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試鏡
王姝姝的第一次試鏡很順利就通過了。
一來，她确實有幾分演技；二來，她是蕭暖看上的人。
劇組的人都知道，他們蕭制片是個女兒控，凡是女兒喜歡的，他一定會說好。就算王姝姝只有五分演技，蕭暢也會為了哄女兒開心，多給她幾次機會。
何況王姝姝的演技不止五分，至少也有五十分。
導演和副導演們彼此都心照不宣：王姝姝搭上蕭暖，以後只怕要發達了，他們得抓緊機會抱大腿。
因此第二次試鏡名單下來後，導演水泉親自給蕭暖打了電話，拍足了蕭暢和蕭暖的馬屁，順便贊揚了王姝姝的敬業精神。
蕭暖聽起來非常高興：“真的啊？真是謝謝您了！我都沒抱太大希望，畢竟她還是新人嘛！”
水泉呵呵笑道：“誰不是從新人熬過來的呢？這次試鏡女二的演員中，她的功課做得最充分，還專門看了原著，目前排在第二，可能性非常大。暖暖你真是好眼光啊！”
蕭暖笑笑：“那也是您肯給她機會啊。對了，排第一的是誰啊？”
水泉道：“杜凝你知道吧？《小驕傲》電視劇版的女主。”
蕭暖：“杜凝是不是前段時間和瑞欣置業太子爺傳緋聞那個啊？長得還挺漂亮。”
水泉：“就是她。”
蕭暖心中一沉，有些不安起來。她同水泉又閑扯幾句，找借口挂了電話。
她迅速聯系了桑淵源：“杜凝和于瑞林緋聞是真的還是假的？”
桑淵源也不清楚，但他分析說：“就算是真的，杜凝也不可能帶資進組。瑞欣置業早就是空殼子了，于瑞林可沒閑錢幫她買資源，他自己都忙着勾搭白富美結婚還債呢。”
蕭暖：“王姝姝必須得到這個角色，她必須得紅，否則我的後續計劃都施展不開。”
桑淵源問：“要爆點杜凝的大料出來麽？我們手上沒現成的料，但可以和卓偉買。”
蕭暖咬咬牙：“不要找卓偉，那人麻煩得很。找人扮成杜凝的粉絲去爆料她試鏡的事就行了，新戲沒官宣前，爸爸最讨厭試戲的演員和演員粉絲在外面亂爆料。”
桑淵源答應了，問：“蕭制片會怎麽處理這樣的事？”
蕭暖：“他會直接把人涮下去，以後也再無合作機會。”
于是，桑淵源去找人黑杜凝，蕭暖便騰出時間去參加了一場音樂會。
音樂會雲集了新生代最好的演奏者，從小提琴、鋼琴到大號、薩克斯，全部門派應有盡有，但沒有一位演奏者的年齡超過三十歲。
候場時，蕭暖見到了撒成倩，她頭發短得緊貼頭皮、一身寶石藍褲裝的，很是潇灑帥氣。
撒成倩也看到了蕭暖，遠遠就沖她挑釁一笑，還揚了揚手裏的琴弓。意思就是我們一會兒比試比試吧。
蕭暖傲嬌地将臉一揚，輕蔑地點點下巴，比撒成倩還嚣張。
撒成倩就笑起來，沖她比中指，吓得她的經紀人沖過去按她手。
自從常櫻子碰瓷那件事後，蕭暖和撒成倩關系融洽的許多。
以前兩人見面從來都是鼻子裏冷哼一聲，算是打了招呼；現在卻能在微博上互動，還私下加了微信，偶爾聊兩句，粉絲們都說她們是相愛相殺終成眷屬。
王縷很頭疼，老在她耳邊念叨：“雖然撒成倩幫你說了話，但你也別和她太親近，萬一是她和常櫻子聯合起來坑你的怎麽辦？名利圈裏能有多少真情實感？何況你們還是對手。”
蕭暖不服氣：“你做了我爸五年助理、五年經紀人，難道你們的友情也是假的？”
王縷正色道：“那不一樣，你爸是男神啊，從來都真心待人。”
蕭暖沖她做鬼臉：“哼~撒成倩也是'男神'啊！”
王縷更頭疼了：“粉絲本來就愛YY你們的關系，還組了倩暖CP，你再發發糖，他們只怕要上天……你就不怕葉泳泳看了吃醋？”
