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黎江晚想到這時,心情莫名有點複雜。
她走到位置上坐下後還在緩緩鈍鈍的想着這事,大白倒是賤兮兮的湊過來問道,“昨晚過的怎麽樣,High不high?”他說時朝黎江晚賤兮兮的挑了下眉毛。
怪不得黎江晚會和前男友分手,原來是看上沈峥了。
大白本來是對黎江晚談了這麽久的男朋友說分就分頗有微議的。他雖然還是個單身狗,但是對于愛情觀還是很專一的,所以也見不得別人花心。以前雖然經常調侃黎江晚考慮錢大少什麽的,那也只是嘴碎調動氣氛的調侃而已。不過一想到黎江晚火速上位的現任男朋友是沈峥,他又改了主意決定對此事不發表任何意見。
為了以後少看卷宗神馬的,他必須得有點眼力見把沈峥給讨好到。
大白在心裏暗戳戳的嘀咕着。
黎江晚一想到昨晚大半夜的在雨夜裏無比艱難的爬山涉水,她甚至都有沖動想要把大白暴揍一頓。眼下都懶得和大白搭話,只用沒好氣的眼神朝他瞪了一下。
黎江晚留意到沈峥是晚幾分鐘才回辦公室的。
估計是去宿舍裏換衣服去了,她餘光打量了幾眼,心裏這才自在點。
沈峥昨晚發現那截黃麻的麻繩後,今天早上還在路上就打電話讓小張穿便服去澤溪鎮上買幾條麻繩回來,順便了解下情況。
眼下黎江晚和沈峥回來沒多久,小張和賈洪新就回來了。
兩人果然都是穿着便服,他們從市面上買的麻繩做工精良。
“我們随機了解過,澤溪鎮盛産黃麻,前門後門的随處可拿材料,而且幾乎家家戶戶都會自己動手編麻繩。”小張開口說道。
“看這麻繩像是胡亂編出來的,只是把好多股麻繩稍微扭下湊在一起而已,難道作案者是租住在澤溪鎮的外地人?所以手法挺生疏的。”黎江晚盯着那截麻繩若有所思的開口。
沈峥伸手把那截麻繩摸了又摸,之後看了下掌心,隐有一丁點的油印。先前剛從水裏撈出來濕漉漉的也看不出來,這會已經晾幹的差不多了摸上去就能察覺到異樣,他又去接了杯溫水過來,剪了半截麻繩泡在溫水裏,水面上果然滲出一點油印浮在那裏。
“怎麽了?”黎江晚看出他有新的發現,她也好奇的伸手去把剩下的半截麻繩放在掌心摸了又摸,之後好奇的看了下掌心,果然隐有油膩,黎江晚想了一會後開口,“應該是動物身上的脂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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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峥點點頭,“嫌疑人很有可能是屠宰戶或者是在屠宰場裏工作,手上沾有動物脂肪沒洗幹淨,手工編織麻繩時手上的油印就擦到麻繩上去了,我們可以暫時把嫌疑人的職業範圍縮小在屠戶身上,先聯系鎮上派出所了解下情況。”
當天下午,和鎮上派出所的同事聯絡後就有初步信息了。
澤溪鎮下面暫時符合以上信息的有二十多個人。
時間緊迫,大家夥自動兩人一組出發對澤溪鎮下面的屠戶逐個問詢。
排查工作才進行到一半,天色就已經漆黑下來了。
沈峥顧慮再耽擱下去會有新的受害者,要求排查工作連夜完成。夜色茫茫,大家夥都還穿梭在街道巷子裏問詢排查。
到晚上十一點多,又接到新的警情。
A市下面城郊結合部的待拆遷區域那邊又發生命案。
死者是個離異的拆遷戶,三十初頭,獨居。
隔壁鄰居家養的大黃狗一直對着死者生前的住處狂吠不停,隔壁住戶這才推門進去看個究竟,沒想到立馬被吓得魂飛魄散就報警了。
沈峥和黎江晚這會還在一起盤查其中一個屠宰戶,寥寥數語交談下來,他就把面前的屠戶排除掉了。
眼下接到新的警情,他們兩個就直接趕往新的案發現場了。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最先趕到現場。
現場果然無比慘烈,女屍身上的性。器官同樣不翼而飛,全身赤。裸,被割走乳。房的地方則是兩個大窟窿,地上流了一堆的鮮血,這會已然凝固幹涸,牆上則是猩紅的寫着幾個大字,“殺豬的姑娘,我會愛你一輩子”
黎江晚走上前去,用食指指腹碰觸了下,開口說道,“鮮血。”
沈峥走到女屍的地方,蹲下去仔細檢查起來。
女屍身上暫時還沒出現屍斑,他又伸手探了下女屍身上的體溫。
“作案時間應該在晚上7點左右,天色正好全黑,這邊已經拆遷到一半,附近沒有監控。”黎江晚開口說道。
沒多久,局長都親自過來在現場轉了一圈,盯着牆上的幾個大字看了好一會,語氣肅然的總結起來,“這是對我們公然的挑釁,嫌疑人作案手段無比殘忍,案件影響無比惡劣猖狂,務必要迅速查清此案,避免再有人民群衆的生命安全受到迫害。”
