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2)
非常著名的國際名模。
那個年代時尚在大陸已經漸漸開始流行,巴黎時裝節、米蘭時裝節、紐約時裝節對于我這樣有錢又有閑的人并不陌生,老實說我是一個比較講究生活品質的人,因為人生苦短,我們何必要虧待自己呢,而且我有這個實力,所以平時比較喜歡收藏一些時尚雜志,對于一些時尚界的風雲人物,多少有所了解,除了那些功成名就的世界著名品牌創始人、設計師,一些著名模特我也頗為了解,眼前看到的這個美女絕對是某著名時裝的禦用模特,她所以現在紅透半邊天,除了因為自己的實力,還有就是她神秘的身世,八卦消息當年雖然還沒有現在這麽發達,但也是甚嚣塵上,我知道這個名叫:維維·福特安斯的女模特曾說過自己出生于一個土著部落,她的爺爺是一個酋長,所以自己的美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美,沒有絲毫矯揉造作在裏面,而對她的風格分析也确實是這樣,因為她的臺風偏硬,非常适合表現那些風格突出的服裝造型,她的特立獨行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其中就包括我,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裏見到了她,面對着我的偶像,我居然赤身裸體,這讓我情何以堪?
一瞬間我胡思亂想居然忘記了害怕,直到那些人一聲吆喝,他們擡起了我們向前走去,我才想起來應該害怕了,奧利弗大聲喝罵着,雖然我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不過從表情來看,他确實非常氣憤。
我的偶像一如既往的表情酷酷的跟在大家後面,我要不是四肢被俘,真想找她要個簽名。
他們将我們一路擡到了河旁邊,插在河旁的泥地上,這些人立刻退了出去,我心中暗道不好,他們不會真拿我們去祭祀納布吧?雖然之前我們并不相信會有這種巨蛇存在,但是看到那個被毀滅的村落,不由得我們多懷疑什麽,或許七個鼻孔未必是真的,但是這裏一定有條巨蟒,而以我們對巨蟒的了解,它一旦确定了自己的領地是不會輕易走開的,現在的它一定潛伏在這片巨大森林裏的某個陰暗角落裏,正虎視眈眈的盯着我們,想到這裏我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無可奈何之下,我道:“王老師,你不是說這次出來不會有任何危險嗎,現在我應該怎麽理解你的話呢?”
王晨飛道:“小鄒,實在不好意思,看來我确實不應該把你拉到這件事情裏面來,你是無辜的。”
我道:“現在說這些話還有意思嗎,我們會死的非常慘,這都是你造成的。”
趙邊城道:“行了小鄒,誰知道會遇到這些倒黴事呢,你現在怪我們也沒有用了,說不定納布吃了我們就飽了,放你一條生路呢?”
鐘長山帶着哭腔道:“就我最倒黴,為了賺一點小錢把命都搭上了。”
王晨飛道:“小夥子,實在對不起你了,如果這次能留一條命,回去我絕對給你加錢。”
鐘長山道:“現在還提錢有什麽用呢,掙了錢沒命花,不如沒有。”
我們士氣低落的互相埋怨,忽然腳步聲響,之間十幾個身材健碩的猛男,飛速跑到過來,這是我見過的速度最快的人類,如果他們去參加奧運會,世界冠軍只會在他們當中産生。
他們跑到我們身旁,兩個人一組,拔起十字架,立刻向林子深處跑去,此時我們還是面對着小河,只見河面裏已經隐隐約約的漂浮起一塊巨大的黑油油的事物,上面滿是暗黑色的巨大鱗片,像極了亞馬遜森蚺的身體,寬度且不說了,長度實在驚人,從頭至尾望去,足有二十米,雖然這種長度相比較海龍王并算不了什麽,但還是讓我的頭皮一陣陣發麻,如果這些人稍微再遲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将我們擡進了空地裏,并沒有放下我們,而是将十字架靠在了大樹上,接着那個猛男拿出一件衣服,對着我們大聲說了一句話,我們沒人聽得懂,維維·福特安斯這時走了進來,我看着自己的裸體不由得一陣羞愧。
她大聲說了一句,那兩個外國友人和鐘長山全都用英語搭話了,維維又問了一句,鐘長山道:“王叔,他們再詢問那件衣服是誰的,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你的吧,能告訴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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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飛道:“你說吧,最好所有事情能由我一個人承擔了。”