蕭暖氣憤道：“倩暖CP？憑啥我的名字在後面？就因為撒成倩是中性打扮就是T嗎？寶寶不服！寶寶不做P！”
王縷：“……”
算了，順其自然吧！王縷無奈地搖搖頭。
蕭暖演奏維瓦爾的《A大調協奏曲第一樂章》，本是她拿手的曲目之一，但因記挂着杜凝的事，總不能進入最佳狀态，自認完成的中規中矩。
撒成倩卻令所有人大跌眼鏡，把一曲《梁祝》拉的出神入化，感情在激昂與纏綿間轉換自如，運弓靈巧，指法精湛。想她素來被評論家認為情感處理的太毛躁，能有如此進步，真是可喜可賀。
結束時，全場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蕭暖奮力鼓掌，還逼着王縷也奮力鼓掌。舞臺中央的撒成倩飽含熱淚，一次又一次的鞠躬，還偷偷沖她wink。
蕭暖心服口服，跑到後臺找撒成倩：“厲害了我的姐。”
撒成倩漫不經心地笑笑，忽然問：“聽說你談戀愛了？”
旁邊的王縷一窒，心馬上揪起來，剛想給她打眼色，蕭暖已經坦然道：“是啊。”
王縷：“……”
撒成倩漫不經心的笑消失了，她看了蕭暖一會兒，重新揚起一個有些落寞的微笑，王縷都懷疑自己看錯了。
王縷糾結着要不要把蕭暖拉走，那邊撒成倩卻道：“相愛不容易，堅持相愛更不容易，堅持到終成眷屬更是難上加難，你要加油。”
王縷和蕭暖都怔住了。
撒成倩眼中似有水汽氤氲，聲音格外輕柔：“不過你還小呢，開心就好。”
蕭暖懵圈了，日天日地的殺成倩突然變成溫柔和藹的撒姐姐，令她十分惶恐。
可惜前世她倆緊張的關系從未緩解，對對方私生活的了解十分有限，所以搜腸刮肚想了半天，也不明白撒成倩到底經歷了什麽。
蕭暖唏噓不已，撒成倩，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女同學啊！
桑淵源行事素來雷厲風行，不過幾天時間，“杜凝去蕭暢劇組試戲，有望加入《重生之洗牌錄》”的傳言就從兔區傳到八組，再從八組傳到了微博，引起網友們熱火朝天的廣泛讨論。
導演組應對迅速，當即把杜凝從試鏡名單上撤了下來。
杜凝的經紀人在微博上大發雷霆，她的粉絲也極其不滿，認為是對手故意放出消息迷惑導演組。粉絲們組團到導演組衆人的微博下為杜凝求情，可惜木已成舟，不可再改。
圈裏的人都知道蕭暢的行事風格，杜凝自然也明白事情已無法挽回，只能暗恨爆料的“粉絲”多事，不僅害她到手的角色被搶，還害她再沒機會和蕭暢合作。
可她走的是溫厚可親、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路線，不能明着罵“粉絲”壞她好事，更不能對劇組有怨，否則外界絕對要嘲笑杜凝人設崩了。
她光是想想兔區和八組嘲明星、黑明星的架勢就膽顫，只好請公關寫了條明事理 style的微博：先對劇組說抱歉，再感謝粉絲對她的關愛，最後委婉地提醒粉絲不要造謠、不要傳謠，以免好心辦了壞事。
杜凝發完微博，滿腔委屈與怒火無處發洩，在家裏砸了一堆碗碟。等記者采訪時，又只能強忍着怒意，故作體貼地表示理解劇組的做法，沒有心懷怨怼，希望以後再有機會合作。
怎麽可能再有機會合作呢？杜凝無限悲涼地想。
蕭暢不喜歡被人爆料，更不喜歡被炒作。當年衛鄒未經允許向媒體爆料邱納納的預産期，蕭暢當晚就開新聞發布會宣布絕交，他們還是認識了二十年的老友啊！
杜凝憋屈得快窒息，心裏把蕭暢及劇組所有人員反複咒罵了十幾遍；記者很失望，沒能拍到杜凝溫婉人設崩的畫面；只有經紀人很滿意，杜凝應對得體，哪邊都不得罪，還圈了一大票新粉，流量排名有上升了。
