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個賭注
她想給自己一個了斷，無論這結局是好是壞。而南宮皓齊的回答對她而言，将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垂在身側的拳頭用力緊握，雙眼直直地盯着他們不願放過他哪怕一絲的表情。她在等待，他的回答。
眉頭蹙起，凝視着她的面容，南宮皓齊低沉地開口：“我不知道。”他清楚，他的否認，會将她推開。
米悠唇邊帶着苦澀地看着他：“不知道？心裏喜歡着誰，真的會不知道嗎？你愛的還是她吧，只是不敢告訴我，對嗎？”
按着她的肩膀，南宮皓齊眼眸中閃爍着什麽：“米悠，過去的事情不重要。現在在我面前的人是你，這就夠了。”
推開他的手，閉上眼睛，米悠冷漠地開口：“你走吧，我想靜靜。”
在原地駐足許久，望着那張蒼白的面龐，南宮皓齊終究還是轉身，邁開步伐離開。聽着腳步聲遠去，米悠的心悄悄地墜落。
睜開眼，注視着他離去的方向，米悠的眼睛泛紅，卻沒有落淚：“南宮皓齊，我該恨你吧？”
當愛來得太沉重，是否應該選擇放棄？只是當真正愛上，放棄談何容易。
酒吧內，南宮皓齊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灌着酒。緊握着酒杯，面上布滿冰霜。“看來你對她，不是完全沒感情。”藍奕恒肯定地說道。
手舉在空中，轉過頭看着他，聲音淡然：“我只是不想失去紫韻，在我眼裏，她就是紫韻。”
搖曳着杯中的液體，藍奕恒的唇邊揚起戲谑，調侃地說道：“真的？就如你說的，她和紫韻的性格不像，真的能假裝同個人？”
聞言，南宮皓齊沉默不語。随着接觸，他清楚，她不是葉紫韻，卻一直不停地催眠自己。“我不可能忘記紫韻，她是我永遠最愛的女孩。”南宮皓齊固執地說道。
輕輕一笑，單手支撐着腦袋，藍奕恒微笑地說道：“皓齊，我覺得呢，還是向前看好點。無論你多愛紫韻，她都已經回不來。如果沉浸過去，錯失手中的幸福，恐怕追悔莫及。”
好多人都曾勸說他，不要再去想葉紫韻。可是這麽多年，他始終沒法忘懷。那個可愛的女孩，始終留在他的心裏，揮之不去。
見他沒有回答，藍奕恒好心地提醒：“你不是說過，談氏的總裁談亦凡也喜歡米悠嗎？如果你一直緬懷曾經的紫韻，恐怕會失去眼前的米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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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談亦凡，南宮皓齊的手掌猛然使力。站起身， 南宮皓齊不發一語，步履沉重地往外走去。藍奕恒只是笑着，卻沒有追上前。
“有些事情，還是自己整理清楚得好。”藍奕恒悠悠地說道。
第二天，米悠如同往常一般，前去上班。看着梳妝臺上的鑽戒，米悠平靜地将它收入包包裏。轉身，冷然地往外走去。
走到公寓樓下，遠遠地便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正在那等待。停頓幾秒，米悠從容地朝着他走去。“米悠。”南宮皓齊喚着她的名字。
從包包裏拿出鑽戒，随後拿起他的手，攤開他的手心。“還給你。”米悠簡明扼要地開口。
南宮皓齊皺着眉頭，直接将鑽戒重新放回她的手裏。“既然送給你，我沒有收回的打算。”南宮皓齊态度堅定地說道。
表情未有絲毫變化，米悠的目光像是看待陌生人一般。“我也是。”說話間，再次将鑽戒交給他，随即轉身朝着公交站走去。
看着她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南宮皓齊的心猛然一驚。快步地追上前，卻見她先他一步，上了公車。她的身影，随着公車遠去。
眼睛微眯，注視着她的離開。握着鑽戒的那只手，慢慢地收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南宮皓齊默默地說道。
來到公司，米悠面帶笑意地來到辦公桌。瞧着她的臉色，琳達關心地問道：“米悠你怎麽啦？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側過頭，眉眼彎彎，米悠俏皮一笑：“我很好，沒事呢。休息了一天，不知道有沒想我呢？”
尾音還未落下，一些同事紛紛湊過腦袋，嬉笑地說道：“當然想啦，你不在，都沒人幫我們跑腿了。”
米悠并未生氣，拍着胸口，爽快地說道：“那今天你們想買什麽，盡管告訴我，我承包跑腿的工作。”
米悠性格爽朗，喜歡結交朋友，加上南宮皓齊的緣故，設計部裏大部分同事都與她交好，除了一些暗戀南宮皓齊的女人。
正聊着，艾雪薇冷淡地瞥了米悠一眼：“進我辦公室。”
看着那陰沉的臉色，米悠乖乖地噢了一句。朝着琳達投去放心的表情，米悠便尾随在艾雪薇的身後。“昨天，你是不是和皓齊在一起？”艾雪薇質問地說道。
淺淺一笑，米悠誠實地回答：“昨天早上是的。”
聽到這話，艾雪薇的眼裏閃過陰狠，隐藏着怒氣，說道：“為了私事就可以不來上班？米悠，你真的以為你是皓齊的人，我就不敢動你嗎？只是某人的替身，還在這洋洋得意。”