鐘長山便告訴了維維,忽然那個猛男很恭敬的對王晨飛跪下,磕了個頭,這下可弄得我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麽花樣,這時那個老人又大聲說了一句話,來了幾個人用小刀将捆綁我們的繩子全部割斷,又有人送上了衣物,我立刻穿在身上,維維只是神态漠然的看着我身後的樹林,一如她走臺時的風格。
那個猛男非常客氣的一點頭,對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當先而去,我們稀裏糊塗的跟了過去,臨走時我經不住多看了維維一眼,只見她默不作聲的跟在我們後面,進了當地一個最大的木頭和樹葉搭蓋的房子。
老人此時已經坐在了裏面,而其餘十幾個部落的酋長并不在內,裏面有六張桌子,每個桌子上都擺滿了稀奇古怪的熱帶水果,顯然是為我們準備的,老人請我們坐下,猛男和維維則坐在了他的身邊。
老人開始說話了,他說一句維維翻譯一句,然後再由鐘長山翻給我們聽,老實說我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只是盯着維維娟秀的面龐看個不停,雖然我不是色狼,但是對維維我除了崇拜還非常喜歡,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
忽然一直面無表情的維維盯着我狠狠看了一眼,表情頗有些兇悍,看來她對我這麽放肆的盯着她看,已經有些不愉快了,不過又不好公然發洩,我臉上一陣發燒,趕緊轉開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又轉了回去,維維這次也死死盯着我,我幹脆豁出去了,大家互相看呗,反正我也不吃虧。
一會兒老酋長從自己的桌子上舉起一張照片,說了一句話,經過翻譯我們才知道這次讓我們得脫死亡的真正道理,原來是王晨飛一直帶在身上的那張馭鯨人電腦合成圖片救了我們的命,因為我們眼前的這個老酋長正是馭鯨族人的後代。
我大吃了一驚,沒想到真的在這裏遇到了馭鯨人,不過眼前的這些人已經進化的和我們差不多了,看不出任何有別于常人的地方,健碩和高大并不算是區別人的特點,以他們的高度只能說比正常人略高一些,真比起那些打籃球的,他們也就算是一般人,比起他們老祖先三米多高的身材,現在已經很正常了。
不過還是因為身材比較特殊,所以在靠體格吃飯的土著部落中馭鯨人還是獨樹一幟的,他們一個人就可以降服一頭馬來熊,兩三個人就能對付一頭犀牛,在當地這些部落群中,他們是當之無愧的王者,所以每次“土著部落大會”都在他們的地方上“召開”。
老酋長當然知道自己祖先的模樣,在村子裏甚至都有他們老祖先的身形雕刻,看來先人在他們的思想中已經成為了一種不能磨滅的宗教圖騰,他們崇拜自己的祖先,這也是很罕見的,我們國家各名族的圖騰都是以動物,或是神話中的聖物作為崇拜對象的,像馭鯨人這樣以自己的先人作為圖騰符號,估計全世界內絕無僅有。
這也是我個人非常欣賞他們的一點,我總覺的他們的精神覺悟已經達到了一種高度,我們這種人遠不能及,事實也确實如此,馭鯨人最大的名族特點就是團結,任何一個族人都可以為另一個族人去死,而他們維護自己酋長或是族裏德高望重之人的榮譽,超過一切,和他們相處千萬不要說他們族裏人的壞話,否則很有可能被他們殺死,當然,這點知識在我并不了解馭鯨人的前提下做出的總結,之後我才發現實事并不是這樣。
不過他們交上朋友,那是絕對可以放心的,他們死都不會做出賣朋友的事情,随便你用任何手段,至少在保持土著生活的馭鯨人群落裏,是存在這種品質的,所以這群人是地球人中的另類,如果他們做了地球上各個國家的領袖,那麽政治家這個名詞的貶義性就不會存在,他們性格裏純樸的本質,和他們彪悍的長相不成正比。
老酋長詢問我們為什麽會有他祖先的照片?王晨飛想了想道:“我們是科研工作者,一直做科學研究,我們很早就知道有馭鯨人的存在,這次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尋找馭鯨人,因為我們希望得到貴方無私的幫助,我們也希望獲得貴方最大的幫助,去尋找、開發蔚藍的海域裏那些無盡神秘卻又存在的秘密。”
就像鐘長山說的,這些土著人裏其實對現代文明并不生疏,所以王晨飛的這些名詞他們都知道,聽罷老酋長道:“我為什麽要選擇幫助你們呢?”
