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16.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了三個保溫飯盒帶到訓練場。他們三個看到我拎了一堆東西過來,都挺奇怪。
“羽林姐,這是什麽啊?”藏不住話的鳴人首先問道。
我打開其中一個飯盒,遞到他面前。鳴人立刻伸手捏了一塊魚肉塞進嘴裏,連連說道:“恩恩,好吃!”
小櫻在一邊也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不過似乎對鳴人不雅的吃相耿耿于懷,趕緊瞪了他一眼道:
“你還沒洗手呢!”
“我做的茄汁沙丁魚,”我解釋道,“這盒是你的,這盒是小櫻的,還有卡卡西的。之前我住院謝謝大家那麽關心我,給你們做點好吃的……”
“啊,我留到中午再吃。”小櫻絞着兩只手,想吃卻還拉不下臉來破壞自己的小美女形象。而鳴人在一邊已經吃了不少,過來問我道:
“羽林姐……你做的這個怎麽沒有魚刺啊?”
昨天我忙活了半天呢!!沙丁魚被我放在壓力鍋裏壓了兩個多小時,早就已經骨酥肉爛了。整體的形狀還在,沒有變成一團魚糜。不過不仔細吃是吃不出魚刺來的。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入味入的非常透,形狀好看顏色也漂亮。
“哎,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卡卡西也湊過來,不過他的下一句話壓低了聲音,“原來不光是為了感謝我的啊……”
“好東西要……大家分享麽……”我趕緊賠笑臉。
好吧,之前卡卡西特意跟我說他喜歡吃魚,所以我做了很多魚。但是——當着另外兩名小隊員的面單獨給隊長送東西實在不太合适吧?
“鳴人別吃了,訓練之前吃那麽多,小心一會吐出來,”卡卡西尖刻地說,“我們開始訓練吧!”
最近他們倒是出了幾次任務,可是我一直沒有,不光沒有任務,訓練也不正常。所以當卡卡西放了狠話,我不由得要擔心。之前這個小氣家夥就因為我說了些調侃的話随便提高訓練難度導致我受重傷(這個黑鍋他背定了!!),這會我又沒把他單摘出來區別對待,他會用什麽黑招來對付我呢?
居然……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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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對二的訓練中我和小櫻一組,卡卡西居然沒有對我下黑手?我行動稍顯遲緩時他也沒趁機把我埋地裏(額,好吧,這個可以理解為凍土不好鑽,他想下去也費勁啊),可是再之後他除了沖我和小櫻扔幾只歪歪扭扭的苦無,就連火遁也沒發一個!!鳴人大概是因為吃了我的東西不好意思跟我單挑,被小櫻打飛了幾個影分身之後也沒了蹤影。這一天的訓練就這麽結束了?卡卡西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他當然沒開玩笑了!他的玩笑在後頭呢!
午飯我們在訓練場邊上的休息區吃的,裏頭還有來訓練的雛田和阿凱那兩組人。我們彼此打了招呼就紮堆開始吃飯。雛田小姑娘看見鳴人就害羞得話都說不出來,不過少了她一個人說話也沒少了吵鬧聲。我做的那三盒魚自然都打開大夥分了,搞得鳴人還很舍不得的樣子。不過我偷偷跟他說以後有時間我會再給他們做,他的情緒才好了些。
吃飯時也不知是誰提起來忍者們在戰場上的作用這種嚴肅的話題來了。我們這三組人熱血小青年甚多,即使是這麽嚴肅而無聊的話題也能讨論個熱火朝天。鳴人首先發言道:
“我覺得忍者們在正面戰場上發揮的作用很大啊,我要像四代火影那麽強悍的話,到戰場上那還不橫掃一片啊?”
“切,就你?”最喜歡跟鳴人對着幹的牙反駁道,“沒腦子的家夥還整天想着上戰場?”