蕭暖對杜凝有所虧欠，便在父親面前替她說了幾句好話。
父親本就惱火劇組過于魯莽，聽了她的話更生氣，在電話裏罵選角導演：“你們草率了，如今粉絲們反裝忠、忠裝反玩的可溜了，只怕真是冤枉人家了。以後有合适的角色，記得先找她來試。”
選角導演唯唯諾諾地答應了。
去葉家的日子越來越近，蕭暖也越來越焦慮，服裝搭配和妝容色彩換了一次又一次還不滿意，折騰的四毛晚晚做噩夢，頭發掉了一大把。
四毛悲憤地威脅她：“蕭暖，你再否定我的方案，我就詛咒你單身一輩子！”
蕭暖“哦”了一聲，漫不經心道：“衣服不要有淺綠色，我穿淺綠色像小白菜。”
四毛：“......QAQ”
好不容易确定了服裝和妝容，桑淵源又帶來壞消息：“馮谌的設計被他們的首席搶了，馮谌氣不過，已經準備辭職。”
蕭暖頭皮一緊，脫口而出：“馮媽還沒上套，他不能辭職！”
桑淵源深以為然。
一旦馮谌辭職，就會找馮媽拿錢注冊工作室。錢在沒文化又貪婪成性的馮媽手裏，他們有八百種辦法騙幹淨，可若是轉到馮谌手上，機會就非常渺茫了。
馮谌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十多年，自己就是擅長設陷挖坑的高手，哪怕對金融知識一竅不通，也會本能地懷疑他們是否別有用意。
若是被他識破并且報警，上上下下牽扯進去的人不知有多少，甚至還會查到蕭暖頭上，簡直得不償失。
所以蕭暖和桑淵源一致認同，馮谌絕不能現在辭職。
桑淵源很快有了主意：“我有朋友是馮谌所在公司的高層，我去請他出面調解，好歹安撫安撫馮谌，讓他多呆幾天。”
蕭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同意，又問：“馮媽那邊還需要多久？”
桑淵源頗有些為難：“我們還在努力。”
蕭暖皺眉道：“也就是說，短期內不可能收線？”
桑淵源：“是的。”
蕭暖算了算時間：一切順利的話，王姝姝明年年初能進組，拍攝周期五個月，制作周期小半年，電影至少要後年年末才能上映。
這樣的話，至少需要一年半的時間，王姝姝才有機會紅借着電影爆紅，而其中又充滿人力不可控的未知因素。
她頭疼起來，懷疑這步棋下錯了。
桑淵源卻堅決道：“這步棋走沒走錯。”
蕭暖猶猶豫豫：“王姝姝試鏡的事沒法着急，不過父親去劇組開會的次數越來越多，過年前應該能有結果。馮谌......先想辦法拖住吧！至少今年內，絕不能讓他辭職。”
她倏而又想起另一件事：“對了，馮媽那邊，你們準備每月給她幾分利息？”
桑淵源道：“一個月三分。”
蕭暖狠狠心：“給她一月五分，如果馮媽拉朋友進來，算朋友三分，她有兩分提成。我就不信，如此厚利，馮媽還能不上鈎。”
桑淵源同意了，又建議道：“要節省時間的話，咱們不如別弄P2P産品了，各類審查太麻煩，還容易留把柄，直接高利貸吧。您放心，我們會改個好名字，馮媽絕對想不到自己在放高利貸。”
幾周合作下來，蕭暖對他的信任與日俱增，因此想也不想便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心情真是冰火兩重天~
完全沒想到編編給了我榜！開熏~
後面的內容涉及金融，但我早就記不得金融學過啥了，看來只能去翻十厘米厚的專業書了...心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