王晨飛道:“道理很簡單,如果貴方可以幫助我們,那麽我們也可以幫助大家對付納布,還有我需要你們幫助的事情是你們所不能推辭的,我們發現了一種海洋巨獸,但是它随時可能因病而死亡,需要得到你們的醫治。”
聽到了納布這個詞,老酋長臉色大變,但是他并沒有說關于這方面的問題,而是問道:“你說海洋巨獸,是什麽東西呢?”
王晨飛道:“我想那張照片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就是照片裏的動物。”
老酋長沉吟了一會兒道:“并不是我不信任你們,不過作為馭鯨族的後人,我們有一條祖訓,那就是絕對不幫助人類。”
王晨飛道:“為什麽呢,大家同時人類啊,況且你們也不是幫助我們,而是幫助那條海龍王,從我個人對你們了解,你們曾經是海洋的守護神,也是海洋的王者,難道随着特征功能的喪失,你們對自己的使命也漸漸遺忘了嗎?”
老酋長道:“你說的不錯,不過那都是曾經的事情,我們早就不是海裏的王者了,現在只有你們人類才是這個地球上真正的王者。”
他的口氣多少帶有一點無奈和譏諷,這出乎我們的意料,尤其是我,因為在我的思想裏,馭鯨人這個部落應該是一種具有神話色彩的人類,畢竟他們可以控制海裏面的大型水生物,這絕不是普通人類可以做到的,我們可以抓捕,甚至殺死這些海洋巨獸,但是我們無法操控它們,能操控這些生物的,應該具有神的力量,結果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個馭鯨人族群,除了比我們略顯強壯外,沒有絲毫能讓我覺得确實厲害的地方,甚至老酋長的态度多少有些怯懦,這讓我從心底裏覺得有些失望,畢竟和那個坐在巨鯨身上,飒爽英姿的化石相比,眼前的這些人沒有表露出任何超人之處。
難道這就是王晨飛所說地球上最神秘,最接近大自然的人類:馭鯨人?真的會是他們嗎?我越來越疑惑,尤其想到維維,一個馭鯨人的後代居然會去做模特,這是怎樣的一種選擇?想到這裏我覺得有些啼笑皆非,或許就像現在的人類,雖然技術力量日新月異,但是身體條件已經遠遠落後于我們的祖先,馭鯨人應該也存在這樣的問題,他們的能力退化了。
想到這裏,我既覺得失望,也覺得可以理解,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會真正存在神的。
王晨飛道:“請原諒我對您觀點的反駁,海洋裏面的動物應該有它們的頭領,你們不應該抛棄它們,如果就這麽下去,馭鯨人将徹底消失于地球上,你們會變得和我們一樣平庸,無能。”
這話說得已經有些激烈了,猛男臉色一變,不過他并沒有對王晨飛發作,而是面對老酋長跪下,叽裏咕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話,老酋長卻雙目微閉,沒有一絲反應,過了很久才搖了搖手,猛男臉色大變,他忽的站了起來,似乎想要出去,維維一把拉住他的手,又說了一句話,猛男仰着頭半天沒有動靜,過了很久才安靜的坐回老酋長身邊,但是自此以後一言不發。
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争論些什麽,這時奧利弗說話了,他道:“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證實世界上确實有巨型水蟒的存在,如果沒有看錯剛才那個應該就是生活在這裏的巨型水蟒了?”