于是倆人一狗六只眼睛拍着桌子怒目相視。
“鳴人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在課上學的東西啦?”小櫻沒好氣地白了鳴人一眼。
“恩?哪一部分?”鳴人莫名其妙。
看他的樣子我大概猜得出來,鳴人不是想說哎呀忍者學校的課上學了那麽多有用沒用的知識我怎麽知道小櫻你說的是哪一部分?他的意思很明顯是——哎呀我在忍者學校裏就沒好好聽過課那些有用沒用的知識我當年都記不得現在就更加記不得你快點告訴我你說的是哪一部分吧!
“忍者們接受忍術的訓練主要是為了進行間諜工作的!!”(這個才是忍者們的本職工作,其實我不怎麽理解為什麽要讓忍者上正面戰場。雖然可能在攻其不備的情況下達到以一當十的效果——現實當中不存在以一當百,但培養忍者的成本太高,所以肯定是非常不劃算的。)
“其實我倒覺得這樣給忍者歸類是不太正确的,”一直很沉默的志乃吃得差不多了發言道,“如果說我們主要進行的是間諜工作,那比如說鳴人這種完全不懂隐匿蹤跡為何物的忍者(鳴人在運氣)……還有小櫻這種怪力女(小櫻眼刀嗖嗖飛)……還有凱老師或是卡卡西老師這種忍術聲光效果特別突出的忍者(阿凱沒什麽反應,卡卡西就更沒反應了),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呢?”
志乃你還是別說話的好……你簡直就是在群嘲好麽……
“這個倒沒有什麽啦,”天天插嘴道,“反正我們都是村子裏的忍者嘛,我們只要聽火影大人的吩咐就好啦!”
“天天你說的不對!”鳴人再次搶着說道,“我就覺得我要是一直在敵後搞破壞的話,肯定會郁悶死的。”
這種話題實在沒營養,我已經懶得再聽,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食物上比較好。剛才雛田悄悄跟我說,讓我把這個茄汁沙丁魚的做法告訴她。我則小聲地把做法重複了兩遍,以保證她完全記住。
“……卡卡西老師,你當年不是經歷過忍界大戰的嗎?你說說那是什麽情況呗?”
“那個時候啊……”卡卡西擡起頭來,似乎陷入了沉思。
“還是我來給你們講吧!”阿凱感慨地回憶道,“那時我12歲,正是青春年少的好時節……”
抛開阿凱回憶自己青蔥年代峥嵘歲月的廢話不提,我倒不知道他有這麽好的口才。很快,關于當年那場慘烈的戰争場面便出現在我們眼前……
“……那時候參戰的忍者,活下來的不過十之二三。每天看見死人,都已經習慣了。”
卡卡西這時候終于開始發力插刀:
“恩……那時候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敵人以非常可怕的方式在自己面前死去。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那時候你的一個敵人就死在你身邊,他的腦漿都飛到你嘴裏去了,那味道怎麽樣來的你還記得嘛……”
阿凱頓時面色一變,捂住了嘴巴。可是卡卡西無視了他,繼續補刀:
“那場戰争裏死的人要以萬來計算。戰場裏血肉、骨頭、腦漿、內髒都已經混合成了紅色的泥,深度能沒腳面,即使過了一個星期都沒有幹涸。踩在上邊都直粘腳……”然後他又喪心病狂道:“恩……濃度嘛……就跟這個差不多。”他很應景地敲了敲裝茄汁沙丁魚的飯盒。
“卡卡西!你為什麽要讓我想起來!!!”
阿凱大叫,首先沖了出去。一直在搶魚吃的鳴人、牙和小李臉色也變得煞白,幾乎是同時捂着嘴巴沖出了門去;幾個女孩子緊随其後,由于跑的太快還差點被門檻絆住;志乃由于日日跟蟲子為伍,神經比較堅韌,沒出去,不過臉色也變了。我斜眼瞄了一眼卡卡西,這家夥正在翻着書,一臉怡然自得。我們餘下的幾個人雖然也算是見多識廣,沒被卡卡西和阿凱的言語吓唬到,但是……聽着門外此起彼伏的嘔吐聲,我們還能吃得下飯才怪!
等他們幾個把胃清空了,虛弱地回來之後。鳴人淌着冷汗跟我說道:
“羽林姐,我再也不吃番茄醬了……”
哎,卡卡西,你看你幹的這叫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