面對着她的怒火，米悠微笑地看着她：“經理想說的，是葉紫韻吧？”
眼裏閃過驚詫，艾雪薇疑惑地看着她：“你知道紫韻？”
想起曾經她所說的話，米悠如今算是真的明白。是她自己太蠢，總是不願去相信，去深究。“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米悠淡然地回答。
狐疑地打量着她，艾雪薇的眼睛微微地眯起，冷笑地說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只是替身，還死皮賴臉地留在皓齊身邊。呵呵，看來你只是為了他的錢，他的身份，真是卑微的女人。”
朝着她鞠躬，米悠客氣地說道：“經理要是只為私事，那我去忙了。休息一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忙。”說完，米悠轉身離開。
眼見她即将離開，艾雪薇快速地喊道：“皓齊這輩子，只會愛紫韻一個人。你永遠，都不可能代替得了她。”
握着門把的手收緊，米悠淡淡地笑着：“謝謝提醒，我從沒想過代替。”留下這句，米悠毅然離開。
雙手交叉放在身前，艾雪薇的臉上浮現出擔憂。“是皓齊親口告訴她紫韻的事？難道，皓齊是認真地的？”艾雪薇的心中滿是困惑。
茶水間裏，米悠負責幫同事們泡咖啡。想着南宮皓齊的事，不禁有些出神。“啊！”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米悠連忙回神，滾燙的開水全都倒在她的手背上。
還未等她做出反應，一個人已經先她一步：“怎麽那麽不小心，燙傷了沒？”熟悉的聲音傳來，米悠擡起頭，望着那張帶着焦急的面容。
硬生生地抽回已經紅腫的手，米悠冷冷地開口：“我沒事。”
話音未落，南宮皓齊不悅地開口：“閉嘴！”說話間，不顧她的反抗，直接拽着她的手，粗魯地朝着電梯走去。米悠不停地掙紮着，卻無法掙脫他的手。
五分鐘後，南宮皓齊直接将她按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從櫃子裏取出醫藥箱，神情凝重：“整個手背都燙傷，還逞強。”
找出燙傷膏，專注地看着受傷的位置，南宮皓齊認真地為她上藥。看着他認真的模樣，米悠的心裏一陣難受。
整個抹藥的過程中，米悠始終保持着沉默。“接下來幾天多注意點，不要扯到傷口。”南宮皓齊叮囑地說道。
站起身，米悠沉默地轉身離開。抓住她的手腕，南宮皓齊眉頭深鎖：“米悠，不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側目，對上他的眼睛，米悠淡淡地開口：“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我們之間本就不該有交集。南宮總裁，我和你不是一類人，我也不想招惹你。所以今後，橋歸橋，路歸路，不要再有任何牽連。”
說完這句，米悠再次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無論如何，她都不願自己再受傷一次。“我不會放棄你。”離開之前，她聽到了他的回答。
眼裏閃爍着苦笑，米悠沒有說話，閉上眼睛，将所有的情緒隐藏，随即離開。
經過一個早上的考慮，南宮皓齊雖然不清楚，對米悠的具體心思。但他明白，自己不願就這樣與她撇清關系。
從口袋裏掏出戒指，南宮皓齊目光堅定：“這戒指，我一定會再次替你戴上！”
夜幕降下，米悠蜷縮着身子，呆愣地躺在床上。一整天，她總是心不在焉，眼前浮現出南宮皓齊的身影。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替身，卻還是該死地想念。
懊惱地拍着臉頰，米悠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就當這一切從未發生過。”只是想象與現實，總是有段差距。
聽着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米悠看了眼顯示屏，繼續任由着它唱得歡樂。一曲結束，響起滴滴的聲音。拿起手機，一行文字映入眼簾：“我在樓下等你。”
連忙站起身，快速地朝着窗戶看去。路燈下，一個人影在那駐足。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米悠的心裏咯噔一聲，立即掉頭離開。
重新躺在床上，米悠按着額頭，催眠道：“不要管他，不要管他……”
明明在意，卻要強迫着不去見，米悠的心裏備受煎熬。轉輾反側，米悠始終無法入眠。瞧着床頭櫃上的時間顯示為十二點，米悠偷偷地起身。
站在窗口，當看到他依舊站在先前那個位置時，米悠的心裏不停掙紮：“該死的，你這是在逼我嗎？米悠，不要去在意，他要等，就讓他等！”
這麽想着，米悠重新躺好，雙眼瞪着天花板。
樓下，南宮皓齊平靜地等待着。他在賭，賭她的心裏是否還有他。賭贏賭輸，都是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