老酋長嘆了口氣道:“這就是你們說的納布,我相信它是從地獄裏出來的妖獸,它每年都會在雨季時來到這裏大肆毀壞,然後再九月份的左右離開這裏,這和冥河渡者有關,據傳說冥河渡者只有每年九月份以後才會開始擺渡亡魂,納布回去就是為了檢測這些靈魂是否存在邪惡者。”
趙邊城道:“如果真是這樣,納布代表的應該是正義,不應該食人啊。”
老酋長道:“你說錯了,納布是地獄裏唯一具有生命的物種,靈魂并不能讓它們填飽肚子,相反邪惡的靈魂只會讓它們更加憤怒,所以一旦它們出現在人間,其實是找人類複仇的。”
奧利弗道:“我們搞科研并不會相信有這種事情存在,我個人認為這應該是它的一種自然習性,如果能把這點搞清楚了,那麽可能會對此地的生态系統有更加徹底的了解。”
我一直對這兩個人的身份持懷疑态度,我覺得他們來這裏的目的不可能只是如此單純,況且兩個人就想在原始叢林裏研究一條巨蟒,我不相信會有這樣的白癡的科學工作者,何況他們還是來自于當今科技最發達的國家:美利堅合衆國。
老酋長道:“這裏沒有人會同意你們這麽做,納布在沒有人打攪的前提下,已經是滿心怒火,如果再被人冒昧打擾,那麽這片流域所有的部落都會倒黴。”
趙邊城小聲道:“這樣從地獄裏跑出來的貨色,應該給它弄些黃連上清片去去心火。”
我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王晨飛卻恍若未聞道:“我對納布的生活習性不感興趣,我只希望老酋長可以幫幫或許是世界上唯一存在的海龍王了,只有你們可以拯救它。”
老酋長道:“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我們的族人是絕對不會再回到人類社會。”
聽了這話,我很奇怪的看了維維一眼,因為作為一個國際超模,她所接觸的社會應該比我們這些人都豐富多彩,難道她不需要尊重老酋長的命令,想到這裏我實在忍不住問道:“維維小姐,你作為時尚界的一份子,難道還能避免和人類打交道?”
維維表情冷酷的道:“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從她說話的方式來看,很明顯是用上了和記者打交道的慣常口吻,這無疑說明了她現在的生活,難道整個馭鯨族只有她能例外?
王晨飛道:“老酋長,我們千裏迢迢從中國來到這裏,就是為了獲得你們的幫助,只有海洋之王才可以治療海龍王的傷口。”
老酋長道:“這個問題你們不用再說了,我絕對不會同意的,既然你們來了,在這裏住幾天,如果需要做科學研究的,我們可以配合,前提是不能驚擾栖息于此的納布,別的問題咱們不用再繼續交流了。”
他話說的如此堅決,讓我們沒有絲毫回旋餘地,看來是心意已決,無可奈何之下我們只有放棄,好不容易找到馭鯨人,卻是這個結果,總結一下就是他們出現的毫無驚喜,之後又表現的平庸無比,和他們祖先相比,這應該是地球上退化的最快的種族。
出來後奧利弗道:“這條河是巴勒河的支流,我相信所謂的納布應該是從巴勒河過來的,絕不是他們所說的什麽冥河守護者,但是為什麽每年這條巨蟒都會出現在這裏,本身這就很值得人去探索。”
王晨飛道:“你們真的只是來這裏研究巨蟒的生活習性?”
老人道:“您不必要懷疑我們,我們已經連續三年,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過來,否則也不會對當地的土著部落生活習性了解的這麽清楚了,不過始終沒有找到真相,看來這次也要空手而歸了,好在這次算是近距離看到了巨蟒的一截身體,至少可以說明世界上存在巨型蟒蛇的。”
王晨飛道:“巨蟒本來就存在的,你們美國科學界應該知道印度洋的白色移動海岸吧?”