沈峥沒有應答,依舊低頭顧自在查看死者身上。
黎江晚站在一邊略顯尴尬,畢竟局長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她自己的直接領導沒搭話,她也幹脆走到沈峥旁邊蹲下,一起仔細查看死者身上起來。
局長也就是過來現場轉了一圈,發表了下談話後不久又回去了。
大白和小張還在趕過來的路上,現場又只剩黎江晚和沈峥兩人。
死者同樣是因為窒息而亡,頸部有明顯的淤痕印,而且這一次的淤痕印比之前兩個被河水浸泡後的女屍要明顯許多。
“左耳後根的指印更長,脖頸右側的指印更短,嫌疑人是左手作案,鎖喉令人窒息致命,嫌疑人手勁非常之大,年紀應該在三十五到四十左右——”
“并且是個左撇子。”黎江晚接道。
沈峥微點了下腦袋,之後起來走到寫着血字的牆上陷入沉思。
“殺豬的姑娘——”黎江晚見狀也走到血字的牆面前面,在心裏默讀了幾遍後開口,“嫌疑人已經察覺到我們在搜查屠戶。”
“恩。嫌疑人現下的工種應該不是屠戶,只是多年前有過從業經歷,但是鮮少有人知道他過去的職業,所以他才會有恃無恐。而麻繩上的油脂痕跡,很有可能是因為作案工具把柄上還留有以前的動物脂肪,嫌疑人的手心握過沾有動物脂肪的工具把柄後才會在麻繩上留下痕跡。”
沈峥說完後就通知大白老吳他們收隊回來。
案子進展陷入僵局。
等到師傅過來把女屍帶走後,沈峥他們在案發現場也沒查到其餘有用線索就暫時離開了。
兩人晚上都還沒顧得上吃飯,眼下回去時黎江晚才察覺到肚子餓的咕嚕作響,胃也不挑時機的隐有絞痛起來。
黎江晚看了下時間,未料到這會都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昨晚也是淩晨才睡的,今天奔波一天了都沒休息下,她的體能已經快近透支。幹他們這行的,若是遇上棘手的案情,接連蹲點走訪數天都是常有的事情,對于體能方面要求的确略高,所以一般在招人方面才會更傾向于男性。
依着黎江晚以前的充沛體力還算跟得上,不過她自己前陣子過得昏天暗地的體質下降很多,這會跟着沈峥連軸轉她就明顯察覺到力不從心了,眼下難得可以安逸的坐在車裏她立馬争分奪秒的休息起來,她至少不能拖後腿。
黎江晚這會又餓又困,偏偏車子開得極穩,被車裏的暖氣吹得熱烘烘的,那點睡意立馬迅速侵占她的大腦,她微微挪動了下坐姿,沒一會就睡沉過去了。
淩晨的馬路空蕩蕩的鮮少有過往車輛,一路暢通無阻。沈峥沒多久就開到了單位樓下。
黎江晚還在沉睡。
他側身過來,看着她就在他的旁邊,伸手可觸,心裏隐隐覺着寬慰不少,然而還是有根無形的刺在撕撓着他的心頭,讓他時刻不得安寧。
若是在專心查案的時候他還能尚且控制自己的神智,控制自己全部的心思,不讓自己被私事左右影響工作。
然而此刻,四下俱靜,密閉的車裏甚至都能聽到她輕微規律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的拂過他的心頭。
就連心底深處的那點欲。望都被放大數萬倍。
他在想她,盡管她就在他的身邊,咫尺之遙伸手可觸。
他還是想念的刻骨銘心,深入骨髓。
他就在黑夜中,一動不動的維持着同樣的姿勢。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沈峥忽然下車,到外面大口抽煙起來。他抽的很急,立馬氤氲吞吐出大口的雲霧,沈峥一連抽了好幾根,他把最後一根煙抽完後就坐回到主駕,側身過去直接就對着黎江晚親了下去。
他剛抽過煙,身上還有煙草味,加之剛剛在外面站了一會,身上還有淩晨霧氣的冷意。
黎江晚沉睡中恍惚覺得臉上有沾到冰涼的東西,她被那點冷意凍得無意識的哆嗦了下。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像是糖葫蘆上的糖粉,帶着冰冰涼的甜意。
她近來都很容易做噩夢,不是在狂奔就是被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所困擾,就連夢中都不得安生。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到過這樣的美夢。
也許是本能也許是心底深處的**作祟,她迷迷糊糊的隐有察覺,然而并未立馬睜眼去看。
許是察覺到黎江晚并未醒來,他起先還只是小心翼翼的蜻蜓點水帶過,下一秒直接覆到她的唇上溫柔索取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年底私事太多,周末也雙更不了,親們見諒麽麽噠,下章會給老沈來點小福利調劑下哈哈~~