歡派

    爐鼎重生:姑娘我是合歡派

    蘿莉外表禦姐的心,腳踩白蓮花、拳打綠茶婊、虐渣男、戲纨绔。撲倒妖孽男人,霸道占有毫不留情,從愛情到造娃一次完成!“想要成親?那先表表真心吧!”“寵妻三大綱領,1、無論老婆是對還是錯,抛棄節操,老婆永遠都是對的。2、床我暖,娃我帶,怪我打,渣我虐,一切服從領導指揮。3、無論老婆和誰掉進坑裏,先救老婆絕對無疑義。虐情敵五大招:1、将桃花掐在花骨朵時期。2、掐不斷就揍。3、再揍。4、使勁揍。5、揍死為止。”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43.0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