老人道:“當然知道了,全世界的爬蟲學家都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海蟒畢竟和陸生蟒蛇的生活環境不同,陸地蟒蛇迄今為止發現過最長的無非九米,不過剛才咱們看見的那條已經遠遠超過這個記錄了。”
奧利弗道:“如果陸生蟒蛇也可以長到如此巨大的體型,那麽婆羅洲的生态環境一定有值得研究的地方,否則這條蟒蛇不會每年這個時候都出現在這裏,生物的這種慣性行為,總有一定的原因,它們不會莫名其妙的做一件事情。”
王晨飛想了想道:“雖然我很希望能幫助你們不過大家來此地的目的不同,所以……”
老人笑道:“能夠理解,科學雖然無疆界,但是科學家還是各有分工的,希望你們之後能一切順利。”
說罷我們分別,回到了馭鯨人給我們準備的屋子裏,我道:“王老師,什麽叫移動的白色海岸線。”
王晨飛道:“這是一個國外探險家遇到的真實事件,當時他架船橫渡印度洋,經過一座海島時,他被海島旁那潔白如玉的海岸線所吸引,于是架船靠近,之後他發現海岸線是純白色呈圓柱形狀的建築,不像是渾然天成的,開始他以為是人工建造,也沒有多想,還摸了摸這條海岸線,當時以為是大理石所制造,于是他就在海島上逛了一圈,發現島上生長着許多白顏色的堅果,大約有鵝蛋大小,撬開後裏面是白顏色的液體,香甜可口,于是他就在島上挑選了幾個準備帶上船吃,結果在林子深處,他發現一個白顏色的方形建築,好像是房子,房子頂端雕刻着一個巨大的乳白色的蛇頭,惟妙惟肖,他覺得雕刻到這種程度簡直不可思議,于是便拍照留作紀念,結果就在他按動快門的一瞬間,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他認為是雕刻的巨型蛇頭忽然吐出了一截又長又紅的舌頭,探險家吓的屁滾尿流,跑回自己的小船,架船就跑,直到很遠,他還能看見那道足足圍了小島一周的白色海岸線忽然伸展開來,在海裏面若隐若現的飄動着,所幸他沒有丢下自己的照相機,記錄下的那個巨型蛇頭,後來就被人稱之為移動的白色海岸線,形容的其實是海裏生長的巨型蟒蛇。”
我聽的只覺一陣陣的毛骨悚然,實在難以想象這種巨型蟒蛇究竟是個什麽樣子,就在我們準備進一步探讨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大步走進了我們屋裏,居然是那個猛男。
我們立刻警覺起來,生怕他們會再度綁着我們,将我們當做納布的祭品,他表情嚴肅的盯着我們看了一會兒,居然說起了英語道:“我想要殺掉那條納布,因為它始終在傷害我的族人,但是我需要你們的幫忙,如果可以,作為回報,我可以幫助你們治愈海龍王的疾病。”
鐘長山道:“原來你會說英語,那幹嘛之前要裝作不會呢?”
猛男道:“我的英語是和我妹妹學習的,我的家人不允許我學習人類的語言,所以我只能偷偷學。”
王晨飛道:“小夥子,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
猛男道:“可以,我可以徹底打消你們的顧慮。”
王晨飛道:“那好,首先我可不可以請你證明一下,你究竟是不是馭鯨人,因為我實在不能相信這麽輕易的就可以找到馭鯨族人。”
猛男擡起自己的咽喉道:“我們的身體上還有腮的存在,雖然游動的速度不可能和我們的祖先相比,但是我們可以在水下呼吸,并且我們在水中的能力并沒有退化。”
他脖子下面确實有一道淺淺的小口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王晨飛的電腦合成圖顯然是誇大了馭鯨人的身體特征,趙邊城道:“我确實很想幫助你,不過那條蟒蛇據我目測可能有近二十米長吧,就憑我們幾個能殺的了它?”
猛男很堅定的道:“能,我們完全可以殺死它,其實我一個人就可以,不過我需要一個人幫助我。”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道:“如此巨大的蟒蛇,你一個人就能殺死它,這也太玄了吧,我勸你小心一點,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王晨飛道:“如果我們幫你這個忙,你真的可以幫助我們治療海龍王的傷勢?”
猛男道:“絕對沒有問題,這條納布其實是這條流域所有土著居民的神,我殺了他們的神當然也不可能在這裏生存下去了。”
我道:“為什麽你要觸犯這個底線呢?應該說你自己也會祭拜它的?”
猛男幾乎是咬着牙道:“它吞食了我未來的妻子,我要為我的妻子報仇,就是真正的天神也不能傷害我的家人,否則我就一定要殺死它,不是它殺死我就是我殺死它。”
聽了這樣的話,我覺得這才是一個馭鯨人應該說的,那個老酋長實在太懦弱了,還沒我所見過那些頭腦簡單的流氓打手膽子大。
當然我這樣的比較肯定不合道理,但是能找到一個願意治療小龍傷勢的馭鯨人,才是我來到這裏的最終的目标,于是我首先問道:“你需要我們做什麽事情?”
猛男道:“我需要你們将它從水裏面引出來。”
聽了這句話我立刻就放棄了讓他拯救小龍的想法,那種體型的蟒蛇一旦和我面對面,就算以後有治好小龍體內細菌的可能,可能與我也沒有任何關系了,因為我早就跟随納布去了它常年工作的地方。
猛男一看我們都沒有了聲音,表情有些着急了,道:“怎麽了,難道你們不願意做這次交換?”
我道:“并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你這個計劃實在太瘋狂了,讓我們這些去勾引那條巨蟒?首先你怎麽保證我們的安全,其次就算我們把蟒蛇勾引出來了,你又能怎麽辦?”
猛男道:“其實讓蟒蛇上岸的方法一點都不複雜,随便什麽誘餌都可以引誘它上來,它會第一時間攻擊我準備的誘餌,蟒蛇一般只會攻擊距離自己最近的物體,不會特別攻擊人類的,至于我用什麽法子來對付它,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了,這也是我需要你們幫助的原因,否則我一個人就可以完成這件事情。”
看他這麽有把握,我不禁猶豫了,如果真的沒有危險确實可以幫他,以換取他對小龍的幫助,正在我猶豫的時候,維維大步走了進來,她表情嚴肅的和她的哥哥在我們房間裏争辯了起來,因為他們用的是本族語言,所以我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讨論些什麽,不過猛男的表情越來越憤怒,他動作誇張的比劃着,聲音也越來越響,而維維雖然看似比較堅持,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弱,最後猛男的眼睛隐隐有淚水充斥,維維也徹底不說話了。
猛男道:“剛才我的妹妹來阻止我,她說這麽做會讓我冒非常大的危險,但是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水生物會是馭鯨人的對手,更加不會有任何一個水生物可以殺死馭鯨人,所以納布必須為它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心裏暗道:“真要是如此,那你未婚妻是怎麽死的?”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末了特地加了一句:“我的妻子并不是馭鯨族的,她不具備我們的能力,另外我的妹妹還提到了信仰的問題,我不認為作為一個人應該去相信魔鬼的使者,我的鬥争将是一場正義的鬥争,真神會保佑我,保佑你們的,有一個秘密我從來沒有說出來,我的未婚妻子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所以納布殺害的不僅僅是一個無辜的生命,如果它真的是神的仆人,那麽它的主人都會懲罰它這次行為的。”
應該說他最後這句話徹底打動了我們,人都是有感情的,面對着一個想複仇的丈夫和父親,我們實在沒有拒絕他的理由,不過趙邊城道:“雖然你的遭遇很值得我們同情,但是該說的話我們還是要說清楚,首先你不能讓我們冒太大的危險,其次你必須兌現你的諾言,如果之後你反悔,不願意幫助海龍王了,那麽海洋之神一定會懲罰你的。”
猛男道:“你們放心,我是一個馭鯨族人,曾經我們是地球上最接近神的人類,我們說出的話神明都可以聽見,所以我們絕對不會撒謊。”
有信仰的人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做缺德事,馭鯨人是具有非常強烈的個人信仰的種族,甚至比那些極端穆斯林還要堅信自己的理念,當然他們比較那些恐怖分子最大的區別就是不會因為自己的信仰而否定別人的信仰,也就是我們說的大愛,馭鯨人本質非常純樸,這都是我們後來相處時所感覺到的。
我們并沒有急着立刻行動,而是到了第二天中午,絕大部分的土著居民開始午休的時候,我、趙邊城、維維、猛男四個人牽着一頭用作誘餌的山羊向河邊走去,而猛男還帶了一個巨大的包裹。
到了距離巨蟒栖息很近的水域,猛男打開自己的包裹,只見裏面是一些非常奇怪的東西,有幾個金光燦燦似乎是飾品的物件,不過每一個飾品的邊緣都異常鋒利,還有一個封了口的瓷瓶子,猛男先将幾個看來是飾品的物件分別佩戴在手腕上、手的中部、手腕上是一把固定好的腕刀,一邊是刀刃,一邊是鋒利的鋸齒,手中部的一時就看不明白了,有點類似于拳套,不過卻沒有拳套那種凹凸不平的設計。
手腕上的東西我還能理解,那是用來進行肉搏的武器,可是手上的又是什麽呢?不過奇怪的還不僅于此,他又在脖子上挂了一個圓形的項圈,項圈大小和他脖子差不多,正好将他脖子上的腮給固定掩蓋起來,而項圈上還有一個多出來的部分,端頭是一個小型的方塊,而中間還有一個小孔。
猛男打開瓶子,空氣中立刻充滿了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他卻絲毫不覺得難受,傾倒出一些淡藍色的液體,将身上每一個部位包括頭上都擦拭到,仔細之處連指甲蓋子都沒落下。
我們都不知道他會怎麽做這件事情,維維對我們道:“從現在開始大家都要極度小心,這種巨蛇雖然不是傳說中的納布,但是非常可怕,而且別看它身形巨大,它的攻擊速度非常之快。”
我們當然明白自己将要面對的是一種什麽生物,于是各自小心翼翼的往河旁邊摸去,不過猛男卻和我們保持了一段距離,我沒有想到平日裏看來光鮮靓麗的時裝模特,居然敢和我們一起捕殺巨蟒。
到了森林深處,靠近河邊的時候,維維忽然伸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我們立刻站住了腳步,只見猛男也駐足不前,因為我們看到一幕非常詭異的狀況,河面上站着一個衣飾異常古怪的人,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是他的臉上帶着一個金黃色的鬼臉面具,因為不是中國的鬼神,所以我們不知道這是那路神鬼,但是給我們印象特別深的是,他的面具上有一個類似于觸角的長須,大約二三十厘米的長度,有弧度,伸展出去的盡頭處挂着一盞碧森森的小燈,這在昏暗的密林裏看來詭異無比。
我注意到維維和猛男的表情立刻驚慌起來,那個人不知道到底使用了什麽魔法,居然在河面上漂浮着,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只聽嘩啦一聲輕響,他在全身上下一動不動的情況下,慢慢向前飄去,就在我們驚異無比,沒有想明白究竟是怎麽一會事,那個人身前大約十米處的地方,忽然間水紋波動,一個巨大無比的蛇腦袋探出了水面,我們這才明白原來他一直站在水蟒身上,這條水蟒的腦袋差不多比一個成人的腦袋都大了,不過沒有傳說中納布的七個鼻孔,其實就是一條體型龐大的蟒蛇而已,但是如此馴良的被那個人站在身上,這讓人很難理解。
我們始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只等那一人一蛇走的沒有了影子,還沒等我們發問,維維很憤怒的走到他哥哥面前,猛地推了一把,大聲詢問着什麽,而猛男似乎也沒有了剛開始的銳氣,彪悍的五官滿是無奈,甚至還有些垂頭喪氣。
就在他們二人喋喋不休的時候,又聽到老酋長的聲音,我們轉身望去,只見老酋長和他的夫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林子裏,就憑猛男身上的“裝備”,傻子也能猜到他是來幹嘛的,不過老酋長對于他孫子的極端做法似乎沒有那麽氣憤,大家默默的在哪裏站了好一會兒,老族長說了一句話,二人便跟着回去,我們估計也沒戲了,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老酋長約我們在他的房間裏見面,只見他表情異常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